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的心中有些欣慰,可是又有些心痛。
当景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放心了,可是,他又怎么甘心。
这孩子那么好,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他不应该奢求那么多的。
周管家前几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事关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他是震惊的,但也是后悔的。
而景瓷,显然是不知道的,封央看来也没有要和她说。
他能感觉到,对于景瓷,封央是放不下感情的,只是心中有这道坎。
其实这件事,怪不到景瓷的头上来的。
景瓷离开后,周管家悄悄地出现。
老爷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这是对还是错。”
周管家抿了下唇:“小姐是个有福之人,以前,老爷子的故友法心大师不是也说过,小姐这一生都是尊贵之身。”
景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个也是听听就行了,你这老东西这么迷信?”
周管家心中暗暗地想,这么迷信,老爷子还和迷信的人交朋友?
景老忽然叹了口气:“景瓷这孩子,大事上从不含糊,有时候心狠的我都看不下去。”
这一点,周管家可不苟同:“这是封先生对不起小姐,再怎么样,小姐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这明摆着就是恼羞成怒了,觉得自己爱上了仇人的孙女,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景老抿了口茶,心中自然也是跟明镜一样,淡淡的笑了:“如果,封央再知道点什么,事情就不会这么难办了。”
周管家闻言一怔,尔后笑着说:“这可是大事,老爷子怎么会轻易说?”
“就你清楚!”景老幽幽地笑了:“听说,封央还在a国买了套房子,送给我们家的景瓷?”
“那是他做美梦,我们小姐金枝玉叶,怎么会跟他无名无分的在一起!”周管家呸了一声:“小姐的性子这么烈,怎么会吃回头草!”
景老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主仆二人安静的下起了棋,这一晚,景老不许周管家放水,于是景老输得很惨。
连输几局后,老爷子直接将棋盘推翻,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周管家:“你这个老东西,不知道悄悄地放水啊!”
他轻哼了声:“至少,不会让我输的这么难看。”
周管家很耿直的说:“老爷子说过不让放水的。”
闻言,景老直接一个茶杯就扔了过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周管家手脚灵活,将东西接住,轻手轻脚的放了回去:“老爷子还不了解我。我就是这么直来直去的一个粗人。”
老爷子忽然叹了口气:“老头,你是一个好人,我一直将你当成兄弟看待,只是不知道,我们的缘分还有多久。”
他垂下眸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景瓷这个孩子。”
周管家心中一惊:“其实老爷子现在去瑞士还是来得及的。”
景老摇了摇手:“没有用的,再说我也不想离开故土这么久,这么一大家子,现在都这种时候了,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了。”
周管家听了有些萧然:“不管怎么样,老爷子也要住院。”
“我现在这样治疗,和住院也没有什么分别。”景老笑了一下:“我不想再看到景瓷伤心了,这孩子现在太苦了。”
周管家沉默了。
老爷子的心里,是真的疼爱小姐。
景老顿了一下,然后忽然扬起声音:“老头,你信不信,咱家的小丫头,是绝不会委屈自己的。”
景瓷现在是想不通,但是后面想明白了。不会给封央那小子好看的。
景老闭了闭眼:“如果,当初我知道那是封央的妹妹,我是怎么样,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那现在老爷子,怎么还是像抱着一丝希望的样子?”周管家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景老睨了他一眼,胡子气的一抖:“我的孙女,是能让人平白玩弄的吗?”
“那是!”周管家连忙陪着笑脸:“我们小姐,那是人中的凤凰。”
这马屁还没拍完,就被景老不悦的打断了:“她现在也就是一只土鸡,你看她灰头土脸的,也就是你给她吹捧的。”
周管家憨厚的笑了笑,景老也不禁笑骂:“看你这老不正经的样子。”
说着,又感叹了一声:“其实我还不放心的,就是你。”
周管家一听,急了:“老爷子,这你可不要乱说。”
“老头,你是不是想多了。”景老轻哼着:“以后,还是要请你多照顾景瓷一些,昭曦……”
老爷子叹了口气:“其实景瓷那小丫头,我倒是不是最担心的,这孩子总算是拴住了封央那小子的心,所以,不管怎样都不会过得太差,可是昭曦,你看看商家的那只……”
景瓷至少出身要好一些,还是景家的大小姐,手里还掌握着ms国际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可是昭曦……她什么都没有。
“老头,等我要是去了,景瓷变成了景家的掌权人,昭曦,就让她接替景瓷现在的位置吧,也算是能配得上很多人了!”老爷子想了想:“商子遇那小子和封央不同,他的家庭背景太复杂,昭曦没有一个匹配的身份,恐怕以后的路是不好走!”
