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莘总是在这个时候消失。



    芊芊望着前面一前一后的人，她隐约感觉有什么在变，会变得物是人非。



    她已经很久没回天山了。



    她从来不知道俗世人的一个轮回有这么长。



    灵儿跟着燕盏凰回去，路上还带了不少的点心，只有子苏跟着。



    灵儿回去后，带回去的点心也没有吃多少，跟着燕盏凰又跑去了训练场。



    左副将在训练场又见灵儿过来，嘴上又说了一句话，也只能说给自己听。



    如今下面几乎所有士兵都当灵儿是王妃，不管是因为外面的传言还是灵儿时不时来训练场看看，这个王妃和他们想过的王妃不太一样，很多人都知道灵儿是妖魔，但是不知道灵儿是妖魔的士兵，只觉得这个小女子太软腻了点，看上去打不能打，骂还不能骂的感觉。



    都是一群常年混迹在沙场的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心里觉得将军的将军夫人肯定也是个能动刀能动枪的人。



    哪里想到会是个这么软绵绵，还是个小妖魔。



    不少人只是心里不赞同，可是嘴上不敢说。



    灵儿又在训练场跟着学了几招几式，累了又自己跑回去，一个人也玩得不亦乐乎。



    夜里，灵儿已经睡下，授莘独自坐在灵儿所在的房屋的房檐上，他望着天上惨淡的月亮，目光深远，没有定点，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



    子苏落到授莘身旁，授莘都没有丝毫反应，他已经出神了似乎未曾察觉到身旁的人。



    子苏就安静坐在他身旁，没有说话。



    “你可知数万年的月亮可比如今要亮上数倍。”授莘说道。



    子苏看向他，他还是望着远方，不像是在他对他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天上的月亮他不知道数万年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他觉得什么时候的月亮都是一样的。



    “你知道为何灵儿会生气吗？”授莘突然话语又一转，他侧了侧头，问着子苏。



    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



    “我这几日都在想为何她要生气，她也不应该生气才对。”他的确怎么想都想不通，他觉得不管是灵儿现在的性子还是以前都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生气。



    “我觉得是……”



    子苏想着说，他说了几个字又停了下来，把授莘吊得有些难受，“是什么？你知道是什么？”



    “可能因为你是师父送给她的。”子苏说道，“因为你身上全都是师父的味道，如今师父没在，也只有你在，所以你那样，她才会生气。”



    授莘表情有些错愕，他想不到灵儿会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子苏还是看着前方，“我只是猜测。”



    虽然灵儿现在没在身边，但是他那句师父不要她了那句话还是说不出口。



    授莘呵呵笑起来，他身子往后一倾，倒了下去，身子撞得屋檐上的瓦砾作响，天空乌蒙蒙的，能看见繁星点点，他伸出数，一颗一颗数着，胡乱数一通，他都不知道自己数了几颗，也不知道那些自己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