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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书院后山众生
    “说啊!”

    陈大家逼上一步,夫子怯生生的退后一步,陈大家再逼上一步,夫子再往后退一步。

    “你说不说!”

    眼见陈大家双眼冒火,夫子连忙摆手求饶道“您请坐,请坐。”

    夫子将自己躺的凉椅拉过来,让陈大家坐在上面,自己拿着扇子在一旁扇风。

    “说吧!”

    陈大家咬牙切齿的看着夫子,夫子低下头,不敢对视陈大家的目光。

    “我说,我说。”

    “事是他不对,我让子康马上去把他找回来。”

    夫子语气颇为诚恳,说完,便要呼唤子康,却被陈大家打断。

    陈大家指着夫子的鼻子冷声说道“你现在还想给我打马虎眼,行!”

    “你不去找,我自己去!”

    说完,陈大家起身,却被夫子拉住了,夫子跺着脚道“你去干甚啊!依着他的性子,他的事没做完,谁都不能阻拦他。”

    “我不能坐视不理他让晴然独守空房二十余年,你当初说他死了,可如今他还活着!你为什么要骗我?他为什么骗晴然?果然不愧是师兄弟啊!”

    夫子终于明白事情缘由了,倒不是北窗河山还活着激怒了陈大家而是自己和北窗河山骗了她们。

    夫子打着哈哈说道“当时师弟曾在无山当中和一个无名道人卜了一卦,说天下必将大乱,届时生灵涂炭。河山志向你也知晓,他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所以之后,他寻访天下,欲找到天下大乱之根源。”

    “你不必和我说这些,你和北窗河山一样货色,联手欺骗,哈,玩的是不是挺开心的!不要以为你自己活了千年,长得还有些俊朗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意妄为!”

    陈大家越说越气,一巴掌打掉夫子手中的扇子,起身欲走,临走前给夫子丢下一句话“日后莫要再来我杏花楼。”

    夫子听到这句话,感觉头疼不已,书院里没有一个人做饭好吃,这日后怕是让自己饿死不成?

    “子康,子康!”

    夫子高呼了几声,子康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他行礼道“夫子。”

    “你让素十二去城里找找,看看除了杏花楼还有什么地方的饭菜好吃。

    “夫子,这城里也就只有杏花楼的饭菜值得一尝,您今日寻其他饭菜,怕是舍本逐末了。”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嘛。”夫子有些恼怒,他生气的坐在凉椅上,手中扇子指着子康继续说道“你怎么年级见长修为见长废话也见长了?”

    “夫子,您说错了,年纪一长话自然也得长,这话说不完,可年龄有限,所以话自然就多。话由心生。”

    子康尚未说完,夫子猛的站起来,大喊一声“快去我要饿死了!”

    “是的,夫子。”

    点头行礼,徐徐退去的子康回过头来,又说道“夫子,您不去杏花楼是与陈大家吵架了嘛?您曾教诲弟子,有错便改,无论大错小错都是错,既然您与陈大家吵架,那必然是您的错。”

    夫子扶着自己的额头直接躺倒在凉椅上,哀叹道“子康话越来越多了。”

    “嘿呀。”

    从树林里跳出来一个女子,手中捧花,长衣飘飘的她笑颜如花。

    夫子被女子吓了一跳,跳将起来,看见是自己的六十九弟子,没好气的道“言古啊,你不好好的去习字抄书,怎么又去摘花了。”

    “夫子,这可是宽师兄的花,好不好看?”

    言古站在夫子旁边,一手捧着花,一手用扇子给夫子扇风。

    夫子闻了闻,觉得这花香润鼻,萦绕心头,高兴道“这花挺好看的。”

    “夫子!”

    正当夫子从言古手中接过花细闻时,宽星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夫子!”

    宽星河匆匆行礼,看见夫子拿着自己的话在细闻便道“夫子,原来真是您要闻花啊。我还以为是封师妹假借您要闻花摘花给自己用以插花而用。”

    夫子一挑眉,回头看了笑颜美绝天下的封言古,说道“是啊,我在闻花。”

    宽星河高兴的问道“夫子,我的花好闻嘛?”

    “好闻,好闻。”

    “好闻便是好花,弟子先行,去照料其他花草了。”

    夫子看着宽星河高兴的模样,点头说道“去吧,去吧。书院就只有你最适合种花草了。”

    宽星河得夫子夸赞,嘴咧到两侧,高兴的继续多种些花草,以好夫子日后要闻花。

    “嘿嘿,夫子,您把花给我吧。花香春来扶美人,您手拿着这大把花不大合适。”

    说是让夫子把花给自己,实则是封言古从夫子手中抢了过来。

    封言古将手中的扇子一丢,说道“夫子,我先回去了。”说完这话拿花就走。

    夫子摇摇头,站起身来说道“我还是去看看胜雪的剑道如何了罢。一天天的,这些弟子没有一个让我放心的。”

    背着双手的夫子走到竹林最外一侧,推开衣胜雪的澡雪小屋,见衣胜雪将自己的长剑随意摆放在澡雪小屋的桌子上,自己在一旁用小剑削木偶。

    衣胜雪将自己衣服上的木屑扫下,放下木偶和小剑,站起身来行礼道“夫子,您有何事?”

    “我来看看你的剑道如何了。”

    “夫子,您坐。”

    衣胜雪搬来一张凳子,让夫子坐下。

    夫子顺手拿起衣胜雪的木偶,看看上面的剑痕,却发现上面没有一丝痕迹,浑然天成。

    “你这雕的是谁?”

    夫子看向衣胜雪,衣胜雪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拿起剑的就开始雕,没有多想,没有多念,只是拿起来雕,雕到最后便是这个样子。”

    “你痴迷于剑,朝道痴迷于书,子康痴之间迷于全。各有所得,甚好啊。”

    “可是夫子,如今我的剑道该往何处寻?我踏入妙门之后,握剑再无手有剑感,此剑随我身似有似无又该如何是好?”

    夫子笑道“世人都在说道,可道究竟是什么?其玄妙之境难以让人窥探。道门《道经》上说道是众妙之门,便是天底下最难以触摸到的东西。小贩日行夜行,他有他的经营之道。厨师,手起刀落,煎炸油焖,他有他的膳食之道。皇帝,捭阖纵横,他有他的治理之道。人世间人人都有道,你在此问道与我,何不问问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眼中有没有道。”

    衣胜雪愣在当场,半响后回过神来,再看夫子,夫子已经走了。他将自己的木偶拿起,开始用手指在其间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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