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瓷挑了下眉,看向封央。
她其实挺意外的,面对宁夕这样的大美女,是个男人都会考虑一下吧!
“还在想什么?”封央眯了眯眼,面上扬起一抹笑意:“好了,乖乖跟我回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拉起了景瓷,将她的小手放在他的俊颜上:“如果你不高兴,打我出气也是可以的!”
景瓷想要抽回手,她实在是被他宠溺的目光给吓到了。
两人暧昧的互动吸引了周围的餐客的目光,毕竟这两个人都是风云人物了。
封央谦逊的笑了笑,对着盛昭曦说道:“盛小姐,我先带景瓷回家了!”
盛昭曦怔了怔,她能说不吗?
景瓷想要挣开他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就这么把她拖出了餐厅。
宁夕还坐在那,她的眸子泛着泪光,鼻头有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样子。
盛昭曦一脸的无奈,封央放着宁夕那么漂亮的大明星不要,非缠上了她家景瓷。
虽然景瓷长的并不比宁夕差,论相貌甚至比宁夕高出一等,但是她脾气不好啊。
宁夕一看就是那种千依百顺如水般的女人,而景瓷,那小脾气要是惹毛了。就连封央也要吃点亏。
走出餐厅,封央打开车门,把景瓷塞进车里。
他绕到另一边,自己坐上车,然后侧目看着她:“系上安全带!”
景瓷没有理他,封央轻轻地笑了,伸手替她系好安全带:“一生气就爱撒娇是不是?”
看他这个态度,景瓷也有些转不过来。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秒她还在跟他生气呢。
“封央,不用再装了!”她有些疲惫地抚着额头:“你也不用和我装暖昧!”
她的声音很冷,也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意味:“你无非是想利用我打击顾湛!”
她抬眼看着他:“我会和你配合,但是十二天后,我们的关系结束!”
他幽幽地看着她,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日期记得真清楚!”
他的语气有些冷,景瓷有些闹不明白他的意思。
封央的手握着方向盘,如果此时,他发动车子将她带回去,或者他哄她一两句,这事儿也过去了。
但是封央是什么人啊,那也是有脾气的主。
十二天后关系结束?
她真的以为,十二天后,他真的就能放开她了?
她以为,他对任何的女人都是这么好耐心的吗?
封央微微侧头,看着景瓷,神情有些冷:“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景瓷抿了抿唇,她看向窗外,语气淡淡的:“封央,你要我说什么,说我爱上你,离不开你吗?”
刚才在餐厅里,宁夕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那对她无疑是耻辱的。
封央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泛白,蓦地,他很冷地说:“下车!”
景瓷不意外,她这样顶撞他,就知道他有可能会发火。
她利落地打开车门,没有一丝留恋就下了车。
虽然穿的挺单薄的,但是她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封央伸手,用力地关上车门,低咒一声将车子开走。
景瓷被喷了一鼻子的汽油味。
她抬手看了下表,笑了一下,然后朝着马路那边走。
她不太想打盛昭曦的电话,因为被一个男人丢下,挺丢脸的。
而且,她想一个人静静。
宁夕的红色跑车经过景瓷的时候,她有些意外,拿下墨镜之后,看到的确实是景瓷。
不过,她的车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开走。
看来,封央和景瓷并不像他们表现得那样,至少,没有深刻到一定的地步。
深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不可能会丢下这个女人独自走夜路。
景瓷自然没有看到宁夕的车,她只觉得天气有些冷。
她将衣服拢了拢,穿着高跟鞋走在繁华的大街了,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响,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清冷。
脚其实是很累的,但是她不想停,也不想招车。
十字路口。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路边的那棵树,忽然想起了顾湛。
顾湛向来对她尊重,从不曾风浪。
只有一次,他们看完电影后,他牵着她的手,没有开车,走在街头,她和他说起电影里的情节,他看着她的眼,竟觉得比星辰还要明亮。
于是,他头一次失去了控制,拉着她将她抵在树上吻她。
景瓷站在夜色中,静静地看着那棵树,过去了多久她都不知道。
顾湛看到景瓷时,就是看到她呆呆地望着那儿。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他怎么会不记得那儿曾发生的事情。
而她的表情,无疑让他内疚又难过。
景瓷
他想直接开过去,想不再打扰她,但是最终,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了地将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景瓷!”他摇下了车窗,叫着她的名字。
景瓷颤了一下,在满城的霓虹中,她的面容是那么地冷清,像这季节。
她顺着声音,看到坐在车里的顾湛。
顾湛开着一辆越野车,一身的黑色,神情有些阴郁,又隐约有些惊喜。
看了他两秒,景瓷退后一步,淡淡一笑:“顾湛!”
