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兮:“……”
她抬着头,认命般的任由他折腾。
出乎意料的,他的动作虽然生涩又笨拙,却意外的没有弄疼她,眼神专注,动作轻柔的做着他手中的事情。
陆婉兮的眉眼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就跟着来了呢?”
萧竹猗动作一顿,随即继续,回道:“我不来你可怎么办?”
陆婉兮心中一颤,不自在的转了转头:“你不来我也可以。”
“别动。”萧竹猗固定住她的脸,轻嗤一声:“倔强的丫头!”
“你明天不用上课吗?”陆婉兮没话找话。
萧竹猗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忘记我已经结课了吗?”
“……”陆婉兮又问:“那你不是要写毕业论文的吗?”
萧竹猗小心的替她擦拭着眼眶周围的黑色:“不着急。”
陆婉兮:“听说论文很难写。”
萧竹猗神色轻松:“那是他们。”
鼓了鼓嘴,陆婉兮耸了耸肩,好吧,学神什么的写毕业论文简直不要太容易。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差距吗?真是挫败!
“你这样子好像你要写似的。”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萧竹猗颇感好笑。
“也差不多啦!”陆婉兮撇撇嘴:“再过两年就轮到我了。”
萧竹猗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宽慰道:“等你写的时候来找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真的吗?”陆婉兮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凑近了他几分。
萧竹猗目光一柔,应承道:“真的。”
陆婉兮弯了弯眉:“一言为定。”
萧竹猗上前,温热的唇落在她额头上,一触即离:“一言为定。”
陆婉兮呆住了。
“你……”她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
某人似无所觉,悠哉悠哉的扔掉刚刚用了的卸妆棉,合上盖子,走到浴室拿了毛巾洗了几遍,拧了拧水后坐到她面前,温柔的替她擦拭着。
水是温热的,毛巾也是温热的,直暖到心里去了。
陆婉兮刚刚还紧绷的心微微一松,甚至还抬头方便他擦拭着。
察觉到她的变化,萧竹猗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勾。
直到他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盆水替她脱鞋子,作势要替她洗脚,陆婉兮这才绷不住了。
“萧竹猗!我自己来!”陆婉兮缩了缩脚,神色惊恐。
“你怕什么?脸都擦了。”某人不以为意,动作强势不容她反驳的脱了她的鞋子。
陆婉兮挣了挣脚:“你……这能一样吗?你放开,不然我踢你了。”
萧竹猗毫不惧怕,甚至开口挑衅道:“那你踢吧。”
陆婉兮脸蛋通红,又不敢真的一脚踢上去,要是踢伤了心疼的还是她。只能半羞恼半气愤的让他帮忙洗完了脚。
陆婉兮的脚很小,指甲剪的很整齐,粉粉嫩嫩的,也没有多余的异味,要不然陆婉兮真的得羞愤的找个地洞钻进去。精致的玉足被男生捧在手中,画面怎么看怎么温馨美好。
萧竹猗目光专注的替她擦干净脚,把她整个人抱往床的正中央,掀开被子帮她盖好,抚了抚她的脑袋,不再跟她玩闹,温柔轻哄:“累了吗?赶紧睡吧。”
洗完了脸又洗完了脚,果真是舒服很多。陆婉兮心里安心,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瞧,皮肤细腻,又白又嫩,脸色看不出来如何,可陆婉兮却从他的眉眼间看出几丝疲惫,不自觉的伸手抚了抚他的脸:“你也很累了吧?快去睡吧。”
他一路追着她跑,坐车之后一路跟着她,又是买奶茶又是买卸妆水的,还要安慰她给她送温暖,也真是难为他了。绝对不比她轻松。
萧竹猗一怔,脸上漫开欣喜,随即捧住她的手放在脸上轻蹭了噌,末了又忍不住在她手心上轻轻的落下一吻,点了点头:“好。”
陆婉兮害羞的不得了,挣开他的手,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催促又警告的开口:“快去睡!不然再耍流氓就把你赶出去!”
萧竹猗失笑,隔着被子抱着她好一会才放开,没告诉她在她浑浑噩噩的时候,房间是以他的名义开的。
心情愉悦的拿出备用的被子和毯子铺在床的左侧空地上,果然如陆婉兮所想,很适合打地铺。
关了大灯开了小台灯,之后整个人躺了下去,侧靠着身子凝望着床上小小的人影,心情是从未有过的祥和。
陆婉兮偷偷的掀开被子,见他拿了毯子铺上,被子也盖好了,这才悄悄的缓了口气,握着双手放在胸前,抿唇笑了笑。
一路的疲累与撕心裂肺的质问使得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眼下在这个人面前,一放松下来,困意就瞬间席卷而来。她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察觉到女孩均匀的呼吸声,萧竹猗盯着那团小小的身影许久,这才跟着闭上了眼。
暖黄色的灯光晕染着整个房间,笼罩着床上地上的两抹身影,宁静致远。
这一睡就是睡到第二天下午,陆婉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细微的光线透过米白色的窗帘渗透而入,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了。
陆婉兮怔怔的躺在床上,看着那丝丝缕缕的光线折射在床边,她伸出手,光芒如影随形,她嘴角下意识的扬起一抹微笑。
门外传来一声轻的几不可见的开门声,要是不细听,根本就不会听见,也足见来人的谨慎小心了。
至少,此刻专心看阳光的陆婉兮是察觉不到的。
“醒了?”轻的仿若呢喃的声音响起,像是怕吓着她似的。
陆婉兮回过神来,掀了掀眼帘,抬眼望去。
阳光里,男生眉眼柔和,眉目如画,气质干净清冽,清华濯濯。
“几点了?”陆婉兮揉了揉眼睛,支着手肘坐了起来,喉咙有些干,眼神还带着刚刚醒来的迷茫。
萧竹猗放下手中提着的食物袋子,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坐在旁边喂给她喝。
陆婉兮“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水,温的,喉咙好受了许多。
“再喝些?”萧竹猗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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