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位队友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聂霄瘫着一张脸,面色如常地让手机那头的小仓鼠与两位队友打招呼。
坦荡荡的态度,尽显队长的威严。
若不是知道内情,武文奇和萧妍还真就要被这幅样子给骗了。
“老大,你先聊,我先去洗个澡。”萧妍识趣地不打扰聂霄吸鼠,脱下围巾大衣,径直往一个房间走去。
这次酒店订的是一个豪华大套间,一人一个房间刚刚好。
舟车劳顿,武文奇也感觉浑身都是味儿,放下行李和聂霄打了声招呼,也先去拾掇拾掇自己,一夜过去,胡渣都满脸了。
“去吧。”
聂霄微微颔首,然后半点不受影响地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给另一端的小仓鼠直播了一下这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看着小家伙睁圆的小眼睛,一副惊呆了的样子,聂霄神情放松地轻笑道:“爸爸没骗你吧,你要是跟着到这,肯定要冻成小冰雕了。”
“叽!”爸爸要注意保暖哦!
聂霄虽然听不懂小家伙说什么,但却不妨碍感受到这浓浓的关切之意,像是自言自语般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仓鼠聊着。
武文奇收拾完从房间走出来,看着聂霄还没结束,顿时忍不住和身边萧妍悄悄交流,“老大以后要是结婚生子,肯定是个傻爸爸,养五一都跟养儿子一样。”
萧妍上下瞅了武文奇一眼,嫌弃道:“你个妹控也没好多少吧。”
武文奇:“”
见两位队友都已经出来,聂霄也终于不再“自言自语”了,和恋恋不舍的小仓鼠道了声别,这才结束了通话。
武文奇将萧妍带过来的那个重重的背包拿过来,倒出一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枪丨支配件,随后三个人坐在一起,三五两下便将傍身的武器都组装好。
“我觉得这次任务估计都用不上这些家伙了。”武文奇擦着手里冰冰凉的枪,然后将子弹给填进去。
“带上总比没有好。”
萧妍神色如常地说着,仿佛自己跨越半个华国带来的铁家伙只不过是一些土特产,“不过宁峰那些宝贝蛋我就没带了,才这么大点的地方,用不着那么大动静。”
“那他还真是准备来度假滑雪的了。”武文奇不由咋舌,“不过你就算没带,他估计也会忍不住手痒,然后整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倒腾,没动静也得给你整出个大动静。”
“那待会就出去逛逛。”聂霄眼底划过笑意,“不给小疯子捣蛋的机会。”
“那真不等了哈哈那不得憋死他,嘴上说让我们快点搞,但最想出任务的估计就是他了!”武文奇不厚道地笑着。
一旁的萧妍想到宁峰炸毛的样子,也忍不住弯了弯眼。
另一边,首都国际转哈尔滨机场,正跟着段温瑜排队准备登机的某个“制蛋小能手”,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
“武文奇肯定又在说我坏话了。”宁峰气鼓鼓。
段温瑜闻言,不由回头笑道:“那你可得反省下自己了。”
下午,漠河小镇。
聂霄三人稍作休整,在酒店吃了午餐之后就一同外出了,虽然段温瑜和宁峰都还没到,但并不妨碍他们早点开始寻找任务目标的踪迹。
三个人稍作乔装一起行动,乍一看,只像是由俊男美女组合起来的普通度假游客,绝让人想不到那羽绒服下会藏着冰冷的黑家伙。
要说在找人这件事上,可能还是段温瑜更在行一些,但是漠河也并不是特别大的地方,常住人口也没有特别多,警方要抓捕什么通缉犯多多少少会传出一些风声。
而实际上,还没等到聂霄他们刻意去打听,消息就自己送到了跟前。
警车的呼啸声擦肩而过,让来往的行人旅客忍不住侧目两眼,面对这紧急出动的警队,聂霄几人心领神会地顺着方向去一瞅究竟。
为了不引起注意,聂霄三人刻意乘车绕了个圈才到附近农庄下车,之后,就悄然晃出了人们的视线,从另一个方向探入被警方封锁起来的那片雪林。
隔着一段距离,找了处稍高的地方,隐匿起身形,武文奇拿着望远镜看向警笛响起的那片地方。
被染红的那片雪地,相当显眼。
“啧,这怕是死了个旅游团呢。”
聂霄也拿着望远镜看着案发点,紧紧蹙起眉头。那入目的残肢断骸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被血液浸透的雪地,隔得远远仿佛都能闻见那发腥铁锈的味道。
一旁几个年轻的小警察似乎受不住这样的地狱般的场景,扶着一棵树大吐特吐,老警察的神色也不见好到哪里。
如此大案发生在这样的边境地带,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过。
“这不会是咱们的那条鱼干的吧”萧妍忍不住猜测,而后冷静地道:“这么大个的凶杀案子,估计得全城戒严了。”
“手法太嚣张了,青天白日的居然就敢弄死这么多人。”武文奇野兽般的直觉向来准,接着萧妍的话道:“就这么大个地方,变态杀人狂应该不至于扎堆出现,大概率就是同一个人了,真特么丧心病狂。”
