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欧阳九娘见龙云青和龙来扬这么喜欢子泓，只好叹道“秦王，苏王，已经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我怕如玉突然过来，反而不好了。你们放心，我明天就想法问问如玉。”

    龙云青想了想道“好，那我明天晚上再来听你们的消息。”

    欧阳九娘点头道“我抱孩子去如玉那里，蕙儿，你送秦王和苏王从前门出去，声音小点。”

    龙云青接过孩子，又忍不住轻点了几下，爱怜地说道“好泓儿，代父王好好陪着你母亲，等你母亲不生气，父王一定风风光光接你们回京城！”

    子泓看着龙云青，张开嘴巴笑。龙云青终于不舍地将孩子递给欧阳九娘，拿出一千银票放在桌上道“师父，辛苦你们了。你告诉如玉，自从遇上她，我的心里真的只有她一个。我有耐心等到她原谅我！”

    欧阳九娘点头道“我知道，秦王，我们都相信你，如玉一定会原谅你的。你不知道她有多疼泓儿，现在泓儿的衣物，都是她亲手缝制。银钱我们还有，你还是带上吧，路上小心。”

    龙云青道“不，师父，你们不容易，我不想你们这些忠义之人太为难，先拿着吧。”

    龙云青说完，和龙来扬随着蕙儿出去，欧阳九娘见他们已经到了大门口，这才抱着孩子来到如玉的屋子，见如玉正在梳妆台前散下自己的一头长发，慢慢在梳理。

    见到欧阳九娘抱孩子进来，如玉忙起身接孩子“泓儿，我的乖宝儿，逛够了吧，该睡了。”

    佳儿过来道“姑娘，我带泓儿睡吧，已经不早了。”

    如玉忙道“不，没有泓儿，我不习惯，我情愿他吵我。”

    如玉说完，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对欧阳九娘道“师父，你去歇着吧，蕙儿呢？”

    欧阳九娘忙道“她在帮我收拾经文呢，我这就去叫她过来。”

    原来如玉住的屋子，是一个小厅，一大两小房间，佳儿蕙儿分别一间，如玉一间。如玉生了孩子时，蕙儿和佳儿两个人轮流和如玉一起带孩子睡，后来如玉在屋子里添了一个小床，也是佳儿和蕙儿轮流在屋子里照看。多数时候，多是如玉带着孩子睡大床。

    却说龙云青和龙来扬从院子里出来，蕙儿又道“秦王放心，我们姑娘对泓儿真的很好。只是姑娘变得不怎么说话了，如果孩子睡了，她就在抄写经文，还一个弹琴，有时也出来走走，但是我们从不走远。还有，秦王写给姑娘的好多字，姑娘也带来了，我看见过她有时还拿出来看。”

    龙云青听了揪心不已，只好道“蕙儿，你和佳儿好照顾如玉和泓儿，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恩情，你快回去吧。我们明天还这个时候来。”

    蕙儿忙道“秦王，那我明天你们这里等你。我们后院有个小门，你们不用翻墙。姑娘吃过饭会出来走走，但是戌时就会回屋子逗孩子玩。”

    龙云青忙道“好，你快回去，我们走了。”

    龙云青和龙来扬带着许寒回到苏王府，一身轻松。尤其龙云青，这是自从如玉和自己生气后心情最好的一个晚上，一番洗漱后回到屋子，很快酣然入梦。

    三月初十的扬州，天气分外暖和。如玉一早起来，子泓还在欢睡，于是让蕙儿看着子泓，自己拿了宝剑到院子里练剑。

    自从怀孕后到出了月子，如玉都没有练过剑。但是出了月子后，如玉开始早晚练剑，所以身体恢复很快。若不是熟悉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个未出嫁的姑娘。

    吃过早饭，如玉和抱着孩子的蕙儿走出院子，看着外面农田忙碌的农夫，飞来飞去的燕子，如玉突然停下脚步，望着路边的随风飘拂的柳条，还有双双欢快飞来飞去的燕子，只管发呆。

    已经是春末了，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京城近六个月。心里恨透了龙云青。可是当孩子降临时，竟然情不自禁地叫孩子泓儿，当产婆问起自己孩子姓什么时，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说自己夫家姓龙。

    他给自己留下了慢慢七八张纸的故事，到现在至少看了五六次，每次看得都流泪，自己也不知道是同情他还是可怜自己。许寒还说，为了忠于自己，他中了软骨散，差点废了。

    最后一天，自己刺了他一匕首，他没有躲，还说可以扎深些！

    子泓真的像他，那脸型和嘴巴，就是他的模子。可是自己，真的无法原谅他。

    如玉正在发呆，只见欧阳九娘走过来道“如玉，你看时光过得多快，我们从皇城来中了快六个月了。”

    如玉点头道自语道“春花秋月，白驹过隙。”

    欧阳九娘叹道“如玉，师父一直有句话想问你，如果秦王来找你，你真的会走吗？”

    如玉听了长叹道“对，师父，我不瞒你，我忘不了他的好，更忘不了他对我的欺骗。如果说我有内疚，那就是我对不起我姐姐，也对不起子姣。不见他，我心里好受些。我情愿把他留在我的心灵深处，也不愿意见到他。我会好好带大我的泓儿，让他以后不要像他这个骗人父亲一样，要着一个光明磊落的好男儿。”

    欧阳九娘听了只好劝道“如玉，你还年轻，为什么就不可以放下呢？秦王愿意放下王爷之尊，入赘到我们府上，这已经很难得了，况且他和你成亲后每天都回来——”

    欧阳九年话还没有说完，如玉很快打断话道“师父，你不知道，我想起我姐姐当年被那个女匪首羞辱的情形，想起姐姐告诉我的话。在水家皇陵，他明明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都隐瞒他，可是他却不说，他要是说了，也许我根本不会和他计较。”

    欧阳九娘还想说什么，如玉又道“师父，我不瞒你，现在我恨他，不想见他。不管他有没有找我，我都不会见他。他要是找到这里来，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哪怕是去寺庙里，让他一辈子找不到我和孩子。”

    欧阳九年惊讶地问道“如玉，你如今只有十六岁，就准备一辈子这样恨秦王？”

    如玉滴泪道“师父，你找到我的性子，我瞒不了自己了。我一想起他曾经和别的女子同床共枕，我的心就像刀扎一样。他虽然说从认识我开始只有我一个。可是他有孩子，他秦王府还有过好几个女人。我真无法相信他说的写的是一样。他在禁卫营时，午餐都是在皇城，谁知道他有没有回去和那些女子厮混？”

    欧阳九娘道“如玉，你们成亲以后，我觉得他真的不错。如果他能真找到这里，如玉，听师父的劝，原谅秦王吧？”

    如玉有些疑惑地看着欧阳九娘道“原谅他？师父，我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如果他能够在两年内不添新人，我也许会原谅他，现在我做不到。”

    此时蕙儿抱着孩子过来，笑道“姑娘，泓儿只嘴巴吃我的衣服，可能饿了，我们回去吧？”

    如玉和欧阳九娘听了，于是只好停下谈话，转身回屋子。

    吃中饭时，如玉突然想起一事道“师父，后天是我母亲的四十岁阴辰，我想去一趟梅花观，带上泓儿去，那里师父都是现成的，比我们家里做法事更妥。我还想为我的泓儿祈福。下次天热，我也不想再出去了。”

    欧阳九娘道“既然这样，如玉，我陪你一起去。我们一起那里吃过饭回来，素衣素食一天，自然更有诚心。”

    如玉想了想道“我们辰时去，申时回来。明天让阿离姐姐先带二十两银钱去，告知那里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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