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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铁面
    京城,一老乞丐非常高兴的向包子铺的老板道谢,手里捧着老板给的俩包子,兴冲冲的跑到隔壁巷子里,蹲在巷口大口大口吃着包子。



    正在他吃包子时,从远处走来一个白衣中年,此人径直来到乞丐身边,同样蹲下。



    “二爷,您找我有何事?”



    那老乞丐依旧吃着包子,头也不抬。



    “原来是你啊!你保护的小镜?”



    中年人摇头:“不!我保护的是剑,不是人。”



    “哼!重剑轻人!”



    老乞丐冷笑:“这么多年了还是改变不了你们的观念,也就是说,即便他被那些人杀死,你也就是看着他们把剑带回去却不会管小镜的死活?”



    中年人点头。



    “我知道您和大爷都比较看重他,但是他终究不是长子嫡孙,不能继承白帝城以及万剑山庄。”



    中年人刚说完,忽然心中咯噔一下,因为他想到身边这位二爷也不是长子嫡孙……



    还好老乞丐没有追究,只是冷哼一声。



    中年人有些心虚,想着一会儿自己说话得仔细考虑考虑再说。



    “那俩人呢?”



    “被铁面抓走了,铁面查到他们俩买凶杀人,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他们的身份说出去。”



    “以他们俩的尿性肯定会说的,甚至还想用身份来压铁面,但我估计铁面不会吃这套的,哼!家里的脸都让他们丢光了!”



    中年人有些迟疑的问到:“那还要救他们吗?”



    “救肯定是要救得,皇上不会杀他们的,不过免不了要被铁面折磨一番了。这些你不要管了,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中年人惊讶,正要说些什么,老乞丐已把包子吃完,伸手拽下中年人身上荷包,转身大踏步离去,留下懵逼的中年人。



    ……



    铁面打开牢门,进入牢房之中,看着牢房之中只点了几盏灯,显得十分昏暗,不由眉头直皱。



    而迎面走来一人,瘦弱,面色煞白,大约有三十岁,正是之前刺瞎白杨双眼之人!



    那人对着铁面一笑:“大哥,来了?”



    “嗯!”



    铁面点头,顺手把手里的烧鸡和酒递给赵小乙。



    赵小乙乐呵呵的接过去,放在桌子上准备开吃,铁面正要问些什么,忽然听到阵阵低声呻吟,顺着声音来源找过去,顿时一惊。



    他看到了被他抓回来的白杨双目紧闭,脸上两行血清楚可见。



    回来质问赵小乙:“我不是说过暂时不要动他们吗?为何还要刺瞎他的眼睛?”



    赵小乙笑笑回到:“大哥,我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嚣张,就教训了一下,而且你还不知道他们是白帝城的人吧?”



    铁面皱眉:“白帝城?”



    “怎么?大哥,你怕了?”



    “笑话!我会怕?犯了罪就要受法律制裁,你不要擅自动用私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铁面想到胸前挂着的一物,顿时底气十足回答到。



    “好了好了!大哥我知道了!大哥,来干一杯!”



    铁面瞅了一眼赵小乙递过来的酒杯,微微侧身,眼神飘忽。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一直待在这里,多出去转转,晒晒太阳,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跟地下的老鼠有什么区别?我估计你现在出去眼睛被太阳一照就得跟里面那个一样变成瞎子!”



    赵小乙叹口气:“大哥,你现在都不怎么跟我喝酒了,你也嫌弃我了?”



    铁面狠狠的瞪过去:“说什么屁话呢?我只是不想在这种地方吃喝!明天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娘想你了!敢不去腿给你打断!”



    说完铁面又瞪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留下赵小乙一人自娱自乐,他瞅着铁面的背影,心中一股暖流出现,随即叹息。



    ……



    离开牢房的铁面准备回家吃饭,他确实没有兴趣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吃饭。



    虽然赵小乙擅自刺瞎囚犯双眼,但他也只是嘴上骂两句,并没有想要责罚他,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好兄弟了,跟他有同样遭遇的人。



