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想到这,心中萌生出一丝快感,随后便优雅的朝着外面走去。
商子遇行驶着车子,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景瓷略微出神,开口询问:“景小姐,要回景园吗?”
景瓷摇了摇头,清莹的眸光隐着些许的疲惫,她淡淡的道:“去景氏吧!”
商子遇薄唇溢出回应,然后调转车头,向着反方向驶去。
车停在景氏集团的大楼前,景瓷走进去,然后命秘书把停在北郊别苑的车开回来。
她坐在办公室里,盛昭曦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分卷宗。
看见景瓷正在发呆,她伸手敲了敲桌子:“景总,在想什么呢?”
景瓷回过神,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尴尬:“没事!”
盛昭曦并没有戳破她的心思,将手里的卷宗放在桌上,其中还有一份账单。
“这是高盛银行的催款账单,我们景氏的亏空越来越大,银行那边也催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景瓷取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先拿这个填补上,余款我会在三天内还清。”
她的红唇轻轻抿起,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通知项目经理,我们景氏应该换家银行合作了。”
盛昭曦接过支票,在她的印象里,景氏最近并没有接什么大单子,那张巨额支票又是哪里来的。
她的神情似有些不安,目光快速掠过,只见落款处遒劲有力的签名,封央。
盛昭曦身侧的双手蓦然握成拳头,冷冷的看向她:“景瓷,你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封央行事狠辣决绝,绝不是景瓷可以惹得起的。
她这样贸然的与之接近,恐怕是羊落虎口。
盛昭曦怕的是,封央看上的并不是景瓷这个人,而是整个景家在商业界的基础。
虽然景氏面临的问题有很多,但它的百年基业根蒂牢固,背后的经济名誉声望更是不容小觑。
如今,一句话能撼动整个商业界的,仍然是景家的老爷子。
所以,顾氏才会千方百计的与景氏联姻,甚至不惜掷出巨资来维护景氏的地位。
顾启远看中的,无非是景氏背后巨大的商机。
世人都知道,趁人之危和雪中送炭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盛昭曦审视着她,说出的话还算冷静:“景瓷,把支票还给他!”
景瓷挺直着脊背看着她,唇角挂着讥讽的笑:“你以为我把钱还给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
这个男人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如果她临时违约,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到那时,代价是她根本承担不起的。
况且现在,景氏需要ms国际作为后盾。
她需要引进大量的外界资源,这样景氏才能存活的更长久。
见景瓷并没有回心转意,盛昭曦是有些气的:“你以为到最后,他就会放过你了吗?”
景瓷只是笑了笑,徐徐淡淡的陈述道:“昭曦,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是由不得我来做主的。”
她的声音顿了顿,接着道:“我与顾湛婚宴的前一晚,你以为是我神志不清才和他上床的吗?”
这是景瓷第一次提到这件事,盛昭曦不免有些震惊。
她的脑中快速闪过一个人,冷着声音说道:“是不是景月做的?”
景瓷没有说话,她和盛昭曦的猜想是一样的,但她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
盛昭曦的声音透着急切:“景瓷,既然当初被算计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她很清楚。如果景瓷愿意的话,她完全可以先躲在国外,至少能避过这次的风波。
景瓷闭了闭眼,唇边的笑容有些酸楚:“我有自己的苦衷。”
盛昭曦眸子眯了眯,目光极具穿透力,似乎能将她的内心看透的彻底。
她叹了口气,眼中的怜惜稍纵即逝:“一定要当景氏完美的继承人吗?”