周管家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老爷子劳累了一生,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小姐和昭曦小姐现在已经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周管家温和的劝着。
老爷子笑了笑:“老头。你这老光棍是不会懂得,有了孩子哪里还能放心的下。”
周管家是墙头草,老爷子风吹哪儿,他就往哪里到。
老爷子摇了摇头,这么不知情趣,难怪要打光棍来着。
——
景氏,处境越来越艰难了。
景瓷撑着摇摇欲坠的景氏,几乎整个人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这时,历靳言倒是没有落井下石,并且对景氏抛来了橄榄枝。
景瓷拒绝了,她现在很累了,已经不想再和任何男人有什么牵扯。
晚上和盛昭曦约好吃饭的时间,盛昭曦临时有事没由来,却等来了历靳言。
他直接坐到了景瓷的对面,景瓷没有看他。
他很有耐心的等着,就那样的看着她精致的侧颜。
“看够了没有?”景瓷毫不留情的说:“如果是来看笑话的,门在那!”
历靳言叹了口气,许久才轻声地说:“上次我和你说的话,还算数!”
景瓷惊了一下,抬眼望进了他的眼里。
他的目光比以前更加直白些,很容易看懂。
他的眼中带着最真实的情感,这让景瓷又震惊又羞怒的感觉。
她很厌恶这种感觉,她也不想将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寄托在男人的身上。
她想要站在来,但是他的手忽然很快的覆在了她纤白的手背上。
温热的大手包裹住她娇嫩的小手,不显得很暧昧,倒是有几分温暖。
如果是寻常的女孩子,大概会很感动的。
可是景瓷却没有办法,接受这种感觉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去国外结婚,可以几年后再回来!”历靳言的声音很低沉:“或许,你不是历家想要的长媳,但是却是我想要的!”
景瓷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被他握的很牢,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她又惊又怒:“历靳言,你不要忘记了,我是结过婚的女人!”
“那又怎么样,你已经离婚了!”他很残忍的说着。
他已经不想默默的当安慰者,他的天性就是有些不择手段的。
既然是想要她,而她的心性又那么高,不肯做小没有名分的,那么他就娶她。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做出如此让步,等她在别的男人身上吃够了苦,再回到他的身边。
历靳言抿了下唇:“景瓷,你不要在想他了,他给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给!”
“还有,他不能给你的永远,我也可以给!”他的语气有着些许的温柔,像是对待自己的小女儿一样:“和我在一起,是你最好的选择!”
景瓷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感觉有些陌生。
一直以来,他都是霸道且无耻的。
可是现在,他这么温柔的对待她。
景瓷看着历靳言,然后清咳了一声:“你,没有问题吧?”
她抿了下唇,然后大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然没有!”历靳言勾唇浅笑,看着她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柔情,虽然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却没有丝毫的**。
他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景瓷,你应该是我的,我们年少的时候就认识了,甚至比顾湛认识的还要早,是我最了解你,知道你想要什么!”
景瓷垂眸,声音淡淡的:“可是,历靳言,我和你才是最不可能的!”
他又惊又怒:“你就这么爱他吗?景瓷,难道你没有看到报道吗?他现在和宁夕在一起了……”
“那和我没有关系,也和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景瓷的声音很清冷,然后拿着东西离开。
但是他的手却按住她的不许她离开:“那你知不知道,今晚封央也在这里吃饭。”
景瓷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浓密而纤长也很漂亮。
“今晚,他和宁夕和一个朋友在吃饭!”历靳言淡淡一笑:“我想,你应该不想碰到这种场面吧!”
