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团真的很苦,每天的伙食就是粗面疙瘩汤,除了盐什么都不加,薛茹吃了两天,开始想念白愁飞的烤蘑菇。宁虎送来了两套崭新的军装,薛茹那套不太合身,但是也没得挑了,宁虎自己还穿着破烂的军装呢。
薛茹端着碗疙瘩汤坐在路边的树墩子上,宁虎走过来坐在她旁边道:“怎么样秘书?过得还习惯吧。”
薛茹昧着良心咬牙道:“还成!”
宁虎端起搪瓷碗呼啦呼啦喝了一大口面汤道:“听说你留过学,在米国?”
薛茹由于腹中饥饿,有气无力道:“是啊,米国留得学。”
“你对枪了解吗?”宁虎盯着薛茹道:“我们团的武器都是从米国人那里买的,全他娘的老贵,你看看这些枪怎么样?”说罢宁虎递给薛茹一把步/枪。
薛茹拿起枪随便看了看道:“怎么?用的不顺手啊?这枪挺好的啊。加兰德步/枪,八发弹容,挺耐用的啊,米国人也用这个的。”
宁虎饶有兴致道:“看不出你还挺懂啊,这大八粒是挺好的,但是不多,司令不舍得把这么好的枪配给我。”
“哦,是吗?看来你不得你们司令看重啊,是仗打的不好吗?”薛茹边说,边把枪托下了下来,然后打开弹仓,之后就被里面的污垢糊了一手,薛茹:“……”
“谁敢说我仗打的不好?怎么了?”宁虎道:“你把它拆了干嘛?”
薛茹嫌弃的擦擦手道:“你平时都不擦枪的吗?”
“擦啊!”宁虎道:“怎么?擦的不对?里面也要擦?”
薛茹心想枪怎么没有走火把你打死,转念一想,以后大家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光鄙视也是不行的,于是道:“里面也要擦,不然这么脏枪会坏的,还有可能走火。就没有人教过你们怎么擦枪吗?”
宁虎摇摇头道:“没人教,弟兄们都是粗人根本不懂这个。”
薛茹拿块抹布开始擦枪道:“枪要经常清洁,这样枪的使用时间也更长些,用着也顺手,还不容易走火。你擦完枪之后最好上点油,润滑润滑。”
“都要这么擦?”宁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薛茹手上的动作道:“团里最多的步/枪是卡宾枪,也能这么擦?”
“都能。”薛茹把枪组装好道:“所有的枪都应该这么擦,枪坏了也最好不要扔,也许能修好。”
“你还会修枪?”
薛茹道:“大概知道一点,不过我没试过。”
宁虎眼神狂热,看着薛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着一个稀世珍宝,他道:“你在米国念的什么书?怎么懂这么多?杨思就是读书人,他怎么不懂呢?”
薛茹之所以会懂这个,是因为有一段时间她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专门了解过。那个什么杨思就算想知道,也没处了解。薛茹听着宁虎一惊一乍的话,心中难免得意洋洋,道:“哦,我留过学嘛这方面知道一点也不奇怪,杨思不懂很正常,学堂里又不教这个,嗯,这个杨思是哪个?”
宁虎一拍大腿道:“难怪司令把一天到晚把那群留学生当个宝似的供着,确实是不一样。哦,杨思就是三营长啊。”
三营长?薛茹回想了一下,好像那个一天到晚跟在宁虎身边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就是三营长,原来是个读书人啊。
薛茹对宁虎道:“刚刚你看了半天,知道怎么擦枪了吗?”
宁虎想了想道:“大概知道怎么弄了,你再做一遍给我看看。”
于是薛茹又给他示范了一遍,道:“学会了就去教别人,以后团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会做。”
宁虎点点头:“成!我去教他们,打扰你吃饭了吧?你赶紧吃吧,疙瘩汤都凉了。”
薛茹又想起了自己那半碗粗面疙瘩汤,于是深深地郁卒了。叹息一声把碗端到眼前,一点胃口都没有。
宁虎看出来了,道:“不爱吃?”
薛茹道:“团长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城啊?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死于营养不良。”
宁虎复杂的盯了她半晌,最后道:“看来你以前的伙食很不错嘛。”
宁虎走了,薛茹找到了白愁飞。白愁飞最近干劲十足,就好像马上就能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一样,看见薛茹来了,他道:“刚刚看你和宁虎聊得挺开心,都聊了些什么?”