顾湛注视着她:“上车!”
“不用,一会儿会有人接我!”景瓷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顾湛的眸子暗了一下:“我只是想送你回去,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她不语,仍是站在冷清的月色中。
顾湛抿紧了唇,一会儿绷着声音:“景瓷,你何必骗自己,刚才你在看什么,我不相信你会忘了那儿,我们曾经”
他还没有说完,景瓷就打断了他:“顾先生,你想太多了,如果你想得太多,我想顾太太会不高兴,而且可能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
顾湛的眸子收紧,他看着她,总觉得陌生。
事实上,从他和她解除婚约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月。
但是她看着他的神情。已经和陌生人没有两样了。
他不语,景瓷垂眸:“顾湛,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也没有必要联系!”
她转身朝着前面走去,在他的面前,一点一点地往前。
车内,顾湛的喘一息声有些粗一重,他的手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是泛白的。
他看着她的背影,蓦地打开车门,快步追上她。
景瓷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顾湛从后面抱住了
“景瓷,不要走!”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呢喃着。
景瓷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几乎是立即推开他
她转身,和他在夜风中对峙着。
他的表情有着愤怒,有着不甘。
看着她冷淡的神情,他伸出手,强势地将她扣在怀里,去吻她
景瓷拼命地推他,挣扎:“顾湛,你疯了吗?”
她的头扭着,不让他吻。
顾湛却是失去了理智一样。他扣着她的脑袋,疯狂地亲吻她的脸,她的唇
两人拉扯着,景瓷的外套都被扯掉。
她没有办法,用穿着高跟鞋的脚去踩他。
顾湛生疼,一下子竟然松开她,景瓷奋力地朝前跑。
顾湛呆呆地望着她,伸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摸,有着一股凉凉的触感。
那是景瓷哭了
她已经跑出去许久,而她的外套落在地上。
顾湛默默地伸手拾起,他抿了抿唇,上车发动车子朝着她的方向开去。
景瓷跑不动了。脚被高跟鞋磨得生疼。
她干脆就脱了鞋子,仍是赤着脚朝前走。
顾湛追上她,将车开在她的前方,然后下车。
景瓷看到他,抿了抿唇,然后就将手里的鞋子给扔了过去。
正好砸在了顾湛的肩上
他愣了一下,然后就感到一阵疼痛,但是他没有迟疑,几乎是没有停顿地上前,将她拦腰抱起
景瓷朝着他用力地踢打着,顾湛凝视着她,表情不太好看:“如果你再不老实。我就将她扔下来!”
景瓷很怕疼,他知道的。
可是她此时,已经完全没有理智,根本就停不下来。
顾湛抱着她,她又在死命地挣扎,很快,他就出了一身汗。
但是他还是将她给扔到车里,不等她有机会逃跑,他已经锁上了车门。
景瓷拍着车窗,死命地叫着
顾湛冷着脸发动车子:“不想一起死的话,就冷静些,我只是送你回去,不会做什么!”
景瓷也是一身汗,她的衬衫都因为汗水而贴在了身上,她的背紧紧地抵着椅座,防备地看着他。
顾湛的眸子有些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用这种不信任的目光去看他。
车子里有些冷,他关上车窗,将她的外套扔给她:“穿上,小心着凉了!”
景瓷本来想说不要他管,但是及时地止住了,这话太有一种撒娇的意味了。
她将衣服抱在胸前,目光无神地看着前面。
自从他们分手后,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再一次地坐顾湛的车。
而且,是他结婚才几天。
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一个红灯时,顾湛才开口:“景瓷,为什么一个人走路!”
她不是悲伤春秋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么丢脸的事情,景瓷不会告诉他。
她抿了抿唇:“我喜欢!”
