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田洛秋的招招紧逼,南宫泽不敢大意,一面小心防御一面想办法脱身。他之所以招招退让并不是打不过田洛秋,而是怕自己出手太重一不留神伤了田洛秋。
田洛秋见他只是防守却不进攻,似乎猜出了他的用意,脸上突然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招式突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南宫泽。
南宫泽眼见着田洛秋的越发的刁钻怪异,心下暗叫道:“不好!”
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招,南宫泽心下一横,变防守为进攻接住田洛秋的怪招,一时间田洛秋的双臂被南宫泽死死的攥在手里,难以挣脱。
田洛秋和南宫泽的距离是那样的近,近到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吹到脸上,田洛秋露出了又羞又恼的神色,用力挣扎几下,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南宫泽感受着田洛秋吹气如兰的呼吸,一时间有些恍惚,紧接着又嗅到从田洛秋身体上传来的一阵暗香,他的心脏似乎漏掉一拍。这种暗香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显然是他身体上自然撒发出的香味。
南宫泽陶醉了,他贪婪的嗅着这迷人的香气,心跳开始加速再加速。
田洛秋正气恼自己挣脱不了南宫泽的禁锢,忽然看见南宫泽正一脸陶醉的样子看着自己,还能清晰的听到他剧烈的心跳,田洛秋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等徒浪子!”田洛秋暗骂一声,趁着南宫泽依然陶醉,抬起脚狠狠的跺在了南宫泽的脚面上。
南宫泽吃痛的闷哼一声,双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脚面,没料到,田洛秋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双手抱住南宫泽的头,轻轻一转身,将南宫泽来了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并在南宫泽落地的那一瞬间,田洛秋的拳头已经停在了南宫泽的鼻梁之上……
田洛秋这一拳并没有落下去,反而冷笑的站了起来,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尘,嘲弄的说道:“王爷,承让了。”
小栓子眼见着南宫泽摔落在地,不敢相信的捂住了眼睛,从手指缝里看到南宫泽一个伏地挺身站起来,自嘲的笑了一下,也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拱手说道:“田公子好身手,佩服,佩服。田公子,可否告知,你师承何门?”
田洛秋说道:“恕在下不能告知!”
“呵呵,无妨,不过我看着田公子的招式当中有几招很怪异,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哦?”田洛秋诧异的看着南宫泽,“难道王爷认识在下的师父?”
南宫泽笑着摇摇头,“不认识,不过你所用的那些怪异招式,我五年前就见过!”
田洛秋心头一沉,不露声色的说道:“师父的徒弟遍天下,你见过也不足为奇。”
“是吗?”南宫泽若有所思的看着田洛秋,“如果真的像田公子所说,令师徒弟遍天下的话,那改日请田公子引荐,我拜会一下你的恩师,并向他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噢,我就是想问问令师五年前甚至更早一些,有没有收过一位叫麦穗儿的徒弟?”
田洛秋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慌乱,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他摇摇头说道:“没听家师说起过此人,想必王爷是看走眼了吧。”
“不会!”南宫泽肯定的说道,并认真的观察着田洛秋脸上的细微变化,可惜,田洛秋说这话的时候平静如水,并没有什么波澜,南宫泽失望了。
南宫泽不说话了,田洛秋觉得这是个摆脱他的好机会,连忙说道:“王爷,刚刚在下出手过重,希望没有伤着王爷,得罪了,在下告辞。”
南宫泽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田洛秋走出几步后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一件事没有问他,赶忙喊道:“田公子,请暂停片刻!”
“又有什么事儿啊?真么跟个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田洛秋在心里咒骂着转回身。
南宫泽感觉出田洛秋脸上的愠色,急忙问道:“田公子,你前些日子可否到过裕隆客栈?”
田洛秋心头又一惊,仔细观察着南宫泽的脸,希望能看出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可是南宫泽脸上毫无表情,就像是随口一问。
“噢,在下四处游历,去过的地方很多,你说的裕,裕什么什么客栈,在下记不清自己到底去没去过,王爷,你为何问在下这个问题?”
“当真记不清了?”
