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遇离开后,他看着远处和浣熊玩的景瓷,微微地抿了抿唇。
景瓷在远处,回望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跑了过来,声音轻轻地:“你怎么了?”
她的小手攀上他皱着的眉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满的担心。
他心里的疑虑消散,叹口气,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好了,去玩吧!”
她不肯,非得缠着他说话。
封央没有办法,直接将她抱在怀里亲。
和往常不同,今天他几乎亲疼了她,她的小手在他的背后捶了好几下,他才松开她,微微地喘气:“对不起,弄疼你了。”
她窝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就只是趴着。
他再是心烦,此时也消了些,抱着她回卧室让她休息。
他则去了书房。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事实上,他应该去公司的。
商子遇今天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可以说是毁灭姓的。
封央眯了眯眼,手里夹着一支烟,面前的烟头也因为长夜而堆了半满。
整个书房,都是烟雾迷漫着。
在国际成立初期,他将百分之三十卖给了墨菲,那时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但是当时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告诉他,在已经知道的人之中,会有百分之四十。
这四十加起来……
随着电话一个一个地打着,他的眉头也越锁越深。
情况很不好,股市上的散户本来就是极散的,再说如果对方有心,他现在其实已经是迟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得到三个其中的一份股。
墨菲那里是不要想的,如果能想,早就得到了。
至于历家,他是不想,想也知道,历家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至于那位安维先生,他只能一试。
封央遇到了他白手起家以来,最大的难题。
这是他当初犯下的错误,必须要自己买单。
书房的门吱地一声打开了。
景瓷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走了进来。
她的小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声音细细的:“封央……”
他抿了抿唇,声音因为长期吸烟而有着沙哑:“你怎么不睡?”
“你不在,我睡不着。”她可怜巴巴地说着。
封央伸手摁掉了手里的烟,淡淡地说:“过来。”
她乖乖地走过去,靠在他的怀里,声音很低地问:“封央,你怎么了?”
说着,就又咳了一下。
封央伸手拍拍她:“好了,一起睡觉去吧!”
他不想吓坏她。
她现在什么都不懂。
她听话地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封央!”
他低头笑笑,舍不得她在这里闻烟味,伸手提着她回房间去了。
看了看表,才知道现在已经三点。
洗了洗,搂着她睡。
她很乖,一点儿也没有要他讲故事,小手一直在摸着他的眉。
她听话得,让他很辛酸。
封央微微地笑笑,捉住她的小手:“好了,睡觉。”
她伏在他的怀里,点头。
但是在他闭上眼时,她睁开了眼,眼里滑过一抹冷意。
景瓷勾着唇,附到他的耳边,声音软软的:“封央……”
他嗯了一声,将她抱紧。
她乖乖的,但是看着他的目光却是有着无尽的冷意。
这么地一直到了天亮,他醒得很早,而她还睡得香香的。
封央静静看了看她沉睡的小脸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起身。
头有些昏昏的,扶着额头坐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她仍是睡着。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下楼用过早餐,和佣人吩咐了几句后就坐上车去了公司。
听着外面的车子发动的声音,景瓷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她轻轻地起来,随手将睡衣绑好,走到了落地窗前,撩开一角窗帘看着外面。
他的车正缓缓开出去,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许久,她轻轻地笑了。
走回床边,她拨了一个号码,用流利的英文说:“安维,他已经得到消息了。”
那边说了一会儿,景瓷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她挂了手机……
封央并不知道,安维是她在纽约读书的学长,并且,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他一定不会想到,她请来安维……
安维拒绝他以后,可想而知封央会走上哪条道。
她勾着唇,是封央教会了她,怎么样利用感情,怎么样勾引男人。
怎么样,在对方付出真心时,给予最痛苦的一击。
封央,这些,都是你教我的,我全都还给你。
还有历音音,只是这场游戏中的附带玩具罢了。
她忘不了那个夜晚,忘不了不能见爷爷最后一面的遗憾。
这些,她会通通地找回来。
她会用在他身边学来的东西,狠狠地还到他身上。
她早就说过,她的感情被狗吃了,他怎么还会相信呢。
轻轻地笑了起来,直到眼泪轻落。
有没有付出感情。谁知道呢。
……
国际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封央注视着那位安维先生。
出奇的年轻,而且长得英俊极了。
蓝色的眸子里,像是盛着大海一样,深遂得让人看不清楚。
封央淡淡一笑:“安维先生可以开个价。”
他开门见山,而安维迷人地微笑:“封先生似乎很急?”