顾湛几不可闻地笑了笑,然后随手拿起中控上的烟盒,抽出一支。
他只用一只手,而且整个过程不用三秒,熟练得很。
景瓷看着有些呆愣
以前他和她在一起时,是不怎么抽烟的,现在看他的架式,明显是个老烟枪了。
顾湛刚想点火,大概是意识到她在车里,又将烟放下了。
只是手指握着方向盘,又紧了些。
许久,他才再次开口,声音有些苦涩:“我并不是故意不说,我们订婚宴的第二天,我是想和你说的,但是你不想听!”
景瓷冷笑着:“如果你想多,并不是没有机会。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就可以!”
她有些冷清地笑着:“顾湛,何必找借口呢!”
他黯然了,是的,这件事情到了后来,他已经不想说了,他有私心
景瓷的头靠着椅背,声音很淡:“现在,其实不重要了,是封央也好,是顾湛也好,都不重要!”
因为她和封央是交易关系。结束了,就不再有关系了。
顾湛在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她的打算,他的唇微抿了下:“景瓷,不要试图在封央的身上得到什么,他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没有说的是,他怕她将自己给搭进去。
景瓷看向窗外,声音有丝疲惫:“顾湛,你现在再说这话,不嫌迟了吗?”
顾湛的心惊,车子猛地一个刹车停在路边,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快不及防地握住她的肩。表情阴郁:“景瓷,你喜欢他了是不是?”
景瓷被他捏得有些痛,但是她的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我喜欢他的钱他给景氏带来的好处!”
顾湛脸上僵硬极了,他逼近她,和她的脸只差几公分:“我也能带给你这些,你不必当他的”
景瓷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她的手指轻轻地拨开他,她的力道很轻,而他竟然被她这么地拨开了。
“顾湛,你能给我什么,或者,你让我当你的什么?”景瓷轻笑一声:“封央单身。我可以对外宣称是他的女朋友,你呢,新婚燕尔,你觉得外面会将我们写成什么样?”
顾湛有些狼狈,诚如景瓷所说,他确实对她怀有一些心思。
甚至是想着要她委屈,但不是永远,等他解决了一些事情。
可是她刚才也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他不可以这样。
而他除了有些羞愧之外,还有些不甘,为什么封央就可以。
当他低吼着问出来时,自己也愣住了。
景瓷更加有些惊讶。然后她就轻轻地笑了:“顾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她抬眼,就看到车子已经停在她的公寓前面。
她将鞋子穿好,拿着外套,很客气也很生疏:“谢谢你送我回来!”
打开车门,她直接下车走向电梯,没有一丝停顿。
就像是她当初离开他一般,绝然而是不后悔。
顾湛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突然用力地捶了一下,顿时,寂静的夜里响起刺耳的喇叭声。
他坐在车里。坐了一夜不曾离开。
但是他并不知道,在阴暗的角落,还有一辆车子也是停了一晚。
那是封央的车。
当时他开车出去一会儿就后悔了再怎么生气,他也不应该将她扔在外面。
于是五分钟后,封央回头找她。
他跟着她,看着她独自一人走,一个人发呆。
他有好几次都想下车叫她,但是他想着,再等一会儿,也许她会熬不住,主动地打电话求她。
但是他的景总多硬气啊,愣是一个人走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她停在一个路口发呆封央正到顾湛的车。
他看到了顾湛去抱她,去吻她,看到了她流泪,看到了她不顾一切在暗夜里狂奔
景瓷于他,至多是顶撞几句,从来不会失去控制。
而在顾湛的面前,她却是有血有肉的。
她心里面的是谁,他此时很清楚,却是隐隐地生出一抹疼出来。
他没有上前,眼看着顾湛将她扛上车,而他悄悄地跟在后面。
如果这个该死的女人敢将顾湛带上楼,他想。他可能会再次和顾湛打一次架。
封央静静地坐在车里,夜晚,偶尔会有猫叫。
他的脸上架着墨镜,一动不动地坐着。
车门被打开,一个黑衣男人递上一架相机:“总裁,这是刚才一个记者拍到的关于景小姐的!”
