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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字谜
    狐狸脸曾听闻魔宗有一种分魂夺舍之法,可以将自己的魂魄分为数个,一主多辅,等主魂散去之时,就可令分魂进行夺舍。

    待看到老乞丐魂魄化作恶鬼时,他才惊奇的发现自己之前对付魔宗三人实在太过容易了一些,虽说自己的境界高了一重,但武道向来不如仙道,三人未必没有反手之力。

    但他仅一刀,就斩断了老乞丐的右臂。

    不可能!

    狐狸脸不是怀疑自己的刀法,而是那老乞丐看来疑窦重重。

    “说不定就是那骨玉残片,藏有这魔宗弟子的分魂。”狐狸脸暗道,心里着急之下,对身边的绣衣使并未多加理睬,运转轻功,径直朝向春香楼而去。

    。。。。。。

    却道半个时辰之前。

    花街柳巷并未因魔宗三人的离去多了喧嚣,反倒视若无睹。这蓟北城守卫森严,要是罪徒,自有军中的高手前去逮捕。要是贵人,自然也没有去惹的想法。

    在这妖魔显迹的世界,乡间野事并未是乱语,而是确有其事。

    王璞将骨玉残片掩在袖中,用指尖轻轻摩挲,感受其中的纹理。另一头则走到那雕花绘梁的青楼前,仰着头看着花枝招展的姑娘,样子做足像个初入此地的雏儿。

    立刻就有侍者上来将他迎入其中。

    来着虽是侍者,但和平常客栈的店小二有所不同。头上戴着皂帽,衣衫整洁,青衣布鞋,无须,身上还有一股腻人的脂粉味儿,年纪十五六左右。

    “这位应该就是龟公。”王璞暗道。

    无论前世还是后世,都对此地望而生却。每次到了红灯区,都要掂量着自家荷包,当然价钱却也不贵,更多的是心里的洁癖,难以忍受。

    欲乃情之深,嗯他是一贯这么认为的。

    “燕儿姑娘作价几何?我要她陪宿不,赎身!”王璞从怀里掏出一荷包金子,顶个大的金裸子,足有五两重。一个就有半个手掌宽,整个荷包仅有四枚金裸子。

    好歹是贵为世子,他自幼又不曾出府,例钱积攒下来是一笔颇为可观的数字。他拿出来的,只不过其中十分之一罢了。

    料想这燕儿姑娘再贵,也价值超不过这个金裸子。

    现今天下乱象已生,民间多有灾情。在灾区,五斗米就可换一个少女。蓟北虽不是灾区,但绝不如玉京那有名的销金窟,一日千金。

    “哟!公子不,您是爷。”龟公看到王璞手里拖着的金裸子,眼睛都有些绿了。

    要说这春香楼也不少一掷万金的主顾,但那些人多是携带银票。银票再多,哪有这真真切切、黄灿灿的金裸子来得有视觉冲击力。

    他看了半响,一撇金裸子下的印戳,脸色有些微变。

    这是官银!

    “这位小爷您是第一次来春香楼的吧,燕大家是女校书,和平常的姑娘有差别的,是不卖身的,就是为小爷您弹琴奏曲都要恳问她老人家的意思。

    燕大家可是有花楼的份子钱的。”

    龟公缓缓说道,眼睛却在打量着王璞,猜测他的身份。

    王璞身上穿的虽是简单合衬的儒服,但是布料精致细腻,明显就不是粗布短褐,绝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穿得起的。而且他一身的细皮嫩肉,双指修长无茧,一看就是富户大族出来的。

    这年代读书人虽然金贵,但除了有功名和家境殷实的不用劳作外,其余的读书人少不了下田刨食,还未脱产。

    再加上王璞手拿的是官银那么身份就值得商酌了。

    “可我听李生说燕儿姑娘是人家绝色,若不见上一面实乃人间憾事。”王璞似有懊恼,自语道:“家父不日就要让我成亲,听闻此女在家向来横行霸道,定然善妒,叫什么来着,记着姓柳”

    “可是宿州县县令柳氏女?”龟公微张嘴巴,略有惊讶。

    等龟公回过神后,看着王璞的眼神颇有同情之色,“小的虽处青楼,但听往来贵客所说,宿州县令女蛮横恣意,尤其厌恶其父妾室,等宿州县令出行之时,亲自鞭笞三百,差点打死一人,宿州县令要不是念在此女是他唯一骨血,早就下了大牢。

    其余恶行更是数不胜数,听闻这恶女终于要嫁给刘典司之子,该不会”

    王璞恰好露出一脸苦色。

    蓟北城临近宿州县,所以此事他也有所耳闻。在蓟北城附近,闹得沸沸扬扬。既然要来青楼,肯定不能用原来姓名。但任意编造一个身份,又难以让人重视。

    再加上童子抱金行于市,是自取灭亡之道。

    有印戳的官银虽然罕见,但还没到珍惜的地步。县属官典司已经有能力接触到官银,而且担任属吏多是地方豪强,这位置基本相当于世袭。

    典司,位卑而权重。

    而且还有一层关系,春香楼一部分辖区在宿州县内。典司之子,由不得春香楼不重视。

    那么,想见燕儿姑娘就并非难事。

    龟公猛地一拍脑袋,讪笑道:“原来是刘典司家的公子啊,小的刚才多嘴,多嘴了。”

    他作势欲扇嘴巴。

    “无妨,无妨,家有悍妻妒妇,人之不幸。”王璞哪能真让龟公扇嘴巴,君子易欺,小人难惹。

    等龟公大嘴巴子即将抽在他脸上时,王璞这才按住龟公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仰头,眼里满是复杂之色,“若不是我那爹总想着攀权附贵,又怎会哎,让兄台见笑了。”

    龟公此时对王璞的身份深信不疑,见状拍了拍胸口,贪婪般的望了一眼金裸子,说道:“刘公子请稍后片刻,我这就对燕大家说说,想来燕大家也会同情公子遭遇。”

    王璞点头称是,在一旁找了个席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等了大概一刻钟时间。

    龟公蹬蹬下楼,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刘公子,燕大家虽然对公子你深感同情,但”

    他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声,“但燕大家还是怕贵夫人提刀入门,到时候什么都解释不清,金子虽好,但也不是必须。”

    说罢,有些不舍的看了王璞手中金裸子一眼。

    若是做成了这单生意,他也可从中抽一成。燕大家有春香楼分子,他可没有,过的日子也不轻松。

    “。。。。。“王璞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这燕大家还真是不容易见。

    可要是说出自个身份,那之间不都是无用功了?

    他凝思片刻,“这样,我写一字条,还劳烦兄台帮忙一送,若是事成,这钱就归你了。”

    “真的?”龟公喜上眉梢。

    仅是送一书信,倒不是多么难的要求。

    王璞提笔写道:左幼犬,右大瓜,可死否?

    龟公并未多看,想来也不过是艳词小调,这些人他见多了,但蓟北苦寒,多军旅之人,哪有南方士子才思敏捷。

    然而递上楼,未过片刻。

    “刘公子,燕大家相邀。”龟公拱手道谢。

    王璞轻声“嗯”了一声,正欲将答应的金裸子给龟公。但转念一想刚才龟公嘲笑于他,虽不在意但还是有些膈应,再加上这锭金子委实有些大,心中隐隐生痛。

    于是从腰间摸了下碎银子,约莫有三四两塞在了龟公手中。这才振衣起袖,直登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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