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在荒野疾奔,他刻意没有靠近任何人类聚居地,因为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
荒野足够辽阔,他其实可以尝试用当初躲开云烟主的办法,拉开足够远的距离,又或者躲进旧日时光中尽量拖延不出来,看能不能甩脱血衣。
但他现在还不想这样做,他已经想得很清楚,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甩脱血衣并不能从根本解决麻烦,要想法彻底解决血衣,不让它再为祸寒北道才行。
如此高速的奔逃,要不是他,换了任何一个修士来,恐怕都被这血衣耗尽真元了。
没有时间给道主府那边慢慢查阅,他交代杜泥,只给杜泥一定时间询问道主府里的符师们。
待时间差不多了,他手中传音器具就亮了起来。
他立刻激活了传音器具。
“府里有个符师说这疑似是血凶级的杀人衣!”杜泥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血凶级杀人衣!
周凡眼瞳微微收缩,游怨厉煞戾弑之后才是凶级!
其中白凶级对应金丹境修士,黑凶级对应不死境,血凶级对应灵念境。
不过这只是粗略分级,有时候未必准确。
“为什么说是疑似,有什么不同的吗?”周凡警惕身后的血衣时询问。
“他说杀人衣是深绿色的,但他也没有见过杀人衣,只是不知从哪里隐约看过类似的记载。”杜泥道:“不过一切都与你说的对应得。”
“杀人衣寄生在人身,就算那人是普通人,也能获得极其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破坏巨大,每次出现都会造成很大的灾害,说就算是元神修士,也未必是杀人衣的对手。”
“被寄生者变得不人不鬼,心性大变,嗜杀无情,但寿命很短,往往只能活一月左右。”
“宿主要是自然死亡,那杀人衣就会随机换一个新宿主,但要是杀人衣的宿主被修士杀死,那它就一定要寄生在那修士身。”
周凡面皮抖了抖,他当时被那老农逼着,也不可能不出手,要是知道这可能是杀人衣,或许他应对方法就不一样了。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只是颜色不同,这很可能就是杀人衣,知道它有什么缺点吗?”周凡问。
无论是不是杀人衣,他都打算按照对付杀人衣的方法应对一下。
“有。”杜泥道:“那符师说,杀人衣怕含盐量极高的水,只要想法利用含盐极高的水,不仅能让它无法靠近,还可以借用盐水来对付杀人衣。”
怕盐水?
周凡:“……”
这就似他听到了用黑狗血能对付不可知级怪谲一样这么荒谬。
“你确认吗?”周凡问。
人流的汗水有盐,难道是含量低,所以杀人衣不怕吗?
但说杀人衣怕盐水,这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是这样说的,你先试试,我们再给你查阅杀人衣或类似怪谲的信息。”杜泥干咳一声道。
周凡断开了与杜泥的对话,他灵念散开的同时,还取出了地图,他刚才在胡乱跑,没有太留意自己的位置,但他的灵念覆盖范围大,只是随意跑着,很快就从一些明显的山体地形,知道自己的大概位置。
他看着地图的山川河流,很快就确定方向,他转换方向,不断瞬移狂奔。
他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咸水湖,咸水湖不容易结冰,现在又是夏季,即使是寒北道经常下雪的天气,这个咸水湖也没有结冰。
当然就算结冰也没所谓。
他身体一晃,就悬浮在咸水湖之。
血衣唰的一下就到了,它朝着周凡冲去,血衣散开,将周凡包裹了起来。
只是这不过是周凡的幻影,幻影立刻消失。
哗啦一声,整个咸水湖四边都有冰蓝的湖水倒灌,瞬间就凝成一个巨大的囚笼。
血衣被围在了其中,血衣瞬间就缩成了一团,它连挪移都做不到了。
身影浮现在岸边的周凡面露讶异之色,这血衣果然畏惧盐水。
这盐水囚笼之所以完成如此迅速,是他用心之法则来做到的,并且他担心盐水的咸度不够,还催动心之法则提取了咸水湖中的盐分,这是高盐度的盐水囚笼。
本来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看来这就算不是杀人衣,也与杀人衣脱不了关系。”周凡面露笑意,立刻催动心之法则,让盐水囚笼收缩,他要用盐水囚笼灭了这与杀人衣极度相似的血衣。
六面水墙朝血衣收拢,血衣畏惧得越缩越小,在盐水囚笼中它的一切能力似乎都失去了。
但当六面盐水墙收缩到拳头大时,血衣也缩得比拳头更小。
周凡觉得有些不对,他怕再这样压迫,血衣会缩成一个点消失,所以连忙让盐水囚笼放大,血衣也跟着放大。
他只是冷笑一声,面盐水墙哗哗落下了盐水,盐水滴在了血衣。
血衣生出白色的烟雾,只是它很快缩成一团,血色退化成了灰色,盐水滴在面再也起不到作用。
周凡怔了怔,这血衣是被杀死了还是没有死?
他让好似雨一样落下的盐水停下,不再有盐水滴在面的灰衣又变成了鲜红的血衣,蠕动着。
周凡明白,原来血衣没有死,他又让盐水继续落下,反正面盐水墙要是没有了盐水,就从湖里面抽取补充,并不怕盐水不够用。
血衣又退化成了灰色。
周凡取出了传音器具,联系了杜泥,把自己困住血衣却无法杀死血衣的事情告诉了杜泥。
杜泥连忙去替周凡询问那个听说过杀人衣的符师。
【】“他说只知道杀人衣怕盐水,但是不知道盐水能不能杀死杀人衣,我们会帮你想法查清楚,看怎样才能杀死这杀人衣。”杜泥回答。
周凡结束了与杜泥的通话,他看着被困住的血衣,他想了想,让盐水囚笼凝固化。
只是盐水囚笼一凝固,盐水不再滴下,它就复苏了起来。
周凡心念一动,盐水继续滴下,血衣又开始退化成灰色。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玉盆子,从咸水湖中攫取了浓盐水,又让盐水囚笼飞了过来,散开,灰衣落在了那盆盐水中。
被泡在盐水中的灰衣,就似泡在水中的普通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