景瓷惊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被她看出来。
她语哽,浅色的唇勾出凉凉的弧度:“我不能辜负爷爷的期望。”
盛昭曦知道说不通她,最后还是拿起那张支票。
既然她想要坚持,那她就会守护在她的身边。
正当她准备走出去时,景瓷忽然开口:“把我和封央的消息放出去,记得不要带照片。”
她要的,不过是媒体间的望风捕影。
现在把她和封央绑在一起,对她暂时是有益的。
盛昭曦默然,她向来最懂景瓷的心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出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景瓷的手里转着金笔,整个人都是放空的。
她想着顾湛,想着封央
这时,桌上的内线响起,景瓷伸手去接。
助理茶茶甜美的声音响起:“景总,ms国际的封总裁找您。”
景瓷揉了揉眉心,她犹豫了几秒道:“接过来。”
她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封央低沉的嗓音:“景瓷,下班我让司机去接你。”
景瓷下意识的拒绝,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我自己会开车过去的。”
封央也没有为难她,又说了几句挑弄她的话,然后才挂断电话。
办公室的门在此时推开,宴北凉姿态悠然的走进来,俊颜染上几分邪肆的味道。
他睨着封央,玩味的口吻说道:“原来封总裁也是会有七情六欲的人。”
封央脸色沉了些,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办公。
宴北凉承认自己恶趣味,看着禁欲多年的哥们终于破了戒,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
“没想到你喜欢景瓷这种小辣椒,你确定她会有趣?”宴北凉眯起似醉非醉的桃花眼。
他嗤笑:“你想要什么女人,我的盛庭无所不有,美貌的,文艺的,御姐的,还是喜欢风尘的?”
封央略微抬眼,薄唇中溢出两个字:“庸俗!”
宴北凉挑眉,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我盛庭的女人庸俗,你牵挂那么久的小妖精就清新脱俗了?”
封央凛冽的目光射向他,然后看着被他压着的文件,神情不言而喻。
宴北凉立刻跳下来,脸上的笑意简直贱炸了。
封央不徐不缓的开口道:“正如外界所传淑人君子的宴北凉一般,景瓷也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宴北凉似乎来了兴致:“我和景瓷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倒没发现她有哪里不同。”
封央眯了眯眸。似笑非笑:“你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谁会入你的眼?”
他的话微顿:“如今时态的变化,景氏的继承人不是景月而是景瓷。”
这句话,让宴北凉侧眸讶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封央继续说道:“景氏早些年是交给景月打理的,差点濒临破产,直到景瓷的接手。”
他的声音很轻:“景瓷的出现,让景氏从欠债数十亿,变成现在的区区几亿,你说她简单吗?”
宴北凉脑中浮现出那张令人目眩的笑颜,倒是有些吃惊。
“三年前,景瓷与顾湛高调联婚,如果不出现这次的事故,她将会引进顾氏数十亿的资金。”
“到那时,她就会用那笔财富来填补景氏的亏空漏洞,宴北凉,你真是小瞧这个女人了。”
他说完,办公室陷入沉久的静谧。
宴北凉坐在沙发上,顺手点燃一根雪茄。
他微微蹙眉,眸中透着难以预测的深意:“那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美丽的女人不需要太聪明,更忌讳留在身边,这是所有精英男人都明白的事情。
可是封央,他是有目的的接近,男人那种晦暗的心思,宴北凉自然也明白几分。
封央优雅的站起身,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走到他面前把烟蒂熄灭。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反倒是你,那些浓妆艳抹的小姐都少玩,当心肾亏。”
宴北凉扬起俊逸的面容,唇角勾起妖孽的笑:“爷肾好,夜夜七次让那些女人都下不了床。”
封央清雅的嗓音笑了笑,薄唇溢出的声音低沉轻缓:“夜夜七次,我怀疑你是早泄。”
宴北凉怒极反笑:“随你怎么说,你就凑足了精血用在你的小妖精身上吧!”
封央清邃的眼眸夹带着隐秘的笑意,那只小妖精确实让人为之疯狂。
快下班的时候,景瓷从文件中抬起头。
她看了眼时间,不由得感到烦乱,因为和封央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
其实当她决定签下合约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到现在,她仍然没办法适应和他相处,虽然那个男人长得极好,身材更是无可挑剔。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盛昭曦走进来声音透着无奈:“景总,顾先生的电话。”
景瓷细眉一皱,拉远的思绪又飘了回来:“不用管,只要不让他见到我就好。”
盛昭曦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如果顾先生就在楼下呢?”
