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有保留的,深深吸引,却都不愿意再往前一步。
像是角斗士一样,激烈得你死我活,可是又是十分刺激的。
而顾湛的面色一片苍白。
她这么坦白,他情何以堪。
“可是我还喜欢着。”他淡淡地笑了。
景瓷微微地笑:“顾湛,你不欠我什么。”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欠你的,也还清了。”
一次抵一次。
他给过她温暖,又给过她伤害。
都抵消掉了。
“以后,你不需要留情,而我也不会。”她喃喃地说着,然后就抓着自己的手包离开。
顾湛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没有立即离开,反而缓缓坐了下来。
他忽然笑了起来。
这才是景瓷。
她和封央,很配,他们其实是一类人。
景瓷才出了咖啡馆,门口就过来一辆车,正是盛昭曦的。
景瓷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
盛昭曦一边专注地看着前面,一边和景瓷说话:“有你的啊,这种损事,也干得出来了。”
景瓷对着后视镜照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地:“这不单是做给封央看的,也算是给景月的一分礼物。”
她顿了一下,有些懒懒地说:“我可不欠她。”
抢走了她的男人不说,还想陷害她。
她景瓷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
盛昭曦笑笑,其实景瓷,也蛮好笑的。
车子转了个弯,景瓷的声音才幽幽地说:“顾湛已经知道我找人拍了照片。”
盛昭曦顿了顿:“但是我想,他不会去删掉。”
大概是顾湛,也想知道这件事情,能不能触动到封央的神经吧。
说完,她又加了一句,语气有些同情:“景瓷,我觉得到这张,大概会扒了你的皮。”
在盛昭曦的认知里,皮。等同于衣服。
景瓷有些不以为然,她才不怕。
就许他和宋慈鸳鸯戏水,就不许她和顾湛喝杯咖啡吗?
盛昭曦侧头看看她,真是不怕死的小家伙。
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顾湛和景瓷喝咖啡的一系列的照片开始在上流传。
景瓷当然不会那么傻,这些照片,也就是捕风捉影,绝没有什么牵手什么的。
顾湛总是有妇之夫,和他有太深入的牵扯,完全没有任何的好处。
景瓷坐在办公室里,一张一张地欣赏着这些照片,拍得真是好。
特别是顾湛的眼神,捕捉的真是精准。
盛昭曦手里的杂志卷在一起就敲了她的头一下:“真是服了你了。”
景瓷轻轻一笑:“想想,晚上景月会闹成什么样子。”
她没有什么恶毒的心思,只是顺便,想看看景月跳脚的样子。
对她算计,中伤她推她下楼。
她这次,只是送了一份小礼过去。
让她知道,她这个顾太太,当得有多幸福。
和景瓷预料的一样,当封央脸黑黑的时候,景月也几乎崩溃了。
她看着上的图片。
一张一张全是顾湛的深情相望。
每一个眼神,都是对景瓷的不舍。
他们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却是比做了,还要让她难受。
如果景瓷做了,她可以挺着肚子去指责,去哭诉。
可是,顾湛完全一厢情愿,只是喝了一杯咖啡而已。
她怎么去找景瓷。
景月气愤得胸口起伏着,一伸手就挥掉了餐桌上的水杯。
一声碎裂的声音响起,那只水杯掉落在地上。
方姨是有些不满的,少奶奶脾气真是不太好。
少爷那样的人,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人。
那天是一时心软,本以为少奶奶可怜,哪里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正要收拾,却是听到了一声阴沉的声音:“方姨,你先下去吧!”
顾湛坐门口走进餐厅,站在景月面前,声音很淡:“这是怎么了?”
他说着的时候,伸手扯着自己的领带,神情间有些疲惫。
其实他对景月,真是仁至意尽了。
如果她安安分分的,他不介意养她们母子一生。
但是才几天,就真的以为,他的心软变成了她的手里的利器了?
“怎么了?”景月抿着唇,身体都在颤抖了:“你不和我说说,你和景瓷怎么了?”
顾湛不意外,将手里的领带卷好放到一旁,然后神情有些冷:“喝了一杯咖啡,要交待清楚细节吗?”
