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岂是好抓的。
二人动作够快,野兔的反应也快。二人扑过去,感觉双手就要逮住时,“哧溜”,野兔从手边逃走了。
野兔也有默契。灰野兔向左边逃,白野兔向右边逃。
二人各朝自己的目标追去。
左边的灰野兔似乎忘记了回家的路,被莫高兴追得找不到方向,在左侧三十米大的一块地内乱窜。莫高兴也在这块地内打圈圈。
右边的白野兔可对路线比较熟悉,很有节奏地朝一个方向跑,路正通也很干脆地向一个方向追。一会儿,他们二人就失去了联系,相距有五六十米。
各人追逐各人的目标,没有功夫去理别人。
路正通的轻功实比同来的三人要高明些,在这样的沼泽地中,也是速度不慢,但总是比兔子慢半拍,有两三次,就在离兔子一寸的时候,兔子就从手边跑掉了。
现在他已经追到了离开始的地方有五百米左右了。前边的沼泽地更难行,地面更柔软。
兔子逃跑的线路上,在前方三十多米就全是一大片没有绿色植物的沼泽地,被水覆盖。
路正通可以看到,但野兔看不到。路正通感觉再加点劲,兔子就无路可逃,至少没有力气可逃了。
他停下,准备提一口气,将野兔活捉。这时,兔子停在了一丛青草边,竟然悠哉游哉啃起了青草,可把路正通气坏了。
但细心的路正通再一看,野兔右边三米就有一片芦苇,如果野兔逃入芦苇中,就没法抓住他了。在追捕时,要先切断他的逃跑之路,得从右边包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路正通一提气,从右侧向野兔扑了过去。他和野兔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在咫尺,这一次十拿九稳。
可人算不如天算,好多时候就是这样,明明自己认为夫君的事情,最终都没有成功,而以失败告终。
路正通双脚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和另外一件物体撞了一下。
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野兔身上,实际上他是和另外一个动物在空中相遇,二者撞在了一起。
他在向野兔扑去的同时,另一个黑影也同时向野兔扑了过去。
这个黑影不是人,是一条沼泽地特有的一种蟒蛇,它的体形往往很大,是食肉动物。
什么都吃,连沼泽地里的鳄鱼都怕它三分。
以吃沼泽地里的水獭、水田鼠、水鼩鼱为主。还吃鹬类、涉禽类的鹤和鹭、游禽类的鸭和雁、猛禽类的沼泽鹄等,以及两栖类的蟾蜍和青蛙。
偶尔开开洋荤,就吃鳄鱼,而这沼泽地中的野兔那就是它的美味大餐、稀世珍馐。
路正通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它今天在这里呆的时间比路正通还长,好不容易有一次享受大餐的机会,谁愿意放过。
路正通不愿意,它更不愿意。
见有人与它抢美食,这条蟒蛇将攻击对象在扑去的时候改变成了人。
因此,在二者一接触的时候,它就朝路正通的右脚踝狠狠地咬了一口。
此时,路正通还不知道危险已至,大难即将临头。因为在碰撞的一瞬间,他只知道碰撞了一件东西,并没有感觉出来疼痛。
这就像我们平时被刀砍了一刀,在最初的前几秒钟,我们没有疼痛之感,那是从我们受伤到我们感知疼痛,是有一个时间过程,才会传递到我们的神经系统。
野兔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但有惊无险。因为它再一次意外逃脱了。
野兔跑到一边,还不知道它已经在死亡线上溜了一圈,现在又回来了。还躲在一边悠哉游哉、自由自在啃着青草,看表演呢。
路正通现在已经知道受到了袭击,也知道了袭击他的敌人是谁。
因为一条巨蟒就在眼前,正高昂地举着头,在向他示威。也准备向他发起第二次冲锋。蟒蛇吐出长长的、腥红的信子,在试探。
路正通想发功、想拔剑,但他已经感到无力发功、无法也不敢拔剑了。因为现在有另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向他袭来。
疼痛传遍了他的全身,麻醉已经越来越强烈。他第一个感觉,这条蛇有毒,有剧毒。
如运功发力,无益于自讨灭亡。
管不了毒蛇的攻击,管不了野兔逃到了哪里。现在最要紧的是闭着气息,不让毒素蔓延。
再不动手,一会儿连动手阻止的机会也没有了。
路正通迅速气运右手,在自己的膝盖、大腿、右肋、后背几处连点几下,点了毒素必经的几处要道大穴。
要让毒素和毒液尽可能地不在身体里,他想抽出宝剑,将右脚踝割开一个口子,让毒液尽量流一部分出去。
可感到右手越来越、越来越沉重。但不这样做,身体会越来越吃不消了。
路正通拼了一口气,右手将宝剑拔出,在右脚踝上划口子,可第一次,都没成功,他用尽力气割了三次,才将右脚踝蛇咬的部位划了一个十字。
想再用手挤挤,让毒液多流出一些,试了一次,可力不从心,无法完成。
就在这时,他感到身体整个在下沉,脚踝已经看不见了,只看见肿得像陶罐粗的小腿正在一点点朝沼泽地里陷下去。
因为他因痛就在挣扎做动作,这里的平面在他未受伤的时候,他施展轻功,对地面的压强不大。
现在地表面被他破坏,变得黏稠、松软。他的轻功也无法施展,有无力奔跑,所以双脚在一点点陷入了沼泽地中。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正在这时,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左前方一张大口向他张来,他眼前一片模糊,向后重重地平倒下去。
“路兄,怎么了?怎么了?”
这时,追灰色野兔的莫高兴已经回来了,正好看见了路正通向后平平地全倒下去。
莫高兴不知道路正通经历了什么,刚才又发生了什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救助路正通。
莫高兴目的地了看眼前的沼泽地,还有自己刚才的经历,他有些犹豫,有些害怕。左脚朝前跨出去两次,又像被蛇咬一样缩了回来。
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提气运功,按路正通追逐野兔的路线向出事的地方奔去。
在中途他两次停下来,想改变方向,走近道,但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后他还是放弃了,继续沿路正通走过的路奔去。他想到,没有走过的,说不定更危险,而走过的,至少前面部分是没有问题的。
在离路正通还有三十多米时,他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睁大了惶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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