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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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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糊的双眼,想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晰,那身熟悉的军装,似曾相识,可是,我就是看不清楚,我无力的身体想动弹一下,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我要死了吗可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有够憋屈的,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放松了下来。



    “彭”的一枪,我以为我死了,可是,在我的身前,却有那么一个人挡住了我,是大牛,这一刻,好像我的双眼又恢复了清晰,大牛的眼神瞪的大大的,而他,看向我的眼神,是不解



    想开口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袋开始昏沉沉的,不可抑制的失去了知觉,整个人都被困意笼罩,慢慢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很多天吧。



    我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副熟悉的场景,我努力的想动弹一下,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都在痛,在一使劲,就是钻心的疼痛,整个身体,非常非常的疲倦。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他醒了”



    随后,我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被救了,救我们的人是部队的同志,他们说是在一条河上发现的我们,当时的我只剩下了半口气,还好,卫生员也跟着救援部队来了,幸运的是,我被救活了过来。



    而当我急忙问起了二班长和六子大牛他们的时候,排长只是叹了口气的告诉我们,二班长刘金宝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有可能是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怎么都醒不过来,这辈子,有可能是植物人了。



    还有六子受了伤,比我严重的多,但身上多处伤口一直在发炎,已经转去了省城的军区医院,而大牛,排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告诉我,他们并没有发现大牛,其实我已经昏迷十几天了,部队也搜救了十几天,都没有发现大牛。



    说到这里,排长还疑惑的问我“高班长,发现你们的小河距离当时那座小庙可是好几公里呢,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要不是当地渔民发现了几个穿军装的人,并及时将你们救上岸,后果就太严重了”



    我默然不语,当时的事情,现在一回想起来,脑袋就像有根刺一样,使劲的扎了进去,很疼很疼,而且,后来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班长成了植物人,六子受伤,大牛竟然失踪了,难道,大牛真的帮我挡了一枪开枪的人是谁大牛死了



    这是我不能接受的,想到这里,我的脑袋更疼了,一直半会,我根本想不通,我现在可能真的需要休息,将精神恢复过来,然后慢慢的去捋顺一下,不过一想到大牛的死,还有二班长,我的眼眶就开始泛红,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排长后来还告诉我,那座小庙已经被封存了,来的是首都的人,听说这件事还惊动了国务院,连国安局的人都来了,我想多问,排长就训斥我说“你又忘了纪律了吗不该问的别问我们只是军人”



    是啊,我们只是军人,服从命令就好了,可是,我的心里总是过不去那个坎,对了,还有那个张教授呢,听我提起这老头,排长告诉我,那个张教授也找到了,离我们不远,也被救上了岸,不过奇怪的是,这老头似乎没有受什么伤,只不过醒来后疯了。



    这个我倒是能理解,毕竟那时候这老教授就不正常,疯了也情有可原,现在已经被接回北京一家疗养院疗养了。



    又过一周的时间,我基本已经恢复了身体,虽然还是有很多部位疼痛,但已经不影响我正常活动了。



    就在昨天,部队上的搜索已经停止,至于报告已经封存了起来,不过我还是打听到了一些,其实也不算是打听,因为这些是连长告诉我的,毕竟大牛是我班上的战士,有些事情也有必要让我知道。



    搜查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大牛,而搜救部队顺着河的上下游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大牛,于是从失踪变成了牺牲,至于怎么牺牲的,也没有说清楚,而大牛到底是怎么牺牲的,或许只有我知道一点了。



    可是,我该怎么去说呢说大牛是被一个穿军装的人,开枪打死的可是回想当时的情景,我却只是一个模糊,而大牛当时的眼神,也让我一直忘不掉。



    我不想让大牛白死,那是我的战友,更是我的兄弟,于是,我捋顺了下当时的情景,决定要报告给部队,这些天也有不少同志找过我谈话,我不知道他们是哪个部门的,可是问我当时发生的事情时,我也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下,只不过涉及到那些诡异事情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说,就省略了过去。



    这天,我找到了连长,告诉他,我忽然想了当时的一个大概,想要汇报,连长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道“高班长,其实这件事呢,上面已经通知,不要再提了,这件事定位机密,不过你既然知道些事情,我就帮你往上汇报一下吧,不过你可不要瞎说昂。”



    我点了点头,下午的时候,就在我的宿舍,来了两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一脸的严肃,其中一个还带着个眼镜,镜片下的一双眼睛,看着我有些发毛,似乎能窥探到人的内心一样。



    “高班长你好,介绍一下,我是国安局的一名副处长,姓柳。”



    戴眼镜的这人好像并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弄的有些神秘,我也是个老兵了,对此也没有神秘意见,不过这人很年轻,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长相很斯文,就是眼神太锐利了,旁边的另一人没有说话,只是翻开了一个小的日记本,似乎要做些笔录。



    说着,那年轻的柳处长开始严肃的看着我,问道“说说吧,当时你看见了什么,我大概知道一些,可能你是怕自己说的连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你有个战友姓李,他说的跟评书一样,呵呵,我们想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六子,因为六子就姓李,看来六子是什么都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将那晚从我们进地道开始时说起,一直说了半天,我看着那姓柳的人,似乎并没有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相信



    说着说着,那姓柳的人忽然打断我的话,问我“你说,当时有个穿军装的人出现”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那军装跟我们穿的一样,只是实在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点了点头,问我那人的大概身高,体型,我一一回答了他,毕竟虽然当时我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大概的身高什么的,我现在还是能回想起来的。



    “身高的话,一米七八吧,体格和我差不太多,好像身高也差不太多,其他的,就记不起来了”



    我说完,见那姓柳的若有所思起来,忽然,他站起了身子,冲我点了下头,对我说“高班长,这件事到此为止,其他的,我们会继续追查,请您将知道的这些事情,不要外传,自己知道就好了,至于你说的那个穿军装的人,我们的怀疑,可能是敌对特务吧。”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怀疑,但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么个说法才能解释的通了。



    之后的几天,开始恢复了平静,依旧是训练,出操,但每天晚上夜里,当我入睡时,脑海里总会涌现出大片大片的诡异的绿色,还有大牛那双瞪的大大的眼睛,狰狞的脸孔,白衣女尸,那个穿军装的人,枪口对着我,然后“彭”的一枪。



    我总是会被噩梦惊醒,这似乎成了我的梦魇,有时半夜睡着的时候,整个身体就像被人压住了一样,怎么动也动不了,这在一些老人嘴里讲是鬼压床,可是我知道,这叫梦魇,按书上说的,是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的。



    我几乎每天早晨都精神非常萎靡,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后来,连长打了个报告,给我安排了一个医生。



    得出的结论是,我精神上受到了一定刺激,再加上压力过大,连续的睡眠不良引起的,给我开了些安眠药。



    我告诉连长是因为大牛的牺牲,而且遗体都没找到,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还有二班长的昏迷状态的原因。



    连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我知道他也上火这件事,后来还安排我和排长一起去看望下大牛的家属。



    大牛的家里这里不远,只隔了两个县,做客车半天的时间就到了,他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子和两个姐姐,还没结婚就牺牲了,而且尸体都没有,让老两口有些难以承受,直接病倒了一个。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跟着默默的留着眼泪,并发誓以后赡养大牛的家属,除了战友兄弟情不说,大牛当时也是帮我挡住了一枪的,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模模糊糊的,确实是大牛挡在了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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