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林飘然心神不安。
和林正风交谈到最后,她才知道师傅也来了,师傅没有找她,那就只能是为白磊而来。
“今天天气好风光,处处好风光……”
忽悠完了林老实,白磊心情不错。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精致,却又满布愁容的脸庞,白磊可将人震出内伤的歌声戛然而止。
“哟,那和王蛋惹我家老婆大人生气了?”
林飘然一把将白磊拉倒客栈房间内。
“老婆大人,你别急啊,这样太没情调了,夫妻生活容易不协调……
啊——
老婆大人有事儿您说话……”
林飘然松开掐住白磊的胳膊,道:“我师傅跟你说什么了?”
白磊揉了揉胳膊道:“你说老林啊,那哥们儿有些疯,思想上可能出了岔子。”
林飘然张开五指,怒目圆睁。
白磊只好将情况,添油加醋的说给她听。
林飘然听完,思索了许久,最后说道:“你没骗我,我师傅真的没提我们俩的事?”
“提了呀,他不是用你威胁我给他刷新人生观嘛?”
关于地球、月亮,人生观的事儿,林飘然不关心,她现在就是一个恨嫁的小媳妇。
情况和她想的有很大区别,此前她准备了好几种方案,其中包括,生米煮成稀饭,私奔,以死相逼……
最后她发现,师傅他老人家既没同意,也没反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林飘然想着,突然脸颊一红,我堂堂大宗师,怎么如此不知廉耻,哼,都是这个败类的错。
“哎呀——
老婆大人干嘛又掐我!!”
五月初十,白磊一行人再次出发,这次还是坐船,走海路。
五月十三,在山东鳌山卫登陆,花了两天半的时间穿过山东半岛,再次从蓬莱府坐船,又花两天横渡渤海,在大沽登陆。
五月十,一行人已经到了天津卫。
还有三天时间就是夏至了,现在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白磊也懒得赶,索性在天津卫休息一天。
一行人除了林飘然,没人习惯坐船,这几天都被折腾的够呛,但一听说可以出去野,几个熊孩子瞬间就充满电了。
天津卫街头,熊孩子又闯祸了,这次好在有白磊跟着。
“怎么回事?”
莫掌门道:“我们被欺负了。”
大毛道:“江湖险恶啊,有人想对我们不利。”
郭小小道:“我搬动了那块大石头,有人……”
白磊头疼,这是一回事儿吗?
此时,一个长相一般,却自认为无比骚包,头上还带着一朵红花的公子哥,迈着螃蟹步,带着一群狗腿子将白磊一行人围住了。
白磊第一感觉是,我靠,这不是高衙内嘛?
“高衙内”鼻孔朝天道:“这是你家丫头,你开个价吧,本公子买了。”
白磊气极反笑,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俗套的炮灰级反派啊,这可不能一下玩儿死了,得轻轻地,慢慢地来。
白磊笑道:“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高衙内”牛逼哄哄道:“你管得着嘛,赶紧开个价。”
“不知公子为何想买我家这丫头?”
“这丫头,虽然长得一般,瘦不拉几的也没张开,不过我见她有把子力气,看上去有点意思,就买了咯。”
白磊冷笑道:“原来如此啊,在下还有一个问题,公子可认得我?”
“高衙内”不耐烦道:“笑话,本公子管你是谁,别说你,本公子这人眼神不好使,家里十几房小妾,我这些年都没认全。”
白磊笑道:“哎呀呀,公子你这是病啊,俗称脸盲症,得治!
