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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锁对沈知寒来说是必备技能,这些门锁在他眼里,没有开不开得掉的问题,只有时间长短的区别。
姜瑶的房门是a级锁芯,十几秒就够。
沈知寒闯进去,一把把姜瑶捞起来。
姜瑶拼命挣扎,“你最好别闹。”他压着嗓子警告,她只犹豫一下,就被他抓住机会套牢。
沈知寒三下五除二把人捆住,扔到床上。
姜瑶大怒,明明是他做错事在先,她一次次挑衅只是想要一个道歉,他却不断用蛮力压制她,把她当成驯服的对象!
“沈知寒,你王八蛋!”
这句话六分怒意,三分恼意,剩下一分是带着怨恨的委屈。
沈知寒对上她气红的眼眶,眉头皱了一秒又上手抓人,姜瑶在床上躲滚拿脚踹他,他顺势抓住双腿,拉人。
姜瑶差点又要跌下床,危急之时,他把人横腰一拦,抱了起来。
转身,顺手放在空置的轮椅上。
姜瑶还没坐稳,就听到“啪嗒”一声皮带扣打开,她浑身一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这时才发现他上身赤|裸,裤子穿得极低,劲瘦的小腹就袒露在她面前,这身材——真适合去做牛郎。
沈知寒抬眉看她一眼,毫不犹豫抽皮带,蹲下身,顾不得她迭声的“你要干嘛”,十分利落地扯住脚腕子就捆。
姜瑶:“……”
人终于安静了。
沈知寒抬眉:“你以为我要干嘛?”
“……”
姜瑶撇过头。
沈知寒站起身,从桌上拿了本书扔在她腿上。
“你让我这样看书?”姜瑶示意自己被别在身后的没有自由的双手。
“那你就看我洗澡。”
沈知寒把她轮椅一转,正对上浴室的大门。
姜瑶当他开玩笑,撇了撇嘴,轻蔑地冷哼一声。
谁知道沈知寒并没有开玩笑,当真走进她的浴室,还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
姜瑶急了,别说是浴室,就连客厅她都不愿意跟别人共用,那可是她的私人空间。
“你给我出来。”
浴室很干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像她身上的味道,沈知寒打开柜子检查,确定有新的浴巾。
“沈知寒!”
他一抬脚,把柜门扣上,顺便转身把浴室的门也关上。
门外只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厉害的闹腾,轮椅被不安分的人撞得砰砰作响。
沈知寒置若罔闻,脱衣服,洗澡。
刚才只洗到一半,泡沫都没冲干净,身上莫名有股粘腻感,虽然知道是心理作用,但他很不爽,必须得冲干净。
沈知寒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擦脸,一偏头,看到旁边一排架子密密麻麻摆满了女士用品,他稍微一瞥,就看到了很私密的东西。
难怪不让他进来。
沈知寒推开门,就看到姜瑶一张臭脸,跟被屎糊了似的。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他一边擦头一边悠然说,“这叫自作自受。”
姜瑶不服气地飞了一个眼刀过来。
沈知寒把毛巾挂脖子上,伸手推她的轮椅,她肩膀一躲,大骂,叫他走开。
沈知寒耐心有限,也要忍到极致了,掐住她的脸,不爽:“你应该好好洗洗你这上面这张嘴,而不是下面。”
姜瑶一怔,脸腾地一下烧起来:“你翻我东西,你这个……唔!”沈知寒手掌稍一用力,就把她的话掐断了。
姜瑶两边脸颊的肌肉被捏着,又酸又痛,眼泪被刺激出来。
沈知寒见她哭了,松开手,皱眉头碎碎念:“哭什么。”像个玻璃娃娃。
把轮椅推到了床边。
他坐在床边擦头,她被五花大绑放在轮椅上,两个人对面而坐,她被他的湿发甩了一脸水。
他视若无睹,还恶意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姜瑶冷脸撇开,又用力地瞪过来,他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你打算跟我闹多久。”沈知寒问。
姜瑶板着脸,不回答。
“不想说话?”
