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府上,太子妃已经故去,最得龙云平最喜欢的阿古丽正在养胎,所以东宫大小事,多由图玛管着。
可能因为阿古丽的事情有些愧疚,图玛这次管理东宫事务十分尽心。每天早起晚睡,哪怕龙云平不来自己屋子,图玛也看不露一丝不满。
转眼已经是中元节,龙云青一大早让朱个林帮自己备好祭祀用的物品,自己和许寒先去禁卫营,忙到近午时,于是进宫去接龙云雪。
龙云青经过太极殿时,遇上了领着宋太医的德安,龙云青不由惊讶地问道:“德主管,我父皇有不适么?”
德安忙道:“回秦王,皇上这些天说膀子有些疼,太医说湿气重,这些天每天针灸呢。”
龙云青听了惊道:“我去看看,原来我父皇好像没有过膀子疼。”
宋太医道:“皇上操劳奔波大半生,如今不再年轻,又在江南呆了近两个月,可能不习惯南方水土。”
三个人来到勤政殿,只见龙昊天坐在龙案那里批阅奏折,龙云青忙上前见礼问安:“父皇,儿臣听德主管说你不适,所以不等宣召就过来了,不知道父皇现在好点了没有?”
龙昊天叹道:“老四,父皇老了,已经针灸了几天,膀子还是有些疼。”
龙云青忙道:“父皇每天批阅这么多奏折,实在辛苦。还望父皇多保重龙体,国事重要,龙体也要好好保养。”
龙昊天叹道:“云青,扶朕去里面,还是让宋太医扎针吧,扎了好受些。”
龙云青听了,上前扶着龙昊天进了里屋,想起一事道:“宋太医,我记得上次我泡澡的那种草药,那个师父说去湿气也是好的,能不能让我父皇试试?”
宋太医打开药箱,取出针帮龙昊天扎针,点头道:“可以试试。只是这草药不知道你那里还有没有?”
龙昊天听了惊讶地问道:“什么?老四你这么年轻也有湿气?”
宋太医看了一下龙云青,龙云青忙道:“是,父皇,端午节过后不久,儿臣感觉四肢乏力,请了宋太医看视,说也是湿气重。儿臣打听到一个药方,用了半个多月,现在全好了。”
龙昊天道:“有这么灵验的草药?那你给父皇弄来试试。朕这个膀子扎了针好受些,晚上躺下还是不舒服。怪不得古人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朕现在看,要活六十也难哪。”
宋太医忙道:“皇上千金贵体,怎么可能呢。皇上可别心急,不要说皇上已经五十岁,就是年轻人,谁还不会有点毛病。秦王说的草药,微臣试过,都没有毒性,可以一试。如果有良效,微臣还想在太医院留下这个药方呢。”
龙云青道:“父皇,这个草药用法简单,每天早晚各用一次,每次泡半个时辰。儿臣用力了后,睡得也好。早上起来时,感觉格外清爽。那是一个早年行走江湖的老师父传下的,也是那个老师父亲自去采的药。父皇如果愿意试试,儿臣明天亲自去找那个老师父,让她帮父皇采摘配好带给父皇。”
龙昊天道:”都已经这样了,天天扎针,还不如泡澡,先试试吧。云青,今天是你来接云雪的吧?“
龙云青忙道:“回父皇,是。儿臣抄写了几十份经文,备好了祭祀的物品,嬷嬷说未时五刻烧化给母后。儿臣接云雪去府上,拜祭完母后,很快送她回来。”
龙昊天叹道:“时光过得快,转眼你母后已经走了八年了。你先去吧,备好草药送进宫来。”
龙云青听了于是道:“父皇多保重,儿臣明天一定送草药给你。”
半个时辰后,接了龙云雪的龙云青和许寒回到秦王府,朱个林已经让厨下备好了酒菜,龙云青让宋嬷嬷和牛开珍带了子汐一起前来用餐。
三岁的子汐,看上去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且没有一般孩子的活波可爱,只怯怯地坐在牛开珍身边。
看到自己这个儿子,龙云青无奈又觉得可怜。
“子汐,叫姑姑。”
龙云青给子汐舀了一碗汤,指着龙云雪尽量缓和性子道。