他的漫不经心刺伤了景月,她的泪水落下:“顾湛,你答应过我,不去见她的!”
虽然她没有出去,但是她有偷偷地看过他的企划书,他现在要和际合作。
他心里是想着谁,这样做是为了见谁,她再清楚不过了。
“顾湛,我不许你去!”她走过来,从侧面抱住他的身体。
顾湛站着没有动,但是语气又冷了几分:“景月,我有说过吗?”
他的手指扳着她的下巴将她推离自己。
他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她,冷冷地说:“你凭什么来约束我呢,景月,是顾太太的身份吗?你问问自己,你是怎么当上顾太太的!”
景月退后一步,她带泪的眼看着他:“顾湛,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不提孩子还好,顾湛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和景瓷也许不会走到那一步。”那时,她答应了给他机会的。
可是就是那时,景月怀孕了。
他顾湛从此万劫不复了。
顾湛抿了抿唇:“这个孩子,你分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一定要生下来!”
他的目光像是含了冰一样:“真的是爱这个孩子吗?”
顾湛忽然笑了起来:“不是因为,想利用这个孩子来拴住我吗?”
景月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她抖着唇:“不是的,不是的!”
顾湛只是嘲弄地看着他,看了许久,才沉着声音:“收起你的眼泪,这里没有人心疼你!”
他说着,拿着自己的领带就朝着楼上走,晚餐也不想吃了。
方姨从门口回来,看着餐厅里地上的水,还有景月带泪的脸。
心里也有些不满,少爷又不吃饭了。
这个女人不在时,少爷挺好的,她一来,少爷连饭都不想吃。
方姨也不再理会景月,爱矫情。就矫情去吧。
方姨收拾了东西,直接回房了。
顾湛当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喝得大醉。
景月和他并不住在一起,而是对面的房间。
深夜里,她咬着唇推开了他的房门。
清冷的月色下,她看到顾湛和衣躺在床上。
慢慢走近,他的脸薄红,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
“顾湛!”她叫着他的名字,缓缓地蹲下去,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俊颜,她渴望和他接近。
他不知道,她在那个死气沉沉的疗养院有多难熬,她像是犯人一样被关着,时刻都有人看着她。
她心惊肉跳,她害怕有一天醒来,她的孩子就不在她的肚子里了。
顾启远果然是多了一个心眼的,他竟然让医生借着替她检查身体的时候,检查出这个孩子的问题。
她现在,只能依靠顾湛了。
景月看着他好看的面孔,有些忍不住去亲吻他,在他清醒时,她不敢这样。
可是她才触到了他的唇,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几乎是立即的,她的手臂被他握住。
接着,他的眼冰冷地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景月有些难堪:“顾湛,我们是夫妻!”
“夫妻?”他的嘴角忽然噙着一抹冷笑:“想同房是吗?”
他的手一拽,她就直接被他压在身下。
景月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顾湛的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小脸,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有些挑逗:“你是不是想要我这样,嗯?”
语音落,她的睡衣被暴力地撕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在昏暗的光线下,其实是很撩人的,但是顾湛只是觉得讽刺:“你想**?”
景月轻轻地闭上了眼。
“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吗?”他几乎残忍地说:“也许我们做一次,他就没有了!”
他的手指,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你说啊,是不是要这样!”
景月睁开眼睛,被他眼里的暴戾吓着了。
“顾湛,不是的!”她细细的手臂想抱住他:“我只要我们,像正常的夫妻那样睡在一起!”
她的声音有些急切:“真的,什么也不用做就好。”
而他的眸子,一直幽深地凝视着她。
目光很冷,像是能将她看透一般。
景月闭了闭眼:“顾湛,好不好,我们像是过去一样,我保证,再也不发脾气了。”
她甚至说他如果想见景瓷,只要不过分,她才可以忍受。
顾湛抿着唇,忽然翻身到一旁。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景月,没有下药,我对你,连硬都硬不起来。”
他看着她,撑起一只手,幽幽地望着她:“这样的顾太太,你还要当吗?”
