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秀山拿出一柄刀,解开塞子吴钩的衣服,他打算从吴钩的喉咙处开始剥皮。
他从来没有剥过皮,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山,索性自己就顺便选了一个部位。
正当他准备下刀的时候,他的茅屋忽然破开,直当当的飞入了一柄刀,这柄刀不大,只是平常用来杀猪放血。
“嗯?”
华秀山看着这柄杀猪刀,心中一惊,自己这万里河山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飞入一柄杀猪刀,就算是万里河山之外有强者出手,自己也当是早有感应才是。
在小溪那边一个**着上身的肥胖汉子背着一头被刨开的猪,手里面还有一柄杀猪刀。
华秀山放下吴钩,走出茅屋看见汉子,说道:“你是哪来的人?”
汉子把猪放了下来,走过河边,对华秀山说道:“我闻见你房子里面有人的血腥气,估摸着你在杀人吧。”
“你凭什么认为我在杀人?”
华秀山对这个汉子很忌惮,凭借他的修为居然看不出杀猪汉的修为实力,对于他如何来到自己的万里河山更是无从知晓。
“我闻到人的气味了。”
汉子一把推开华秀山,走入茅屋,看见吴钩躺在床榻上,把自己那柄杀猪刀从床榻上抽了出来。
“你看,这还不是你在杀人?”
华秀山眉头一皱,说道:“你到底是哪里的人士?”
华秀山虽然境界不低,又有秀楼这样的师门背景,但也不能不清楚对方的师门实力就出手,这样只能给秀楼惹下麻烦,能拥有高深修为的人,都不是蠢蛋。
“我是渭河村的杀猪匠,孟仆。”
汉子把杀猪刀插入刀鞘之中,扛起吴钩就要往外走。
华秀山对长安附近的村庄了如指掌,可从未听过渭河村这个地方。
他眼见着汉子要把吴钩扛走,出手拦住了孟仆。
一掌直接轰杀向孟仆。
孟仆身形往后一退,躲过华秀山这一掌。
“你修为不差嘛。”
孟仆用杀猪刀杀向华秀山,这一刀很锋利,刀气凌厉。
华秀山眼见这一刀扑面而来,双掌一运,手起搬山之力挡住了这一刀。
华秀山的茅屋承受不住两人元气波动,被瞬间冲散架了。
孟仆身形一跃,落在了溪水边。
“阁下,请把他放下,他与我有大仇。若不然,阁下惹下的便是我秀楼的仇怨了。”
孟仆正欲将放在地上的猪肉提起,听见华秀山说完这段话,他道:“秀楼?秀楼是什么东西?我从未听过。”
华秀山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莫怪秀楼弟子华秀山对阁下不敬了。”
话音落,瀑布断流,瀑布上游水势屯集。
孟仆抬头看了一眼瀑布,把吴钩放在猪肉旁边,抽起一把杀猪刀。
“万里长河!”
华秀山一手挥出,瀑布之水继续留下,水势如同决堤之水,有晴天霹雳之鸣,万马奔腾之力。
但此刻这条万里长河中流淌的不再是水,而是霄霄剑气。
“好一条万里长河!”
万里长河铺面而来,让的孟仆叫了一身好。
孟仆手中的杀猪刀对着万里长河斩了下去,这一刀将万里长河斩开一条缝隙,这条缝隙刚好可以容纳孟仆。
华秀山现在就站在万里长河之上,随着他的剑指一引,万里长河之中掀起数丈涛浪。
“阁下,还请你把他放下,我秀楼不愿与阁下为敌,毕竟修行者都是一家人。”
涛浪凝滞在空中,并未马上冲向孟仆,华秀山朗声劝告孟仆。
孟仆站在万里长河之中,笑道:“我从未听过秀楼。”
华秀山冷声说道:“既然阁下执意,莫怪我了。”
涛浪席卷而下!
孟仆握着那柄杀猪刀对着席卷而来的涛浪杀去。
这柄杀猪刀去势凶猛,逼开了涛浪,而孟仆正在逆流而上,他的刀光和万里长河的剑气交织在一起,互相搏杀。
此刻情形就如同一支小舟在狂风暴雨的河流中逆流而上,孟仆在万里长河之中随时都会被剑浪吞没。
“在我的画里,我既是无敌!”华秀山大笑一声,他左手一挥万里长河席卷向了吴钩。
“嗯?”万里长河席卷了吴钩,却只卷起一件破衣烂衫,再看,万里长河中的孟仆在万里长河之中已经消失不见。
地上只剩下了一头猪。
“秀楼的人,你确实厉害,今天我不跟你斗了。”
在这片山川河流之中,这句话在回响。
华秀山双手一运,使得是缩地成寸的本领,可是却无法跟上远处孟仆的身影。
“想跑!”