“人呢?”封央的声音有些懒懒的,但是却透着一抹阴冷。
“人在控制中呢,您看?”那个小心谨慎着答。
封央打开相机,一张一张地翻着,手指收紧,面容也变得阴暗难测。
全是景瓷和顾湛的照片,有些是顾湛从后面抱着景瓷的,还有顾湛疯狂地吻着景瓷的每一张,都很精彩!
封央的手指用力一扳,那架相机生生地扳成两断。
黑衣男人一惊,他从来没有看过老板这么暴力的一面。
这种体力活,一般是由他们来做的。
封央的薄唇抿紧:“知道怎么做了?”
黑衣男人一看这个,知道老板的心情很不好。
于是一点头:“明白!”
这样,那记者大概至少半年,手不能拿相机了。
他离开后,封央眯着眼,看着顾湛的车子冷笑出声。
他修长的手指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不到三秒,手机被接起。
“封先生”景月小声地。
封央的目光仍是盯着前面的越野车,勾了勾唇:“顾太太,你好像对你丈夫管教得不太好!”
景月的心一跳,立即就明白封央的意思。
顾湛一定是去找景瓷了。
她既生气,又有些害怕,好一会儿才说:“他不听我的!”
封央的语气很冷:“那就得你这个顾太太想办法了,用不着我教你吧!”
说完,他直接将电话挂了。
那边,景月放下手机,脸上有些凄苦,她的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肚子。
现在,她只有这张王牌了。
不到十分钟,顾湛接到景月的电话,说孩子不太好,她肚子疼。
顾湛皱着眉:“我会安排司机送你去医院的!”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打了家里的司机。
而景月握着手机,气得直抖。
顾湛,你连这个孩子都不顾了,至少,这是你的孩子。
她的眼泪扑扑地往下掉,仰着头,那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落到项子里,冰凉凉冷的。
而封央看着那辆车并没有开走。心中冷笑
看来,顾湛还没有死心。
两个男人一起熬到天亮,最后是封央的车子先开走。
他直接到了办公室,商子遇看这衣服没有换,笑了一下:“在景总那里过夜了?”
封央的心里正不爽着呢,睨了他一眼。
商子遇跟着他一起去办公室,秘书已经泡好了黑咖啡。
“总喝这个不太好吧,景总应该不会一大早给您起来做早餐吧!”商子遇皮笑肉不笑地说。
封央坐下后喝了一口,这才抬眼:“你是不是闲得没有事做,要不,将南边的那个案子交给你全权负责?”
商子遇叹了口气:“能者多劳,我只是一只小小的跟班!”
说着。又笑了笑,但是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他笔直地看着封央:“我听说,你昨晚,将一些精彩的东西给毁掉了!”
封央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握着杯子的手也微微用力了些,但是他仍是低头啜饮,像是极为自然地问:“什么?”
“顾湛和景小姐的照片!”商子遇的两手撑在办公桌的两侧,轻轻地吐出这么一句。
封央薄唇微微上扬:“怎么,有意见?”
“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商子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一个打击顾湛最好的机会,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封央的目光微冷。他慢慢地说:“你觉得我会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吗?”
商子遇却是直接指出来:“你是为了谁,自己清楚!”
“应该怎么做,我更清楚!”封央眯着眼,警告着自己的好友兼属下:“子遇,你逾越了!”
商子遇和他四目相对,忽然,他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春风十里的。
“封总裁,现在你这样,其实蛮有人样的,至少,能被我激得快要失去理智了!”商子遇说着风凉话:“不要再否认了。你的那点儿心思能瞒得谁,大概只有景总吧!”
他说完敲了下桌子,笑着离开了。
封央握着杯子,皱着眉头。
他当然知道,此时公布那些照片,对顾家来说是一个天大的丑闻。
顾湛的形象,会跌入谷底,但是同样的,景瓷也会。
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将照片毁掉了。
虽然他正在生那个女人的气。
最后还被人没有来头地被嘲弄了一番,他的心情很不好,加上一夜没有睡。心情更不好。
再有,那个女人被顾湛亲过了,他更不爽。
封央的脸都黑转过来了,所以,这一天,际的高管们开会时,被修理得很惨很惨,当然,除了商子遇。
而景瓷第二天,十点才到办公室。
一进去,气压就明显得地很低。
盛昭曦看着她,着:“历靳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