景月愣在当场,像是人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一样。
“我不会爱你,这辈子都不会。”顾湛的声音冰冷:“不要忘了,我们签好的协议。”
景月难堪极了,她的手捉着自己的睡衣,七拼八凑的,好不容易才穿回自己身上。
她的手拽紧睡衣,声音很轻:“我知道了。”
慢慢地,她走出他的房间,就像是他不愿意她留在他的心上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她赶了出去。
顾湛一个人躺在床上。
想的,却是景瓷。
景瓷一晚上都没有接到封央的电话,她愉快地趴在家里的沙发上,想着他的脸色。一定很黑。
所以,当门铃响起她下意识地一惊。
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的门,猜测着外面是谁。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跑过去透过猫眼看了看。
封央站在那儿,脸果然有些黑。
景瓷才不会傻得开门,于是跑回去继续在沙发上躺着。
不到一会儿,电话就响了。
她倒是接了起来,那边他的声音很紧绷:“景瓷,我数十声,你要是不开门,我就直接将门给炸开!”
景瓷气坏了:“你敢!”
“你尽可以试试!”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景瓷考虑到这幢楼的安全,最后还是去开了门。
才打开门,封央已经将她拉到了怀里。
接着她的小嘴被堵上,也不知道怎么的,门就关上了。
他将她抵在门板上,狠狠地吻。
像是惩罚一样,几乎咬破了她的皮。
景瓷的小手用力地推他:“封央。你让开!”
支离破碎的声音也被他吃到肚子里,他像是要将她辗碎一般,用力按着她,没有一丝的温柔。
她左右地躲着,他干脆扯着她的头发不让她动,吻了她很久,灼热的唇才慢慢地移到她的颈子里。
这个吻,变得温柔起来,一手热情地抚着她,一手开始探到她的衣裙里。
他的大手坚定地扯下她的,然后也随手解开自己的,只微微调整了一下就占了她。
景瓷有些错鄂,眼睛睁大,无措,惊慌地看着他。
他捏住她的小下巴,像是帝王般地睨着她,但动作却毫不含糊,几乎辗碎她纤细的身子。
今晚。他丝毫没有了温柔,像是一只不知餍足的兽一样占着她,不肯退出。
在客厅里两次,又到浴室里强要了她两次。
结束时,她躺在浴缸里半天没有动。
景瓷累坏了,他的体力却相当的好。
她的小脸有些红,不想看到他,别过脸去。
封央则走到淋浴下冲洗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拿了条毛巾走向外面。
半晌,他衣着整齐地又回了浴室,将那条毛巾轻飘飘地扔到了她的身上,冷着一张脸:“我先走了!”
景瓷愣住了,他这就走了?
过来要了她四次,然后没有质问,就这么走了?
“你不是生气的吗,要冷战吗,如你所愿!”封央替自己将袖扣别好,目光冷冰冰的落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目光。让景瓷不舒服极了,很冰冷,很没有温度。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他就走出了浴室。
封央是真走,没有丝毫的留恋,直接走人。
当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景瓷用力地捶着浴缸里的水。
她气极了,该死的混蛋。
她将水弄得到处是,小脸上也满是水。
最后光着身体走出去,拿了条浴巾擦了下身体。
不过,还是没有能忍得住,跑到了窗口去看看。
她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金棕色的布加迪迅速地开出去。
那辆车她是眼熟的,是封央的车,他是真的走了。
景瓷轻哼一声,走就走了,有什么好留恋的。
封央其实也只是将车开了一个路口就停在了路边。
他伸手抽出一支烟点着,缓缓吸了口气后才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他承认。自己是气坏了。
景瓷竟然跑去和顾湛喝咖啡。
她真是能耐了啊,这种损招都能想得出来。
她也确实是差点儿成功了,他愤怒得不能自已,当时就恨不得将顾湛给宰了才好。
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沉不住气的那方,注定是失败的那方。
她存着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大概是直接不用通过顾氏这一关,就直接将颐洲的项目还给她。
景瓷很聪明,知道她就是求他,他也不会答应,所以她竟然激怒他。
封央眯了眯眼,轻笑出声。
他今晚这么恶劣,不知道他家的景瓷后面会怎么办呢?
