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尉迟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屋子。
这里不是同州。
也不是长安的吴国公府。
而是梦幻集团原来杜荷居住的地方——一个在他落魄逃亡时温暖了自己的地方。
“哈哈哈哈……”
尉迟恭突然爆笑起来。
他的笑声,不夸张地说,跟打雷一般。
只见屋顶上的瓦片,都跟着共振起来。
“咳咳咳看……”
笑着笑着,尉迟恭却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个在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终于病倒了。
在皇城门口跪了一回,却也没把他怎样,可是在半山学院的一跪,却是彻底把身体拖垮了。
吱嘎。
门开了。
杜荷和老傅一前一后都走了进来。
老傅一边走一边说道“少爷,我就说,吴国公他身体好得很,肯定不会死的……这不,刚才还听到笑声呢。”
尉迟恭“……”
这家伙,坏得很!
尉迟恭转身看见杜荷,跟看见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冲上来,一把抱住杜荷“小子,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宝琳可就交给你了,只要你把宝琳像程处默那个憨货一样毫发无损地救出来,我可以把所有的身家都送给你。”
杜荷差点被尉迟恭给勒个半死,急忙推开对方,干笑了一下“尉迟伯伯,瞧你说的,我杜荷是那种贪财忘义之人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之所以答应你,是被你的一片诚心打动,是因为咱们之间的交情,更是因为我和尉迟兄的兄弟情谊,是因为我杜荷急公好义仁爱无双……”
尉迟恭感动得都快掉下眼泪来。
却听杜荷补充道“当然……这救人,还是要花费不少的,这钱,还是你来出吧,不然我怕你心里过意不去。”
尉迟恭“……”
说好的急公好义,仁爱无双呢?
“多少钱?”
杜荷伸出两个指头。
“两百贯?”尉迟恭不在意地说道。
杜荷都快气乐了“尉迟伯伯,这一匹西域好马,都不止两百贯吧,合着你儿子就值两百贯啊?”
“两千?”
杜荷摇头“两万贯。”
“这……”尉迟恭一下瞪大眼睛,“两万贯,怎么要这么多?”
“此事非同寻常,两万贯只是大概的预算,说不定比这还多呢。”杜荷面色严肃地说道。
“好……”
尉迟恭咬咬牙“不就是两万贯嘛,只要能让宝琳平安归来,别说两万贯,就是把吴国公府卖了,我也愿意。”
这时,杜荷突然发现,尉迟恭面色发红,站在他对面,跟面对一个火炉一样。
杜荷大吃一惊“尉迟伯伯,你病了?”
噗通。
话音未落。
尉迟恭又是一头栽倒在地,晕了。
杜荷和老傅赶紧手忙脚乱地将他抬到床上,赶紧安排老傅去叫孙思邈。
杜荷都纳闷了。
这位盖世无双的老将,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呢,这一天都晕倒两回了。
不多时间,老孙亲自出马,诊断一番,最后说道“无大碍,感染风寒,喝点药休息几日就好了。”
说着开了方子。
杜荷这才放下心来。
一把年纪跪在雪地里中,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杜荷吩咐道“老傅,准备车马,送吴国公回长安。”
“少爷……这……不好吧,吴国公烧的跟块木炭一样,万一路上出了岔子?”老傅有些担心。
杜荷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陛下有令,吴国公禁足在家思过,如何能在梦幻集团住下,再说,要想救人,首先得置身事外,若是把本少爷牵连进去,到时候满朝文武的眼睛都盯着,反而会坏事……送走!”
当夜,尉迟恭被送回了长安吴国公府,一病不起。
而梦幻集团这边,杜荷既然答应了尉迟恭,自然也不会闲着,开始做起了准备。
……
大雪停了。
可天气依然寒冷。
太极殿。
御书房中,李二看着眼前一摞厚厚的奏章,这些,全部是弹劾尉迟恭的,还有不少是要求严惩尉迟宝琳的。
李二问道“大理寺和刑部,可有消息?”
赵阳上前,说道“陛下,大理寺和刑部正在彻查此事,目前尚未传来消息……不过,有消息传来,说是吴国公病倒了……”
“嗯?敬德的身体,朕十分清楚,硬朗的很,怎么会病倒了?”
“奴才听闻,说是吴国公那日在皇城门口请罪,跪了几个时辰,就病了……”赵阳小声说道。
李二一愣,随即有些后悔道“唉,敬德这是何苦呢,准备一下,朕微服出宫,去看看敬德吧。”
“是!”
……
尉迟敬德都懵了。
陛下要来看自己?
就在他发蒙之际,一身便装的李二已经走进了房间,身边只带着温步仁和几个护卫。
尉迟恭刚要下床,却被李二上前拦住“敬德,身体要紧,此刻就不要见礼了。”
“陛下……臣有罪,臣不该去……”
尉迟恭心虚,还以为李二知道自己去梦幻集团求杜荷导致生病这件事了。
他准备先认罪再说。
哪知道,话没说完,就被李二打断“敬德啊,说到底,还是朕没有关照好你啊,要不是当日朕离开长安,你也不会在皇城门口跪了那么久,也就不会生病了,朕已经带了御医替你诊治,你好好养病,宝琳之事,朕心中自有论断,放心吧。”
尉迟恭心道,好险,差点说漏嘴了。
不过转念一想,心中却是大乐,没想到陛下竟然以为是在当日皇城门口跪出来的病。
他是很有表演天赋的,当即一通哭诉。
不过也没卵用,李二表示,这件事,闹得天下皆知,不处置尉迟宝琳,别说无法给百姓一个交代,就是朝中文武大臣,也不会答应。
等李二离开之后,尉迟恭立即将自己的亲信叫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那亲信说道“老爷,此事,乃是鄠邑县侯让人放出的消息,现在,长安城都知道,你当日带着少爷在皇城门口请罪,一病不起了,鄠邑县侯还让人带话来,说这几日,你就不要下床走动,你病了,病的很严重,就快……死了……”
尉迟恭一听,一拍桌子“好,好啊,杜荷就是厉害。”
不过稍微一思考“我怎么感觉,这小兔崽子是在咒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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