华秀山口诀一念,将他的万里江山画封住欲让孟仆无处可逃。
“什么!”
可是华秀山此刻一脸惊骇,他无法与他的万里江山画有任何感应。
“走。”
华秀山想要跳出万里河山图,也跳不出来,似这般模样华秀山待在原地。
他从未听说过施展万里河山图会有这等情形,与万里河山图失去感应不说,施法之人居然无法跳脱出万里河山图。
如果跳不出去,那华秀山也就会被困死在万里河山图中。
华秀山呆在原地,努力的回响秀楼藏书之中是否有对这种情形的记载。
孟仆背着吴钩飞出了几座大山,见华秀山不再追来,又折回了回来。
渭河村紧靠着渭河,村子不大和井田村差不多,孟仆背着吴钩从村口走进来,村民不断的和他这个村子中唯一一个杀猪匠打着招呼。
小孩在道路上嘻嘻追跑,围着孟仆转圈。
“你今天不是说去背猪回来吗?怎么背个人回来啊?”
一个刚打猎回来的汉子手里面提着一只野兔和几只山鸡,斜里走了过来,看着孟仆身上的吴钩,又道:“诶呦,这孩子身上还受了刀伤呢。”
猎户把手中的一支山鸡递给孟仆说道:“给孩子熬个鸡汤补一补。”
孟仆笑着接纳了下来,对着猎户说道:“山子哥谢了啊,下次来我这吃猪肉。”
孟仆推开自己小院的门,走进房里,把吴钩放在了床榻上。
随后孟仆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孟仆带着一位郎中走了进来,这郎中刚从山上采草药回来,身上的背篓都还没放就被孟仆拉了过来。
郎中年轻,看样子和吴钩相仿,是个小郎中。
小郎中给吴钩把了把脉,然后对孟仆道:“他是体虚血气不足,我给你几味草药和野鸡一起熬成汤给他喝,他好好的睡一觉就会醒过来。”
孟仆道:“得嘞,孟哥听你的。”
“那我回去了孟哥,今天我还得把这些草药洗净。”小郎中留下几味草药背着背篓就出去了。
孟仆虽然是一个杀猪匠,可是他家里面干干净净的,除了他衣服上能够闻到一股猪骚味。
他养的猪都养在了房屋十多丈后的猪圈当中,那个猪圈比他的屋子大,养着十多头猪。他养的猪和其他村民养的猪不一样,原因是十几年前孟仆的猪圈中跑进来一只野猪,野猪和他养的猪交合,生下了十多头小猪,那群小猪的肉感比家猪的肉感更好。
所以每年孟仆都要进山找一头野猪拿来配种。
孟仆在灶房一边煮着鸡汤,一边煮着猪饭,这些猪是他所有的财产,等再长大一些,这些猪就可以宰了卖肉。
天色已黑,孟仆喂完猪饭,回到房中,将滚烫的鸡汤连锅带进房来。
“你喝汤,我吃肉,刚刚好。”
孟仆在锅里面捞出了鸡屁股,对着吴钩说道:“你应该不喜欢吃鸡屁股,我先吃,等你醒了再给你吃鸡腿。”
······
在长安城外,李清栏愤怒的砍下了那名被定住的秀楼弟子的头,他的头掉在地上,滚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你们是我大唐的谍子,连一位将军被掠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一群废物!”
李清栏砍下那个秀楼弟子的头,一脚踹在跪在地上碟子头目肩膀上,将他踹飞。
吴清远站在李清栏的身后,手指捏决,他手指上一幅幅残画浮现出来,这些残画由一丝元气互相联系起来。
李清栏等人来到城外时,只看见这个被定在原地的秀楼弟子,他们四散找了一个下午,吴钩的影子都未曾看见。
吴清远给吴钩卜了一卦,却发现失去了吴钩的卦迹,按照吴清远所说要么是吴钩已经死了,要么吴钩就是被实力在上两境的强者封住了他的气息。
无论哪一种情形,对吴沟来说都不是好事。
吴清远和李清栏说过有关于天坑秘密的事情,如果是后者,那危险的不仅是吴钩,危险的还有大唐。
虽然皇上李映生收到了夫子的信件,可对于掉入天坑的吴钩依旧没有放心,毕竟吴钩涉及到的是大唐的秘密。
李映生得知吴钩无缘无故失踪之后,派出了朝中的密谍出来,这些密谍每日都关注着大唐每日发生的事情,打一个比方,南江县的县令打了他老婆一巴掌,这件事都会被写在密谍的事簿上。
原本以为密谍能够提供一些信息,然而他们来到这里却告诉李清栏他们对于吴钩的行踪一无所知。
林饮歌和林冷月在周妹妹的保护下,从远处赶了回来,林饮歌对李清栏说:“没有他任何的踪迹,不知道他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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