景瓷抿着唇,她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
她用力一挣,将手抽开,拿起自己的外套,朝着门口走去。
历靳言跟上去,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可是景瓷想不到的是,封央和宁夕正好从电梯出来直接到停车场。
于是在这里,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
这边,景瓷笔直的站着,她的身后是历靳言。
那边,封央和宁夕并肩的站在一起。
四目相对,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好像,他们那段温馨的相处时间并没有存在过,好像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好像是在看一个和陌生人一样。
封央静静地看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她清瘦了许多。
不过,看起来真不错,她已经和历靳言在一起了。
这时。宁夕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封央,回去了!”
封央抿了下唇,还是没有说话。
那边,历靳言蓦然上前,伸手握住了景瓷的手。
景瓷的身子一僵,本能的想要挣开,但是他很强势的握紧。
他的指尖,像是传递了某种力量,并且在她的耳边低语:“不想丢脸,就和我走!”
景瓷仰着头看着他。
历靳言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漫天的星星。
他的心里一动,手指骤然握紧。
“走吧!”他牵着她的手,朝前走着。
景瓷本不想和他牵扯的,但是此时,她更不想挣开。
就让封央,这样以为吧。
原来到最后,自己也是这么可笑的一个女孩子,也会这么虚荣,这样的脆弱。
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的坚强。
当他们经过封央时。她垂着头没有再看他,只是她的长发,扫过了他的鼻端。
很轻很轻的掠过,轻到他几乎以为这是错觉。
封央的身体僵硬着,而宁夕也站直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而他目光深远的看着景瓷的背影。
宁夕轻抿下唇:“封央,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封央的目光慢慢的收回来,表情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不用了!”
他侧身走到另一边,宁夕轻轻地叫住了他:“封央,我以为……”
她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纯真和羞怯,还有毫不掩饰的渴望。
封央顿住了步子,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我以为,你很清楚,我们之间只有合作。”
宁夕不敢再说了,她垂了垂眸子:“这些年,我以为你清楚我的。”
“那对我,没有任何的意义。”封央很无情的说,走到车前打开车门。
上车前,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
历靳言的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他的面色阴沉的可怕。车子一转眼就跟着出去。
景瓷坐在历靳言的身边,她望着前面,一直都没有说话。
“愿意上我的车,是说明我还有机会吗?”历靳言英挺的面孔上挂着浅浅的笑,眉宇间,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景瓷想也没想就说:“是你拖着我上车的。”
“那我拖着你回家,你愿意吗?”他假装很认真的问,然后就摇了摇头。
他和景瓷,很有可能是错过了。
景瓷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的。
她看着封央的目光里,有着纠缠,有着不甘,还有不易察觉的痛苦。
一个女人不甘心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很可怕的。
“你说呢?”景瓷说完,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他们年少时,那一段还未开始的初恋。
那时候她确实对历靳言有好感的,即使后来,她恨透了他,但也不能抹杀掉这一点。
她忽然调皮起来。
也或许。她不想这么沉闷了,稍稍有些恶作剧在里面。
她伸手侧过去环着历靳言的肩:“其实那会儿,你要是不做那样的事,说不定我们孩子都有了。”
当她的小手触碰到他的肩时,历靳言性能良好的车子居然飘了一下。
但也只是两秒钟的时间,很快就被他板正了。
他的全身注意力,都在她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上。
他的声音很淡,几乎是带着一抹颤抖的:“那现在呢?”
“忽然觉得你也很可爱!”景瓷的小手轻轻碰了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软,但是也很有型。
历靳言腾出一只手捉住她的小手,此时也正好是红灯。
景瓷惊了一下,只听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
车厢内,灯光很暗,偶尔会有车灯照进来,使他的神情显得有些莫测。
“景瓷,你这样做,不怕引火烧身吗?”他的面孔越来越近,近到几乎贴到了她的脸颊。
景瓷却一动也没有动,她轻笑了一声:“历靳言。难道你不怕封央来找你麻烦吗?”