她肯定不能被他白睡了,想想,心情就愉悦起来。
在意顾湛作什么,他相信景瓷的心里装着的是他。
否则,他那么粗鲁,到最后,她还是乖乖地一声接着一声地求着,甚至最后站在浴室的那次,她还主动地将那双腿儿缠在他的腰上。
想到那种感觉,他的某处又是一紧,恨不得立刻开车回去,拖着她再来个几次。
封央修长好看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淡淡一笑,直接回家。
接下来,倒真是冷战了。
他每天送的花,没有了。
景瓷也在他的公司里见过他两次,都是开会,但是封央只是露了一下面就不见人了。
也没有特意地看她,只打了个照面就直接离开。
会议桌上,封央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景瓷,还有她对面的顾湛。
她的胆子真不又和顾湛坐对面了。
啪地一声,封总裁手里的文件拍到了桌面上。
所有的人一惊。
总裁又不满意了?
看这脸色,不像是不满意啊,倒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特别是看着景总的时候,那眼神,分明就是女方做了对不起总裁的事情啊。
想想也是,景总找谁喝咖啡不好,为什么非要找顾总。
男人的心眼,和他的那部位,是成反比的。
那部位长得越是雄伟,占有欲就越是强。
原来,这种简单的道理,景总不懂啊。
封央冷冷地看着景瓷:“景总,这就是你们公司的专业团队?”
他的语气不是很重,但是听得在场的人心头都是一跳。
好半天才回了神来,天啊,好可怕来着。
封央的嘴角噙着一抹微冷的笑:“景总这些天工作时,是不是没有喝咖啡提神?”
商子遇在一旁差点儿笑喷了。
喝咖啡,这是有醋意有多大,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他才不会笑出声,然后让人找到机会修理他。
而其他的人,则都闷着头。
当场,只有喝过咖啡的顾总和景总一直望着封央。
景瓷暗自地磨着牙,封央,幼稚。
他的目光冷冷地投在她身上,不是要冷战吗,冷战个够。
封央将面前的文件往景瓷的手里一推:“景总,好好回去再研究一下,这样的东西,我不敢苛同。”
说完,他直接站了起来,修长的身体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他这么一走,际的那些高层们像是看到了风向标一样。
上一次,总裁还蹲着为景小姐穿鞋子,这一次,竟然不理不睬,直接无视。
难道是景总和顾总喝咖啡的事情,让总裁不高兴了?
身为际的高层,他们有必要为了总裁的性福考虑一下。总裁于欲求不满,对属下是很残忍的事情。
于是,一个一个地开始为难起景瓷来。
景瓷在众多的公司中,被际的高层围攻着。
她当然也不是好相处的,冷着一张脸:“跟你们封总裁说一下,如果觉得景氏达不到际的要求,那么解约好了。”
她说完,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再环视了这一周。
这些高层们被她的小眼神看得心里一抖,自己八成是上了景总的黑名单了。
要是哪天和好了,和总裁吹一阵枕边风,是不是自己饭碗都不保了?
所以,集体傻眼中。
景总的小脾气真大啊。
要是刚才的话,被总裁听见,那可不得了。
所以景瓷离开后,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商子遇。
“看我也没有用。”商子遇笑眯眯地说:“能欺负景总的,只有总裁。”
他说着这话时,还顺带地看了一眼顾湛。
然后。笑得更是意味深长了:“顾总,你说是不是。”
周围的人都倒抽口气,这话问的。
商子遇说完了,也跟着离开。
顾湛在电梯口追到了景瓷。
景瓷抱着东西,一脸木然地望着电梯的数字。
“景瓷,那天的事情”顾湛说着的时候有些犹豫。
景瓷想也不想地说:“你可以直接忘掉。”
他还想说什么,景瓷抬起眼,神情冷淡:“顾湛,不要拿过去再来和我说什么了。”
她看着他:“我们之间,或者我和封央之间,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而她愿意将自己摊在他面前,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了。
顾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好半天,才低声说:“景瓷,我没有那个意思。”
“抱歉。”景瓷淡淡一笑,然后就看着电梯上的红色数字,不再和他说话。
一直到电梯打开,她走进去。顾湛沉默了片刻,并没有跟上去。
际总裁的顶楼,封央懒懒地坐在办公椅上,商子遇也看着对面墙上的一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屏。
那上面,是景瓷和顾湛站在电梯口的画面。
当看到景瓷一个人进了电梯后,封央伸手将画面关掉。
“看得这么紧有什么用,出了际,要是景总和顾总又情不自禁地去喝咖啡怎么好呢?”商子遇调侃着。
封央神情有些冷:“你是不是没有事情做了,没有的话,非洲有个项目,正需要一个负责人!”