封央眯了眯眼,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复杂和深不可测。
他拿过一旁商子遇手里的资料,淡淡一笑:“都是做生意挣钱,我想这份合约,足以证明我的诚意。”
安维接过去看了看,然后放到面前的几上,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敲了几下,忽然转了话题:“听说,封先生离婚了?”
封央的表情微微一愣,然后目光潋了起来,只是没有否认:“安维先生对我的私生活也这么感兴趣?”
安维笑了笑:“这倒不是,只是封先生的前妻是我大学时的学妹。”
他说得颇有深意:“我以前,一直挺喜欢景瓷的。”
他的出奇地好,在说景瓷这两个字时,语气充满了感情。
封央的手指握紧:“安维先生的意思?”
“我听说,景瓷她现在仍是和封先生在一起?”安维微微一笑:“比起那份合约,我想封先生是拿得起更有诚意的东西的。”
封央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而那位迷人的安维先生则端起一杯红酒,轻轻地晃了一下,十分轻松地说:“封先生何不想想,得到这百分之五,对于你来说,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他暧昧的一笑:“女人,永远是可以拥有的,但是事业……”
封央的脸色难看得可以,嘲弄地说:“想不到安维先生竟然成语用得也这么好。”
“景瓷教我的。”安维立即接口,挑衅地看着封央:“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等你的回复。”
封央已经站了起来,声音微冷:“不用考虑。”
他不会同意的。
他不是卖女人的男人,绝不会为了金钱而出让自己的女人。
这种事情,想也不要想。
安维仍是懒懒地坐着,声音更是带着一抹慵懒:“我劝封先生三思。”
“这种机会,不是天天有的。”他轻笑一声:“再说,不是离婚了吗,还有什么不舍得的。”
封央没有接话,笔直地朝着外面走。
商子遇跟在后面,出了套房的门,十多个保镖跟在后面。
封央经过过道时,忽然低咒一声,用力地踢向一边的一只古董花瓶。
哗啦一声,商子遇只觉得心都疼了,一千万啊,就一脚没了。
封央坐到车子里时,声音冷得像是冰一样:“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
多出去一个字,都是知道结果的。
特别是他不想让景瓷知道。
商子遇点头,吩咐司机开车。
接下来,封央变得很忙。
虽然那位墨菲先生暂时没有出现,历家也没有动静,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一切都像是一张一样,朝着他铺天盖地地铺了过来。
他经常半夜三更才回来,有时回去时,景瓷都睡着了。
当然,有时她是哭着睡的,可是她一次也没有和他闹过,听话得让人心疼。
这天,他难得早些回去。
六点多钟,她呆呆地坐在沙发那儿,看到他回来,小脸就落泪了,声音也是可怜巴巴的:“封央……”
小家伙呜呜地哭着:“今天安维来找过我了!”
封央一滞,然后立即看向一边的仆人。
“是我不许她们说的。”景瓷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很轻带着伤心:“你让我去好不好?”
她很天真地说:“也许,我陪他几天他就不想要我了呢?”
“我这么烦人,没用,又会哭,说不定他现在就不喜欢我了!”景瓷一边说,一边睁着眼睛看着他,极力不哭,可是她的眼里已经又有泪水打转了。
这个傻瓜。
封央的脸色黑得和什么一样,板着脸:“胡说什么!”
她哭了起来,伸手抱着他:“封央,我不要你为难,我愿意去的!”
她眨掉眼泪:“我没有关系的!”
他一下子感觉到,心被腐蚀掉了。
那种难受,那种痛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景瓷趴在他的怀里,声音小小的:“封央,我自己愿意的!”
他的身体紧绷着,然后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声音也是不悦的:“以后不许再这样乱说!”
大概是他太凶了,她一时愣住,然后看着他,眼里有着一抹害怕。
该死的,他又吓着她了。
他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的小脸:“我只是有些生气!”
他的声音还是温柔了起来:“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呢!”
她眨着眼睛看着他,眼里还有泪,可怜巴巴的,声音都哑了:“那你怎么办?”
他心里即使心烦,也仍是耐心地哄着她:“穷得揭不开锅就将我们的景瓷卖掉!”
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一副吓到的样子,连哭都忘了。
封央的心情一扫阴鸷,笑着将她抱起来,一边亲一边朝着楼上走。
微凉的薄唇,缓缓移到她的耳边,以一种十分亲密的语气说:“能卖多少,我上去检查一下!”