田洛秋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南宫泽皱着眉头沉思一会,抬起头来说道:“那好吧,我提醒一下你,裕隆客栈的店小二见到过你,并且说你在他那里吃过饭。”
“是吗?我吃饭的地方多了,我哪能都记得住名字啊。”
“那我再提醒你一下,当日你吃饭的时候,你后面的桌子前坐着一男一女,你还为店小二鸣不平……”
南宫泽说的有鼻子有眼,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田洛秋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索性承认了,省的南宫泽再逼问起来没完。
于是田洛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噢噢噢,在下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王爷,我去那个客栈吃饭不行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我付饭钱了,好像还打赏了店小二,并没有吃霸王餐啊。”
“不不不,田公子你误会了,我,我并没有说你吃霸王餐,只是想确定一下。”
“你确定了又如何,为什么要确定?”
“因为那家店出了人命案,在你后面吃饭的那个男人死了?”
“死了?”田洛秋一脸的惊讶,接着又一脸的无辜说道:“王爷,你不会因为我替店小二说了几句公道话就怀疑是我杀了那人吧?呵,好人不能做,不定哪会就惹上麻烦。”
“这……”南宫泽一时语塞,暗自说道:“是啊,他说的没错,我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他只是凑巧在那吃饭,凑巧碰到了死者,可是,天下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吗?”
南宫泽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样子让田洛秋又好气又好笑,懒得再继续待下去,他转身大摇大摆的走了几步,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王爷,你如真的怀疑我和你说的那个杀人案有关系,那就拿出证据来抓我,拿不出证据就少来纠缠我!”
田洛秋紧走几步,直到走到胡同的尽头也没在看见芳儿的身影,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被南宫泽给生生的毁掉,田洛秋懊恼的骂道:“该死,南宫泽,你为什么就像一张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小栓子怯生生的凑到南宫泽身边,担忧的问道:“爷,您没伤着吧?”
南宫泽像是没有听到小栓子的问话,喃喃说道:“唉,我倒是想纠缠你,可是我去哪找你啊?”
“爷,你说什么?你要纠缠谁啊?爷,爷……”
连唤好几声,南宫泽这才听到,瞪了一眼小栓子,“多嘴!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小栓子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委屈的嘀咕着:“就会拿我撒气,我这是惹着谁了?”
街道上出现了赵德和承欢的身影,承欢撅着嘴跟在赵德身后嚷嚷着:“德哥哥,是不是在这里啊,真是的,你到底想起了什么啊,是有多重要的事儿啊,非得立刻来找田洛秋。”
“当然重要了,快到了,快到了……”
“快到了,快到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都累了,歇会不行吗?”
赵德无奈的站住身,回头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承欢,轻声哄到:“真的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好不好?我说不让你跟来,你偏跟来……”
“我不跟来你迷路了怎么办?”承欢翻着白眼说道。
“噗……”赵德笑了起来,“我会迷路吗?我可是从小在这长起来的。”
“那,那,你都五年没回来了,五年的变化大着呢,人家就是担心你迷路嘛,你还怪我,哼,不理你了!”承欢气呼呼的抱着胳膊蹲在路边不走了。
“生气了?”赵德走过来,轻声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是我说错话了,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是觉得这件事儿真的很重要,我也想查清楚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德的眼眶红了,声音有些哽咽。承欢见状赶紧站起来说道:“德哥哥,我没生气,我不累了,你别伤心,咱们快些找吧。”
拉着赵德的胳膊,承欢认真的数着一座又一座的院落,终于欣喜的喊了起来,“德哥哥,德哥哥快看,就是这一家,找到了!”
没等赵德说话,承欢伸出手在大门上拍了起来。
田洛秋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忽然听到外面剧烈的敲门声,他猛地坐起身来,警觉的站在窗前,透过窗缝观察着院中有何异常,院里一如既往的静悄悄的,而敲门声却越来越大。
田洛秋摸了摸靴内的匕首,坦然自若的走了出去,伸手打开了大门,一只雪白的手差一点拍在他的脸上,他很自然的伸手去挡,另一只手也下意识的打了出去。
“田公子,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田洛秋急忙收回手,定睛一看,惊呼道:“承欢?”
赵德从承欢声后走出来,焦急的说道:“田公子,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田洛秋一时脑子短路,反问道。
“我想起我爹出事前几日谁来找过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