“……”
“姜瑶。”
“……”
她不说话,他自然有办法让她说话。
沈知寒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姜瑶终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回头,眼眸里满是得意。
“把我解开,”她说,“我要睡觉。”
还不是开口了。
沈知寒走回去,把她身上的绳子一一解开,姜瑶的手刚解放,就朝他身上挥去,他敏捷地攥住,往肩头一放,把人抱起来,摔到床上。
姜瑶不受控制地在床上颠了颠,后背被撞得疼痛,四肢还有些麻痹,她揉着手腕,撑着上身坐起来。
他压下来,双臂和胸膛变作牢笼将她禁锢,警告:“你最好不要再跟我闹。”
“……”她往后一躺,滚进被子里,“我要睡了。”
这变脸的速度。
沈知寒松怔一秒,勾唇,拉灭床头台灯。
**
第二天上午散步,姜瑶又恢复冷冰冰的样子,淡着脸,对沈知寒视若无睹。
她终于消停,他乐得轻松。
可没走多久又看见她不怕死地往马路中间走,气得他拦住人就要骂。
差点没命的姜小姐只当没听见,冷冰冰看他一眼,掉头回家。
沈知寒青筋直跳,不言不语地跟上去。
梁姨在收衣服,正巧遇到他们一前一后气压极低地走回来,忙对前面的姜瑶半鞠一个躬:“姜小姐。”姜瑶面无表情地经过。
梁姨抬头看到沈知寒,对着他不满地瞟了下姜瑶,那意思,又是在挤对姜瑶。
沈知寒没有表情地对她颔首,只当打过招呼。
往前走几步,想起什么,停下来,问梁姨为什么叫她姜小姐。
梁姨抱着衣服筐,嘴脸恶毒:“不叫姜小姐,难道叫林夫人啊?她配吗?”
沈知寒碾下了脚底的石子,不说话。
“反正她也不在意这事,成天这副鬼样子,活得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梁姨说着,嘴巴努了下前面,“你看,我说这话她也没反应。”
沈知寒抬头,姜瑶刚好进屋,消失在门后。
真的没有反应。
“她一直都这样么。”
“她一直都这副死样子,我就没她笑过几次,”梁姨想起从前,改口道,“以前也不是这么静,我刚来那阵儿,她可闹腾了,都快把医院给炸了。”
“刚来那阵?”
“就出车祸没多久那阵儿,天天闹着要出去,三天两头进急救,把医护人员都给吓坏了。后来搬到这就好些了。估计是认命了,知道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梁姨把舌头弹得啧啧作响,“一个啥也不会的千金大小姐,就这么瘫了,除了认命还能怎么着,她要是真跑出去,指不定饿死在哪条街上呢。”
转了个语调,叹一口气说:“这林先生呐,也是心善才娶了这么个老婆,不然以他的条件,何必养着她?”
沈知寒随意地提:“可林先生都没来过。”
“哎哟,哪能来呐!你是没见过以前,他一来姜小姐就闹,两个人整得跟仇人似的,我觉得这姜小姐,脑子肯定有毛病。”
梁姨满脸八卦,“林先生虽然没来,可心在这啊,你不就是他派来保护姜小姐的吗?”
沈知寒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算是保护么,那天他在电话里收到的指示是——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脱离掌控。
在掌控内是第一条。
第二条,才是活着。
梁姨像打开了话匣子,对着沈知寒猛倒苦水,抱怨姜瑶有多难伺候,自己的工作有多辛苦:“幸好没跟她住一块,我要是跟她住一块,肯定得憋死,呕死!”
“是吗。”
“那可不,成天跟吊着一缕魂儿似的,多吓人啊。”
沈知寒觉得她嘴里的姜瑶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好像不是一个人。
在他们眼里,姜瑶是死的;可在他眼里,姜瑶是活的。
她会蹦会跳,会哭会闹,厉害起来还会在他头上点火。
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这个差别,他从来没有思考过。
梁姨牢骚完了,抱着东西喜滋滋地回自己的小配楼,下午她还要去好姐妹家打麻将哩。
贪婪成性的小人物,根本忘了正是因为女主人的恩惠,她才可以一边领着高额薪水,一边悠闲地过着小日子,在其他同行干得满手老茧的时候,还可以高调地炫耀自己又给大宝孙打了一对金锁链。
人心古怪,看不见你的好,却总记得你的坏。
沈知寒目送梁姨走远,才抬脚往回走。
穿过走廊,忽然瞥到中庭的池塘边停着一辆空荡荡的轮椅。
姜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