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是一个好人,却把一直忌惮着的,耳边的声音和心中的感觉都给忽略,只为了救人。
如果现在能将一切都给停下来,给他足够的时间思考,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白楚多半会说,只是脑子一热。
若是继续问他缘由,白楚估计是给不出一个答案的。
与失去神智的白彦纠缠了一阵,一个不小心,竟被他抓住了手。
手被抓住,不等白楚做出壮士断腕的事情,就被白彦像一口破麻袋一样,肆意抡了起来。
肉身强度经过一番番的提升,一点儿也不弱,被抡着砸来砸去,虽不至于受伤,却还是让人异常的难受。
坚持了一阵,许可能是将目标移到了别人身上,也可能是玩腻了,白彦一甩手,把他给丢了出去。
好巧不巧,这一丢,竟将白楚给丢到了洞府深处。
等到站起身来,活动着几近散架的身体,白楚方才发现了这一事情。
随着发现自己深入这间洞府,白楚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还有耳边蛊惑他往里走的声音,又冒了出现。
这一次,不论是那感觉还是声音,都变得更加难以忽略。
完全矛盾的声音与感觉,注定白楚只有两个选择,还没想好究竟该彻底选谁的白楚,索性按着之前的法子,双脚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
进又不是,退又不是,不进又不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是一个好办法,但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注定不进又不退,不是长久之计。
进和退,两个小人在脑海中打着架,谁也奈何不了谁,引得白楚只能不住的叹气。
白楚正叹着气,一个人形虚影,出现在了他眼前。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才有人来,我的子孙实在是不成器。”
“一大把年纪了,才虚神一重,你也是丢人。”
出现的时候,嘴上还和白楚一样,不住的叹着气。
这虚影的出现,让白楚登时就愣住了。
不论是他的样貌,还是他说出来的内容,都藏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说你不成器,你就真的这么不成器,就这点东西,都能楞这么久。”
“我白啸天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点心的后代?”
白楚的发呆,时间上稍稍长了点,即刻引来了那人形虚影的不满,当即跳脚大骂起来。
“你说我是你的后代,有什么证据?”
被骂声引得回过神来,白楚也随之冷静了下来,带着几分怀疑的开口询问起来。
“做事还挺小心的,不错!不错!”
“要证据的话,那块玉佩挺不错吧?”
面对一个身份还存疑的长辈,白楚的质疑,多少有些不敬,可这名为白啸天的人形虚影却一点不介意,反倒还连声夸奖起来。
夸了白楚,白啸天却不转移话题,紧接着就正面回答了白楚的问题。
玉佩两个字一出,白楚心中的质疑,马上消去了八成。
灵玉空间的存在,除了他之外,白彦也是知道的。
但灵玉空间的前身,唯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块玉佩。
能被一口道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陷入了一个可以映照他脑海中一切的幻境,二是撞上了正主。
再厉害的幻境,也有破绽。
想要发现是不是陷入幻境,其实一点不难,难的是发现了身陷幻境之后,怎么走出去。
用了一些测试的手段,确定不是落到了幻境里,白楚的嘴像是脱臼了一般,久久合不上去。
“见过先祖。”
发呆了好久,把这消息彻底消化,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笔直的站好,稽首行了一礼,白楚恭敬的说到。
血亲,这两个字在白楚脑海中,模糊的近乎陌生。
这陌生的两个字,等到真的遇上的时候,白楚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将之忽略。
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萦绕着,可白楚做得仅限稽首行上一礼和热切的说上一句见过先祖。
三跪九叩,这种大礼,白楚还是没有拿出来。
“人还算不错,不是个背宗忘祖的家伙。”
不是最重的礼,但白楚的这一礼,还是换得了白啸天对他的好感再上一层。
“就是修为差了点,六七十岁了,才虚神,真是不争气。”
“那块玉佩的种种神效,就算是一只猪,给它十年时间,也能有你这修为了。”
“猪都比你强,你说说你,忏愧不忏愧?”x酷/匠网s:永y久、免费&ot;看n小g说0ar
刚夸完,白啸天又拿这修为数落起白楚来。
话落到白楚耳朵里,他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十多岁才踏上修行之路,如今的他,年纪不过才六十多岁,细细算来,修行的时间,约莫只有五十年。
五十载光阴,修为就已经到了虚神,走到了第六个境界,修为提升的这么块,已经把同辈修士几乎都远远甩在了身后,还被说慢,实在让人说不出什么话语去辩驳。
“行了,看你这委屈的模样,你知道老夫当年修为提升到褪凡用了多久吗?”
“不到两百年,几十年你才提升到虚神,我还不能嫌弃?”
白楚的无奈,已经在脸上用神情“写”了出来,白啸天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便将自己当年的光辉历史给说了出来。
这两句话,对白楚的冲击,比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要来得大。
短暂的震惊之后,他心中生出了浓浓的质疑。
两百年,修为就到了褪凡,也就是修行一道的最后一步,提升的速度这么快,怎么听都像是假的。
纵然有,这种提升的速度,绝对是名流万古的天骄,不可能籍籍无名。
从古自今,能到褪凡期的修士都不多,别说一个叫白啸天的,就连一个姓白的,白楚都没有听说过。
不论是作为天骄,还是作为褪凡期修士,都没听过他,这实在不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吹牛。
如果是吹牛,都不用两百年,只要一息时间,白楚都可以让自己修为提升到褪凡期。
“小子,你这是在怀疑我?”
“老夫成名的时候,别说你小子,就连你曾曾曾曾祖,都还是只虫子。”
“漫长的岁月,你以为没有的事情,就真的是没有?”
又一次没有可以掩盖脸上的神情,白楚将白啸天气得嘴边的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气愤的说了一堆,白楚脸上质疑的神情,却依旧没有改变。
纵然有血脉维系着,但吹牛就是吹牛,白楚不可能昧着良心去附和他。
“看你这样子,我说再多,你小子也是不信的。”
“也罢,老夫就让你开开眼,跟我来。”
气到无可奈何,白啸天反倒冷静下来,双手背在身后,让白楚跟着他走。
话说完,便自顾自的向洞府深处走去,大有白楚不跟上,他也不等的迹象。
看着通往洞府更深处的通道,耳边催促他往更深处走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而心中那向他警示有危险的感觉,也愈发浓重起来。
在耳边的声音和心中的感觉之间犹豫了一小会儿,看他们打了很久架的白楚,终于有所动作了。
象征着心中感觉的那个小人,被他用绳子困了个结实,让他一时半会儿不能再闹腾。
做出了选择,踩着小心翼翼的脚步,白楚跟上了白啸天的脚步。
帮了耳边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是他觉得先祖多半不会害了自己。
虽然人都说人心隔肚皮,但血脉相系,又没有利益纠葛的情况下,血亲或许是可以相信的。
越往洞府深处走,阵法的纹路,就越来越多。
被引着走到一间房间里时,那房间更是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各种阵法的纹路。
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上面就有数十个属于不同阵法的图案,这说法看起来夸张,但确实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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