除非景瓷不下班,不然迟早会碰见的。
她这么想着,眼眸里敛出几许笑意:“顾先生等很久了,公司的员工都在看笑话呢!”
景瓷终于有所触动:“通知下去,下班之前这个月的季度报表必须上交,不然就等着扣工资吧!”
这些员工真是太安逸了,上班时间就这么涣散,她景瓷的笑话也是那么好看的吗?
得到她的命令,盛昭曦笑着离开。
景瓷心里其实是很乱的,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差点就心软了。
接下来,她也没有心情继续工作了,收拾完东西走到秘书室的门前。
她倚在门框上,轻轻敲了敲:“盛秘书,可以下班了。”
盛昭曦打量着她,笑容不怀好意:“景总是有事情求我吗?”
景瓷的表情很不自在,她轻咳一声:“送我回景园。”
盛昭曦早就猜透她的想法,继续开着她的玩笑:“景总是怕见到旧爱,拿我当挡箭牌吗?”
景瓷冷着脸,眼梢眉目间的笑意褪去的干干净净:“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的嘴缝起来。”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我在侧门等你。”
目送着景瓷离开,盛昭曦也开始收拾东西。
小助理茶茶悄悄地走过来,一脸崇拜的模样看着盛昭曦:“盛姐姐,也就你不怕景总。”
盛昭曦笑而不语,其实撕掉景瓷的面具,是她最有意思的事情。
景瓷是从公司的偏门离开的,她静静地坐在车厢后座,盛昭曦行驶着车子。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景瓷看到号码后,果断的挂掉了。
可是顾湛不死心,不断地拨打着。
盛昭曦也猜到了是谁,声音很轻的说:“景瓷,他很担心你。”
景瓷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接听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顾湛清雅的音线响起:“景瓷,对不起。”
他已经说过无数次的对不起,可是不管说再多次,景瓷都不可能会原谅他。
他这些天不断打听着景瓷的踪迹,甚至去了景园,景老爷子直接闭门谢客。
直到现在,她终于愿意接他的电话了。
听着他的道歉,景瓷的唇边溢出凄凉的冷笑。
她以为能够做到无动于衷,可是每当夜阑人静时,无边的冷寂似乎在席卷着她的神经。
景瓷闭上眼,声音好似轻的听不清:“顾湛,你不用道歉,我们本身就是利益的结合。”
况且现在,她已经和封央在一起了,他们根本不存在谁对不起谁。
一时之间,电话两边都陷入沉寂。
曾经青梅竹马的恋人,甚至是即将成为夫妻的两人。竟然却找不到半句话说。
景瓷睁开眼,清淡的眼眸盛满了痛楚与迷茫,她轻声道了再见,准备挂断电话。
“景瓷,等一下!”顾湛的声音有些急:“我们的婚姻,真的只是被你当做利益的换取品吗?”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可想而知是抱着什么心态。
景瓷的呼吸滞了一下,她很想解释,但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与其让他抱有幻想,不如趁早了解这段孽缘。
爱情,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都太过于奢侈。
景瓷唇瓣轻抿,颤抖的长睫眯了眯:“顾湛,你说的对。”
电话那边,男人的面色沉了下去,他听出她的声音哽咽了。
景瓷把电话挂掉,闭上眼睛静静地平息了会儿。并从包里摸出一条项链。
她把项链放在眼前,轻轻地荡着。
“你不要伤心了,我送给你一个礼物,它会保佑你找到家人的。”
一个稚气的男娃娃解开他脖子上的项链,并轻轻地放在景瓷的手心里。
那银色的链子镶嵌着蓝色的钻石,上面还装饰着天使的翅膀,散发出一种纯洁的光芒。
“我妈妈说过,这条项链是天使送来的礼物,只要你带在身边就会很开心的。”
那一年,她还是个孤儿。
三岁的孩子面对陌生人的关心,便会很知足。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碰到了景老爷子,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景瓷。
可是从那以后,她回到初次遇见的地方,却再也没见过当年的那个男孩。
直到有一年,她遇见了顾湛,他温和的性格和当年的男孩很像,景瓷理所当然就把他认成了他。
有很多次,她都故意把项链露在外面,可是顾湛看了什么反应也没有。
景瓷心里想着,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不记得那个爱哭的女娃娃了。
她把项链捂在胸口,指尖拂下脸颊上的泪滴。
景瓷轻轻地哭出声,好似祭奠她守护十几年的爱情。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景园的主宅门前。
景瓷先回到卧室里,纤长的手指将项链放进盒子里,眸光带着几分留恋与不舍。
她换好衣服准备下楼的时候,手机的屏幕闪了闪。
她拿过来一看,是顾湛发来的短信,约她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景瓷没有准备理他,刚扔下手机,眼中划过一道银光,那是顾湛送她的情侣对戒。
她轻轻吸了口气,将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最后决定赴约。
楼下的大厅中,景老爷子正悠哉的品着茶,旁边放着贵族象牙雕的拐杖。
看到景瓷走下楼,他头也没抬,慢条斯理的开口问道:“现在要出门吗?”
