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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三章 稀碎的西北之行
    薛仲元看出杨东眼中闪过的不信任和疑惑,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刻的他,收敛了满身杀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充满慈爱的老者“人这一辈子,很像是佛门的修行,或许一生执迷,但也可能在某一天顿悟我这么做,只是想维持住他们小两口的这个家庭,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薛然在世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他的偏激是教育的欠缺,但最近几天我想了想,感觉更是生长环境的扭曲以前我始终在后悔,后悔小的时候没有给他们过多的陪伴但是就在今天,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改变是永远不会晚的即便我已经风烛残年,可是只要我愿意去改变,这个家庭总会重新充满温暖的,你说呢”



    薛仲元语气诚恳,同时也夹杂着饱经风霜的阅历和悔不当初的无奈。



    半头银发和满脸皱纹,都在清晰的昭示着一件事。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铃铃铃”



    薛仲元话音落,杨东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看先张晓龙的号码打来,杨东按下了接听“龙哥”



    “我这边的事情办妥了,你得过来主持收尾工作”



    “好,你把位置发给我”杨东点头答应下来,等电话挂断后,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薛仲元微微点头道“薛叔,既然您坚持着要让小波和薛茜维持这段婚姻,作为一个小辈,我无话可说,也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小波那边,我不会开口,您去谈,比我更合适”



    “谢谢”薛仲元听见杨东的回应,微微颔首致意,虽然他跟杨东之间是叔侄辈分,但既然坐在这里,代表的就是薛茜和李静波双方的家长。



    虽然杨东口口声声的说,他不会通过扼制薛仲元在东北产业的方式,去为李静波争取什么,但实际上而言,他把薛茜送回来,而且坐在这个位置,就已经足够表明立场了。



    “这事您不该谢我,因为我也衷心的希望,小波能够一个完美的家庭”杨东顿了一下“其实这孩子的命挺苦的,您给他一滴水,他真的能还你一条河”



    “我见识过了”薛仲元点头。



    “薛叔,时间很晚了,我就不继续留下叨扰了”杨东此刻也急于去张晓龙那边,起身打了个招呼。



    “明天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大家一起坐一坐吧”薛仲元也随即起身,跟杨东握了握手。



    两分钟后,杨东离开长天大厦,在坐进车里的同时,拨通了张晓龙的电话“龙哥,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跟你说,今天晚上,我这边”张晓龙压低声音跟杨东讲述了起来。



    “你等我,我马上到”杨东听见张晓龙的回应之后,摆手示意汤正棉开车。



    凌晨五点十五分钟,天边已经浮起了一抹鱼肚白,黎明前的阶段,整座城市万籁俱寂,街道上除了稀少的车辆,仅有环卫工人在清理着街道,准备将干干净净的新一天送给每一个人。



    三环线某小区门外,一家开设在沿街商网里面的诊所,此刻二楼病房正亮着黯淡的灯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投到外面。



    屋内的病房里,二河此刻正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输着消炎的吊瓶,他左手的断指已经经过了简单包扎,但纱布始终在溢血,已经染红了床单,他的伤口并没有经过缝合,而是采用结扎止血的方式勒住了手指底端,这么一来,这根手指头肯定是废了。



    “哎哎你他妈别睡觉啊闭眼就醒不过来了”病床边上的雀哥扫了二河一眼,发现他要闭眼睛,猛地推了他一把。



    “哎呀我艹你他妈有病啊”二河被雀哥晃了一下,左手撞在了床边,疼的龇牙咧嘴“我他妈闭眼是因为困了你看见谁因为丢一根手指头能死了的”



    “操我他妈不是怕你失血过多吗”雀哥骂了一句。



    “之前他吃的止痛药,里面有安定成分,人犯困是正常的”被雀哥挟持的诊所老板看着两人,颤颤巍巍的解释了一句。



    “你他妈快闭嘴吧连他妈缝合伤口都不会,你这种赤脚大夫,开鸡毛诊所啊”雀哥梗着脖子骂了一句。



    “大哥咱们讲点理行吗我这是个妇科诊所我缝针干啥呀合着哪个妇女来这看病,我还能把b给人家缝起来吗”医生被雀哥骂了一句,委屈扒拉的解释道。



    “你还jb敢跟我犟嘴”一宿没睡的雀哥此刻情绪也很暴躁,在喝骂的同时,伸手就抽出了腰间的手枪。



    “大哥咱们可不带这样的啊这无冤无仇的你”医生看见雀哥掏枪,直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我这一辈子都没干过亏心事你们要是求财,我把钱都给你们但是别杀我行吗我儿子还上小学呢”



