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见自己带来的女生如此丑态百出，自觉脸上挂不住。他瞅了瞅跌落在地的茹儿，立刻大声喝道：“还不快起来，给老子滚！自己觉得还不够丢人嘛？”
茹儿听到刘总的呵斥，脸上一阵热，慌忙起身落荒而逃。
刘总立刻走过来，对林慕华舔着脸说道：“对不起了，林老板。今天又让你看笑话了！”
林慕华无所谓地摆摆手，让刘总不要太在意。
经过一出出闹剧，宴席突然恢复了正常。宾客觥筹交错，谈笑风声，好不热闹。
席间人都觉得林慕华对程又晨青眼有加。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对其大献殷勤。女生们看直接攀林慕华的高枝不成便决定采取迂回战术。她们都十分殷勤地与程又晨谈天说地，还主动加其微信。
程又晨面对众人的热情，也是哑然失笑。程又晨性格寡淡本来就不爱应酬，更不太喜欢别人的太过热情。面对大家的盛情难却，只能礼貌地加各位的微信。
应酬的宴席终于结束。程又晨也是一脸的倦意。
“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林慕华低头看着程又晨，笑着说道。
“林先生，你不必这么说了。只因为有你，我才能有幸参加如此高档的宴会。我要感谢你让我长见识才对！要不我还是一只井底之蛙呢！”
林慕华不知程又晨是恭维还是揶揄。他只是笑着摇摇头，不再言语。
程又晨见林慕华不再说话。自己也不敢随意造次。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
就当大家走到林慕华的座驾之际，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会所的南方拐角处望去。
刘总凶相毕露地对那个胖胖的茹儿骂骂咧咧。语言污秽不堪。最后，气不过，自己用肥厚的手掌使劲扇了茹儿。茹儿一个站不住，立刻跌坐在地上，嘤嘤地哭，嘴角渗着血。
刘总也许是茹儿席中的种种言行挫伤了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恬不知耻的小浪蹄子。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使劲地作妖。你不知道自己几分几两了？以为自己胸大就能睡四方了吗？老子睡你是给你面子。”说罢，刘总立刻掏出自己的物什对着茹儿的头撒尿。
林慕华见状急忙捂住程又晨的眼睛，轻轻打开车门，温柔地把程又晨塞进车里。
“又晨，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处理一下。稍后回来。”
程又晨乖巧地摇摇头。程又晨平时只见这些小姐外围的光鲜，今天是头一次看见她们背后的屈辱，还是感到十分地震撼。
生而为人，谁都不容易。程又晨立刻明白了她们那些争往上游的心，活在云端不容易，活在社会底层更辛苦。
没过一会，林慕华就回来了。他很自然地做到后座，与程又晨并排而坐。程又晨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不禁一阵脸红心跳。
在这么私密的空间，与陌生男子那么近距离并排而坐，很难不乱了心神。但是，程又晨很快整了整自己的心神，轻声问道：“都处理好了？那女生没事吧？”
“没事。放心。刘总就是做事太不懂分场合。带来的女儿跟他一个德行。”
程又晨看着林慕华那冷峻的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陷入沉默。
最后，司机扭头轻声问：“老板，现在？”
“送程小姐回家！”林慕华轻声说道。
程又晨礼貌地告诉了司机自己的家庭住址便不再说话。她害怕害怕自己说多错多。毕竟，伴君如伴虎，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未来自己的老板，那是吃不了兜着走。
林慕华此刻也是倦得很，只是微眯着眼，不说话。车子里三个人异常沉默。
直到程又晨到家下车，林慕华才睁开眼睛，把头伸了出来温和地说道：“今天谢谢你，程小姐！晚上回家要小心点！”
程又晨点头微笑，礼貌摆手告别。
林慕华把头缩回车子里，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一摆手，司机便立刻驱车离开。
程又晨走在微黄灯光下的道路，心里只是觉得奇怪，林慕华表面看着绅士得紧，却也放心女生一个人走这么长长的夜路，也是不可思议。
程又晨回家赶紧洗漱，倒头就睡。
程又晨晚上多梦失眠。早晨，她也是自己挣扎着起床，头脑昏昏地去公司。
“又晨”
程又晨前脚还没踏进电梯就听见一个怯生生老年男子的声音。
程又晨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却佝偻的老年男子缓缓地朝自己走来。程又晨感到很诧异，记忆中她自己应该没有如此大龄的朋友。
程磊像东北大爷似的，把双手塞进自己的袖筒里，怂着肩走了过来。程磊个子很高，依稀能感觉到往日的帅气但是外人但是岁月早已在他的脸上沟壑纵横。
程又晨万万没有想到往日高大帅气潇洒的父亲居然如此苍老落魄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程又晨心里有点疼但是脸上是淡淡的冷漠。
“请问你找我有事吗？”程又晨面无表情地冷冷地问道。
程磊上下左右打量了程又晨，舔着脸笑道：“闺女长大出息了！在这么高大的办公楼上班，真是风光啊！爸爸为你高兴！”
“请有事说事！”程又晨自觉时间宝贵，根本不想在此浪费口舌。
“最近家里情况不太好。想问你借点钱！不知你方不方便？”程磊讪讪地笑着问道。
“不方便。没钱！”程又晨直接回绝，表情决绝得连丝毫的回旋余地都没有。
“那没有就算了！我再想想办法！”程磊满脸地失望，落寞地说道。他回转身将要离开。忽然，程又晨叫住了他。
“你等等！”
程磊一听到程又晨的声音，大喜，立即回转身，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
“俺知道你本事大了。不会不理爹呢！其实，爹要的也不多。只要三万块救急就行！你继母生病了。没钱治。人在医院扣着呢！”
程又晨没功夫听他啰里八嗦一大堆。她从包里掏出了两千块钱的现金，低声说道：“我身上那么多钱。现在只有两千块，你不嫌少就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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