周管家站在身后,心中调侃着,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还要多此一举。
景瓷站在楼梯上,目光与老爷子交汇,没有丝毫波动。
她忽然想到了封央,于是回答道:“爷爷,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听她这么说,老爷子的目光闪了一下:“既然做出决定了,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虽然已经老了,但还不算糊涂。
封央那小子占了她的孙女,那景瓷就没有办法和顾湛在一起了,所以取得婚姻是最大的保障。
景瓷的红唇轻抿,听出老爷子话中的深意:“爷爷,你以为封央是顾湛吗?”
封央是多么危险的男人,他从不把世俗和礼教放在眼里,否则她也不会拿他没办法。
景瓷想的是,这个男人是想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
不过那又何妨,她的尊严早在顾湛和景月上床的时候,践踏的分文不值了。
景瓷薄唇轻抿着,清水般的眸子隐隐的透出一丝迷茫与凄凉。
她走出去的时候,景老爷子养的大鹦鹉开始叫个不停:“景美人!”
景瓷掩好自己的情绪,眯着眼瞧着鸟笼里通身雪白的大鹦鹉,它看到她便亢奋的叫着名字。
她轻声的开口道:“周伯,你是不是最近给它喂多了,我看它都肥了好多。”
周伯也是有一颗至善之心,跟着老爷子多年未娶过妻,将这只大鹦鹉当做亲儿子养着。
可能是每天都见的缘故,他真没瞧出它是胖了还是瘦了:“可能小姐最近见它比较少吧!”
景瓷卷翘的长睫微微垂下,都是因为封央,她回景园的次数才会越来越少。
想到这,她直接拿着钥匙走出门,坐进驾驶位,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周管家有些茫然,是不是他说的话刺激到小姐了。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慢悠悠道:“罢了,随她去吧!”
景瓷将车停在咖啡厅的附近,透过玻璃窗,她看到坐在窗边等待的男人。
顾湛向来做事体贴入微,他怕景瓷与他单独相处会尴尬,所以才没有选择包厢。
景瓷走进去,心里也多多少少会感到苦涩。
来到他面前坐下,这也得以看清,顾湛俊雅的容颜上透着些许疲惫。
景瓷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掩去自己的情绪:“我这次来,是想要把这个还给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钻戒放在桌子上。
顾湛没有伸手去接,上面散发出透亮璀璨的光芒刺痛他的眼,不禁想起从前的那段时光。
他的面孔有些阴鸷,深邃的眸光透着惋惜:“景瓷,你真的想好了,这根本就是封央设下的圈套。”
他怎么会看不出,封央是出于某种目的才接近的景瓷。
景瓷晶亮的瞳眸有些暗淡,整张小脸尤其的苍白:“顾湛,这些都不重要。”
她的话险些让男人失去理智:“景瓷,我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看不得你受委屈!”
封央的手段有多狠戾,他是最清楚的。
近些年来,他对顾氏明里暗里下的黑手,难道还少吗?
听着他关心的话,景瓷的险些崩溃,颤着的唇瓣也开始泛白。
“顾湛,我不用你来管我,当初你和景月上床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受委屈?”