她的小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伸出小手捶着他的肩。
他低低地笑着,仍是和以前一样,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套,做了措施。
最后时,她躺着没有动。
封央心中一动,覆过去,声音很轻:“生气了?”
她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出声,也故意不叫出声来。
他哪里不知道,因为他的防备,所以小家伙的心里受伤了。
结束后,他陪着她睡了一会儿。下去吩咐晚餐时,佣人却是意外地说:“先生,有位历小姐来访。”
封央皱了下眉,几乎是立即地说:“不见,打发她走。”
他穿着黑色的睡袍,坐到沙发上抽了根烟。
烟雾中,他缓缓思索了一会儿,冷冷的笑。
而外面,历音音有些不甘心。
封央竟然不愿意见她。
要知道她的手里,可是掌握着他在国际重要位置的砝码。
她冷笑一声,语气是有些高傲的:“再通传一次。”
但是那个仆佣,却用一种比她更为坚定的语气说:“先生说不想见你。”
历音音受了极大的侮辱,她恨恨地瞪着佣人,最后却是只能跺跺脚:“封央,你一定会后悔的。”
景瓷有什么好,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了,养着算什么?
不见她,她倒是要等等,看他到时候要不要求她。
历音音离开。
仆人回去传话。
封央的脸色仍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一会儿,才轻声说:“不要让小姐知道。”
说完起身,去看了一下今晚的菜色,都是以清淡为主,也是她爱吃的。
再度回到楼上,她竟然已经起来,站在落地窗前,呆呆地看着外面。
封央的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是不是音音过来了?”景瓷的声音很轻,像是想问他,又不敢问。
她都看到了,封央自然是不好再瞒着的,应了一声,然后过去半抱了她的身体:“她一直喜欢我。”
说这话时,他自己都不自在。
他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了。
可是他家的小傻子听得十分地仔细,抿着小嘴细细地听着。
“她不死心,所以就追来了。”封央当然略去了重点。
要是这个小家伙知道历音音的来意,大概会将他打包送到姓历的床上去。
那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她怀疑地看着他,他的心里突地一下。
“我觉得她……”景瓷说得很慢。他的心就跟着她的语气缓缓地起伏着。
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我觉得,她很可怜。”
然后小脸就垮了下来,傻乎乎地说:“封央,我觉得我好像抢了她的男人。”
封央眯了眯眼,有些无奈:“没有得事。”
“可是就是嘛,她先喜欢你的。”景瓷抿着小嘴,那吃醋的小模样让他的心都化掉了。
确实是遗憾过,她没有以前聪明了,也记不起来那些爱恨。
可是她现在的样子,也是让他放不下的。
板着她的小脸,用力地亲了两口,才哑了声音:“那今晚,我去安慰她一下?”
他只是逗逗她,本来以为她肯定会可怜巴巴地说好的。
但是哪里知道,这个小傻子竟然会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腰,哼着说:“我不要,不许你去。”
他倒是有些惊讶了,然后就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一晚。因为前面的胡闹,都睡得很香。
天一亮,他就悄然起身,换上一袭运动服去跑步了。
他最近,有些失眠,所以才又恢复了跑步的习惯。
但是景瓷不喜欢,说他练得结实了,那方面更不是人了。
经常霸着她几个小时不结束,有时天亮醒了,他要去她就死命地缠着他不肯放人。
于是封先生将室外运动改成了卧室里的运动,不限于大床,浴室,沙发,露台。
几次以后她乖了,再也不缠着他了。
此时,封央呼吸着外面清冷的空气,肺部都是有些生疼的。
两旁的木棉树因为是冬天而光秃秃的,到处,都没有什么生机。
他跑到私道的尽头。再慢慢地跑回来。
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悄悄地跟了过来。
封央滞了一下,随后停下,拿起肩上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历音音从车上下来,大冷天的,也就穿着一件皮裙,上面还是半真空的,看着就很冷。
封央的语气不太好:“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和你谈交易的。”历音音倒底是沉不住气的,她不是商场上封央任何一个可以较量的对手,她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痛快。
看着封央不作声,她勾了勾美艳的唇,从车里拿了一份文件。
黑色的长筒靴一直穿到大腿,上面是皮裙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肌肤,说真的,很狂野,也很能撩动男人。
可是封央没有感觉,看向她的目光也是带着嘲讽的。
她款款走到他的面前,一手扶着另一手的手肘,文件就举在那只手里。嘲弄一笑:“求我啊!”