子汐的眼睛倒很像龙云青,但是面容就如牛开珍的模子,并不是那种清秀机灵的孩子。听龙云青要让自己叫龙云雪姑姑,偏龙云雪睁大眼睛看着,子汐一阵害怕,不敢叫,还往牛开珍身边靠。
牛开珍忙扶正子汐道:“子汐,快叫啊,你看姑姑多漂亮。”
子汐很快嘟起嘴巴,一脸哭腔。龙云雪见子汐就像一个稀泥巴做的孩子,只好道:“算了,王嫂,别吓着孩子,让他多吃饭菜吧,多吃点身子才会强壮些。”
龙云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招呼嬷嬷和云雪吃菜,叹道:“嬷嬷,云雪,时间过得快,想当年我们在北原时的情形,就像在昨日一样。”
宋嬷嬷也叹道:“是啊,八年了,也不知道我们当初住的那个院子有没有变化。”
龙云青道:“那几棵桂花树长的特好。王宫后的那山岗上的梨树,已经是一片茂密的林子了。”
龙云青说完,见牛开珍让丫头装了小半碗饭,小心伺候子汐吃,不由道:“吃这么点,太少了,每顿让他多吃些。先生说他身子弱,坐一个时辰就受不了,以后哪能一直让人伺候。”
牛开珍道:“他要是多吃些,都会吐了。”
龙云雪见子汐这个样子,也不再看他,亲自给龙云青夹了几下菜道:“四哥,你都晒黑了,多吃点吧。”
龙云青对宋嬷嬷道:“嬷嬷,未时五刻把那些纸钱和抄好的经文,都摆到近府门那个烧化吧,供品也都摆到那里。”
宋嬷嬷道:“王爷放心,吃过饭我会先准备好。朱先生说了,祭祀的东西都在西苑放着呢。我看那些经文抄得实在好,王爷和公主这么有孝心,明年我们秦王府,一定会万顺,说不定还会有大喜事呢。”
龙云雪听了笑道:“嬷嬷,你说得对。我觉得,我四哥明年一定会很顺的。说不定我母后看在我们今天的孝心上,看在我四哥晚上抄了这么多经文的诚心上,让我四哥府上再添一个可爱的小侄子小侄女呢。”
宋嬷嬷听了笑道:“那敢情好。董皇后要是知道现在王爷和公主都已经长大成人,还这么出众,一定会在天上笑看着呢。”
一时吃过中饭,龙云青带了龙云雪先去自己书房下棋,许寒和朱个林都告假回去祭祀烧纸钱,龙云青让他们未时五刻来府。
书房里,龙云雪边下棋边悄声问道:“四哥,那些经文都是如玉姐姐抄的吧?”
龙云青笑道:“我亲自抄写的。”
龙云雪使了一下鬼脸道:“四哥,你可骗不了我,如玉姐姐的字我都认识。对了,不是如玉姐姐,是如玉嫂子。你一个大男人,虽然你会模仿,但是我看得出来。”
龙云青笑道:“我实话告诉你,我还真写了五六张在里面呢,你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龙云雪有些不信地说道:“不会吧?我看了十多张,没有一张是你写的,都是嫂子的笔迹。她教了我半个月,我一瞧就认出来了。”
龙云雪说完,凑近龙云青道:“四哥,一会儿我一定好好给母后拜祭,我要在心里告诉母后,我四哥很快要娶真的嫂子了,我要求让母后送一个大胖小子给你们。明年过年时,我们就带上你和如玉嫂子生的孩子,一起给母后拜祭。”
龙云青笑道:“云雪,你这么说,我一会一定也好好给母后行礼,希望她好好保佑我和如玉今后一切顺利。”
龙云雪笑道:“四哥,你别看如玉姐姐瘦瘦的,我想,她一定会给你生好多孩子,以后生的男孩子呢,个个都像你和嫂子一样俊俏威武。对了,我还希望如玉嫂子给我生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儿,到时我来帮你们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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