有些男人就是那样,他不要的,也不许别人来染指。
历靳言深沉的望着她,好半天才说:“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封央,如果是为了怕麻烦,而不敢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那也不配是男人!”
“景瓷,以前是我没想明白,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他淡淡一笑,也没有勉强她,直接将车开走。
一路开到了她的公寓楼下。
他笑了笑:“就当是年少时的朋友。”
历靳言勾了勾唇,声音有些暗哑了起来:“景瓷,我这不是趁火打劫,更不是冲动。”
她仰着头看着他,半晌:“我相信,历靳言,在这种时候,你没有落井下石。我已经很感动了。”
“那你要不要再感动一些,到以身相许的地步?”他轻轻的笑了,笑的很温暖:“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一天不计利益到这种地步。”
其实这种时候,对景瓷示好,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明明知道她是封央想对付的,也是放不下的,又没有下到狠手的。
可是,他忍不住。
他知道,也只有这么一次的机会了。
他再也没有机会能这样的接近她了,哪怕她是为了景氏的利益而委身于他,那样他也心甘情愿。
也或许,从她和封央结婚的时候,他就在等了。
他说过,她会哭的。
现在,她终于一个人了。
她爱着的那个男人,松开了她的手。
景瓷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他捉不住,她就要飞远了。
景氏即使是倒了。或者是被强行收购了,但是以景家的根基,景瓷也绝不会落魄到什么地步。
那时,她没有了牵挂,他还能找到她吗?
景瓷和他面对面的站着,月光下,她精致的小脸尤为动人。
“我不想骗你!”她的眼眶有些红,仰着头,清亮的眸子却是干干净净的:“历靳言,我恐怕没有办法再去爱了!”
她说着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她不是不委屈的,也不是不痛的。
在最好的年纪,她爱上了这个人,她选择了结婚。
可是这份爱,这么短暂,就像是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历靳言望着她,注视着她眸中的水气,还有微微憔悴的面容。
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是想要安慰她。
伸手将她的小身子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声音温柔极了:“景瓷,不要难过了。”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以前,他都是这么叫她的,而她叫他靳言哥哥。
虽然长大后因为两家的关系而不太亲近了,但是由始至终,还是有着抹不去的情感。
景瓷动了动,他收紧了双臂:“有我在,怎么会让你落魄到那种地步。”
在温热的怀抱里,她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回到那时候,她还对他有好感的时候。
在一起玩的a国权少中,历靳言是最出色的一个。
景瓷其实并不是没有心动过。
那种青涩的回忆,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记得了。
可是现在,全部都回来了。
她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像是年少时,她被人欺负了,他出现,将她拉到了身后。
那一次,他被人围攻了,打的鼻青脸肿的,也是为了她。
但是景瓷却突然觉得他很帅,而那天的夕阳,也是格外的美丽。
她就坐在他的后车座上,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们是有过美好回忆的,如果不是后来的事情,有可能真的不会走到这一步。
此时,他已经是成熟的男子,在商场上以残忍果断而闻名。
而她,也和两个男人有过纠缠。
“靳言哥哥,我们回不去了!”她窝在他的怀里闷闷的说:“你松开我吧……”
历靳言听到她这样叫他,心都要颤抖了。
“好!”他松开她,扶住她的肩,深情的看着她:“至少,让我帮你。”
她扬着唇看着他,轻轻的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我一直都很好说话,只是你不肯。”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好了,我们景瓷上去吧!”
他这么说时,景瓷忽然抬眼看着她,眸中带着一抹迷惑。
良久,她才轻轻的笑了:“晚安!”
历靳言抿了下唇:“嗯,上去吧!”