    “哎呀,你快消停点吧”二河看见雀哥鸡飞狗跳的模样,烦躁的呵斥了一句“接咱们的人联系上了吗”



    “艹你妈再多说一句话,我把你屁眼子缝上”雀哥攥着仿五四对医生骂了一句,也是相当无奈的看向了二河“我这一晚上打了无数电话出去,但是根本打不通,我想过了,咱们俩不能完全指着他们实在不行,就得自己走”



    “大哥我有车我把车给你们”医生求生欲极高的插了一句。



    “要走就得趁早否则时间耽误的久了,天一亮临检就该多了”二河舔着干裂的嘴唇开口。



    “你这个b样儿,能走吗”雀哥扫了他一眼。



    “铃铃铃”



    雀哥话音落,不等二河回话,医生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谁啊”雀哥警惕的问道。



    “不知道啊,是个陌生号码”医生摇头。



    “接电话别乱说”雀哥几步走到医生身边,用枪顶住了他的头。



    “喂,你好”医生吞咽着口水接通了电话,聊了两句后,眨巴着眼睛看向了雀哥“大哥好像是找你的”



    “找我”雀哥一把夺过了电话“喂”



    “大雀,是我”朴灿宇的声音传来。



    “哎呀我艹你他妈跑哪去了我两点给你发的短信,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雀哥急赤白脸的问道。



    “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意外,我能活着跑出来就算不错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朴灿宇语速很快的问道。



    “我在三环路这边的许志和妇科诊所你过来吧”雀哥跟朴灿宇联系上之后,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妥对了,你跟肖凯联系了吗”朴灿宇再问。



    “我就能记住你的电话号他一天恨不得换八个号码,我咋跟他联系啊”



    “行吧,你现在那等我,有什么事,等咱们俩见面再聊”朴灿宇扔下一句话,随即挂断了手机。



    “谁的电话啊”二河等大雀放下手机,冲着他问了一句。



    “老朴”大雀咧嘴一笑“一宿联系不上他,我以为他折了呢现在他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咱们争取今天就走”



    “嗯”二河听见这话,点点头,没再吱声。



    大约一个小时后,辗转进入城内的朴灿宇迈步走进了诊所屋内,此刻朴灿宇皮青脸肿,额头上还有一道血液干涸的伤口,看起来异常狼狈,随着一场交易的失败,也就意味着他们这次的g肃之行,彻底以失败告吹。



    “哎呀我艹,你咋造成这样呢”雀哥看见朴灿宇这副模样,瞪着眼珠子问道。



    “昨天晚上杨东那边一大群人扑我而且他身边那几个牲口全都在场我能跑出来,还是因为身边的几个人拼了命的护着我能活着出来,就他妈算祖宗干正事了”朴灿宇心有余悸的把话说完,随即目光一扫,看见床上的二河之后,登时一愣“大雀这怎么回事”



    “他就是砸在三合里面的那颗钉子昨天晚上就是他带着我跑出去的”大雀语速很快的解释了一下。



    “哗啦”



    肖凯听见这话,直接掏枪上膛,指向了床上的二河。



    “我艹”二河看见朴灿宇的动作,猛地从床上坐起。



    “老朴你他妈要干啥”雀哥看见朴灿宇的动作,一步挡在他的身前,梗着脖子问道。



    “你是傻逼吗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你留一个杨东的人在身边,是嫌自己死的慢啊”朴灿宇低声嘶吼道。



    “你别他妈乱来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他,我压根就跑不出来了他为了我,丢了一根手指头而且他亲哥还因为这件事折了”雀哥攥着朴灿宇手里的枪,使劲往下压了一把。



    “哥们你他妈长不长脑子一人手指头,就能让你放松警惕吗”朴灿宇目光机警的呵斥一句。



    “我去你妈的你说什么呢”二河听见朴灿宇的话,坐在床上也跟着吼了一嗓子“如果不是他妈的为了给你们递消息我会走到今天吗我昨天之所以会暴露,就是为了救大雀如果我他妈真有问题,会跟他一起跑,把我们已经离开的消息递给了你吗”



    “老朴,他说的没错如果他有问题,昨天我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你你先冷静一下现在不是咱们闹内讧的时候”雀哥把朴灿宇的手压下去之后,顺势关上了手枪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