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道理就是如此,除了父母亲人之外,其他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给你宝贝,送你机缘。
传道洞府也是这般,设定诸多苛难择选传承人,以便摘选自己中意的传承者,然后继续延续自己的道途或者心愿。
不然以大多修士伟力归于己身自私自利的性子,就是生育子嗣都是不愿,唯恐怕延误了自身修行,又怎么会费劲功夫弄一个传道洞府?
毕竟他们有望长生!
见玉楼不再散发寒冷绝域,暗河流出的水在肆意流淌,王璞也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依旧站在原地,不说不语,像是一个木头人。
“就是王道友不说,奴家也会先行进去一试的。”封燕哭笑不得,以王璞羸弱的阴魂进入玉楼,恐怕刚进去就会被禁制轰成渣碎,她现在毕竟是血肉之躯,方便不少。
当然这也是封燕自己安慰自己。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如果有选择,谁愿意当做试探前路的探子。
但王璞还算好的,没有直说,让封燕自行决定,不然话说出口,两人的情分难免会降到冰点。
“多谢封道友,贫道承道友一个人情。”王璞神色郑重道。
封燕自己提出来,也能少他一番口舌。他性子本就凉薄,哪里会珍惜一个刚结交的狐妖。虽然这个狐妖长相不错,但侯府不乏各色美人,以他权势,想要女人亦是轻而易举之事。
修道之途艰苛,一介凡人一辈子就能碰到不下千万人,何况修士?
唯有紧盯脚下道途,才能攀至顶峰。
封燕轻嗯了一声,心里有些戚戚。她吸了一口冷气,再次恢复了清醒。
都是修行百年的狐狸,给谁在这里装嫩呢?
她伸手将瑶琴招了出来,又脚踩锦缎法器,皙白手腕上的两对玉镯散着耀耀光芒,显然已经催发到了极致。见仍有些不保险,又将别着秀发的木簪拨出,握在手中。
“又是两件法器,这是一只富狐狸。”王璞眉头一挑,颇有些惊讶,“不对,若真是富狐狸,哪里可怜到百年都没见过上好的修行资粮,恐怕这些法器是先人所留。”
锦缎在离地三尺处缓慢摇晃前行,封燕到一处就停住,留下标记,以便于王璞过来、如此二三,折腾了数次,总算到了玉楼门前。
她推开朱门,朴素如常,未见神异。
“世子,已经没有危险了,可以过来了。”封燕将如瀑秀发再用木簪轻轻别住,脸颊上的两个浅浅酒窝很是可爱,额上的淡紫色梅样花钿添上几分妩媚。
玉镯轻晃,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王璞吸了一口长气,现在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径直前往玉楼朱门,可刚到玉楼前方石碑处时,脚步一滞,脸露惊慌。
一金甲神人从石碑中一跃而出,手执金色长鞭,不做分说,直接朝着王璞面门直打而下。
封燕见此,神色慌张,急欲上前解救,可玉楼朱门内部射出一璀璨光芒将她笼罩住,动弹不了分毫。
危机!
王璞眉头紧皱,向后猛退,但这金色长鞭如影随形,快速无比,想要躲闪是千难万难。而且他今日若是就此退走,心里也有不甘。
今日挫了锋芒,明日呢?后日呢?
大道就争那一线机会。
但要不退,自己就做了鞭下冤魂,岂不可惜。
“封燕是狐妖,属于妖魔,却没有激发这石碑金甲神人,是我修习云霄千夺剑经之故,还是另有他因?”王璞念头直转,此刻他只能咬牙一试。
他并拢双指,运用誓愿因果修缘法朝着金甲神人眉心一点。
与以往点在李芸娘和老乞丐不同,此刻的王璞只看到一身着白色劲服的少年在一开阔白玉高台上不断练着剑法,时而羚羊挂角,时而羿射九日
白衣少年剑法高超至极,凡俗间的武道好手似乎难及他的万一。
忽然,一精神矍铄的白发老道从空中踩剑而下,怒发冲冠道“练剑不练心,是为剑魔,汝看似剑法超绝,但误入歧途,着实可笑!”
“技之极乃道也。”白衣少年收剑而立,神色飒然,望之飘然若神人。
老道气急发笑,“数百年、数千年、数万年的剑法都是这样练的,前辈高人莫非不知其中道理?何时轮到你一小儿多嘴!你天资再高,比得上前辈高人?比得上无数过江之鲫的天纵英才?”
“师父,多说无济于事,你我比较一场。”白衣少年洒然一笑,长剑一挥,指向老道。
老道冷哼一声,也不言语,嘴里念咒,霎时间高台上飘出千数长剑,有若星云,径直朝着白衣少年射去。
一阵烟雾后,白衣少年消失不见。
高台崩裂,化作无数玉块。
须臾间,白衣少年再次出现,只是身形飘忽许多,却是没了肉躯,直接被利剑切成了肉泥,挥洒一空。
“汝剑心蒙蔽,责罚一辈子不许用剑,另外依照本门门规,对师父出手者,当逐出师门!”老道手一挥,将白衣少年阴魂封入一黄色纸符中,然后镇在石碑底下,令后来者警惕。
。。。。。。
金色长鞭若剑一般,在空中飘忽无形,似乎难以抵挡。
王璞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阴魂一阵变化,化作那白发老道。这一切看似漫长,不过只是须臾一瞬之间。他立刻故作怒道“练剑不练心,是为剑魔,汝看似剑法超绝,但误入歧途,着实可笑!”
金甲神人连忙止住长鞭,神色怯怯,看着王璞的模样瑟瑟发抖,嚅嗫道“师师师父,徒儿不敢了,不敢了,练剑,我要练剑,练心不练心,我要练剑又练心,练什么剑又要练什么心”
“还不下去!”王璞神色严厉,挥袖叱道。
金甲神人立刻化作一纸符,在空中飘落下来,被王璞接在手中,传入了莲花空间中。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金甲神人应是道家炼制的黄巾力士,多布置在洞府宅院之外。不过和那些毫无神智的黄巾力士相比,这黄巾力士封入了白衣少年的一道残魂。
他之所以能对王璞起杀机,应当是王璞修炼了云霄千夺剑经,虽是阴魂前来,却也有着此剑经的气息。
“练剑不练心,是为剑魔。不过一区区孺子,有什么资格反驳前辈高人。”王璞不屑道,白衣少年剑术超绝不假,但只是凡俗武艺。
这世间多少站在更高端的修炼高人,他们不提什么练剑术,难道他们是想不到?
肯定不是。
修炼之道能流传下来,肯定自有其道理,不是一人就可以改变的。就算要改变,也要自己站在巅峰的时候,才有资格提及,不然那只是空画饼、放大话而已。
同时
王璞神色一凛,这白发老道应该就是这云霄仙府的主人了,此人心性比他还要凉薄、无情几分。徒弟说杀了就杀了,连更正的机会都没有。
“希望只是我多想了。”他摇头道。
他脚步一踏,出现在了封燕身旁,向着朱门内部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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