他的眼底有着温暖,这目光就像是在看厉音音一样。
景瓷看着他退后几步,这才摇摇手朝着电梯里走。
历靳言坐上车,将车驶离时,在路口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唇角扬起弧度,然后直接开车离去。
景瓷是拒绝了他,但是她现在的心里没有他,也不会有别人。
至于封央,大概连恨都来不及。
景瓷在电梯口碰到了点麻烦,她的电梯卡一直都没有找到。
将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
最后又在口袋里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
她刷了电梯卡,才要关上电梯门,一道修长的身影就踏进了电梯。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臂就被狠狠地捉住了。
封央的眸子泛着火光:“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景瓷总算是回过神,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怔了一下然后冷冷的笑了:“封先生走错地方了。”
他的眸子盯着她看,不放过她任何微妙的表情。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寻找新目标吗?”他咬着他,声音中透着愤怒。
刚才,在车子里他都看到了。
她任由历靳言抱来抱去,任由他带她走,就在他的面前。
景瓷扬着下巴,好笑的看着他:“封先生,彼此彼此。”
“比起你在婚内就出轨,我的速度实在是慢了一点。”她轻描淡写的语气,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现在想想,都后悔了呢!”
封央的手指更用力了一些,景瓷的骨头都要感觉碎了。
只是她忍着,倔强的不出声。
封央冷冷的看着她:“历靳言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又能怎么样?”景瓷笑的很恣意:“至少,他在我面前从来没有掩饰什么!”
她顿了一下,垂了垂眸子笑着说:“封先生这么关心前妻,被宁小姐知道了可不好。”
她微微挣了一下。却没有能挣开,他的手指直接在她的手臂上握住了几个指印出来。
“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他目光阴鸷而又危险的看着她。
景瓷笑了笑:“为什么不能?”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难看,许久,他才冷着声音说:“你真的让我和宁夕在一起?”
景瓷怔了一下,然后就嘲弄的看着她:“不然你还有很多选择,厉音音也不错,这样我们以后又是一家人了!”
封央的额头青筋直冒……
“你,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他一把将她拉近,她小小的身体笔直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封央一手扣住她,一手捏住她的小下巴:“你可以试试看,和他在一起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很多!”景瓷嘲弄的笑了:“封央,你不要一副吃醋的丈夫的样子,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的面色渐渐变冷:“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封央的眼危险的眯起,慢慢的接近她。
他没有立即亲吻她,而是盯着她的眼。
许久,他轻轻的笑了:“是吗?”
“忘了我是怎么要你的吗?”他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之后含住了她的唇。
景瓷只感觉羞愤极了,小手死死地抵在他的胸口,脚也用力的去踩他,甚至还去咬他的唇。
但这也让他有可乘之机,狠狠地纠缠。
景瓷一怔,然后用力的咬了过去,他竟然没有松开她。
他将她按在了电梯墙壁上,长腿向前一伸,挤在了她的身体中间。
他深邃的目光紧锁着她精致的小脸,沉着声音问:“他有没有这样吻过你?”
“有!”景瓷骄傲的扬起小下巴,她的衣服有些凌乱,也是被他扯得,头发也散开了,看起来很诱人。
“我和他的故事,你想听吗?”她轻轻地笑着,表情带着几分挑衅。
封央眯着眼审视着她,身体仍是困着她不让她走。
“封央,你要离婚,你要收购景氏,这些都可以!”她忽然笑的有些凄凉:“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她目光带着决然,一字一顿的说:“如果可以,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
说完,她的脸别到了一边去,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你今天还没有满足的话,可以啊,随便你!”
她洁白的小手忽然伸到他的面前,美丽的眸子尽是冷清:“但是,一千万,我可以陪你一晚!”
当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时,封央几乎愣住了,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出不起的话,就放开我!”她微微的笑着,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封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为了钱,你现在竟然愿意陪男人?”
后面的话,他实在是不愿意说出来。
他还记得,她躺在他的身下,一次又一次被逼着喊他爸爸时的纯真和羞怯。
现在她竟然可以毫不顾忌的说出,一千万,陪睡一晚。
“这不是你逼我的吗?”景瓷轻轻地笑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的手,松开了……
景瓷开了电梯让他出去,整个过程,她的神情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封央的脚刚踏出电梯,但是在电梯即将合上之前,他却猛然的回过头,满面的阴鸷:“一千万陪一晚,是不是?”
景瓷就那样站在那儿,仍是平静的说:“是!”
