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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韦略奉旨再查案
    李世民转身对韦韬世道:“御弟,今日朕之所以急召你进宫,就是为淮扬大案难明,漕运不兴,国脉受阻。形格势禁,查察此案已迫在眉睫!”



    韦韬世躬身答道:“臣,谢圣上信用之恩,敢不用命!”



    李世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浅淡的微笑:



    “好,御弟此番便出任淮南道黜置大使,领天节府奉旨钦差,整饬吏制,查察大案,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朕躬亲。圣旨即刻下达!”



    “臣,遵旨!”韦韬世领旨谢恩。



    李世民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段纶:“尔身为工部尚书,却用人不察,本应获罪。怎奈御弟陈情,此次便不予纠办了。然归部后,尔要全力协助御弟,若再玩忽懈怠,尔小心则是。”



    段纶跪倒叩头道:“谢圣上天恩,臣定全心戮力襄助平驱王!”



    辞别圣驾,韦韬世即刻派闇月司第一时间去找那些进京打官司的纤户,毕竟是当前最终要的突破口。



    兴隆店位于升道坊,虽是新建,但也算有些人住。



    正是几个遮云飞卫图便宜,故而将这些纤户安排在此,可已然有人先于闇月司之前来到。



    五六个不良人来到店门前,店掌柜赶忙迎了出来:“诸位官人,有何公干?”



    为首一人问道:“我等的奉县尊之命而来,有几个扬州来的客人是住这儿吗?”



    掌柜的答道:“您说的是拦驾告状的那几位吧。”



    不良人赶忙道:“正是。”



    掌柜的指了指:“他们住在后院天字第一号房中。”



    为首的不良人冲身后众人摆了摆手,一行人快步走进店中。



    房内,几名纤户围坐在桌前。



    一个纤户道:“哎,真是老天开眼,今天居然碰到了这几位贵人,咱们的冤屈总算是有地方诉了。”



    另一人道:“是呀,听说,咱们是遇到了平驱王殿下的将官!”



    旁边一人问道:“平驱王?什么叫平驱啊?”



    先前说话的纤户道:“你可真没见识,就是并驾齐驱之意。



    那可是并肩王九千岁,他就比皇帝小一级,那才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问话的人连连叹道:“我的娘呀,原来平驱王就是传说中的并肩王!要照这么说,咱们那点儿小冤情还不是小菜一碟呀。”



    先前说话的纤户又道:“那可不是,只要是他老人家能替咱们纤户说话,用不了几天咱就能回家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说话的纤户赶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几个不良人。



    纤户愣了一下:“几位官爷,你们找谁?”



    为首的不良人道:“我们奉平驱王殿下之命接几位到馆驿安歇。”



    纤户诧异至极,问道:“啊?说曹操,曹操就到?”



    另一个不良人催促:“快走吧,莫让王驾久等!”



    纤户道:“哎哟,几位官爷先请进来坐一会儿吧,王老九父女去打水了,还没回来。”



    为首的不良人点了点头,冲后面众人使了个眼色,快步走进屋中。



    王老九正提着两桶水和女儿小西儿朝天字第一号客房走来。



    忽然听见房里传出凳倒桌翻的乒乓声,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王老九大吃一惊,放下水桶,拉着小西儿来到门前,刚想看个究竟,“砰”地一声屋内一件东西重重地撞在了大门上。



    顿时,王老九被吓了一跳,正要伸手推门,寒光一闪,一柄钢刀从门内的棂格之间透过窗纸刺了出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透过刺破的窗纸向屋内望去。只见一个纤户满面鲜血趴在门上,后背钉着一柄钢刀。



    房内,不良人们手挥钢刀无声地屠杀着屋中的纤户,转眼之间,七八个纤户身首异处,地面和墙壁上溅满鲜血。



    王老九浑身颤抖,一把将小西儿搂在了怀里。



    只听房中一人道:“那父女俩还没有回来,大家在这儿等着,务必斩草除根!”



    屋内众不良人低声答应。



    王老九屏住呼吸,抱起小西儿转身向来路奔去,慌乱中脚下一绊,踢倒了门前的水桶。



    为首的不良人听见声音飞快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门前伸手拽开大门。



    屋外,王老九抱着小西儿正向外面跑去。



    不良人一跺脚:“不好,让他跑了,追!”众人起身向外追去。



    王老九抱着小西儿穿梭在人群之中,身后众不良人紧紧追赶。



    前面街左出现了一条小巷,王老九快步向小巷奔去。身后的不良人冲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紧紧追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将王老九和不良人们隔了开来,待马车驶过,王老九已不见了踪迹。



    为首的不良人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他们肯定是进了小巷,追!”众不良人飞步冲进街左的小巷之中。



    王老九抱着女儿转了出来,探头看了看飞奔进巷的不良人们,急忙朝相反方向跑去。



    几乎同时,在韦纲家中也突生变故,因为这辆马车正是往宣阳坊而去。



    大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个工部员外郎打扮的人正拍打门环。



    门分左右,管家探出头来问道:“请问有何贵干?”



    员外郎道:“这里是可是工部侍郎韦纲大人的府上?”



    管家点了点头道:“正是。”



    员外郎道:“卑职是从扬州来的,韦大人有家信交与夫人。”



    管家赶忙打开大门道:“请进。”



    韦纲之妻,也是系出名门,乃河东柳家女。



    她快步走进正堂,那员外郎赶忙站起身施礼道:“见过夫人。”



    柳氏道:“旅途辛劳不必多礼,听说外子有书信托寄?”



    员外郎道:“正是。”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递到了柳氏手中。



    柳氏撕去缄封抽出信瓤匆匆看了一遍,失声惊叫道:“怎么,他、他得了重病?”



    员外郎叹了口气道:“正是。大人连日操劳,身染疾恙,重病不起。请夫人立刻随卑职赶赴扬州,马车就在门外等候。”。



    柳氏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好,我收拾一下,立刻起程。”



    说完,转身向内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