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姚本想与他说孙大王的事,但看他面色不太好,就没说出口,而是从空间内取出两颗药丸递给他:“你昨晚穿的单薄,怕是要着凉,把这个吃了吧,能治疗风寒。”
齐玄恒看着林月姚白嫩精致的手心中,放着两颗黑乎乎的药丸,动了动有些微干的咽喉,伸手捏过来放进了口中,直接吞咽了进去。
林月姚眼中闪过流光,轻笑出声。
齐玄恒疑惑的看她道:“有何可笑?”
真话不能说,林月姚找一理由道:“看你在孙大王面前侃侃而谈,怎地平时如此的严肃面冷?”
这话不知有那里不对,齐玄恒听后沉默起来。
林月姚也只是随便一问,看他似乎很难回答,也就不再开口了。
却没想到齐玄恒只沉默了一会,认真的看着她,开口道:“我自从八岁开始,十年之间,很少接触姑娘。”
这话是何意?是直接承认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因为她是姑娘家,所以不知道如何与她说话吗?
虽然林月姚也明白他看出来了,但是两人一直保持着心知肚明却不说破,没想到,他现在却直接说了出来。
更让人疑惑的是,安王是只看出她是女扮男装,还是直接看出来她林家女的身份?
不过林月姚可不愿意承认自己男扮女装,
明白是明白,直接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面露讶异的问道:“梁兄家里难道没有妻子通房?”
像她的大侄儿虽然没有小妾,但是似乎也是有通房的,安王现在都十的年纪了,虽然在边关之时可能没有女人,但这回京也有一年了,老安王妃怎会不给他安排通房?亲事应该不会没有提过。
齐玄恒没想到都被自己揭破了,她还要装下去,而且还和自己谈男女之事。
他直直向她瞧去,想看看她有没有一点羞怯。
林月姚浅笑的望着他,一丁点的不好意思也没有。
齐玄恒也翘起了嘴角,他能感觉面前女孩儿的自信聪慧,安静沉稳,还有一种万事不在意的随意,虽然他见的小姐不多,但也知道她和别的小姐之间的不同。
她身边自有一种气场,让他很舒服、很安心、很放松,却也像一抹幽香,像一阵烟雾,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
他也在尝试着多和她说话,避开了她前面关于通房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别的:“你为何一个人来找林大人?”
林月姚只想了一瞬,简言道:“我只是正巧路过。”
不管安王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总归自己死不承认就好,就算他看出来了,等他以后知道京城还有一个她,或许就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毕竟一个人能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地方,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齐玄恒看出她不想回答,便也不再问了,他知道她身上有秘密,就像那只神秘会飞的小毛球。
却也不想探究,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有不能说的秘密。
马车快速前行着,因着要绕过被孙大王占领的几个县,又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到了岁州城内已经即将到了正午。
马车停在了岁州府衙门前,大吉从马车上下来,往衙门口走去,还未走近,就被守门的衙役呼喝住了。
大吉也不再继续走,只拿出一个腰牌递给最前面那守门衙役:“去叫你们大人出来。”
那衙役上前接过腰牌,瞪眼一看,看不懂,小声问凑上来的另一个衙役:“这上面写的啥?”
另一个衙役接过去一瞧,忙双手把腰牌恭敬的还给大吉:“大人稍等,我这就去禀报知州大人。”
说罢就匆匆的进了衙门。
齐玄恒和林月姚也下了马车,没等一会,就呼啦啦出来四五身穿官服之人,快步走到门口向外一瞧,就来到长身而立的齐玄恒面前,恭敬的问道:“不知大人是?”
原来进去禀报的衙役认字也不多,只认得王府两字,便知道来人身份不得了,赶忙进去通报了。
旁边的大吉接口道:“安王奉旨来此清剿反贼,这是我们王爷。”
为首的官员听罢,看着几人身后残破的马车,和穿着朴素的大吉几人,心中有几分怀疑,为难的询问道:“不知,可有什么身份凭证?”
齐玄恒来时带着几个护卫单枪匹马去了四来县,所以岁州官员并不知道,人早已经到了,再加上齐玄恒并没有安王该有的阵仗,对他身份有怀疑也是情有可原。
齐玄恒拿出自己的私印给为首的官员。
几位官员看了,忙恭敬的还回去,齐齐跪地磕头道:“下官岁州知州毛波中见过王爷。”
齐玄恒背着手道:“起来吧,给我准备几间安静些的房间。”
几人忙爬起来,毛波中堆起一脸的笑,微微弓着腰道:“王爷,如今因着那股叛民,外面不慎安全,不如先住程家如何?程家是本地富商,府中有众多精挑细选的护院,防护本就很严实,从衙门再调一些人过去,便能保证万无一失。”
齐玄恒看了眼林月姚,对这官员点头:“那就毛大人所言安排吧。”
林月姚:
看她做作甚?难道安王觉得这个不安全说的是她吗?
看齐玄恒点头应了,安王安王身后的一个官员忙拉过一个衙役吩咐了几句,那衙役忙去牵了衙门口拴着的一匹马,骑上就离开了衙门。
林月姚跟着齐玄恒再次坐进了马车里,齐玄恒对毛波中招了招手:“毛大人也上来坐吧,本王还有话要问毛大人。”
毛波中忙一脸受宠若惊的上了这狭小的马车中。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林月姚抖了抖袖子,就听齐玄恒开口问道:“瘟疫之事毛大人可知道?”
毛波中脸上面皮抖了一下,忙答道:“下官知道,前日刚有下县送来呈报。”
齐玄恒:“可有统计感染范围?”
毛波中道:“回王爷,还没有,前日派出去的人暂时还未回来,下官估计也快了,下午应该能回转。”说罢抬眼忐忑的偷窥了一眼安王,又忙底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