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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长身而起一声怒吼,如同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一般,直震得人耳膜生疼。可是那几十个突骑和青州兵,早已经打出了真火,打红了眼,只是略微愣了愣,继续开打,将黄忠的话置若罔闻。
这下黄忠大怒了,他本来就性如烈火,脾气暴烈,哪里还能忍住“这位老丈,劳烦照顾一下小儿,某去去就来”黄忠一拱手,把黄叙托付给旁边的一个眉目祥和的老者。“军侯自去,令郎包在小老儿身上”老者拱手作答。
黄忠一个箭步飞过去,拎起两个正在斗殴的军卒,向后一甩,同时大喝道“都给我让开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那些突骑和青州兵正打得眼红,怎能因为一句话就停手一个青州兵不管青红皂白,手肘一弯,一个膝撞就撞了过来。
黄忠侧身闪过,揸开五指,一巴掌照着那家伙的脸上就是一下,这一下打得着实狠,红的、白的、青的、紫的,顿时打了一个满脸花那青州兵一声哀嚎“你敢打我”黄忠顺势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同时左右手一拨,将两个撞过来的突骑拨拉到后面。
青州兵和突骑正打得热闹,一见有人来趟浑水,登时怒气冲天。我们打架是老大打老二,自家的事儿自家管,你是那颗葱,敢出来管大爷们的闲事儿“他奶奶的,先放翻这厮,再来一决雌雄”“好”众人发一声喊,径直向黄忠冲来。
黄忠怒气勃然了,你们当众打架斗殴,丢了并州军的脸面不说,还好意思先放翻我罢罢罢就让你们尝尝厉害于是,他放开手脚,拳来掌去,和这几十人打作一团。砰这是有人被击倒在地了。哎吆这是两人被黄忠拎住脖颈一撞,齐齐软倒。哗啦三个人被黄忠扔出去,压塌了一张桌子。
不到一盏茶时间,几十个斗殴的军卒就全部被放翻在地了。最先开口骂人的青州军军官张嘴破口大骂,污秽语层出不穷,黄忠听得气愤,抬起一脚,将他踹出了大门。那人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黄忠站在屋中,大喝一声“哪个不服气,起来与我一战”
大司马府门前,几十个闹事儿的军兵被绑得结结实实,跪在一边等候发落。周围早已聚集了数万百姓,都在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越骑和青州兵的各级将领们分成两堆儿,一边小声地交谈着,一边不时地望着大司马府的大门。说实话,他们心里也没底儿。
自从大军班师凯旋以来,并州是一片祥和,虽然偶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都是一两个人的事儿。从没有发生过这样严重的事儿,几十人聚众斗殴,而且是在大公子吕安新开的塞上江南酒肆中在晋阳城,这已经是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大事儿了
大公子的酒肆刚开门,你们的部下就去聚众斗殴,砸了十几张桌子,若是大公子问一声“诸位,这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觉得我的塞上江南不够热闹,过来给我捧捧场”大家将何以应答一张老脸又该往哪里放实在是丢人现眼之极
再者说来,大公子的酒肆开业,去里面聚众斗殴的竟然是二公子的私军突骑,还有新降伏的黄巾余党青州兵,这里面的缘由且不去说,光是这个事实就会给人无限的遐想。瞧瞧大司马家中兄弟阋墙了黄巾余孽又起了
大门外面众人心中忐忑,大门里面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司马府二堂,满满的坐了上百号人,在晋阳的两千石以上官员悉数在座了。大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都觉得此事有些棘手,轻了不是重了不是,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就在此时,大司马吕布面沉似水,从屏风后走出来,在上首坐定。众人连忙停止了议论,一齐施礼“拜见大司马”吕布摆摆手,清清嗓子开口了,他说话一向简洁明了,话不多,总是一语中的,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诸君,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家都知道了,说说吧,如何处理”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如老僧入定,此事所关甚大,还是先看看风色再说吧。看见众人一副闭口不的样子,吕布指指康茉莉。“突骑将军康茉莉,你是突骑的统帅,说说你的意见吧。”
