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漓发泄了一会儿,马上又恢复正常,双眼怒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盛骞野,“如果真如你所言,我外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细节。”
“这当然是在你生下后才被公开的细节,所以你的身份是一直被误导的,是你的母亲一心想要复仇,所以利用了你,可事实上你没有资格怪罪谈继中,如果整件事有错,错的最多的那个人就是你的母亲。”
盛骞野不顾欧阳漓的脸色有多难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公布了真相。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或者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了我的身份有问题。”欧阳漓想知道他是如何穿帮的。
“从我中毒起,从小曜和安安做手术遭到谈晋野的胁迫,那个时候我就怀疑身边有内鬼,可惜一直找不到,记得之前我让管家离开,并且冷落夏小冉,对白薇薇和颜悦色,不知道你记忆中是否想起了这事?”
盛骞野在提醒欧阳漓关于他识破计划的某些细节。
“你是说,从你针对夏小冉开始,再到管家被你赶走,那段时间起你就在怀疑我了?”欧阳漓突然佩服眼前的盛骞野。
每一个步骤他都做的非常隐晦,如果不是今天他自己曝光,根本没有人会想到那些细节。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盛骞野冷冷地反问道,双手抱着手臂。
欧阳漓没有退缩,也没有妥协。
“你可别忘了现在叶雪绒还在我的手里,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
欧阳漓突然举起手枪朝着叶雪绒设去。
说时迟那时快,谈晋野伸出手抓住保镖的头发,用脑袋去撞击对方的头。
保镖痛的跪在地上,他快速跑过去整个人挡在叶雪绒面前。
盛骞野坐不住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原本还算平静的谈话气氛,就在欧阳漓开了这一枪之后打破了所有的沉默。
“不要,谈晋野。”
叶雪绒抱住他。
他轻轻地推开她的手,微微咬着牙,“哭什么,真没用,我现在又没死。”
谈晋野不想教叶雪绒担心,说出了安慰她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面有多在乎眼前这个男人,直到他为了她不顾一切的挡下子弹的那一刻,心里才知道有多不舍有多痴爱。
闻言,盛骞野磁性的嗓音低吼道,“雪绒,这次我也得说你了,谈晋野说的没有错,他现在还没有死,你不要哭哭啼啼的,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等在废弃工厂外面的夏小冉和冷淡听到枪声,以及齐霄纷纷变得不再淡定。
“少夫人,枪声好像就响了一下。”冷淡和她说明情况。
夏话,万分紧张的绞着双手,如果是盛骞野中弹的话,那么结果不可预计。
她现在无法想象到底是谁中了弹,心里面非常的担忧。
谈晋野单手捂着被子弹射中的腹部,叶雪绒扶着他。
“欧阳漓,今天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盛骞野从口袋里掏出了遥控器。
谈晋野也跟着掏出一只遥控器。
“你们敢耍我。”欧阳漓气的举起手枪又要开枪,这个时候他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红点。
盛骞野和谈晋野见到欧阳漓脑门上的镭射红外线,两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现在你投降还来得及。”
盛骞野对欧阳漓做出警告。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黑暗中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
原本挟持叶雪绒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角落里,他的身上绑着炸药,此时炸药已经在倒计时。
“先生,这次你的复仇没有成功不要紧,就让我来替你画下圆满的句点吧!当年要不是老爷的一饭之恩,我早就饿死在唐人街了,今天我就报了欠老爷当年的恩情。”男人站在那里,手里依然持着手枪。
欧阳漓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候有人替他扫除了一切的障碍。
盛骞野朝着后门的方向喊道,“全体撤退,里面的炸药正在倒计时。”
受了枪伤的谈晋野用尽全身的力气站在那里,他紧握着叶雪绒的手。
原本想送叶雪绒出去,现在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所有人听到盛骞野的叫喊,开始撤离。
“我和谈晋野留下,你让叶雪绒出去。”盛骞野对欧阳漓又重复了一遍。
他不想看到叶雪绒死在这里。
“盛骞野,求人是这种态度吗?”
欧阳漓完全没有把他说的话当真。
等在外面的齐霄见佟匪带着保镖撤了出来,他马上上前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盛少说里面的炸药已经在倒计时了,所有人得全部撤退。”
佟匪和齐霄做出解释。
原本齐霄没有任何想法,就在这一刻,他抓着车钥匙开走了一辆越野车,冷淡见状也跟着坐上了后座,他踩足油门开着车往废弃工厂里面冲。
“死也好活也好,人是我带来的,就该由我带走。”齐霄咬着牙,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开着车往前冲。
就在所有人见到越野车撞进废弃工厂的那一瞬间,冷淡伸长手臂想要去垃叶雪绒,谈晋野意识到他们的想法,他将叶雪绒往前一推。
冷淡抓住叶雪绒后,齐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车子倒出废弃工厂。
原地只剩下三人,欧阳漓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着那辆越野车出去了。
“谈晋野,你要是敢死,我会让你的儿子成为孤儿。”
叶雪绒扯着嗓门大声喊道。
谈晋野站在那里,他勾着唇角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对她喊道,“随你,好好活着叶雪绒。”
就在越野车驶出去没有多久,废弃工厂在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炸的土崩瓦解,飞沙走砾,尘土漫天。
“盛骞野。”
被佟匪带走的夏小冉坐在车里哭的泣不成声。
她要不是强行被佟匪带上了车,现在恐怕正和盛骞野一起被炸成了灰烬。
坐在越野车里的叶雪绒呆呆地坐在那里,齐霄正在前面开着车。
“以前我一直都希望他死,总觉得他死了一切就结束了,现在他终于死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一点也不高兴。
反而很难过,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