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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挑了不好的时机,太羲宗修士并不是真的傻,指挥人手开始对付太岁时,马上采取了最为有效的办法——困。
身躯已经大到想看不到都难,加上先前吞食资源的一幕,想认不出它来,着实难得很。
认出它是什么,对付的法子自然也就出来了。
应对之法,没有选错,抓住救命稻草的太羲宗修士,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太岁如今的修为。
被白楚近乎倾家荡产堆出来的太岁,修为已经达到了七阶,足以匹敌灵躯修士。
一群晶变与虚神,还不是那种实力足以在同阶中称雄的晶变与虚神,想靠自己的本领困住太岁,近乎痴人说梦。
修为差距营造出的鸿沟,是他们倾尽全力,也无法弥补的。
试了几番,平白送了几个顶尖战力的性命之后,太羲宗的掌权修士,不得不开始另寻他法。
时间拖得越久,太羲宗保全下来的可能,也就越小。
在灭宗之危的逼迫下,一个新得办法很快就被想了出来。
虽然说是新办法,但实际换汤不换药,依旧采取将太岁困住的法子。
毕竟,这是已知的,唯一能对付它的法子。
不过,新办法,与之前相比,还是改进了不少,不再依靠人力,而是依靠阵法。
与人力相比,阵法有时总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做下决定,太羲宗掌权的修士,随即令人将护宗大阵开启。
几息之后,等到阵法完全运转起来,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护宗大阵属于困阵的一部分,已经尽数在他们的应允下,由邵家修士,改成了纯粹的杀阵。
到了这一刻,他们总算明白,请都请不来的邵家修士,为什么会在前一段时间,大量来自家宗门拜访。
“天亡太羲,天亡太羲啊!”
“千年基业毁于今朝,本座无颜见历代先祖,无颜!”
“邵家贼子,我此生与你等不死不休。”
最后能想到的办法,在施行的那一刻,成了一场空,心中接受不了,悲戚之感,马上在太羲宗掌权的修士之间蔓延开来,各种悲切的话语,也随之从各个修士嘴里冒了出来。
有内忧又有外患,两者交加在一起,实在很难让人心中还怀着希望。
掌权,享了福的同时,身上背着整个宗门。
作为柱石的他们一乱,整个太羲宗随之彻底乱了起来。
太羲宗的山门及其附属的仙城,此刻无处不在上演着烧杀抢掠。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保命的第一要则,没有多少人,会傻傻的想着与宗门同生共死。
决定了要跑路,趁乱顺手捞些资源,自然难以避免,人性二字,成了太羲宗乱上加乱的根源。
“各奔前程吧!”
失去了能对付太岁的最后办法,望着不断毁于太岁与宗内修士手中的基业,太羲宗掌教无力的闭上双眼,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
他话一说完,那些不久前还在呼天抢地,大喊天亡太羲这类话语的掌权修士,马上来了精神,像利箭一般冲入烧杀抢掠的人群之中,开始借着这机会捞一笔。
对于自己这趁火打劫的行为,他们心中没有丝毫愧疚,只觉得自己是在拿自己应该拿得。
在他们看来,自己为了太羲宗奉献了心血,怎么都有资格,在这场瓜分尸体的盛宴上,狠狠切下一块肉去。
御器在空中站了一会儿,冷眼看了一会儿,知道已经没有回天之力,太羲宗的掌教,也参与到了烧杀抢掠之中。
别人想趁机在太羲宗身上撕下一块肉带走,他又何曾不想让自己的接下来的日子还能过得滋润。
站着远处,看着这场将人性展露完全出来的大狂欢,白楚嫌弃的摇了摇头。
这种罕有人愿意与宗门同生共死的宗门,在白楚看来,早些时间,若非有自己的师父震慑宵小,只要有点小风,就足够使其分崩离析。
在白楚看来,只要太羲宗够团结,纵然今日他几近倾家荡产,带去了内忧外患,却也不是一条生路都没有。
只要人心能齐,将太羲宗一应资源,在最短时间内收走,而后联起手来,绞杀那些在太羲仙城内肆意杀人的修士,自然可以破局。
当然了,这般做,在白楚无意让他们活下来的情况下,他们最终还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毕竟,那能将人困死的阵法,白楚是不可能为他们打开的。
最终不会有生路,可被困阵围住一事,尚且无人发现,一条看似可以走的生路,依旧摆在他们面前,只是各有私心,没能走上去。
在贪这个字面前,抵不住诱惑的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
等到有魂宗修士,取够了心头血,准备离开之际,那些原本在烧杀抢掠的修士,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事业之中。
只有很少一部分修士,早早抽身离开。
这些修士,或许是不愿意参与到瓜分之中,让自己成为覆灭太羲宗的推手,或许是真的胆小,选择早早离开,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随着这些修士来到阵法边缘,无法离去,这一桩消息,总算被人发现。
再三尝试之后,确认真的无法离开,各种姿态,从不同修士身上显了出来。
有人安静的坐在地上;有人疯魔一般的大喊大叫;有人目光呆滞的望着远方;有人手上亮起术法的光芒对准了自己的要害……
陪着白楚一同冷眼看着这一切,那些帮着布下阵法的邵家修士,不少人心中开始升起几分不忍。
终究是扎根在正道势力范畴的家族,自小受到的思维浇灌,让他们心中保留着一份仁慈。
心中对这些人生出了同情,邵家修士心中并没有做出私自打开阵法,而后把人放走的事情。
拿了资源,他们便成了工具,雇佣他们的人,做了什么,不要去干预,这是动身之前,再三被交代过得。
心有不忍,又不能帮他们,邵家修士索性一走了之,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阵法已经布下,没了利用的价值,他们要走,白楚也不拦,任由他们离开。
随着比较仁慈的一批人走光,剩下的一批修士,近乎都怀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对于这些人悲惨的遭遇,一点也不关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想要离去的修士越变越多,被阵法挡下的修士,也越来越多。
越是后面发现这消息的修士,抢得东西就越多,心中就越是想走。
生路,想到极致而不可得,心中接受不了从天到地的巨大落差,让这些贪心的人,不少当场自尽。
被毁去希望的人越来越多,站在阵法外静静看着这一切的白楚,终于被人发现了。
“今日之事,与你有何干系?”
被发现后不久,很快就有认出白楚的修士太羲宗掌权向他问起话来。
内忧外患弄得到处一片乱,能抽身之外,选择冷眼旁观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纯粹看热闹,另一种则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看热闹的,真正热闹的一幕,已经过去,犯不着继续留下浪费时间。
而且,今日之事,将太羲宗都牵扯进去了,身为太羲宗弟子,自然不可能成为看热闹的。
两者一结合,出现在此处的白楚,究竟是两者中的那一者,已经不言自明。
所以,向他问话,开口之人一点也不怕自己问错了话,冤枉了人。
“啧啧啧,已经沦为丧家之犬了,还继续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也没什么大干系,就是一手造成你们今日落到这般境地而已。”
阴测测的笑了两声,白楚满不在意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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