“大司马我已经详细地了解了前因后果,此事的起因在于青州兵先骂人”康茉莉的脸上余怒未消,俏丽的脸上隐隐还有泪痕,看来,她认为责任全在青州兵身上。“哈哈”吕布还没有开口,就有人张口反驳了。
“此事,纠其根底儿,还在于二公子吕征的那一泡尿吕征此举,彻底赢得了突骑的心,可是,凡事都有两面,同时也寒了青州兵的和两百万黄巾俘虏的心,治一经损一经,给并州原来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蒙上了一丝阴影。”
“就因为那件事儿,突骑和青州军军心中有了隔阂,这种隔阂并没有得到切实的解决,最终愈演愈烈,导致打架斗殴的发生究其始终,二公子吕征有很大责任此事儿完全可以换个办法解决,只要不当众撒那一泡尿,就不会有这么大的矛盾除了二公子,大司马管教不严,也是有责任的”
众人一看,说话的是奋武将军高顺。高顺为人忠直,看不惯的就要说,说了还不行,还有去管虽然大公无私,公正严明,却同时得罪了很多人。他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顿时大惊了,大司马连获大捷,威望日隆,已经很少有人敢如此犯直谏了
康茉莉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又从通红变得惨白,接着变得铁青。“奋武将军,你这话说得不对吕征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他懂得什么他的亲娘刚刚惨死,你们就这样落井下石你们对得起他死去的亲娘吗”说完,她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高顺毫不客气,一句话就怼了回去。“正是因为吕征才两岁,啥也不懂,大司马才有管教不严的责任突骑将军,这里是二堂,是军事会议,不是大司马府的私宅,请收起你的眼泪若是阿黛尔公主尚在人世,定会为她亲手创建的突骑心痛”
说完,高顺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打开念了起来。“自从大军班师凯旋以来,两个多月,各地出现打架斗殴,敷衍塞责,不按时出操等等诸项事情,共有两千余件,突骑和青州兵尤甚有三成都发生在突骑和青州兵身上。我职司奋武将军,负责监察各营,深感不安,请大司马裁决”
“将士们舍生忘死,打了一个大胜仗,凯旋而归,多舒服几天有有什么草原上向来是这样千百年来向来是这样”康茉莉的脸色又变得血红,阿黛尔公主之死带给她的痛苦还没有平复,如今又让人在有捅了一刀,正捅在她心中最脆弱的那一部分。
“这里是并州,不是草原若要并州安定,每个人都不能例外,大司马也不行康茉莉,阿黛尔公主一手创建的突骑,早已被你毁得不成样子了你还有脸哭闹”高顺冷冷的说道,他的脸上古井无波,双眼却透出了一股决绝。奋威将军高顺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理想,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只听得一声嚎啕,康茉莉放声大哭了,光哭还不打紧,还边哭边诉,完全是一副女人撒泼打滚的架势。“阿黛尔公主,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一看,你尸骨未寒,就有人打起了你儿子的主意呜呜呜”
“够了”只听得一声断喝,吕布勃然大怒了“来人,把她拖下去把咋好难过包首级所做的尿壶拿到府门前我要亲裁此事”周围的背嵬军七手八脚,抬起嚎啕大哭的康茉莉,将她送入后宅。
大司马府门前,吕布站在高台上,脚下是地公将军张宝头颅做成的尿盆。百余高官肃立台下,静静地望着高台上的吕布,等候他的裁决。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不好办,左右都是坑儿,怎么做都不会讨好。
吕布拱手行了个罗圈礼,大声说道“并州的父老乡亲们并州的将士们今天在东市发生了一件大事儿突骑和青州兵聚众斗殴,参与者一共三十四人这是我担任并州牧以来,自己人打自己人人数最多的一次恭喜你们呀三十四位勇士,首开纪录呀,完全可以载入史册了”
有些人轻轻笑了起来,但是绝大多数的人没有笑,他们面沉似水,思索着吕布话语中蕴含的深意。“有人说,不就是打架斗殴吗又没死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就得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吕布环视众人,目光中充满了怒气。“我的回答是,至于什么是袍泽,就是能够一起战斗的人,能够托付生死的人都动起手来了,还叫袍泽吗还能共生死吗屁今日是三十四人动手,明日就是三百四十,后日就是三千四百”
吕布的话一说完,全场都沉默了,每个人都在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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