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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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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个女人同时夺走两个男人是什么心情, 按照李晶晶的性格, 大概会想拿刀砍人, 但现在, 她只能抱着手臂,冷眼斜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女人。



    姜瑶披着沈知寒的外套, 把手缩进袖管抵御寒气, 淡淡打招呼:“你好,李小姐。”



    “不用客气了,说吧, 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 是你找我,”姜瑶提醒,“上次在医院, 是你想见我。”



    “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上次是我想见你。可没想到竟然让你钻了空子, 你和沈知寒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姜瑶语焉不详,暧昧地试探。



    李晶晶果然恼火, 嚣张地说:“原来沈知寒现在是在为你工作。昨晚的事你也看到了吧, 知寒工作一向尽职尽责,希望你不要产生什么多余的误会,不然下场会很惨。”



    姜瑶意味深长:“我以为你想见我,是因为林子凡。”



    李晶晶随即洋洋得意起来:“你知道我们的事了。”



    “我看到新闻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希望我给你们贺喜吗?”



    姜瑶浅笑,“新闻闹得这么大,你在逼林子凡就犯?李小姐,你的做法很不明智,林子凡不是会接受威胁的人,你这样逼他,最后砖头只会砸到你自己脚上。”



    这是句中肯的实话,李晶晶思索地咬住了唇:“……”



    “如果你想见我,就是因为这件事,那么我无能为力。林子凡的事情我从来无权干涉,你们俩的阻碍也不是我,我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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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晶晶戒备地打量她,想从她诚恳的表情中找出缝隙,但没有,姜瑶的语气神情滴水不漏,她全程保持着一股淡然:“如果你没有别的请求,现在能换我问你一件事吗?”



    #160;



    “我想知道,你和沈知寒是什么关系?”



    李晶晶拍手大笑,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打量她:“什么关系?”



    鲜艳的红唇妖娆如蛇蝎,缓缓吐纳:“我知道他做|爱时,喜欢蒙着眼睛——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姜瑶没有意料中的惊讶,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很贪心,既想要他,又想要林子凡,”她抬起头,目光清明,“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你最好小心点。”



    李晶晶一愣,她这种淡漠客观的姿态令她无从发泄,每一针刺过去,都被化为无形。



    她有些暴躁了:“你最好不要纠缠他们。”



    “我没有纠缠他们。”



    “那你和沈知寒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受林子凡的雇佣来看着我。”



    李晶晶冷笑:“呵,我希望你也能离开阿凡。”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走,”姜瑶无奈摊手,“是他不让我走。”



    他们三个一环扣着一环,是一个死结,没有她的位置,李晶晶怒:“你想怎么样?”



    姜瑶悠悠的:“别问我,李小姐,一开始我就问过你,你找我什么事?”



    “你有没有想过,你想怎么样?”



    “……”李晶晶疑惑地沉默。



    “你最好仔细想想,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你希望我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



    “如果你只是想说几句无谓的警告,那么你已经做到了。”



    “……”



    “如果你希望我离开他们,那么对不起,我一个人无法办到,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个残疾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残疾人。”



    姜瑶的声音像藏了蛊,李晶晶的思路被迷惑,被牵引,脑袋里好像有一只向外逃窜的小飞虫,在曲折丛林里穿行,避开一个又一个屏障,然后一缕阳光透过密翳枝叶打开一个光亮的泉眼,她的世界豁然开朗。



    李晶晶脱口而出:“我希望你离开,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姜瑶露出见面以来最真诚的微笑:“谢谢你,李小姐,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互利共赢。”



    **



    沈知寒进屋的时候,姜瑶正在发呆,听到动静,她若有所思地转过来,目光仍有些呆滞,他捏着她的下巴把脸抬起:“在想什么。”



    “在想你。”



    他没想到:“嗯?”



    拿开他的手,她说:“觉得你有点惨。”



    为李晶晶出生入死,却只是人家的垫脚石,对方脚踏两条船,他也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被踏着,这已经不是绿帽子,而是头顶一片绿油油的西部大草原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奉献精神。”姜瑶撑着下颌,目光幽幽地睨着他。



    沈知寒不明白她在讲什么,蹙了蹙眉:“你和她聊了什么。”



    哟,这就打探上了。



    姜瑶往他心口上捅刀:“聊了林子凡。”



    果然不出她所料,沈知寒眉头蹙得更紧。



    “她叫我离开林子凡,我跟她说,”姜瑶顿了顿,“做不到,我死也不离开林子凡。”



    沈知寒面色骤冷,突兀地站起来,拿起挂钩上已经干好的外套,粗鲁地往后丢,姜瑶劈头就被一团衣服盖上,还没反应过来,门口硬邦邦甩来一句:“把衣服换上,回去。”



    “……”莫名其妙。



    姜瑶把衣服拉下来。



    回去路上也没好脸色,沈知寒一直黑着脸直到把她送回家。



    大门一开,林子千便闻风跑出来,目光从神色紧绷的沈知寒转到轮椅上的姜瑶,语气很不友善:“终于回来了。”



    “……”



    两个人都没理她,径直穿过甬道,各回各屋,各找各妈。



    这?!



