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云今天出来时,已经看到不少京城的富户在慌慌张张搬迁。如今皇宫里,心力憔悴的父皇还不知道在面对朝臣,还有一个有身孕的嫔妃,三个未成年的皇弟。前途未卜,可是终要面对。
“姐姐,父皇,不,我们的爹呢?大哥,二哥,三哥呢?你都把他们接来这里好不好?”
六岁水如玉只知道父皇很忙很累,还不是血腥的暴风雨就要来临。
水如云很快擦干眼泪,转头看着水如玉道“好妹妹,你好在这里好好养病。等我们的爹忙完了这几天,姐姐就带他们都来看你!”
水如玉忙道“姐姐,你告诉爹,告诉大哥二哥三哥,我会在这里听师父的话,我等着你们来看我。”
水如玉说着,似乎有倦意,很快闭上眼睛。
几人见水如玉昏昏睡去,于是留下萧嬷嬷照看着,一起走出屋子。
水如云拿出一包金银,一封水英明的亲笔信,跪着呈给欧阳九娘滴泪道“欧阳师父,马师父,我父皇呕心沥血为国为民,可是天下还是狼烟四起,以至于祖宗江山,摇摇欲坠。我把我的妹妹就托付给你们了,不管发生什么,希望你们看在我妹妹可能再无亲眷的份上,把她抚养长大,拜托你们了!”
欧阳九娘和马师父忙扶起水如云道“长公主,你让皇上放心,如果我们活着,如玉公主一定活着。就是死,我们也会尽力保住小公主的。现在乱军还没进京,长公主你也可以出来。你可以让皇上先派可靠之人送三个皇子离开京城,江南还有好些皇室宗亲,要先保住皇家根本。”
水如云摇头道“不瞒师父,我父皇是不会离开皇宫的,我也不会离开我父皇。我父皇已经决定不让各地驻军勤王,不想让更多良善百姓和忠义之人死于乱军之中。如果我能够侥幸活命,我会来找师父的。”
马师父道“长公主,乱世处处难有太平。如果这里没有人,你可以到江南扬州的梅花观,苏州的蟠香寺打听我们的消息。”
水如云点点头道“两位师父放心,如果可以活命,我一定出来找你们。如果这次劫难过去,你们怕这里惹是生非,就找一个偏僻的所在,买上一个宅子。等我妹妹稍大,你们先帮阿离找个好人家,让我妹妹也成一个家。大恩不言谢,都拜托你们了!”
欧阳九娘和马师父听了,也感伤万分,送水如云出来,见水如云身影已经不见,这才返回。
此时的朝堂上,文武百官都在商议应对眼下的紧张局势。其中一半的朝臣主张放弃皇城,从海上南迁,因为现在京城南部有李过的流寇阻拦。还有一半朝臣主张下旨让各地驻军勤王,以解京城危急。
见众臣议论纷纷,水英明长叹道“众爱卿,朕告诉你们,朕是不会离开京城的。如果你们担心,可以让你们的家眷先离开京城。朕已经让牛继宗将军带着钱粮去山海关,换周国舅回来保卫京城,估计他们很快可以赶到这里。朕一直相信,百姓是无辜的。就是京城被那些流寇攻下了,江南还有众多王室宗亲,只要那里的根基不动摇,我水家王朝就还有存在。”
众臣听了,更是议论纷纷。
天子似乎抱着必死也不离开的决心,这实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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