封央仍是不紧不慢地擦着脸上的汗,没有说话。
“如果求我,这个就送给你!”她的脸上有着某种胜利的笑:“封央,我知道你对事业的野心,国际……”
她微微凑近他,也让自己那半满春色让他看到。
她声音很低沉,也很性感沙哑:“国际,就是你的命!”
说完,她微微站直,睨着他。
封央擦完汗,一身白地立在木棉树之间,卓尔不凡。
历音音的心脏跳得飞快,她咽了一下口水,看着面前的男人:“离开景瓷,和我结婚!”
他的黑眸注视着她,然后将手里的毛巾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
几乎是立即的,一股纯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脸,立即红了,也很烫。
她看着面前的俊颜,越来越近。
封央凑近她的唇,像是要吻她。
历音音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唇也微张,轻轻地颤抖着,其实蛮诱人的。
封央却是顿住,目光停在那张蠢得要命的脸上看了几秒后,轻笑一声:“你在开玩笑吗?”
随着声音的结束,他的唇也离开她的,站得笔直的,脸上也是一贯的清冷漠然。
历音音只觉得一阵空虚,睁开眼睛望进他的眼里,然后就恼羞成怒了。
她的手,飞快地朝着他扇了过去。
而他,竟然没有避开。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打到了他的脸。
五个指印十分明显……
而封央的心里再是清楚不过了,他确实是故意的,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想起当时景瓷打他的情景。
可是,没有当初的那种滋味。
他反手,啪地一声打了回去。
历音音自小到大,都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的,哪里被男人打过。
她气不过,扭头就朝着车子跑去,一边哭一边跑:“封央,我恨死你了!”
她要立即将股份卖给那个安维先生的。
但是历音音没有做成,因为历靳言拦住了她。
情况十分明显,现在封央很被动。
这百分之五要是出去了,那么他们就是封央的死敌。
封央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相比现在就站队,他还是比较喜欢坐山观虎斗,等到打得差不多了,他再决定站在哪一边为好。
音音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历音音是哭得真伤心,骂着自己的哥哥没有人性,只看利益。
但是她哭死也不管用。
历靳言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妹妹:“你不是去试过了,封央理你了吗?”
“那是他被景瓷迷惑了!”历音音气不过,轻哼着:“你都不知道呢,他简直是鬼迷了心窍了!”
她骂景瓷是狐狸精,女妖精。
历靳言好气又好笑,看着妹妹这一身,叹了口气:“那你呢,这一身弄的和似的,你也迷一个试试!”
历音音又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哥哥,你就是不会心疼我!”
他有些无语:“要是我不心疼你,你以为,你能得到这百分之五?”
当然,他是有私心的。
其实,他本来也以为,封央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音音结婚,毕竟这样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合算的买卖不是吗?
但是封央没有,还甩了音音一巴掌,那是为景瓷打的吧!
历靳言打发了自己的妹妹,这才感觉到世界清静了。
坐在露台上,在清早就倒了一杯烈酒,指间夹着一支烟。
他看着远方的晨光,淡淡的金色铺天,洒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很耀眼。
垂了眸子,想到了景瓷。
她现在,还躺在封央的床上吧。
终是他,没有办法放下一切和她在一起,保护她。
他的心里,终是计较了太多的利益得失,所以,她的归宿,永远不会是他。
而封央,真的只是报复吗?
难道不是害怕?
怕有一天,景瓷知道了真相而离开他。
所以,他先下手为强,用这种强势的手段将景瓷留在身边。
而最近安维的出现,很诡异……
封央为什么会这么在乎这百分之五,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还不得知,但是他却是嗅到了某种气息。
音音,他利用了自己的妹妹。心里不是不内疚的。
但是为了历家,为了得到景瓷,他也顾不得了。
可是他心里又是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就这么巧吗?
这一切,又像是一个阴谋,引诱着每一个人往下跳。
音音是,他也是,最后怕是封央也是。
这后面的人,会是谁?
