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到张宗亿房间的门口,便一起把张宗亿扶到床上,祝徽音便让那位华山弟子先行离去,那位弟子也知道祝徽音是张宗亿的未婚妻,由她来照顾张宗亿自然再好不过了,当即也不停留;祝徽音主仆二人帮张宗亿脱下鞋袜,由于这几天张宗亿等人都一直在赶路,并没有时间洗澡,身上难免有异味,那丫头是长期伺候祝徽音的,何曾受到过这种臭,虽然不大,不过在她看到已经很恶心了。
那小丫头有些嫌弃地道“小姐,姑爷这是多久没有洗了啊!不会有一年了吧!”,祝徽音嗔道“叶儿,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了,肯定是我们在半路分开后,他都没有休息过,那里还有时间来洗澡啊!你是在庄里呆的时间太多了,要是让你去闯荡江湖,一天都你都受不了!”,
叶儿正是这个小丫头的名字,是祝徽音最信任的丫环了,也一直很宠爱她,所以他们之间基上无话不说,祝徽音许多想要办的私事都会交给她,就像这一次张宗亿回来,祝徽音不好意思立马见他,就让这个小丫头去打听他的消息,才有了她们出现的一幕。
叶儿见大小姐不高兴了,便立马认错,道“小姐,对不起!”,祝徽音见叶儿可怜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装的,博同情,便道“你也没说错了,确实有点臭,你去打点水来”,叶儿没想到祝徽音会这样说,虽然她们之前很久没见面,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可是天天在一起的,对祝大小姐,他还是了解一点的,知道祝大小姐很满意这门婚事,还不时的提起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祝徽音回来没两天,她就知道她们高傲的大小姐已经沦陷了。
自从他们在‘死亡谷’遇伏,张宗亿和蓝莲花掉下谷中之,祝徽音悲痛欲绝地回到祝家庄,每天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让庄中所有人都心痛不已,开始时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人都只知道她在峨眉山学艺,为什么会突然跑回来,还伤心成这个样子,所以大家都猜测是不是峨眉山发生什么,是不是大小姐的师父福音师太圆寂了,或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欺负了等,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祝徽音当初听说父亲当着天下群雄的面的把她许配一个不知名家伙后,在峨眉山上大发雷霆。
对于这件事情在峨眉山上闹得众人皆知,当时众人才知道祝大小姐的脾气那么大,把张宗亿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恨不生啖其肉,反正把她能说的、骂得出口的话都讲了一遍,最后偷跑下山,众人便见怪不怪了,知道她肯定是去找张宗亿的麻烦了,甚至可能直接杀了他,或是要让他退婚,这些事情都被福音师太一一全部传书到了‘祝家庄’,只是这些内容除了四位庄主之外,庄上没有其他人知道,在他们看来,这除了祝徽音胡闹之外,也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当祝峰去参加‘青龙帮’立帮大会之时,看到了妹妹对张宗亿爱护有加,又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祝峰当时还是第一在妹妹的面前占到便宜,在他的威逼之下,祝徽音第一求她哥哥,向哥撒娇,让他不要和张宗亿说她的事情,在家里祝徽音一直都比哥受宠,所以脾气自然也大,根本不把哥哥放在眼里,所以看到妹妹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回家后,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父亲,二叔和姑姑,虽然他们不知道之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祝徽音的态度会转变这么大,但是他们还是很高兴。
特别是一直宠爱她的祝明星和祝明月,当时祝明日许婚的时候,他们就不太赞成,最大的原因就是怕委屈了祝徽音,怕她闹,后来‘峨眉派’传来消息,正是他们最担心的,所以他们一直都为张宗亿和祝徽音两人担心,毕竟谁伤到谁都不好;直受祝峰带消息回家,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中的大包袱,替两人开心,至于隐瞒身分的问题根本不是他们想的事,那不过两人之间的小情调罢了,只对两人重要。