“可别!”商子遇可不想去非洲晒太阳,轻笑一声:“说正经事!”
封央轻轻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股权转让书,淡淡一笑:“下周,顾氏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就要召开了,你说,要是这个出现在顾氏的股东大会,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
商子遇轻笑了一下:“大概顾启远那只老狐狸无论如何也要将你手上顾氏的百分之十买下。”
封央垂首浅笑,好一会儿才轻轻说着:“想想看。他会为了保住顾湛,付出多大的代价。”
一个公司,特别是顾氏这样的家族企业,是容不下顾湛这种出卖自己公司股份的继承人的。
再者,现在顾氏和际有这么大的业务来往,更是忌讳。
而最大的原因则在于,这些老家伙会担心他封央,一点一点地侵掉顾氏的股份,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他对顾氏没有兴趣,但是他喜欢看着顾氏一点一点地慢慢消失掉。
顾启远,他着他,失去一切。
封央的唇紧抿着,一旁的商子遇无声地叹了口气。
当金钱成了报复的武器,生活还能愉快吗?
看来,景总在封央心目中的位置,还没有重要到那个地步。
景瓷回到公司不久,茶茶就过来,声音低低了说:“顾氏的顾先生想要见景总。”
景瓷一愣。哪个顾先生?
茶茶笑容甜美:“是顾总裁!”
顾叔叔?
景瓷有些意外,但是立即地就意识到,顾启远找她,大概也是为了颐洲那个地块了。
她抿了下唇:“将顾先生带到会议室里,我一会儿就去。”
茶茶微笑着离开。
景瓷也没有停留就直接去了。
顾启远看见景瓷时,淡淡地笑着:“景瓷啊,顾叔叔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景瓷也只是笑笑,坐到他身边去。
茶茶送上茶以后就离开了。
景瓷看到几上有着几盒礼物,是女孩子用的保养品。
“今天顺路就过来坐坐,也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就让秘书准备了。”顾启远神情自然,面上做得滴水不漏。
景瓷笑了笑:“顾叔叔客气了。”
她抿了下唇:“我和封央,最近闹得有些不愉快。”
她的脸上一脸的抱歉。
顾启远自然是知道那天咖啡事件的,笑了起来:“封央他吃味,也是正常的。”
他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他在乎你。”
景瓷笑笑:“也许是吧!”
顾启远本来是有心开口的,让景瓷和封央说说颐洲地块的事情,但是这会儿,景瓷这丫头将话头堵死了。一时还是很难办。
硬要她去办,那有为难人家嫌疑,以后更不好处。
要是不求,顾湛大概这次的跟头要栽得很惨。
景瓷看着顾启远,心里明白他的来意,也不说明。
“我爷爷最近也时常提起顾叔叔。”景瓷直接将话题转掉。
顾启远的神情一松,然后和景瓷说了些景老的趣事,景瓷便在一旁微笑着听着。
顾启远说了半天,心下知道景瓷这丫头精明,故意将话转走。
一边应付着一边心里暗暗地想着,景瓷这丫头,其实配顾湛正好,她心思深,而顾湛则耿直。
景瓷和封央之间的事,他倒是知道些的。
顾启远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景老的事儿说完,就直截了当地开口:“景瓷,顾叔叔知道你也很为难。但是叔叔是当你是自家人,颐洲地块的投标,我是不赞成的,但是顾湛执意如此,要不你劝劝?”
