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玥看她一副撒娇的样子,往身子往床里面移了移,亲热地在用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说:“现在是夏天,挤在一起热不热啊?”
“一个星期才能和你在一起睡两晚,我不嫌热。”
她又问:“爸爸呢?星期天怎么不回家?”
提起李小山,汪江玥不知怎么和女儿讲。
李小山非要让她给女儿说他在省城一家大公司工作。她知道他无非是想要在孩子面前给自己争取一份尊严罢了。
她不支持他也没法,她说不清为什么她总是在他面前妥协。总之,他从未按照过她的意志去办事。
麦香又问妈妈什么时候她可以去省城上学,班里又有好几个同学转到省城去了。
“等你上到四年级再说吧?”
“那可不行?现在我才上二年级,还要等那么长时间?”
汪江玥说:“好,听你的,不过,总得等今年出去了吧,我现在刚到那,对什么都不熟悉,等我安稳下来,把你们都接过去上学。这样,我也也能有精力好好照顾你们。”
麦香不放心地问她:“妈,你说话算数?”
汪江玥怜爱地用小拇指勾了一下她的小拇指:“拉钩,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我也不想让外婆来照顾你们,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又特别啰索。”
为了确认王云究竟上省城做什么去了,第二天十点多,汪江玥给美容院的老板打电话,询问是不是派王云去省城学习了?老板说没有派她去培训,只是王云说家里有事请两天假,她也没法拒绝,就准了。
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又害怕父母担心,只好把满腔怒火放在肚中。
晚上,王鑫和董枫夫妻俩来串门,手里提了不少给孩子吃的东西。
汪江玥责怪他们夫妻太见外,不带东西不上门,每次到家里都带着东西。
董枫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就是买再多的东西都还不了你这份人情。以后我们俩家就是一家人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在省城离家远,家里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办得让你放心满意的。”
汪江玥给他们倒上苶水,叹道:“你说这话我太感动了,人都说人走苶凉,我以为我这杯茶早已凉了,没想到你还一直给热着。”
三个人寒喧了一阵,不免又提起李明全的病。
汪江玥赶紧调转话题,敏感时期,最好不要谈他。
“老王,我看张赓现在是和陈书记跟得越来越紧了?”
王鑫不屑地说:“他那人人品有问题。不过,昨天下车后陈书记已经安排了张赓,尽让他快联系花木公司,把办公楼门前的柏树换掉,换的时候也要请人测算时间,在办公楼门前放炮,冲冲邪。”
星期天下午一点左右,何小光发来短信问她打算几点去省城,汪江玥说五点左右坐火车去。他说自己实在无聊,可以开车接她。
汪江玥坚决不让,说这么热的天,你来回跑多累啊。何小光回了一句等电话就关了机。
大约五点半的时候,他发来短信说已经到城东服务区了,大约十分钟到,让她在单位门前的十字路口等车。
汪江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想起从香港回来的时候给他买的剃须刀,一直忘了给他,刚好送给他略表一下谢意。
麦香去补习班上课去了。要想到省城上好一些的学校,必须要学习奥数,为了以后能顺利进入局附近的初中,她为女儿报了奥数补习班。补习班的老师是从安城请来的,每星期一节课。
将儿子瑞泽送到母亲那里,汪江玥又给母亲留下两百元钱。
瑞泽哭着闹着非要跟她一起走,汪江玥只好又哄了他一会,趁他不注意偷偷出了门。
她走地很急,没走几步就冒了汗。
在路边的超市里,汪江玥为何小光买了一桶冰镇凉茶。
在十字路口,何小光送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汪江玥上了车坐在了后排,她不喜欢坐在副驾驶座上,嫌系安全带麻烦。又担心遇到熟人,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我现在真是把人活成人了,局长给我开车。”她打开凉茶递给他。
何小光说:“想一想可真有意思,以前的时候我儿子多次开车送你,现在轮到他爹开车接送你了。世上的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现如今你弟媳妇竟然和他又有了来往。”
提起何昊和王云,汪江玥就不无忧虑:“对了,上次和你说的你和你儿子讲了没有?”
“说了,可是他不承认,他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来往。”
“在这件事情上,你这个作父亲的可一定得要坚持原则,这毕竟是破坏人家家庭的事情。一旦有事,后果不是你我两个人能控制的。我弟弟对媳妇历来百依百顺,爱得什么似地,一旦知道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你说的这个我当然懂,我又不是三岁的毛孩子。我一堂堂局长,还是一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但是这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你得给我点时间才行。”
汪江玥见他说的有理,也不再坚持。
话题很快转移到李明全的身上。
“他的病情究竟怎么样?”
“估计恢复得几个月时间,工作肯定不干不成了。对了,你说检察院要调查他的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过,估计在张局长出事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心理上的准备。再说了,他一直身体特别好,怎么突然就得了脑瘤?这恐怕也是他心里紧张忧虑所致,不能完全作为生病的依据,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
“现在的领导哪一个是干净的?恐怕有也是凤毛麟角。不过,你要好好做官,不要再发生类似他们的状况。我现一见进医院就心发慌。”
何小光笑笑:“谢谢你的关心,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对我说过这样知心的话。我会作一个好官,当官贪污受贿的人大多是因为钱,我不缺钱,有必要冒那风险吗?”
“那可未必,我经历了好几任领导,每一任领导在就职演讲的时候,都会信誓旦旦地讲自己要如何会恪尽职守,如何要爱民如子,然而几天时间,他们就会飘飘然,走路的时候脚好象踩在棉花上一样,他们无视普通职工的疾苦,就知道给自己弄钱。”
何小光笑笑:“大家都一样,这是普遍现象。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象我,为了局长这个位子,不也不得不挺而走险?”
“我真担心,李总这次一旦被查,恐怕也会牵扯出一些人。而且,他现在这种状况,能支持得住吗?”
“你心太软了,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成不了事的。”何小光说。
“我本来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小女人,谁知道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攀龙附凤,与你们结了缘。如今,能坐在局机关办公室里,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就这点追求?那岂不是白白有我这样高大上的知已了?放心吧,要不了多长时间,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局机关行政办公室主任可不象你们基层行政办公室主任的职级,在局机关就是正处级,和基层单位的一把手平级。”
“不敢想。”
“因为你背后有了我,你就敢想。不过,以前的时候有不少人在嚼舌根,说你和张局长之间不清不楚,以后也会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说你我的闲话,你得有心理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