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青和如玉说笑着下楼,一起来到院子漫步,此时武庆已经将柴堆好,和阿春正在给那些蔬菜瓜果辣椒浇水,龙云青让如玉坐在秋千旁,也动手和武庆一起提水。
晚饭时,龙云青见如玉只管吃素菜,且吃得少,也不好劝说。如玉先吃完,说要出去透气,可是才走出大门,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忙小跑到屋檐下,蹲下呕吐起来。
蕙儿见了,忙过去扶着,见如玉把吃得东西全吐了,忙让佳儿去倒茶水。
欧阳九娘和阿春还有龙云青见了,忙近前问候,,如玉只管摆手说没有什么。蕙儿扶了如玉进屋子歇下,待如玉稍好些,问有没有不舒服,如玉只说想吐,让蕙儿扶自己去屋子。
龙云青听了,当即抱起如玉去翠竹阁。欧阳九娘和阿春猜想如玉一定怀孕了,忙让佳儿去煮了一小碗素面送给如玉,如玉躺了一会,感觉好些,只吃了一半面,说不想吃。
次日早饭时,佳儿熬了莲子粥,如玉也只喝了实在不想吃。欧阳九娘让龙云青今天去城里请个大夫前来看视,说如玉如果不是怀孕,肯定病了。
龙云青只好嘱咐如玉先歇着,自己策马进城当值,说很快会请大夫回来。
龙云青策马奔向皇城,一路上有些兴奋,猜想如玉一定是有了孩子而不是病。这是自己期待好久的梦想,确信这次一定是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
安顿好禁卫营的差事,龙云青亲自去太医院请宋太医,说了一下如玉的情形,宋太医当即收拾好药箱,随了龙云青到林府。
宋太医来过林府,路上龙云青现在也不再隐瞒自己和如玉成亲的事情。宋太医本是精细人,自然知道该如何管住自己嘴巴,嘱咐龙云青只管放心。
到了林府,如玉正在翠竹阁楼下陪欧阳师父下棋,见龙云青请了送大夫来了,只好停下让宋太医看视。
宋太医得知如玉只是不想吃东西,刚已经吃了一些的酸梅片,现在感觉稍好,于是先给如玉诊脉,很快笑对欧阳九娘和龙云青道“恭喜老夫人,恭喜公子,少夫人确实有喜了。现在她嗜睡呕吐是难免的,可能还要延续一段时间,我给她开几贴药。”
宋太医说完,又对如玉道“少夫人现在开始要多休息,最好不坐车骑马,若是呕吐厉害,可以备些酸梅片泡汤,不要吃油腻腥味东西,等孩子满了三个月,自然就好了。”
欧阳九娘和龙云青听了自然高兴,尤其是龙云青,忙笑对如玉道“如玉,你现在可记住了,宋先生是京城名医,他说的都是道理。”
如玉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只静静听着不吭声。宋太医又问了一些细节,如玉一一告知,宋太医又道“从脉象来看,胎儿应当至多两个月,所以你应当多躺卧歇息。现在天热,早晚可以喝些精细米粥,少吃多餐。”
宋太医说完,配好了几贴药,说暂时服用三天,若还没有缓解,到时再换药方。
龙云青安慰了如玉好些话,又嘱咐蕙儿和佳儿好生照看如玉,自己送宋太医回城。
天气逐渐变热,如玉服用了宋太医的药,虽然早上还有呕吐厌食,但是欧阳九娘让蕙儿佳儿每天都熬了莲子粥,每顿也可以喝下一小碗,只是一直不喜欢吃菜,看到油腻的东西就说不想吃,所以吃饭时,欧阳九娘和如玉单独一桌,都吃素食。
四月二十四日,龙云青接到了龙来扬从扬州的来信,还有林子姣给如玉的信。如玉看了子姣的来信,心情格外好,晚饭时竟然多吃了半碗粥,也不再呕吐。
“如玉,现在你子姣妹妹和来扬兄弟的事情也妥了,我们只等他们成亲的好消息了。”
如玉有些遗憾地说道“子姣妹妹下半年成亲,我好想去看看她,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她变得怎么样了。”
龙云青忙笑道“如玉,你要真想去看子姣,等你生了孩子,我们一起去江南逛,住上十天半月,游览江南山山水水,好不?”
如玉感叹地说道“扬州的春天实在好,已经好些年没有去过了。云青,等有一天,我要去江南住上些日子,你真愿意?”
龙云青忙道“我当然愿意。我当年除了在江南征战,都没有好好逛过江南的山水。”
如玉摇头道“算了,只是想想说说罢了。如果真去江南,你这里的公事又如何?”
龙云青笑道“我可以告假。”
如玉忙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就算秦王看重要你,你也应当带个好样,哪能告假这么长的时日?这都是怪你,本来说好了我们明年成亲,你偏要今年成亲,要不我现在就可以去江南,你只管安心当你差事就可以。”
龙云青忙笑道“如玉,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公事。我们明年去也一样,到时带上我们孩子,不是更好?如玉,你说我们这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们是不是该先给他取个名字?”
如玉看了一下龙云青道“哪有现在就取名字?大夫不是说现在才两个多月呢。”
龙云青近前悄声道“如玉,我都想好了,如果是儿子,我们就给他去取名子泓,如果是女儿,我们就取为子思,你说好不好?”
如玉有些惊讶地问道“为什么要取子泓和子思?”
龙云青执起如玉的手道“如玉,你原来姓水,我们的儿子,自然要取与水有关的名字。你常思念你的亲人,我相信,将来我们的女儿,也一定和你一样,随时都想着我们,所以女儿取子思。”
如玉听了,脸色微红看着龙云青道“好罢,都听你的。”
当天气变得分外炎日时,如玉的身子已经有了五个多月。中元节时,龙云青和去年一样,给如玉备好了祭祀的物品,在院子里给水家故去先人祭祀。这次龙云青不让如玉叩拜,自己恭恭敬敬拜了好几下。
纸钱随风飞舞,如玉一阵惆怅。不过奇怪的是,自己一声长叹,肚子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如玉的心情,竟然像在轻轻游动。
这些天来,如玉几次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不单会动,好像知道自己的喜怒。这感受让如玉很惊讶,更是安慰。如玉相信,孩子已经懂得安慰自己,那轻轻的触动,就如当年自己母后温柔的手一样,传给自己无尽的慰藉。
晚上歇息时,如玉告知龙云青道“云青,我们的孩子会动了,我觉得他常用手在拍打我呢。”
龙云青听了,忙俯下脑袋细听,还轻声道“小子,快点长大,爹去当值,你要好好代爹陪好你娘,记住没?”
龙云青听了一会,抬头笑道“如玉,我也感受到了,我们的孩子真在动呢,我都觉得他可以听见我们说的话。这小子,一定在想,该选什么时候出生呢。我明天让宋大夫再给你看看,我好想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如玉惊讶地说道“在肚子里谁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生出来自然知道了。”
龙云青笑道“宋大夫是名医,人家祖上也是大夫。如玉,现在我们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我听说诊脉就可以知道是生女儿还是儿子。再说,我也想问问他,现在你和孩子吃什么才好,你要多吃点,更要吃好点,这样我们的孩子生出来,一定更健壮,说话会走路也一定会更早。”
如玉看了一下自己臃肿的身子,叹道“你只会说,你看我现在都变成这样,不知道有多难看。我说这上天怎么就不让你们男人生孩子,只会让我们女的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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