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鲁将两百两银子交到白磊手上,道:“今日能见到阁下神乎其技的手段,这二百两银子花的也值了。”
白磊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课时费挺丰厚嘛,有机会再开几堂课也不错。
正当白磊得意时,朝鲁嘴角阴笑,不屑的说道:“阁下不必客气,反正这些都是从大宁打秋风所得,花完了,多跑几趟就回来了。”
白磊听完,眉头陡然紧皱,一股怒火不由得从胸口一下窜了上来了,吃人的眼神瞪得如斗大。
朝鲁说的打秋风不是指蹭吃蹭喝,借某些关系招摇撞骗,而是指小股北奴人以马贼的名义来大宁边界打劫当地百姓,因为秋天正是收获的季节,百姓家刚好有余粮,北奴人也喜欢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打秋风故此得名。
打秋风的北奴人都是骑着马,来去匆匆,居无定所,一般很难防御,这也是为什么百姓深受其害,打秋风却屡禁不止的原因。
朝鲁说出这番话,已经不仅仅是在满足他的嚣张气焰,这更是一种挑衅,是对大宁朝的侮辱。
但他同时又很聪明,说这番话时,声音很小,只有白磊听得到,不然,以大宁朝彪悍的民风,这帮家伙绝对出不了绥德。
白磊怒发冲冠,对朝鲁怒吼道:“阁下为何不敢将这句话大声说出来?”
白磊的怒吼声惊动了围观的人群,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大致猜到是北奴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白磊的暴怒超出了朝鲁的预期,再看看鸦雀无声的人群中,一个个怒目圆瞪的百姓,朝鲁突然有些心虚。
连忙赔笑道:“阁下息怒,在下只是开个玩笑。”
“你特么觉得打秋风是玩笑?好,等他日我大宁百万雄师席卷草原,在长生天下垒起京观之日,你我若能战场相见,在下一定陪阁下好好的笑一场!”
长生天是北奴的圣山,是草原人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
京观就是堆起来的人头。
白磊这番话说的极为恶毒,不仅要灭掉北奴,还要将北奴人的头颅放在长生天下,堆起京观。
对北奴人来说,这已经不是侮辱,而是丧心病狂的诅咒。
朝鲁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牙齿几乎能咬出血来,他在心里发誓,眼前这个中原人必须死。
“好,好……说得好……”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朝鲁如同一只愤怒的野兽,围观的人群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呼……”
权衡再三,朝鲁松开拳头,吐出一口浊气。
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们乱来,他们的命不重要,但不能误了那位爷的大事。眼前这个中原人虽然可恶,但他今天用的这些手段,想必那位爷会很喜欢,必须把今天收集的这些东西带回去。
朝鲁虽然心里妥协了,但言语上并不打算让步,对着白磊据理力争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且不说宁朝有没有和我北奴的一战之力,就说这军队兵力,又何来百万之众?”
“哈哈……”白磊大笑道:“你莫不是以为只有你北奴全民皆兵,你问下这里的老少爷们儿,哪一个不是从小习武,哪一个不是忠君爱国,若真有战事,只待朝廷一声令下,我大宁朝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江湖豪杰,都将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想我大宁朝有数千万百姓,何愁无百万雄师,千万也未可知!”
白磊言罢,底下的人群热血沸腾,热泪盈眶,热火朝天……
总之,很激动。
恨不能,即可投身军旅。
朝鲁面容扭曲道:“若真是如此,为何宁朝边界打秋风屡禁不止,难道百万雄师还吓不退几个毛贼?”
听到这厮再次拿打秋风说事,白磊再次怒火中烧,差点忍不住用袖口中的十连弩射死这家伙。
突然。
啪,啪,啪——
人群中响起一阵清脆的拍掌声,掌声刚落又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只听这个声音道:“好一个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在下以为兄台这句话可以作为柳大将军的治军之策,而兄台一腔热血,舍我其谁的精神,更是我大宁军士的楷模。”
说话间,来人走出人群。
顷刻间,人群炸了。
白磊的眼珠子也快瞪炸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这货怎么那么好看?
来人二十岁左右,穿着一声白色绸缎长袍,至于长相,白磊觉得只能用前世游戏中的那些人物来形容。
怪不得,形容一个人漂亮,有时会说从画里走出来一样呢,还真有这种极品啊!
这厮已经不能说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要用白磊的话来形容就一个字——骚,由内而外的骚,长相骚气冲天,气质更是骚的一塌糊涂。
人群炸了,炸翻了好些晕晕乎乎,眼冒桃红的姑娘媳妇儿。
当然,也炸怒了好些怒气冲天,如临大敌的老少爷们儿。
姑娘媳妇儿们道:
“这人长得太好看了!”
“是啊,好看到我要晕了。”
“我也是,但我不能晕,必须多看一眼。”
“啊,虽然掐着有些疼,但是为了多看一眼,也是值得的。”
老少爷们儿们道:
“这货长得人模狗样,一看就不是个东西。”
“没错,看着就想打打人。”
“我也是,特别是想打他那张脸。
“嘶,别激动,刀剑无眼,小心我的屁股。”
见来人走了过来,朝鲁也是一怔,言语不善道:“阁下是何人?”
来人直接无视朝鲁,对着白磊拱手道:“在下京城刘禹飞,字子俊,见过兄台。”
特么的,连名字都起得这么骚。
“见过不敢当,在下山西王哲,字浊贤。”
清圣浊贤比喻酒。
王哲没有表字,这货好酒,白磊就零时想了这么一个。
“你到底是何人?”朝鲁被无视,心里极为不满的喊道。
李禹飞温文尔雅的笑道:“阁下莫不是耳背,在下刚刚已经介绍过了,若是你记不住,那在下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和在场的这些老少爷们儿一样,是大宁朝的人。”
朝鲁鼻孔喷出两道怒气,道:“哼,你想干什么?”
“在下刚巧路过,见浊贤兄于此地怒发冲冠,呼喊大义,实在是令人钦佩。在下不才,愿意代替王兄回答阁下的问题。”
朝鲁鄙夷道:“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刘禹飞做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惹得围观的姑娘媳妇儿一阵尖叫,也换来老少爷们儿满腔怒火,他语气平缓的说道:“我们中原自古就有一句话,叫做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一说。你们北奴可以不顾道义,不知廉耻的千日做贼,但我大宁疆土千里,人口亿万,朝野之事日不暇给,当今陛下更是日理万机,可没时间防着你们这些宵小之辈。
当然,打秋风之事本不应该朝廷或是陛下操心,我大宁边军随便一队人马足以永绝后患。只不过你们北奴人阴险狡诈冒充马贼不说,还胆小如鼠,捞着一点蝇头小利后,跑的比草原上的兔子还快,你们不觉得羞耻,反以为荣,我们大宁朝的军队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是追不上你们,是丢不起那个人,他们是军人,可不是山野间打野畜为生的猎户。”
特么的,说话的水平也这么骚。
刘禹飞这番话不仅分析的在理,而且还狠狠的鄙视了北奴人。
白磊与围观群众一样,只想吼破喉咙,叫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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