景瓷垂眸,再抬眼时笑了笑:“顾叔叔,我和顾湛还是要避一下吧,前些天喝了一杯咖啡!”
她的神情,有些奇特:“封央已经那样了,我要是为顾湛说话,更何况是决定顾氏和际合作的事情,你想,封央会怎么想我?”
她顿了一下:“再说,我和他,确实连电话都不打了!”
顾启远倒是不知道他们关系僵到这样的地步。
但是他是千年的老狐狸不是,立即就能联想到,他们为什么能这么久还不和好。
大概就是顾湛掺和在里面了。
景瓷这丫头,想得真深。
而封央。大概也是不想她卷进来,所以也不松口。
这冷战打得真是有水平。
顾启远心里呕一口血,只得笑笑:“景瓷,这女孩子有时也要柔软些。”
景瓷点头:“我知道顾叔叔,其实封央,他也不喜欢我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情。”
她说着,幽幽地看了顾启远一眼:“如果封央真的给我私情走,那颐洲地块的项目,又怎么会落到顾氏的手里呢?”
她这一说,顾启远彻底地无言了。
景瓷这丫头,摆明了是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了。
他也不是小气之人,更何况,这事情是顾湛一头热地栽进去。
任谁也是拉不回来的,他今天来,也是试一试,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只是没有想到,景瓷丫头,有这么多的想法。
顾启远眯着眼笑笑:“那好,顾叔叔也不能勉强你,就先走了。”
景瓷送他到门口,顾启远要离开时,微微一笑:“景瓷,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希望你当我儿媳妇的。”
景瓷没有说话。
顾启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
他离开后,景瓷回到办公室,盛昭曦走了过来:“说了什么?”
景瓷的身子陷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中,声音淡淡地说:“你猜?”
盛昭曦冷哼一声:“大概是为了颐洲地块吧,我是听说,顾启远是很不同意的。”
景瓷抿了抿唇轻轻地笑了下:“顾叔叔的担心是有理由的,其实并不是没有破绽可以看出来的。”
盛昭曦看着景瓷。
“颐洲地块的建设,其实并没有那么紧,而封央将时间卡得很死,就留下了很大的空间来找下一家接手这个烂摊子。”景瓷微微勾起唇:“我想,厉氏那边,也在等着这个机会。”
盛昭曦沉吟了一会儿:“封央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景瓷轻笑一声:“这大概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这是要让顾叔叔为以前做过的风流事买单。
盛昭曦也黑了脸。
怎么他们家的景炀也有笔风流账,就没有人想着心思弄垮景氏呢。
盛昭曦的双手横在匈前,十分认真的地问:“景瓷,你看我,要不要想办法也将景氏整倒。”
景瓷白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看爷爷会不会将你的骨头拆了。”
盛昭曦耸了耸肩,立即就放弃了。
忽然,她画风一变,“景瓷,你真的不打算和封央和好?”
然后笑起来:“要是封央受了刺激,将颐洲给了历靳言,你哭都来不及!”
景瓷的手里玩着笑,轻轻地笑:“你觉得颐洲落在了历靳言的手里,他能占便宜吗?”
盛昭曦又一次沉思:“那么,封央不是变得很被动?”
景瓷笑了笑:“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际最近新成立了一个设计部!”
盛昭曦的手都一抖:“你是说,颐洲的地块没有打算转出承建?”
“昭曦,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而顾氏也只是为了颐洲锦上添花而已。”景瓷有些无所谓地说着。
盛昭曦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好半天,她才低低地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景总咬着手指头,不肯说了。
她怎么能说,自己是在和封央睡觉时,他去接了个电话她听到的。
但是她并没有放弃颐洲地块。
盛昭曦看她的脸红,抛了个嘲弄的眼神过去,真是可以的,当商业间谍当到床上去了。
景总恼羞成怒,开始赶人了。
盛昭曦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两人闹了一阵后,盛昭曦被茶茶叫走了。
景瓷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的资料,不由得想起了封央。
她轻哼一声。冷战就冷战。
下班后,她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的。
盛昭曦却是叫住了她:“景瓷”
她的声音很轻:“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吗?”