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就看到了祝徽音伤心欲绝的回到家,对于海明珠,祝峰是认识的,知道他是张宗亿新收的手下,又看到妹妹伤心不已,便道“小海,是不是小亿欺负我妹妹了!”,海明珠当时已经知道了,沈丛容就是祝徽音,所以并觉得怪,只是他也是很痛心的,道“要是公子还能欺负大小姐的话,我想大小姐也不会这么伤心欲绝了!”,然后再把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原原本本、一点不落的都说给了祝家人听,这犹如一噩耗,击碎了所有人的神经。
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传遍了祝家庄,更是在‘乌衣巷’的有意安排下,传遍了整个江湖;那段时间算是最黑暗的日子,‘祝家庄’给张宗亿设了灵堂,让大家祭拜,祝徽音亲自为他披麻带孝,还给他立了衣冠冢,只是张宗亿到达‘祝家庄’的时日极短,想找件他穿过的衣服都难,幸好俞政明有心,把他从崂山穿来的衣服洗干净收在为他准备着的房间里,当时俞政明也没有多想,只是认为张宗亿身份变了,可能会留一点曾经的念想。
没想到当时能找到就那一套衣服,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祝明日都开始怀疑他当初的决定是否英明,毕竟当时他认为自己的决定不仅让张宗亿魂归九泉、还让女儿受无妄之苦,心里也很受煎熬,只不过庆幸的是这种低落的情绪没有维持多久,祝明月就从崂山传回张宗亿没死的消息,祝徽音看到张宗亿后,也变得容光焕发,喜气羊羊,一扫往日的阴霾,古诗云:相思难辟如逃疟,一味文无是良药。正好形容祝徽音当时的心境。
所以这一次祝徽音回来后,把关于张宗亿的灵位和衣冠冢都全部门撤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虽然叶儿知道他们的大小姐将来一定会是张宗亿的人了,只是让她去打水,还是不免多想,道“小姐,你们还没有成婚呢?现在就帮姑爷洗澡,不合适吧!”,祝徽音听到小丫头这样说自己,反驳道“当然不合适了,谁说我要给他洗澡了,我只要给他洗脸洗脚而已!”,小丫头觉得这还行,才出门打水去了。
也许是张宗亿觉得今日喝酒真的很高兴吧!他的脑子一直处于那样的兴奋状态,所以还不时的把他们喝洒时的话都重复出来,说得最多的两个字就是‘好酒’、再就是‘再喝’、‘再来三碗’等,听了张宗亿那随意而出的废,揶揄地道“都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还想再喝三碗,我看你是不会再有一次了,等你睡醒有你受的”,没过多久,叶儿就抬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架子上。
不过这时张宗亿胸部开始动了起来,呼吸也开始不正常真起来,吓了祝徽音一跳,道“小亿,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了”,这时正在洗帕子的叶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近一看,看道“小亿,你别慌,姑爷这是想吐啊”,祝徽音从未见照顾过酒醉之人,那里会知道这么多,不像叶儿这丫头有经验,她看到过祝家庄里的其人酒醉后的情形,特别那些下人干了一天活累了,都喜欢喝点酒,不过一喝兴高了,就容易醉,他们都同为下属,接触的也就多了。
祝徽音一听张宗亿要吐,立马向叶儿道“快拿痰盂过来”,叶儿眼疾手快,谈盂很快就把了床前,张宗亿则刚好没忍住,刚起身吐出来,这过程中祝徽音一边扶着他的身体,一边给他轻拍后背,在这个过程中,张宗亿都没有睁开眼睛,可能真的是醉得很厉害了,这恶吐完全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吐过,只是这个过程为难了祝徽音主仆二人。
张宗亿吐完之后,再次倒回了床上,还是一样的沉睡,只是这一吐让他本来就不太干净的脸更加难看,有口水、有鼻涕、还有眼泪等,叶儿这才把那些恶吐物抬出去倒了,祝徽音看着张宗亿的很花的脸,微笑道“看你这个样子那里还有一个少侠的样子,和一个乞丐差不多”,张宗亿吐完之后,也觉得不好受,就自动的拉衣袖去揩脸,还是她眼明手快,给他阻止了,自言自语地道“这个习惯一点都不好,以后要改呀!不然给你好看”,说完便开始洗帕子给他洗脸。
叶儿这时候进来,看到了祝徽音的动作,劝阻道“小姐,这样的粗活还是让我来吧!”,祝徽音并没有听从叶儿的话停止让她来,而是一边擦拭一边道“这是我应该做的,那能什么事都交给你!”,叶儿道“可是你们还没结婚,这样做很是失礼!”,也许是觉得叶儿说的有道理,自己无言以对,只得霸道地回应道“我愿意这样做”,叶儿也知道祝大小姐的脾气,很多事情只要她愿意的就一定会去做,别人根本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