而他相信,以封央的才智,不可能不怀疑。
能怀疑的那个人,其实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封央也一定怀疑过,但是却没有行动,他是不想怀疑,也不敢怀疑。
历靳言沉着声音轻轻地笑了起来,举起杯子向着东方,透过精致的杯身,他勾着唇:“封央,祝你好运。”
其实他和自己,一样是可怜虫。
爱到,连去证实的勇气也没有。
当一个男人已经到了自己骗自己的时候,已经爱得十分可悲了和卑微了。
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感觉到而已。
……
北郊的别墅,景瓷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封央跑步回来。
方才,她已经将远远的一幕收到眼底。
显然,历音音是有些耐不住了。
就那样想嫁到封央吗?
她勾着唇,轻轻地笑笑,伸手将窗帘拉好,自己也很快就躺回了床上。
封央回来,洗了一下,坐在床边:“小懒猪,起来了!”
她趴着,像是睡得很熟悉的样子。
他轻笑一声,凑过去想吻她。
但是景瓷一下子就睁开眼睛,笑得吱吱地:“我早就醒啦!”
看着那张笑得灿烂的小脸,他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调皮!”
她伸手搂着他的颈子撒娇,就是不肯起来。
封央拍了拍她:“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和我一起早餐,今天我大概会夜里才回来,没有时间陪你。”
他说着是直起了身体的,但是她没有动。
他低头一看,小家伙好像很伤心,垂着眸子一直巴巴地望着他。
“忙完了这段时间,带你去玩!”他也知道她现在成天呆在这里,也是闷得慌。
好像是关着她,有些不人道。
他在思索是不是给她适当的自由呢?
可是她又这么傻,要是走丢了怎么办。
景瓷抿着小嘴:“我要和你去公司!”
封央是愣了一下的,目光有些探究地落在她的小脸上,好久,才微微一笑:“好!”
他这么一说,她就高兴起来。
自己跑到了更衣室去挑衣服。
一会儿就出来了,穿了件白色的毛衣,外面是大红色的外套,有很多小球球挂在衣服上的那种。
少女气息,很可爱。
封央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可能以前的景瓷是永远不会穿这样的衣服的。
太可爱了,不是她的风格。
现在她喜欢得要命,成天就这样穿,他倒是怕她随着年纪长了,品味还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
很让男人升起一股保护欲。
吃完早餐,他上楼去拿公事包,她就乖乖地坐到车子里了。
封央看着她时,好气又好笑,伸手揉了她的头发一下:“要听话,不许闹。”
她特别乖地抬眼看着他笑,甜甜地说好。
他的心里软得和什么一样,又亲了亲她这才吩咐司机开车。
一行几辆车,一直开到了国际大楼。
没有想到的是,碰到了盛昭曦。
盛昭曦是来找商子遇交接景氏的,这么大的企业,没有几个月是整合不完。
当她看到封央的手牵着景瓷下车时,盛昭曦几乎是要哭出来的。
这一幕,久违了,即使只是一场表演,但是她好像看到他们最好的时候。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在景园吃完饭后,老爷子挥着手赶着他们说:“走走,花前月下去,不要在这里碍我老头子的眼了。”
其实,分明就是给年轻人创造机会。
盛昭曦的眼里有些湿润。
老爷子给了景瓷很多,但是接过这些,意味着景瓷得失去她最宝贵的东西。
如果不是老爷子的心血,景瓷可以一辈子装着的,就这样,也挺好的。
盛昭曦的心疼得要命,最后浅浅一笑,看着景瓷:“好久不见了!”
可是景瓷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陌生,她甚至是小手抓着封央握得紧了些。
小脸上尽是不安,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昭曦!”
封央拍了拍她:“好了,不怕,你和盛昭曦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她垂了小颈子:“可是我怕昭曦怪我!”
她的声音可怜巴巴的。他叹了口气。
封央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地笑了笑:“怎么会呢!”
她的小脸浮起一抹难堪:“他们说,我不应该和你在一起!”
封央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极了:“谁说的?”
她垂下了小颈子,声音更小了:“报纸上说的!”
他无语了:“以后不要看!”
说完就牵着她的手走进主楼大厅。
盛昭曦看着,有些雷焦了。
方才的伤感都没有了。
他们这就走了,连句多话也没有?
她摇了摇头,真是日了狗了。
景瓷抬眼看着封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事?”他伸手揉她水嫩的小脸,没有化妆也照样十分光洁漂亮。
她看着他,眼里的光芒像是浣熊见了肉骨头一样,蛮可爱的。
“封央,你能不能不要为难昭曦?”她巴巴地问着他,小手还抓着他的袖子晃着。
封央好气又好笑:“我哪里为难她了?”