她承认,她的话里带着些许的指控,毕竟景月是她名义上的妹妹,而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景瓷,你要相信我,那几次我并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显得没有底气。
景瓷只是咬着唇,默默不语。
顾湛的情绪渐渐平复,他眸光含情的望向她:“景瓷,你可不可以再给我次机会?”
他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温柔的就像从前一样。
“我们可以到国外生活,景氏的一切我都会派人打理好,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的。”
景瓷差点被他说动了,可是听到后面,她的心却像浸在冷水里。越来越凉。
原来,他一直都想用景氏作为筹码。
原来,他一直用怜悯的眼光看待她。
难道他以为,她景瓷没有男人就生存不下去吗?
她蓦然收回手,忽然看到不远处封央好整以暇的看向这里。
他的唇角挂着冷酷的笑,后面跟着两个黑衣男人,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
“景瓷,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他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让人猜不透情绪。
景瓷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有些困难的说:“封央,我只是和顾湛有些事情”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冷笑着打断:“真是不乖,这么快就投入老情人的怀抱了?”
景瓷感到羞愤,小脸笼罩在明亮的灯光下尤其的白净:“你不要乱讲!”
顾湛现在才明白,原来景瓷是瞒着封央来见他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有多亲密。
“顾先生,景瓷是我的女人。所以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封央的面上挂着一抹邪笑:“如果惹我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晚上会怎么惩罚她。”
顾湛气的站起身,挥舞出拳头就要向他砸去。
可是下一秒,他就被封央带来的保镖强行按下,腰间抵着的东西让他不得不冷静。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望向封央时的目光带有毁灭的神情:“你究竟要怎样才可以放过他?”
封央英气的长眉一挑,薄唇吐出戏虐的话:“顾湛,你不要忘了,她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
男人笑的恣意,伸出手示意她过来。
景瓷有些犹豫,却听见男人在她耳边低语:“如果想让他活命,最好划清自己的位置。”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景瓷不禁吸了口凉气,因为在顾湛的腰后,有一道金属的光泽。
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景瓷也知道,那是一把枪。
她瞪着他,声音带着恐惧:“你疯了!”
而男人却没有丝毫的悔意,薄唇轻启:“你应该知道,没有我不敢动的人!”
封央穿着深色的衬衫,笔直的黑色西装裤,他的眼眸深邃如海的望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他的手搂住她的细腰,用了些力道:“现在,你是不是要考虑,在这里跟我做些有趣的事情?”
景瓷惊恐的望着他,灼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她烫伤。
“景瓷,你不要管我,封央太危险,你一定要离开他!”顾湛被人控制着,低声怒吼。
“让他闭嘴!”封央墨眸一沉,那些黑衣男子会意,将顾湛的嘴捂住。
咖啡厅里,所有的客人都被清理出去了,空气静谧的有些可怕。
“景瓷,进不进去,由你!”封央依旧残酷的笑着,眼眸流转着刺骨的冰冷。
景瓷神色复杂的看着顾湛,美丽的小脸渐渐沉下,她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做那种事。
没等她想清楚,身体就被一道力量扯进包厢,景瓷甚至来不及惊呼,门就被狠狠地关上了。
顾湛看到这一幕,双目赤红,他不顾身后的威胁跑过去,可身后的男人更快一步。
下一秒,顾湛眼前蒙黑,身体缓缓倒下。
包厢里,封央粗暴的将她压在身下,疼痛几乎让她倒吸口凉气。
而她的手,触碰到男人精壮的腰间,忽然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
景瓷心里一惊,迅速的抵到他的面前。
封央轻轻地笑了,声音愈发的清凉:“小东西,敢开枪吗?”