刚好,我会一套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学——还我漂漂拳,可以帮公子医治一下。”
白磊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高衙内”跟前,一拳打在这厮的鼻子上。
“啊,你……”
“哎呀,还差点。”
“砰砰砰——”
一通乱拳,“高衙内”连带一帮狗腿子,瞬间被打残。
鼻青脸肿的“高衙内”龇牙咧嘴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磊无语,你他妈不按套路出牌,要拼爹,早点说嘛。
“哼,我是天津樊家的大少爷,你给我……”
“啪——啪——啪——”
“打得就是你天津樊家。”
白磊将手都抽麻了。
“大胆恶贼,还不住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吼道。
来人一身华丽衣裳,面色红润,身体有些发福。
白磊眯着眼,若有所思。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樊家家住,樊成东。
突然,他一脚将地上的“高衙内”踹翻在地,道:“好吧,握住手,用脚行了吧。”
“你……”樊成东怒目欲裂,指着白磊道:“你该死,将他剁成肉酱。”
樊成东带来的几大高手,向着白磊一拥而上。
白磊一身劲气催动,眼神凝聚,在他眼里,这几个七品高手,还不候看,所以的动作像是放慢动作一下。
白磊连手都没动,三脚踹飞三个七品高手。
“你……你想干什么?”
樊成东,吓得连连后退。
白磊笑道:“你也是脸盲吗?”
樊成东一愣,接着脸上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语无伦次道:“你……你是,白……白杀……”
“嘘……”
白磊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道:“樊成东是吧,我有些事儿想和你谈谈,关于你家的犬子,也关于你们樊家。”
街边一条胡同内,白磊跟樊成东耳语了几分钟。
这几分钟内,樊成东先是瞳孔放大,然后是全身发抖,最后面如死灰。
樊成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天抢地道:“大人,救救我们樊家吧!”
白磊无动于衷道:“呵呵,你好自为之吧!”
白磊走出胡同,突然回头道:“老夫最讨厌强抢民女什么的,樊家主不要让我失望哦。”
当天夜里,天津流传,樊家大少爷被樊家主打断了双腿,樊少爷的十几房小妾,也被遣散出樊家。
客栈内,林飘然问白磊:“你到底跟樊家家主说了什么,他怎么如此害怕?”
樊家如此害怕,当然是因为白磊手里有他们的把柄,这是郭四海海留下的“生死簿”上记载的。
这个樊家,表面上是商贾,实际上跟四海会有莫大的联系,四海会在山东的大部分生意都是樊家在打理,不仅如此,最致命的是樊家当年没少支持伪后贾氏。
白磊本来只想吓唬一下樊家,让他们不要这么放肆,他也不确定樊家会不会就范。
俗话说长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这樊家居然能躲开两次大难,勾结贾氏和四海会,随便一条都可以让樊家万劫不复,可这个樊家偏偏存货了下来,朝中肯定有靠山,还是大靠山。
不过让白磊意外的是,樊家的反应超过了他的预期,似乎非常害怕。
“难道樊家的靠山倒了?”
“什么?”林飘然很疑惑。
“没什么,你个妇道人家,管这些敢……
哎呀——
疼疼……”
沿北运河北山,三天后,通州。
刚入通州,有人就找到了白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樊家家主樊成东。
樊成东是来赔罪的,他带了了五万两银票,不计其数的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还有好几份地契。
“樊家主这是何意?”
樊成东的表情很奇怪,没有害怕,没有谄媚,很淡定。
“白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磊皱着眉,他感觉这樊成东有问题。
客栈的一件密闭房间内。
白磊一眼不发,等着樊成东开口。
樊成东将一块漆黑的腰牌递给白磊。
白磊一惊,因为这块腰牌和黑衣使百户的腰牌很像,无论是材质和样式都一样。
但上面的图案不同,黑衣使百户上的图案是五爪蟒,而这块牌子上面的图案是一只鹰头,眼睛狠犀利的鹰头。
白磊不知道这块牌子代表什么,但他知道一定和黑衣使有关。
白磊沉声问道:“你是谁?”
樊成东道:“大人别紧张,我是谁不重要,这块牌子和外面的东西也不是我教给大人的,至于是谁,大人以后会知道。
背后的人让我带一句话给大人,他让大人该干嘛干嘛,但要保持低调,越低调越好,不然大家都会很麻烦。
还有,没事儿就待在黄村,别往宁安城里跑。”
樊成东走了,却留下了一大推的疑团。
一堆财富,鹰头腰牌,背后的人,还有最终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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