她瞪着他,不满的样子。
他无奈地解释:“这个工作,是子遇做的,所以我和盛昭曦没有接触!”
看着她的小脸,他试探着问:“要不,我交待一下子遇?”
她的小脸一下子就阴转晴了,搂着他的颈子,开心地说:“封央,你最好了!”
真是要命。
他想拨她下来,因为电梯快到22楼了,他有会议要开。
但是她不肯,小手抱得很紧。
一边和他闹,一边亲着他,玩得可起劲儿了。
他现在后悔了,不应该带她来的。
可是又不能真的推开她,否则她一定会哭闹。
于是只得忍着,没有想到,电梯开的时候,她还在胡闹,外面却是站满了高层。
一个一个本来是想马屁的,但是看着听着看着,一张张的脸色可精彩了。
看看这场面,再听听景总叫爸爸,原来总裁的口味有这么重啊。
是不是在床上时,也喜欢玩角色扮演?
一个一个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弄得封央十分地狼狈。
而他怀里的小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一点,小手立即松开,交缠在身前,一副无措的样子。
外面的人,更无措好吗?
见到了总裁这私下里的样子,不要命了?
封央第一个恢复神情的,伸手搂了下景瓷,声音温柔得要命:“乖,去顶楼玩,找苏陌!”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拨了苏陌的电话:“苏秘书,来会议室一趟!”
苏陌是有些纳闷的,她本来就是要来的啊?
但是她乘着电梯过来,才知道自己的任务变了,现在是陪着总裁的小女儿玩。
不能让小公主流泪,不能让小公主感觉到无聊,不能饿着肚子。
简直就是变态。
当然,苏秘书还有这些高层们都不敢说出来的,只有那个被宠坏的小家伙发出愤怒的嘶吼:“我又不是小孩子!”
确实不是。封央的视线落在她颈子以下的某个部位,笑了笑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这才去开会。
景瓷去了他的办公室。
苏秘书送来了点头,还神奇地拿来了一个游戏机,那种很大的那种。
景瓷一会儿就上手了,玩得开心。
苏陌摇了摇头,就退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等到门关上,景瓷就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朝着封央的电脑走了过去。
她熟练地打开了他的电脑。
而在会议室里,只剩下封央一个人。
他面无表情地坐着,忽然伸手按了下面前一个按钮,接了保安室:“替我连接总裁室的监控。”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连自己都冻着了。
他面前的一台显示器,立即就显示了总裁室的情况。
包括景瓷放下游戏机,走到他电脑面前,啪的一下解锁了他的电脑。
在那瞬间,封总裁是想掀了桌子的。
国际的这帮饭桶,设置的这些东西。竟然不堪一击,景瓷轻易就进去了。
但是他板着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他的手指,轻轻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地敲着,有节奏而缓慢。
在屏幕上,他能清楚地看到景瓷全部的表情。
她有些困惑,然后一连开了几个档案,最后她连看也没有看直接退出去。
他的心,竟然微微地松了口气。
最后她点开一个图标,然后封央就愣住了。
因为她在玩蜘蛛纸牌。
有一种喜悦,还有一种无语和愤怒。
喜悦的是,他可能是误会了她。
无语的是,她竟然用他的电脑玩那种很白痴的游戏。
愤怒的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的景瓷,以前那个景瓷,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虽然他无数次地说服自己现在很好,可是他还是克制不了冲动,想窥视她原来的样子。
所以故意将她放进了办公室里。
一切。都是一个幌子,只是为了看清她。
事实上,这样做之前,他也没有想好,万一景瓷真的是装的,他要怎么对她。
可是现在,他又松了口气。
莫名的,他知道自己正慢慢地软弱。
但是,他控制不了。
他想,最后是他胜了吗?
没有……
即使她变成了这样,他还是她的手下败将。
他封央,从来就没有胜过。
封央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坐了良久。
快到中午,她也伸了个懒腰。
他这才关掉了视频,起身朝着电梯走。
景瓷关掉了电脑,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他。
封央推开门时,她冲着他笑,笑得很坏,小手指着某个方向:“封央,我做了坏事了!”
封央微微地笑了一下。坐到她身边去,自然而然地搂住她:“什么事?”
她的小手指指电脑:“你去看看?”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起身,朝着他的电脑走去。
弯着腰,一手熟练地敲了几下。
屏幕亮起,他呆住了。
果然是一个大的惊喜。<igsr=&039;/ige/5565/2564ebp&039;id=&039;900&039;>
老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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