薛茹有气无力道:“没什么,就是教他擦枪。”
白愁飞走过去道:“你怎么天天一副要死的样子?又没吃饭?”
“没!”薛茹找了个小板凳坐下道:“你找个机会跟宁虎聊聊嘛,让他发现你的才华啊。你不表现他怎么知道你的能耐,不知道你的能耐又怎么会重用你呢?”
白愁飞笑了一下道:“我心里有数。”然后他抬头道:“那边怎么那么吵?过去看看?”
薛茹站起来道:“那就看看呗。”
走过去才知道原来是宁虎在跟人拼刺刀,三营长被他一挑,然后拿脚一踹滚得老远,周围一片叫好。宁虎哈哈大笑!把枪抗在肩膀上道:“还有谁敢来试试?”
旁边的白愁飞把外套一脱道:“我!”
“哈哈哈……”宁虎道:“好!”然后也脱了衣服,光着膀子跟白愁飞干。
两人先是绕着转圈,都在找对方的弱点,宁虎有一下没一下的拿刺刀触碰白愁飞的刺刀,过了一会儿,两人突然就撞在一起打了起来。薛茹一直在看着,发现白愁飞有点吃力,宁虎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身手敏捷,虚招用的很顺手。白愁飞开始还好,打了一段时间体力跟不上了,就开始吃亏了。
不过看样子白愁飞是比杨思好太多了,看围观众人的反应就知道了,气氛一下子热烈的不得了。
最后宁虎把白愁飞的枪挑飞了出去才算结束,宁虎一身的汗,他拍着白愁飞肩膀道:“不错啊,你在我见过的人里面,决对是厉害的了。”
白愁飞气喘吁吁道:“那有什么用?不还是输给你了。”
宁虎笑道:“你之前是什么职位?肯定不是一般的兵。”
薛茹凑上去道:“他之前可是营长,书香门第的公子哥,文武双全呢!”
“哟,是吗?”宁虎笑嘻嘻拱手道:“失敬失敬。”
白愁飞不自在道:“不敢……我……”
“我什么我?”薛茹一把拉过他道:“别人夸你,你就受着,我这还有事要你做呢……”
薛茹拉着白愁飞到了最近的树林里,白愁飞道:“干什么?”
薛茹:“大白天钻林子,能干什么?”
白愁飞想歪了:“这样……不好吧,大白天的。”
薛茹不耐烦道:“不白天你还想什么时候?晚上不准离开营地你不知道啊?”
白愁飞无言以对,他道:“你也应该问问我的意愿吧。”
薛茹一瞪眼:“你敢不答应!”
白愁飞:“……”
白愁飞认为这种事就应该你情我愿,哪有这样强迫的?虽说薛茹不丑,但白愁飞一直把她当战友,当兄弟,哪有人大白天跟兄弟钻小树林的?
正走着呢,忽然两人听到一声叫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在忍耐多大的痛苦一样,听得两人鸡皮疙瘩起了一层。白愁飞和薛茹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起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个地方,轻轻扒开一层茂密的灌木,薛茹往里头一瞧立刻惊得双目圆瞪。
就见两个人交叠在地上,一个人背对着薛茹两人,下身没穿裤子,坐在底下那个人的身上,底下的人身上一件没穿,衣服全垫在身底下,看他的脸,正是之前才见过的三营长杨思,那个背对着的人也很眼熟,正是团长宁虎。两人呼吸粗重,三营长憋得脸通红,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样子。
看到这里,薛茹忍不住转头去瞧白愁飞的表情,只见白愁飞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就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
薛茹心想这要是被发现了得多尴尬啊,赶紧拉着白愁飞走了。走远了之后,白愁飞道:“两个男人也能做那事?”
看来今天白愁飞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这种事薛茹也不好说的太详细,只好道:“你念书的时候难道没有见过分桃断袖这两个词吗?男人和男人虽然……有点……那啥,但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大户人家豢养娈童的事,从古至今不是都有吗。”
白愁飞无法接受,刚刚还在想自己不该与薛茹这个兄弟钻小树林,转眼间就真的看见了两个兄弟在钻小树林,这心里的滋味儿别提了。
两人表情微妙的又走了一段路,薛茹道:“好了,开始吧。”
白愁飞一惊:“开始什么?”
薛茹奇怪的看着他道:“打猎啊,我们出来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怎么你不愿意?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枪法不好我还真不找你,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我就是想吃点肉,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白愁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