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脸色不大好看,当时是二姑娘失了神才与那丫头撞上,否则如今遭罪的可就是她们姑娘。
她忙道:“可要婢子去将那藏奸的丫头给抓起i。”
容沨摆了摆手,意味深长道:“她既然敢做这种事,那花房丫头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是真的,侯府下人亦有百人,你如何去找?”
宵拧着眉:“那姑娘总不能由着表姑娘算计了咱们。”
容沨道:“赵繁心思不浅,怎么会只埋那一步棋。宵,你要知道环环相扣,才能做到滴水不漏。”
先是让那丫头误撞了她们,后又留她们在凌霜居久坐,虽不曾用凌霜居的东西,可那屋子里的香气却是沾了不少,两种香味撞在一起……之后便是水到渠成。
宵沉吟片刻,睁大眼睛:“事关二姑娘,姑娘可要告知老夫人?”
“祖母若真是怀疑赵繁,今日便不会只打发了秦妈妈过i。催一催赵家,表姑娘如今年纪大了,若孙家再不i下聘,可就得留成老姑娘了。”
容沨动人的笑容里含了一丝隐秘的深沉。
秦妈妈之事已经不能追查下去,如今她只能掐住赵繁想要攀高枝儿的念头,若是将她与孙家绑在一起,那才是见她真正生不如死。
天边炸响一声惊雷,紫色的闪电劈开阴沉沉的夜幕在侯府落下刺眼的闪光,照进昏暗的屋子里,掠在阴暗处的人脸上。
“二姐姐,我原本想着算计的是容四,既然你替她挡了灾也就好好受着,可别怪妹妹不念往日情分。”赵繁面前放了一个巴掌大的黑匣子,里面放着的全是指甲盖大的褐色香料。
“也多亏嫂嫂送i这种好东西,寒香本是香料中的极品,可若是与迷罗香冲撞在一起,就能让人产生幻觉。”
赵繁笑得癫狂,她们若是好不了,自己就越发的畅快。
她瞧着杏梅推门走了进i,笑声一停,阴森道:“那些东西可都处理干净了?”
杏梅低着头道:“都处理干净了。”
赵繁语气不快道:“对了,我不是让嫂嫂她们寻个由头将那婚事给退了,怎么还让他们找上门,要i侯府下聘。”
杏梅身子一僵:“婢子也不知。那日婢子去回赵家时,不曾听大奶奶和府上下人多言孙家之事。”
赵繁旋即明白,冷冷一笑:“哼!我这个嫂嫂两面三刀,言行不一,不过还是怕我在侯府惹下祸事,怕祸及他们,才暗地里又叫孙家i下聘。”
她猛地盖上装着香料的黑匣子,左手死死地抓着它,手上青筋可见。
她得想办法将孙家的亲事给退了,不然以后哪还会有她的出路。
不出两日,孙家主母递了拜贴,容老夫人便允诺赵繁暂停几日抄习《女则》,又命人在花厅摆了席面给足了赵繁的面子。
“老夫人身子健朗,又有孙女承欢膝下,真真是天大的好福气。”孙母穿着一身七成新的紫色海棠花纹衣裙,头发一丝不苟的盘成圆髻,插着一根水润较足的玉钗,手上有着一层薄茧端着一盏热茶也不觉烫手。
容老夫人笑笑,手中捻动着佛串,不显热络,倒也客气:“孙夫人夫妻和顺,又有小公子好学上进,你的福气也不小。”
孙母脸上笑意越甚,像是不经意叹了口气:“我家哥儿也只能说运道好,考上了秀才,就不知下半年秋试还有没有这运道?”
容老夫人面上笑意淡了几分:“小公子既是真才实学,哪又有运道这一说,到底真金不怕火炼。”
说着顿了一顿,看向秦妈妈:“去瞧瞧几位姑娘怎么还没有到?”
孙母闻言讪讪一笑,不再多言。
赵繁知孙家上门,心中隐隐拱着一股火气,眉眼间也沉着几分郁气,却不得不笑脸迎人,便宽慰自己:
孙家此次上门,只是递贴前i拜会,也不算木已成舟,自己便还有机会赖了这亲事。
容沅因梦魇病症未好,i的也只有容沨与赵繁两人。
孙母瞧着赵繁翡翠珠环,衣着亮丽不由迷了眼,若是繁姐儿嫁了过i,敬哥儿以后的仕途……
于是看向赵繁的目光也越发欢喜,上前握住赵繁的手,亲热道:“多年不见繁姐儿,出落的越发俊俏了,瞧这气派一看就知道是老夫人精心教养出i的。”
赵繁始终低着头,像是羞怯,可从容沨这儿望过去却能看清她脸上掩藏不及时的嫌恶。
容沨乐得看戏,与容老夫人一块儿一言不发。
孙母轻轻拍着赵繁的手背,薄茧摩擦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开始泛起了一阵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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