封央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他按下了电梯,一直到了她的楼层。
走进她的屋子,却发现这里空荡荡的,都不像是人住的样子,而像极了样品屋。
景瓷关上门:“去客房吧!”
封央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要和她发生点什么,虽然身体是十分想念她的。
她这么干脆利落,倒是让他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一定要这么下贱吗?”他低吼着,一把将她推向了沙发。
景瓷倒在沙发上,而他的身体覆上来,漆黑的眸子锁着她的眼。
景瓷开始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这样的关系,不是封先生最喜欢的吗?”
她轻轻的挣开他站起来,暖色的灯光下,她当着他的面,缓缓地褪下了自己的全部。
“真的这么想出卖自己吗?”他蓦然揪紧她的头发,逼着她跪到了自己的面前。
头发,被撕扯的很痛,景瓷紧抿着唇,眸子中泛着泪花,她轻笑着说:“封先生只要肯出价!”
他瞪着她很久,然后起身,拿出支票本,齐刷刷的写下一组数字。
“一个亿,今晚让我尽兴!”他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后就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她精致的身子:“过来!”
景瓷缓缓地走过去。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景瓷蜷着身子缩在了沙发上,身上也是青青紫紫的。
封央将衣服穿好,没有丝毫眷恋的走出去。
走到门口,他蓦然的伸手锤向了墙壁。
他何尝不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断了他的念想。
她宁可卖,而他封央,也只是这愿意出钱的男人之一。
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这可真好,比他想象中的,她要心狠的太多了。
不是说和历靳言在一起吗,那怎么还卖给他呢。
但是封央很快就知道了,景瓷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和历靳言,应该说是景氏和历氏,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合作。
再加上有顾氏有意无意的帮助,所以ms国际想要一下子收购景氏,确实也有问题。
景瓷坐在办公室里,盛昭曦就坐在了她的对面,她仔细的研究着景瓷:“报纸上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天,封央去了景瓷的公寓,大概是天亮的时候才离开的。
那些记者拍的清清楚楚,封央的那张俊脸出来的时候,要多阴鸷有多阴鸷。
而且这时间,真的让人想入非非了。
景瓷抿了下唇,无所谓的说道:“是!”
盛昭曦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很难堪:“景瓷,你何苦这样!”
“昭曦,看起来我现在似乎得到了历氏和顾氏的支持!”景瓷淡淡一笑:“可是,你忘了,ms国际会对景氏下手,也会对这两家下手,你以为,封央会这么好对付?”
盛昭曦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但是她现在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而是……
“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上床?”盛昭曦抿着唇,声音有些严厉:“这不是你的风格!”
景瓷轻轻地笑着:“以前不是,现在也是了!”
“昭曦,只有封央觉得我走投无路了,才会放心的把景氏收购,而不是将景氏给逼到破产!”景瓷很淡的说,然后轻轻的笑着:“景氏,本来就应该转型的,难道这不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吗?”
盛昭曦诧异的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半晌。她才哑着声音说:“即使是收购,那么景氏也不会叫景氏了!”
“不,景氏永远会是景氏!”景瓷轻轻地笑了:“我向你保证!”
在盛昭曦惊讶的目光下,景瓷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她的手里。
盛昭曦将那份文件打开,看完之后整个脸色都变了。
许久,她才缓和了自己的声音,看着景瓷:“景瓷,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疯子!”
这样的景瓷,比当年的老爷子还要疯。
其实盛昭曦一直是觉得景瓷不适合这个位置的,虽然现在她还是觉得不适合。
景瓷她表面上,是一只温顺的羊,但是她的心,太野,太狠。
她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能做出寻常女人都做不出来的事情。
这样的景瓷,实在是太陌生了。
或许就像她所说,这一切都是封央给逼出来的。
盛昭曦看了景瓷许久……
“景瓷,你确定要这样吗?”她的声音有些艰涩。
她这么问着。景瓷却轻轻地笑了:“如果换做以前,我可能没有想过,但是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封央放弃她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要别无选择的拿起武器,站在和他对立的一面。
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她宁可相信,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她不想去深究,她景瓷就是那样,封央能做到的,她也能。
她的骨头很硬,即使是鱼死网破。
盛昭曦沉默了,半晌,她才说了声:“好!”