他淡漠挺拔的身影坐在沙发上,随手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
“我敢保证,如果这一枪你敢发出来,明天新闻报纸上头条就会是我们三人。”
香烟燃尽,淡淡的烟味气息萦绕在空气中,而包厢内始终没有传出他臆想的声音。
封央掐掉烟蒂,黑眸射向景瓷颤抖的身体。
“不会开枪吗?”男人邪肆一笑,他的手覆在她冰凉的手上:“首先,你要学会扣动扳机。”
只听一道清脆的响声,景瓷的心蓦然一紧,手像是被烫到一样,想甩掉手里的东西。
封央却紧紧握住她的手,唇边划过刺目的的冷笑:“我还你为你胆子有多大呢!”
景瓷吓得腿都软了,男人将她手里的枪扔掉,发狠似的在她的唇上又啃又咬。
这个吻很磨人,怀中的小女人不断地躲着,但也很快落在他的手里。
他不断地折磨着她,甚至一次次让她崩溃,却没有真正的占有她。
景瓷咬着牙,氤氲的水气蒙上眼眸,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松开她,径自站起身整理着衣服。
景瓷半躺在沙发上,凌乱的黑发贴在她的胸前,身子酸痛不已。
封央整理好之后,转过身看着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顾湛见面。”
他的声音一顿,补充道:“不,是所有男人。”
景瓷紧咬着下唇,美眸染上一丝冷嘲:“封央,我又不是你的太太,你说这些话不感觉奇怪吗?”
看着她清淡如风的小脸,封央俯下身,长指捏住她光滑的小下巴:“怎么,你想成为封太太吗?”
景瓷的呼吸滞住,这个男人真的是疯了。
她挣开他的手,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准备离开。
可是下一秒,男人将她重新扯入怀中,指腹摩擦着她挂着泪痕的小脸。
“我想顾湛的命不会这么不值钱,女人的区区几滴眼泪就可以换回来的吗?”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打在景瓷的心上:“那你想怎么样?”
封央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指尖敲着膝盖,唇角的笑意更浓:“我想要的,你不会不知道。”
灯光昏暗的角落里,景瓷看着他俊逸的面孔,笑容格外的刺目。
她走过去,僵硬的半跪在他的面前,用他教的方法讨好着他。
整个过程,景瓷的脸都是苍白的。
封央重新点燃一根雪茄,缓缓地吸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失控的身体得到平衡。
过了很久,景瓷狼狈的抬起头:“封央,这次满意了吗?”
封央没有说话,目光晦涩难懂的望着搁在他腹部白嫩的小手。
他当着她的面,站起身,系好皮带。
虽然还没有得到满足,但是也不太想要了。
这个丫头生嫩的很,根本不懂得怎样讨好男人。
让她这样侍候着,反而痛苦比快乐要多。
男人穿好衣服,抛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打开门走出去。
景瓷急忙跟在后面,一起走出去。
她的心有些慌,扯着男人的衣袖问道:“顾湛呢?”
封央转过身,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当然是让景月接他回去了。”
景瓷没说什么,却也是难得的乖巧。
坐在车厢中,景瓷一直都很安静。
她靠在车窗边,静静看着窗外的夜景。
封央睨了她一眼。嗓音轻缓道:“我刚才一直在想,你愿意跟我离开是为了合约,还是为了顾湛。”
景瓷收回目光,掩饰下眼底的怅然:“当然是为了合约。”
封央一直打量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既然如此,那他的存在对你也无关紧要了。”
景瓷细眉一皱,侧目看向男人冰冷的侧颜:“封央,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你以为我会怕吗?”男人噙着一抹笑,黑眸中跳跃着星星火光。
她只是在变相的为顾湛求情,她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封央靠在椅背上,尊贵清淡的面孔上透出些许的讥讽:“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
景瓷咬着下唇,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目光:“为了顾湛的命,你满意了吗?”
她的声音一顿,冷嘲一声:“封央,你为什么总喜欢把人往绝路上逼?”
闻言,男人垂下黑眸。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向她:“不把你逼上绝路,你会乖乖听话吗?”
景瓷隐忍一整晚的怒气在此刻爆发,她怒道:“停车!”
商子遇行驶着车子,不禁吓了一跳,总裁这是又把景小姐惹生气了吗?
车子依旧行驶着,景瓷气不过就去拽门。
封央眸光倏地变冷,长臂将她的身子狠狠地固定住:“景瓷,你不要命了!”
