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周意把家里给安顿好,因为这事情周意月初的时候便跟周二娃打过预防针,所以临走前周二娃的反应也不是很激烈,就是反复叮嘱了周意几遍要照顾好自己。
周意只管答应了下来,也不耽搁时间,跟萧衍接了头,第一站便往东平出发了。
因为带了不少货物和人,又是浩浩荡荡的数十辆马车出行,惹得路人议论纷纷。
“高平离东平有六十里远,今个晚上差不多能到。我在东平有一间粮铺、一间布庄,还有六千多亩耕田和两千亩山地。”车上,萧衍拉着周意的手说。
“嗯。”周意点点头。
最近她已经问过萧衍的产业都怎么分布的了,按照路线计划了一番这次的行程。
萧衍的一间银楼和一间当铺都在晋城,两间茶行则是晋城一间、义阳一间。
三间布庄分布在晋城、义阳和东平。
六间粮铺分布在晋城、义阳、东平、清河、新定和同谷六县。
这六县周边乡里还有萧衍的娘留下的二万四千多亩田产和七千多亩山地,其中又数东平的耕田林地最多,因为东平乡里地大人口多,佃户雇起来方便。
她这次的路线便是先到东平,再到同谷、新定,接着去晋城,然后去清河,最后是义阳,从舆图上看就是从平阳府的西北出发,途径偏东南方的晋城,最后达到正南方的义阳。
“你来时顺路到过东平吧去看过了吗”周意问。
“没。”萧衍把玩着周意的手道。
“”周意见萧衍一副不上心的样子,抽回了手,又掏出萧衍送她的舆图看了看。
萧衍见周意一点也不关注他,抿了抿唇,凑上前来跟着周意一起看,随即问道“你看什么”
“我在看河道。”周意说。
“河道怎么了”萧衍眨了眨眼问。
周意指了指上头的河流路线,说“东平有一条小河可以通往晋城,有一条官道,可以去东南面的晋城,也可以去南面的义阳,义阳的河道流入大江,四通八达,晋城的河道应该是往东北方向通的。”
“嗯。”萧衍点点头。
“高平县也有一条小河,是从西北方流下来的,为什么不能跟东平的河道打通这才隔了几十里而已,晋城的河道应该也跟义阳打通,这样东北方的人也可以途径晋城到义阳南下啊。”周意说。
若是这些河道都打通了,邻居西北和东北方的州府人口便可以多往平阳流动,又能推动一番平阳的经济了。
“那是朝廷该干的事,平阳知府都不操心,你操心这个干吗”萧衍说。
周意瞪了萧衍一眼,说“我就是觉得这马车颠得慌,若是水路都通了,我以后去哪不就方便了”
萧衍说“这只是平阳的舆图,你没看到整个燕国的舆图,从正北方,也就是庆州那边,有一条河道也可以直接南下的,听说当初挖了不少年,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才打通,义阳的河道能跟南方相通也因其的功劳,咱们这边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对于朝廷来说是没必要再挖河道的。”
周意闻言好奇问道“你连燕国的舆图都有”
“嗯。”萧衍点头。
“那东西不好弄吧你哪弄来的”周意又问。
这年头制作一张地图老费劲了,要人工勘察丈量才能画得出来,整个国家的舆图只有朝廷才有精力去制作,这东西外面一般是不流通的吧
“跟晋王讨的。”萧衍说。
周意默了默,想着晋王都要造反了,确实应该有这东西,随即她伸出手对萧衍道“那你拿来给我看看。”
正好她把整个燕国的地形都给研究研究,以后万一有了难,她也能有个方向知道往哪跑。
萧衍又拉起了周意的手说“那张舆图很大,马车里展不开,等到地方了我再给你看。”
“好吧。”周意只好应了。
在马车上晃悠了一天,总算在黄昏时候到了东平。
周意上次去晋城之时有路过东平,但因为赶路赶得急,并未停留,只知道东平的建筑跟高平差不多,但县城却是大上近三倍,当地的人口也多了几倍。
进城之后天色已经暗了,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周意问萧衍“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来时随行有一二百人,也不知县里有没有这么大的客栈能容下她们这么多人。
萧衍说“去东平王的府邸住吧。”
先晋王不仅在晋城建了个堪比王宫的晋王府,还在平阳其余十县都建了府邸,一来为了去各县落脚方便,二来也有打算以后分给儿孙住,所以只要在平阳府,不管去哪个县他都有地方住。
周意说“东平王不在,你直接去他府上住好吗”
“怎会不好东平王往年还去我义阳的府邸住过呢。”萧衍说。
周意有些黑线“那怎么能一样,那时候义阳不还没分给你吗”
“那我不管,现在义阳的府邸是我的了,反正他住我家时,也没跟我打招呼。”萧衍说。
周意“”她怎么发觉小辰变得有些无赖了呢
萧衍已经扭头对外吩咐“去东平王府。”
不多时便到了东平王府,许是为了安静,东平王府所在的位置有些偏,但占地却是不小,整个宅子足足霸占了一条街。
侍卫敲响门,不一会儿功夫便有门房开了门,双方交涉了一番,侍卫又回来禀道“四爷,东平王世子正在府上。”
萧衍顿时拧起眉,周意也有些惊讶。
萧衍掀开马车窗帘,问道“他何时来东平了”
这小子不在晋城了,为何没人给他报信
侍卫说“听说是昨日刚到。”
“就他一人东平王来了吗”萧衍又问。
“只有东平王世子在。”侍卫回道。
萧衍蹙眉静了会,又改变了主意说“去找间客栈歇下吧。”
那侍卫正想应是,便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四叔,你既来到我府前,为何过门不入啊”
萧衍闻声看去,便见到萧逸背着手从院里走了出来,目光阴冷地盯着他看,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