景瓷的手轻轻地握住她的,轻轻地笑了:“昭曦,现在没有什么,会比你们更重要的了。”
盛昭曦的头低下:“可是,我只希望你能安好。”
“你觉得。失去一切之后,我们还能安好吗?”景瓷不敢很天真的那么想。
她得到过,天下最浓烈的爱,或者是假象。
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过的。
但是到最后她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到头来,不过是她的奢望。
现在,封央和宁夕的绯闻开始在a国传开,而她的处境……
景瓷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和历靳言也走的很近,她在试探着封央的底线。
作为一个女人,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封央的不甘心。
这种即使他不要,也不要让别人得到的想法真是可笑至极,现在就成为了她的利器。
所以,封央对付景氏,还是畏手畏脚的。
她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这还不够,她要将他的恨推到最巅峰。
否则,景氏半死不活的得不到救赎,最后也只会被击垮。
她也决不能让封央和宁夕在一起。那样对景氏,没有任何的好处。
她和历靳言开始越走越近,甚至于有几个商业性的晚宴,都是她作为历靳言的女伴出席的。
当然,历家的长辈是极力反对的。
不光是她和封央结过婚,凭着景氏现在的处境,也是不能被历家所接受的。
但是景瓷不在乎这些,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这次的晚宴,是历夫人的生日晚宴。
a国的达官显贵,还有国内的一线女星几乎都到场了,宁夕也在内。
其实历夫人之前一直瞧不上这些戏子的,虽然顶着明星的光环,但终究是个戏子。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竟然和封央好上了。
这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
这种场合,正好也要请几个明星助阵的,所以他们干脆就请了宁夕。
历家人对宁夕还算是客气,但是有一点令他们不满意的是,在这种场合,封央和宁夕并不亲近。很生疏,生疏的有些过分。
当景瓷挽着自家儿子手臂出现时,全场都是哗然的。
而且,他们也注意了封央的神情,十分耐人寻味啊。
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明显就是没有忘情的表现。
这时,他们也对历靳言和景瓷的事情重新审视了。
景瓷这丫头,之前也是他们考虑儿媳的范围之内,在a国的众多千金中,其实景瓷是最优秀的。
不仅仅是外表,还有超凡脱俗的气质。
只是可惜了……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儿子也是有所打算的,景瓷,也不是个糊涂人。
历老爷的心缓缓地沉了下来,他也没有那么沉不住气了,伸手按住了历夫人的手,轻声地说:“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儿子。”
要知道现在的封央,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牵动着a国甚至世界的经济命脉。
如果说封央对景瓷就清不忘。一边还要对付着人家,那这件事就耐人寻味了。
而自家儿子如果和景瓷联手……
历老爷的心定了下来,看来景家那丫头,也是一个狠角色。
所以,当景瓷向历夫人问好的时候,历氏夫妇都是笑脸相迎的。
景瓷也十分得体,一直是以景氏的总经理身份,丝毫没有看前夫一眼。
现场除了悠扬的音乐声,都是静静地。
都在看这对短暂的夫妻,在这种场合之下,是怎么擦出火花的。
但是众人观察了一阵子,似乎并没有异样。
历靳言的手往下,握住了景瓷的小手,然后就再也没有松开过。
景瓷轻轻的挣了一下,却被他握的牢牢地,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景瓷,你不想要前功尽弃吧!”
“我没有准备玩这么大,只是点到为止就行了!”她也背着别人,轻声低语着。
这样,就会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很亲密。
至少,封央是这样认为的。
他握着手中的酒杯,面孔冰冷凝霜,好像几天前为了一千万在他身下承欢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这会儿,她倒是乖巧的很,在厉家的面前优雅矜持。
他饮尽杯中的液体,看着她挽着历靳言的手臂浅笑嫣然,自始至终,景瓷都没有看向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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