    林子千被冷落,站在庭院的岔路口,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把腰一插,追着沈知寒去了。



    把门一踹,她跟进去,厉声质问:“昨晚怎么回事,我等了你们一宿!”



    沈知寒十分自然地脱衣服,把外套往椅背一披,背转过去,活动着脖子,开始解衬衫。



    林子千大怒,她可是林家捧在掌心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忍受这种屈辱:“你们昨晚去哪了,我要告诉我哥!你竟敢私自把姜瑶带出去!”



    沈知寒这才肯赏她一眼,转过来,衬衫解了一半,结实紧致的胸膛裸|露,林子千眼神闪烁了一下,他问:“你真的等了一夜?”



    林子千卡壳,她当然不会傻等一夜,玩不到这一趴,就跑去下一趴呗,社交女王怎么会让自己寂寞空虚苦守一晚。



    但她不能说漏嘴,她必须要这个男人的道歉:“当然了,昨晚那么冷,还下雪了,我在雪地里等了你好久,你电话为什么不接,你把姜瑶带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你私自把姜瑶带出去,我要是告诉我哥你就完了!你最好马上……”



    “私自?”沈知寒像听到笑话,“明明是你同意的。你敢告诉他?”



    林子凡嚣张的气焰灭下去几分:“我……”



    “你最好不要告诉林子凡。”



    她当然不敢说,这件事要是捅出去,第一个捞不着好的就是她,但她旋即拧起秀眉,很不满地说:“你算老几,竟然敢直呼我哥的名字!”



    在林子千心中,她第一,她哥哥第二,其他男人再帅再好,也不能跟哥哥比。



    冲动的好感退去,她的脑袋瞬间清醒:“你利用我!”



    沈知寒毫不否认。



    她恨恨地直跺脚:“你最好小心点,不要被我抓到把柄!”



    沈知寒极自然地应道:“好的。”



    这副无赖嘴脸,把林子千气得够呛:“姜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为她做事!她这次出去干嘛,又想逃跑吗!”



    这话一出,沈知寒的面色陡然冻结,他突然伸手把林子千抓近,气息灼热地警告:“她不会逃走,她说了,她不会离开。你最好别乱说话。”



    林子千吓得不敢说话。



    姜瑶回到房间不久就接到崔佳佳的跨洋电话,崔佳佳四年前就移民,不知道她和林子凡的真实状况,在电话里把林子凡好一通骂,什么奸夫淫|妇都用上了。



    “你是不是因为要依靠他,所以对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风流事一概不过问?我听说没有娘家做靠山的全职太太很容易在夫家受欺负的,他是不是一直这么欺负你?”



    崔佳佳脑补得愈发心疼,“瑶瑶,你别害怕,伯父不在我就是你的靠山,你来法国吧,林子凡不养你我养你,我才不要你在负心汉家里受气呢。”



    姜瑶失笑,连着安慰了好久,这才把电话那头的好友安抚下来。



    “总之,他如果欺负你,你马上给我买机票来法国,我养你!”崔佳佳豪气万丈地说完,这才安心地挂断电话。



    随着电话的挂断,大门外也传来重重的“嘭”地一声巨响。



    林子千收拾行李,负气离开。



    姜瑶懒得探究,手往口袋里捞,糟糕,她把写有李晶晶手机号码的纸条弄丢了。



    把几件衣服里里外外摸了个遍,确定没有,她终于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思索了一会儿,一个计谋应运而生。



    沈知寒在房间里小憩一会儿,醒来看见监控里,姜瑶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忙活。



    想了想,边披外套边往外走。



    “你在干嘛?”



    姜瑶应声回头,脸上手上,都是白花花的奶油,有些狼狈:“我在做蛋糕。”



    沈知寒疑惑地靠着流离台。



    “听说你生日快到了。”



    他怔了一下:“你哪里听说的。”



    她不答,只催问:“到底是不是啊?”



    沈知寒喉头动了一下,嗓音有点低:“嗯。”



    “那就行了,这个蛋糕,做完给你吃。”



    他目光深深的:“我现在就想吃。”



    “啊,等会儿,蛋糕还没烤好呢,大概……”她眯眼算了下,“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



    沈知寒固执地说:“我现在就想吃。”



    姜瑶被他这股莫名的执拗搞得糊涂,还没反应过来,沈知寒已经压下来,湿润的舌头一舔,勾走她鼻尖一块白嫩的奶油,有些无赖:“我现在就想吃。”



    姜瑶正忪怔,手被他抬起,温软的唇把指尖包住,他刷走顶上一小块奶油,轻轻含住,含糊不清地说:“这样吃,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