    当年他们二人本就是至交好友,两家也是邻居,关系非常好,他一直把赵小乙当弟弟看待。



    出事那日,他们二人在衙门当差,而两家的其他人相约一起外出游玩,结果撞上灾祸,他还好,剩了一个老娘,而赵小乙则是全家俱亡,只剩自己一人孤苦伶仃。



    那件事之后,铁面怕赵小乙受不了打击而寻短见,便想让赵小乙搬到他家里去住,这样有个照应,没想到赵小乙拒绝了,万念俱灰的他住进了监牢,整日不出,并以折磨囚犯为乐。



    至此之后,诸多囚犯、牢子都投诉举报赵小乙,说他擅自动用私刑,搞得监牢不得安宁,连府尹大人都对他不满了,想要惩罚他。



    铁面听说之后,一人揽下罪责,并上下打点,再加上大家也觉得赵小乙可怜,使得赵小乙依旧能够留在这里。但外面人以讹传讹,说赵小乙之所以这样,是受他铁面指使,开始指责铁面,于是铁面的名声就变差了,但他不在乎,仍旧兢兢业业抓贼维护治安。



    刚才赵小乙问铁面是否怕了,铁面说不怕,确实是不怕,因为他有个东西能保命,而且因为那个东西,他也必须不怕!



    那个东西就是他胸前挂着的东西,趁没人,铁面把他掏出来瞅瞅,是块金色令牌,心情激荡一下,然后又赶紧放进去,生怕让别人看到。



    如果皇城守卫军的刘伟杰看到这块令牌,定然会十分吃惊,因为这块竟然他刚刚见过,就是那神秘的三块金牌之一!



    其中一个在镇北大将军风影那里,这还可以理解,风影与皇上关系十分好,可这一个在铁面这就有点让人疑惑了,铁面只是一个捕头而已,何德何能能得到呢?要知道,这块令牌不仅可以调动军马,更有如皇帝亲临之效果,万臣皆服啊!



    铁面清楚的记得,那日他刚送走几个抓到的凶徒,忽然被人拦住,那人气宇轩昂,周身气势让人生畏,身边跟着一个面白无须之人。



    一开始他没猜到那人身份,后来才想到那人竟然是……



    那人拦住他后,问他为何擅自对监牢里的囚徒动用私刑,铁面以为是上面派来调查他和赵小乙的,便将罪责揽于己身。



    谁知那人对此事只是随口问了几句便没了兴趣,反而很隆重的问自己,是否可以一直坚持本心,不畏强权,一心为公,持之以恒?



    他当然会这样了,不然又为何会当捕快抓贼惩凶?父母的教诲可从未忘记。



    那人得到回答后似乎十分满意,随手掏出这块令牌扔给他,夸了他两句就走了,他只记得那面白无须之人似乎对这一幕十分震惊。



    这把铁面整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翻来覆去看着手中金牌。



    等到第二天,忽然宫里来人宣旨,点名道姓来找他,他一脸懵逼,圣旨里说的就是让他再接再厉,保护京城治安,也没啥特殊的,但在别人看来,这是一种荣耀啊!连久居宫中的皇上都知道了铁面的事,知道他的为人作风,并给予肯定,这是羡慕不来的!



    跟着圣旨一起的还有皇帝赐予的千两黄金和京城总捕头之职,千两黄金他留下一百两给老娘,一百两给赵小乙,剩下八百两全都分给了天牢的牢子们,顿时又让大家欣喜万分,自此之后,赵小乙虐待囚徒的事儿就没人多嘴了。



    也是在那之后,铁面声名大噪,他也算是有了后台,还是最大的后台,谁敢惹他?以前办案,到了富贵人家、官宦人家,总是备受掣肘,因为瞧不起他一个小捕快,可现在不同了,人家是皇上亲封的总捕头,官职同样不高,但权力大啊!他可是有直达天听之权!



    一开始铁面不知道皇上给他的那块金牌有什么用,圣旨里也没说,当时也只是说让他好好保存,切勿随意使用,也不要让人知道。



    因此他对这块令牌的作用很是疑惑,直到后来他在档案库中无意见到一本描述宫中诸多令牌作用的书,在上面看到了这金牌的图案,那一页只写了一句“可随意调动皇城军马,如帝亲临,唯三块,镇北大将军有一。”



    当时他就懵了,他可不认为能和镇北大将军风影相提并论,同时拥有此等重要物品,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而已!想起那日皇上扔给他时的随意之态,更是难以理解,皇上你这是啥意思啊?



    他也不敢直接去问,又不能对别人说,老娘不能说,赵小乙也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又怕弄丢,只能随身携带,挂在胸前,每天都要好好检查,生怕出什么差错。



    一开始战战兢兢,后来渐渐看开了,皇上给他定然有他的心思,他没必要苦思苦想,皇上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能得圣上如此恩宠,为皇上效力,此生足矣。



    这块金牌,一定会发挥它的作用的,只是不知会在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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