景瓷扬起小下巴看着他,漆黑柔顺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肩头,小东西长的很美,但嘴巴是真毒。
她咬牙切齿:“如果能不跟你在一起,我宁愿不要这条命!”
话音落,车厢里静谧无声,就连商子遇都不禁惊叹,不愧是景总,够霸气。
封央看向她的眸光低了好几度,寒着声音:“景瓷,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后悔。”
此时,景瓷已然恢复了些理智,但倔强要强的她又怎么会向封央屈服:“我不会后悔。”
“停车!”男人沉声下着命令,侧过身把车门打开:“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景瓷,真是好样的。
她以为不管任何事情他都会迁就她,包容她的小脾气吗?
小野猫利爪还没长全就想着挠人,是断然不能再留在身边的。
景瓷直接下车,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恼:“如你所愿,最好再也不见。”
看着她走的决绝的背影,封央双眸染上了深红,冷声呵道:“开车!”
既然她走的干脆,那她就别想着他还能追回去。
景瓷行走在夜色中,瑟瑟冷风吹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经过刚才的事,想必今后两人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想到这,景瓷的心里并没有感到多少轻松。
她迷茫的看向四周,才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她被扔在荒郊野岭了。
四周连绵的山脉,在夏夜的星光下幽暗幽明。
景瓷抓了抓头发,想要走回去应该是不可能了,只好拦个出租车回去。
她正这么想着,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和包都落在车上了。
景瓷闭了闭眼,只能自认倒霉,大概看清楚方向,她沿着漆黑的小路行走着。
这里远离繁华的市中心,偶尔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光亮。
一辆辆夜行的车从旁边经过,景瓷心中简直日了狗了,第一次觉得钱是那么的重要。
时间一点点流逝,夏季的夜晚也变得格外清凉。
景瓷抱着手臂,坐在马路边沉思了会儿。
一天下来,她还没来得及进餐。晚上又被封央折腾个半死。
体力差不多消耗殆尽了,景瓷的胃隐隐作痛,她看着无边的黑夜,悠悠的叹了口气。
月光将她寂寥的身影拉长,显得格外幽森冷清,景瓷缓缓的走着,只求天亮能走出这里。
另一边,封央平素里的冷静沉稳全都喂了狗。
他此时又急又怒,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将景瓷那个小混蛋抓回来,狠狠地惩罚她。
她假装自己冷静又强势,其实这个小东西是怕了他,遇到点事就躲到她的龟壳里。
然而最矛盾的是,他就这样把缩进龟壳里的小东西揪出来,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想到这里,封央的脸色再次被乌云笼罩。
他一言不发,商子遇驶着车子,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总裁情绪如此紧张的时候,最为常见的状态就是陷入沉默。
商子遇不敢多言,却又于心不忍。
这是总裁的私事,可是总裁对景小姐的感情,这几个月来他都是看在眼里。
今天的事,对于任何男人而言都是沉重的打击,更何况封央这样不可一世尊贵的身份。
两个众星捧月的人在一起,无疑是非死即伤。
想到这,商子遇试探着开口:“总裁,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沉默,无尽的沉默,封央面无表情,许久都没有作答。
就在商子遇想他不会再说话时,男人冷着声音道:“明知不该讲的话你还敢讲,活腻了?”
商子遇眼角一抽,不敢再讲下去。
正当他想着如何改口的时候,男人阴沉着嗓音道:“快讲!”
商子遇欲言又止:“总裁,我们就这样把景小姐扔在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
封央脸色铁青,半晌才冷冷的道:“那你想下去陪她?”
商子遇预感到不妙,赶紧闭上了嘴。
他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俊美之中渗透着冷硬气息的男人,默默叹了口气。
忽然,他的余光扫到了什么:“可是,景小姐的包落在车里了。”
就在他以为封央会无动于衷的时候,男人视线淡淡对上商子遇戏谑的黑眸。
清冷的音线从薄唇溢出:“掉头!”
商子遇笑着,迅速调转车头,沿路追查着景瓷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