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德县的一间酒楼内。
白磊大口吃着桌上并不美味的菜肴,刘禹飞在思考,如果萨仁皇后给予奖励,该如何分配。
两人谁都没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叫酒水,约定的痛饮也早忘了。
吃了七分饱,白磊精神也来了,对刘禹飞调侃道:“刘兄似乎对铜臭之物格外有兴趣?”
刘禹飞丝毫不尴尬的说道:“让王兄见笑了,在下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富甲一方的大商户,对钱财是比较上心。”
白磊觉得这人着实有趣,从穿着打扮,举止谈吐来看,刘禹飞就算不是出自名门望族,也应该是大户之家。有这样的出生,就算不去考取功名,也应该以名震江湖为目标,但这家伙居然想着经商。
难怪这厮一提到楼兰王的宝藏就两眼发光呢,这是有着一颗财源广进的黑心啊。
白磊笑道:“你这愿望还是太小了,至少应该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才对得起你这张,女人看了会流泪,男人看了会牙痒的脸。”
刘禹飞听完怔了半天,越琢磨越觉得这话有意思。
“王兄果然是非常之人。”
“刘兄才是。”
“唉,不一样,我就是长得比大多数人俊朗些,其他的就不值一提了。”
你特么的,这个逼装得还真特么的低调。
天色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刘禹飞也没了如临大敌的感觉。
“王兄,你在哪里落脚?”
白磊道:“北来客栈,行李和马都在那儿。”
“我们商队租了一个小院,要不王兄来和我们一起住一宿,也好痛饮一番。”
“刘兄会收住宿费吗?”
“呃……哈哈,王兄真是个妙人。”
妙你妹啊,你个铁公鸡,话是请我喝酒,一滴酒没有不说,刚刚的饭钱还是我付的。
刘禹飞是京城人士,有志在经商,白磊觉得交好一番对自己以后在京城的生意会有帮助,而且和他也很谈得来,便没有拒绝。
白磊取回行李和马匹,和刘禹飞一起走在街上,两人谁也没发现,远处一个牵着毛驴的窈窕身影,一直远远的跟着他们。
“刘兄,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什么赚钱就做什么,这次我打算去西川弄些葡萄酿回来卖。”
“哦?据我所知,大宁百姓对葡萄酒似乎并不喜欢,刘兄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白磊喝过这个时代的葡萄酒,一股涩味,口感比前世的假酒都差许多。
这玩意儿卖得贼贵,葡萄百姓喝不起,达官贵人不喜欢,江湖中人更是嫌这玩意儿没酒味儿,像是糖水。
刘禹飞笑道:“那是以前,现在可不同了,京城的葡萄酿早就卖断货了,现在随便一壶葡萄酿都要好几十两,没开封的桶装酒能卖到上千两。”
白磊马上想到有人在背后炒作,前世这种事儿太多了,像什么早些年的“豆你玩”、“蒜你狠”,那什么比特币就不说了,这几年还有人炒鞋子。
总之,为了钱那帮王八蛋什么噱头都能制造,什么都敢炒。
“人傻钱多啊,就算炒作也要有点噱头吧,这葡萄酒怎么突然就火了呢?”
“炒作?”
“呃……你可以理解为制造声势,从中牟利,不要在意这个,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儿?”
“王兄猜的不错,确实有噱头,前段时间京城里突然流传一首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后来,这葡萄酿就……”
呃……这个王八蛋原来是我自己啊!
失敬,失敬……
“就因为这首诗?”白磊还是有些怀疑。
“据说是黑衣使镇抚使之一的笑面书生庞泽,在醉仙楼宴请同僚,宁一位黑衣使镇抚使秦广王秦无云吵着要和葡萄酿,连喝三大杯后诗性大发,这首诗一出,震惊四座。
当晚,醉仙楼的葡萄酿就卖断货了。
很快,这首诗已经传遍了京城,三岁小儿喝完糖水都会学着来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现在,江湖上的人,谁要是不和几湖葡萄酿,出门都不好意思称自己是大侠。
特别是将军府,柳老将军直接就派了一只200多人的商队去西川,就是为了这葡萄酿。”
一听是这首诗,白磊马上就猜到是秦无云。
果然……
老夫抄诗已经够不要脸了,你居然抄我抄的诗去装逼?
呵,诗兴大发?
呵呵,秦广王!
但这效果似乎有些夸张啊!
白磊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羊群效应”适合任何时代。
“所以刘兄也想分一杯羹?”
“岂止是在下,整个大宁朝的商户谁不想啊,这葡萄酿如今就等同于黄金啊。”
“哎,这样一来我大宁朝的财富,岂不是都流入到西川人的口袋?”
“王兄担忧的不无道理,只是在下不赚这钱,其他人也会去赚,所以……”
哼,奸商!
刘禹飞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理直气壮的说道:“其实,要怪就怪这诗词的作者,写什么酒不好,偏偏写葡萄美酒……”
特么的,怪我咯!
刘禹飞租的就是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又院内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棵……好吧,两棵都是枣树。
刘禹飞所带的商队大概有二十多人,其中十几人手里握着刀剑。
刘禹飞告诉他,这些是商队护卫。
白磊觉得一个商队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护卫,这个商队更像是劫匪。
一个人面容冷峻的中年大汉,对着刘禹飞耳语了几句,刘禹飞看向白磊道:“王兄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是否除了什么事?”白磊诧异道。
“刘海叔说……啊,也就是我这位护卫刚刚发现有人跟着我们,功夫很高,应该是冲着王兄而来。”
白磊看了一眼那个叫刘海的护卫,对方没有任何表情,白磊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判断来人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如果真有人对自己不利,那明显是朝鲁那帮北奴人。
“为了不给刘兄你们添麻烦,在下还是去别处吧。”
“王兄多虑了,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自当出手相助,不是吗?”
刘禹飞语气依然风轻云淡,白磊心里却生气一股感动。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朋友”二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王兄不必担心,刘海叔说来人目前似乎并没有恶意。那个……王兄啊,冒昧问一句,你做着般打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白磊心里一惊,难道易容术穿帮了?
见白磊警惕起来,刘禹飞道:“恕在下冒昧了,既然王兄不方便告知,那边算了吧。”
“刘兄是如何发现我易容了的?”
“除了脸色,王兄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都不像中年人,而且,呃……王兄的胡子掉了……”
白磊用手一摸,我靠……还真是。
白磊想了想道:“咳咳,其实也没什么,之所以装成这样是为了躲避某些人,一些对我误会很深的人。”
“哦,知道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原来王兄也是被女子逼成这样的啊。”
“啊?刘兄在说什么?”白磊很疑惑。
“哈哈……既然王兄不愿提起此事,在下也不多说了。
王兄胸怀大志,不在乎儿女情长,这点值得在下佩服。
哎,世人都说女子痴情,怎知我男儿的痛苦。
哎,此中痛苦,在下深有体会。”
我靠,你不要强行补脑好不好?
老夫是怕被人骂,不像你长得一副好皮囊,天天被女人追。
算了,既然你自我攻略了,老夫也懒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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