聂霄也点点头,抬头看了眼天色,道:“等天暗下来我们再摸过去仔细瞧瞧,看看具体是用什么方法弄死了这么多人的,这么多人都被拆得支离破碎,除了野兽,一般人徒手可做不到这样。”
听着聂霄这么说,武文奇和萧妍下意识警觉地摸了摸枪。
好在二月份天黑的早,没过多久天就暗下来,三个人悄无声息地就晃进了雪林里,黑暗静谧的雪林里,传出声音压得极低的对话声。
“看来今晚还是个大晴天了,啧。”武文奇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又看了看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忍不住低骂一声麻烦。
三人鬼魅般地晃进案发点,外边的警察组成一个包围圈,封锁着现场,打着灯光巡视着,却都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一个站岗的年轻小警员被寒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和身边的老前辈说话,好缓解下这冻得心发慌的气氛,“王哥,你怕么,我现在都不敢回头看现场,太吓人了,我本来还以为待在咱们这种小地方,估计一辈子都遇不上什么大案的。”x
“王哥王哥,你别不是站着打盹了吧!”
年轻的小警员得不到回话,忍不住走过去推了推王哥,嘴里还嘀咕着,“这么冷的天睡着得冻成人棍了不可。”x
然而,手还没碰到人,王哥就猛地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子吓了小警员一跳,小警员当下没趣地巴巴嘴道:“你原来没睡着啊,我和你说话,你怎么都不回呢!”
年轻的小警员没察觉到半点不对劲,转身就准备回到原位上,而这时,一股大力猛地撞击到他的后背,将他扑倒在雪地上,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小警员还来不及痛呼,转头就对上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黑漆漆的瞳孔泛着诡异的光,一张嘴,森白发青的獠牙直直地朝他咬来。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随后,混乱的脚步声和对话声嘈杂的在圈外响起来,手电筒的灯光四处挥舞。
林地中,已经探查出些许端倪的聂霄三人,此时的神情都不太好,听着外边传来的惨叫,顿时全身警觉起来,分别将身形藏进了大树后。
“什么情况”
武文奇声音压得极低地道了句,话语通过耳麦传递出去。
萧妍此时却突然感觉有些不适,脸色和唇色发白,紧紧抱着双臂,声音透着些虚弱与喘气地道:“文奇,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感觉有些冷。”
聂霄顿时回头,听着外边时不时传来的“咬人”的字眼,再看着萧妍苍白虚弱的脸色,心底突然燃起一股非常不妙的预感。
不知缘由,但却直觉危险。
武文奇也忍不住神情严肃地看向聂霄,两个拥有野兽般直觉的男人,顿时在此事上达成出奇的一致。
“先撤。”
话音一落,武文奇当机立断地抱起萧妍就往回撤。聂霄紧皱着双眉,朝混乱的圈外最后看了眼,也落后一步,原路返回。
来往留下的踪迹,如同被橡皮擦去。
夜晚10点,哈尔滨机场。
段温瑜在机场的医务室里,守着突然发起高烧的宁峰,满脸的无奈,“你说说,平时活蹦乱跳得跟小铁牛似地,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
“我口渴。”
宁峰蔫蔫地躺着挂水,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终究只是十几岁的少年,生病起来显得脆弱又乖巧。
“我大概快死了,好难受。”
“胡说八道。”
段温瑜听着这傻话,忍不住轻拍了下宁峰的脑袋,然后起身去倒热水,认命地伺候着这个小祖宗。
若不是登机前这突如其来的高烧生病,两人此时就应该在哈尔滨飞往漠河古莲机场的航班上了,并且再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到和聂霄他们汇合,只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段温瑜给宁峰喂了点水,就坐在病床边拿出了电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查查任务目标的位置。
然而,这一查就查出了事。
云城,凤山别墅区。
一只奶茶色的小肉团子,正抱着坚果坐在飘窗的绒毯上,时不时瞅一眼旁边的电子屏,然后抬头仰望着漫天的繁星,小思绪早不知飘到了何处。
宁静的夜空。
连星星都长得像爸爸。
小仓鼠闷闷不乐地趴下,这么晚了,爸爸怎么还不打视频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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