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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交待
    已经深秋,忽然降温,来不及加衣的行人个个冻得缩脖子,刀哥的赌场里却暖得叫人流汗。



    路远快步走向最里面的大包间,所过之处,小弟们恭声叫:“远哥”。



    路远脚下不停,只抬手应过。



    “阿远来了啊!快过来,黄二哥送的进口货,尝尝!”



    屋里有不下十个人,或站或坐,或独自耍刀,或三四个凑一处打牌。刀哥坐在他的老板桌后面的老板椅上,面前打开一盒雪茄,看到路远进屋,亲热招呼着,手一扬,甩给路远一支。



    路远抬手接住,快步过去,一屁股坐在刀哥侧前方的沙发上。



    “老大,去省城带上我吧”路远单刀直入。



    刀哥最欣赏路远的直接,听了呵呵一笑:“怎么,想去”



    路远用力点头:“想去!”



    刀哥豪迈一笑:“这次不行,屋里这一档子事还要靠你。别的地方还好说,赌场这边,除了你没人镇得住。”



    路远不甘心地说:“老大这次是去谈大买卖,不让我跟着,我不放心。”



    刀哥对路远的表现大是满意,抬手隔空虚拍路远的的肩头,哈哈大笑:“放心放心,黄二哥邀请,又都是认识好些年朋友,出不了岔子。”



    刀哥当然出不了岔子,欠着人家巨款,要是出了岔子,人家找谁要钱去。路远担心的是艳红。



    见路远埋头不说话,刀哥甩了根雪茄给路远对面一壮汉,拿起桌上的雪茄刀,走到路远身边。抢过路远手中雪茄,一边切,一边安抚:“你要不放心,我把阿山带上,免得你们在一起较劲,让老蛇那边钻了空子”



    老蛇是街上唯一还敢跟刀哥叫板的大佬,阿山是帮里唯一还敢跟路远叫板的头目,刀哥的安排让人无可反驳。



    刚接下刀哥赏烟的那壮汉,也就是阿山,阴阳怪气说道:“哪里是不放心老大,我看远哥是舍不得艳红吧。”



    说完率先哈哈大笑起来,满屋子小弟跟着大笑。



    这玩笑看似无伤大雅,其实损得很。大家都知道艳红是老大的女人,路远跟艳红关系特殊却无涉男女,大家也都知道,可这玩笑把两件事扯到一起,味道就全变了。



    偏偏还不能去争辩,那等于自己往坑里跳。路远再生气,也不至于蠢到去辩清。好在刀哥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浑不在意,将切好的雪茄送到路远嘴边。



    回头将雪茄刀抛向阿山,笑骂道:“你个哈卵,刀耍得再快,也快不过你这嘴子。”又引得满屋小弟大笑。



    阿山切雪茄的当口,一个小弟进屋报告:“刀哥,麻狗和墩子来了。”



    刀哥收起亲善,重回老板椅上。屋里众打手除了路远和阿山,都起身立到墙边。



    麻狗和墩子躬着身子,战战兢兢进来。四个年轻打手跟着进屋,顺手将包间门一关,发出哐的一声,惊得麻狗两个身子一颤。



    刀哥不开口,谁都不敢做声。刀哥不紧不慢地夹起属于他的那根雪茄,打燃火机,边烧边吸。吸够了,缓缓吐出一阵轻烟,瞄一眼两人,随口问:



    “来啦”



    麻狗和墩子满脸堆笑点头。



    “哟,脸上怎么回事啊肿还没消呢”刀哥没笑,旁人也没敢笑。



    麻狗和墩子难堪地陪着笑脸点头哈腰。



    刀哥轻笑一声:“看来一万块钱不是那么好赚嘛。”麻狗和墩子的表情更加难堪。



    “那还差五千块钱呢带来了没有”刀哥问。



    麻狗和墩子脚软,膝盖和腰都抻不直,一脸求告,可刀哥不发话,他们连求饶都不敢。



    “事没办成,钱又没有,那你们来干什么求我再宽限几天,你们再去学校试试”刀哥轻蔑地看着两人。



    谁想来了,敢不来吗?



    麻狗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摇头诉苦:“再去也没用,那小子精得很,我们没下手机会······”



    墩子跟着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刀爷······我们只想求刀爷再宽限几日,看在我们已经还了五千的份上,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求告之情,只差没直接跪倒了。



    刀哥却不为所动,冷声说:“还了五千你们当那是还了五千”



    麻狗和墩子听得一脸愕然。



    刀哥接着说:“定金五千,办妥再付五千,实在办不成,定金不退。我没说错吧”



    麻狗和墩子预感不妙,已是面无人色。



    刀哥语气更冷:“拿钱办事,成或不成都该有个交待。挨一顿打就能交待过去了让我拿这个跟人家交待五千块钱就这么好挣”



    刀哥每问一声,麻狗和墩子就抖一下,麻狗几近绝望地问道:“那那那,那我们再去,这次一定把事情办妥!”



    墩子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一定把那小子办咯。”



    刀哥不以为然看着两人,冷漠说道:“你们办不了。”



    麻狗两人惊恐地望向刀哥,刀哥说:“欠债还钱,你们还不上不说,还他妈弄个娃娃送来抵债······我给你们延了期,替你们接下买卖,让你们凭本事挣钱,我做得仁至义尽了。”



    麻狗和墩子听到这里,已知大事不好,身体恐惧得不能自禁地往门口缩,却被身后打手从两边死死夹住。



    “要是欠我钱的都像你们,那我还怎么混出来混要讲规矩,五千块我收了,延期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得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也好向委托人交待。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刀哥说完,眼光转向路远,摸出火机点雪茄,故做不明其意。



    刀哥只当路远还在因去省城的事置气,也不计较,转头看向阿山。阿山心领神会,起身走向麻狗两人。



    麻狗和墩子见阿山步步逼近,心胆俱丧,没命般惨叫挣扎,口里求饶不止。



    身后打手抓不稳,又涌上三四个,索性将两人放倒,脸上腰胯四肢都被死死踩平。



    阿山好整以暇,掰开麻狗指头,将小拇指卡进雪茄刀口,干脆利落就是一刀。



    不理麻狗哭叫,阿山拈起断指,送到刀哥面前。



    刀哥满意说道:“这样就对了嘛,烟盒······”立时有打手空出一个烟盒递上。



    刀哥将断指装进烟盒摇了一摇,看见墩子正面无人色地望向自己,轻笑说道:“你的就先留着,一个月之内还钱,它才保得住。”



    人还被死死踩在地上,有打手拿来药水、纱布,熟练地为麻狗包扎。麻狗痛得直叫,墩子却像麻木了一般,刀哥说话,他竟木然没反应。



    刀哥走近蹲下,摇响手里烟盒,在墩子耳边阴森森笑道:“要不是算你们还了五千,断的可就不是指头了。千万不要以为,后面的钱不还,断根指头就能了账。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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