景瓷一愣。
“你的生日!”盛昭曦轻轻地说。
景瓷这才想起来。
然后就沉默了。
去年的生日是和顾湛过的,而今年,换成了封央。
但是他,好像并不知道她的生日。
盛昭曦大概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过来抱抱她:“我带你去玩,找个最帅的男公关给你!”
景瓷可不敢。
“昭曦,请我吃饭吧!”景瓷笑了起来:“男公关就不用了!”
盛昭曦拉着她一起,坐了一部车。
当看着餐厅里有着三层蛋糕时,景瓷的眼睛有些湿润,转头看着盛昭曦:“昭曦,你真的不考虑我们在一起吗?”
盛昭曦将外套脱下放到椅背上,随手给了她一下:“景瓷,你这么腐,封央知道吗?”
景瓷好看的唇微微扬起:“你知道就行了!”
她有些暖昧地抱了下盛昭曦,在她的脸侧亲了一下。
盛昭曦直呼受不了:“我要告诉老爷子,不得了,连姐姐都敢调戏了。”
这都是和谁学来的啊。
景瓷笑着。总算是坐下。
在上菜之前,盛昭曦将蜡烛点燃:“我们的景瓷小公主许愿吧!”
景瓷双手合十抱成拳,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的嘴角含笑,神情柔美得不可思议。
盛昭曦的心里都柔软了几分。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重要的,就是妹妹,老爷子还有景瓷。
景瓷许完愿,看着盛昭曦面上的神情,笑了起来:“昭曦,你这样,我会很不习惯的。”
盛昭曦微微一笑:“我们景瓷,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景瓷轻哼一声:“说明你平时太残暴了。”
“你生日,不和你计较。”盛昭曦轻笑了下,“吹蜡烛吧,小公主。”
景瓷轻轻将蜡烛吹灭,象征性地吃了两口蛋糕就让服务生拿下去了。
盛昭曦订的是海鲜大餐,景瓷的最爱。缺点就是吃多了,景瓷有可能会过敏。
但是景总的爱好不多,生日这天放纵一下也不为过。
盛昭曦抬眼看着景瓷不知节制的样子,提醒着:“景瓷,不能吃太多。”
景瓷的小嘴里塞得满满的,太好吃了。
要知道平时,昭曦都是管着她的。
看着她的样子,盛昭曦叹了口气,只得随她了。
反正要是过敏了,全身都痒,她就会老实一阵子。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享受美食,甚至是打算一会儿去听场音乐会。
最终,景总还是放弃了美男的诱惑。
快吃完的时候,盛昭曦去结账了,景瓷决定去一下洗手间。
出来时,用冷水洗了个脸。
她一吃海鲜就发热,大概今晚是不会好过了。
景瓷偷偷地吃了颗药,绝不能让昭曦知道她又过敏了。否则以后不要想吃。
她拎着包,心情不错地朝着外面走。
长长的过道两边都是包厢。
景瓷突然顿住了。
她看到了封央。
当然,还有一个女人。
她并不陌生,而且在电视里她也经常能看到那个女人的镜头。
宁夕,本来应该消失在她的生活中的那个女明星。
她和封央站在包厢门口,正说着什么,然后激动地握住了封央的手臂,而他没有甩开她。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宁夕凑了唇上去。
封央侧了下身子,却是没有避得开。
那个吻,落到了他的侧脸边,但是也足够暖昧的了。
景瓷木然地看着,她的眼里有着一抹水气。
她静静地看着他们。
封央和她说过,他和宁夕没有任何的关系,而那一次,他说,以后宁夕都不出现在她面前了。
现在,算什么?
景瓷。你是不是太自负了,真的以为封央非你不可了。
所以,你对着他使小性子,对着他发脾气,你就以为他一定会回头哄你,是吗?
她的眸子垂下,只觉得讽刺。
再抬眼时,她看到宁夕和封央的目光都看着她这边。
封央的目光有些难测,而宁夕
用女人的直觉来说,宁夕的眼神有着属于女人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