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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事人为
    清晨,楚曦从梦中惊醒,转头便看见坐在床边闭眼休息的李宸,躺在软榻上睡着的宋月与苗余华,还有一旁坐在地上仰面而睡的小二。



    这,是怎的?楚曦心下思索着。



    眨巴眨巴双眼,楚曦原想想撑起身子,怎料胳膊一软,便向边上摔去。



    突然楚曦感到后背被一只手托了托,免了摔倒的噩运。



    楚曦转头见李宸已醒,少年单手拖住她的脊背,而后她的杏眸便如此清晰映在了那双幽深的重眸之中。



    重眸似在静静地端详着她,认真而仔细,似乎想从她的眼底看出些什么。



    也似乎她所掩于内心深处的所有,在这重眸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



    楚曦不自在地转移视线,看着桌上趴着的三人问:“这是怎的了?发生了何事吗?”



    重眸深沉,李宸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小姑娘,顿了顿而后开口道:“你可还记得昨日发生了何事?”



    看着将头摇成拨浪鼓的小姑娘,李宸心下了然,刚想开口告诉楚曦昨夜发生之事,桌上的三人便悠悠转醒。



    “小猪!你没事吧?”小二宛若离弦之箭般闪至床边,皱着脸,紧张地对着楚曦的小脸来回扫视。



    生怕再见小姑娘有个不好。



    宋月与苗余华亦是紧紧地跟在小二身后,容色微肃地等待着楚曦的回答。



    “二师兄,我自然是没事的?倒是你们怎的都在我房间里?”楚曦眨巴眨巴双眼,愈加疑惑。



    “宁宁,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么?”宋月柔声问道,声音中略略带了一丝小心。



    即便是现下,回想起昨晚之景,她亦是深感震撼,那曲那景当真是天音奇景。



    若是她亦能弹出那曲子,那是否……



    “宁宁,你不记得了么?你昨夜三更之时弹了首曲子,然后……”苗余华看着一脸无辜的小姑娘开了口。



    又想到昨晚遮了空际的群鸟,顿了顿道:“然后,引来了乌压压的一片小鸟……”百鸟齐鸣。



    楚曦瞪大了双眼,当真?可是她并未醒过啊,还弹琴引鸟?



    可看着大家的反应,楚曦心下了然,怕是真有其事。可是她,当真一点映象都没有……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楚曦皱着眉头,捂着脑袋努力回想着,昨夜……昨夜……



    对了,昨夜她又梦见那片虚无,还有那歌声,还有,还有……疼!楚曦觉得自己头疼欲裂。



    李宸见此瞬时将楚曦揽入怀中,抚摸着小姑娘的小脑袋,轻声安抚道:“想不起,便不要再想。”



    小二见此,心下一惊,急忙转身拔腿就跑,边跑边道:“师兄,我去找陶教习来。”



    苗余华上前一步对着李宸说道:“师兄,可否让我先为小师妹把一把脉?”似是怕对方不喜又急忙道:“若,若师兄……”



    “嗯。”李宸拿起楚曦的小胳膊递向苗余华,淡淡回应。



    本以为会被拒绝的苗余华闻言一愣,压下泛上心头的惊喜,慎重上前……



    东齐边境绿林葱郁,那林子的尽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中游鱼细石清晰可见。



    小河边上坐着两个戴着蓑笠白发老人,一个身着青衣一个身着白袍,俩老人均拿着长长的竹竿做垂钓之状。



    两人均是默默无言,仿佛是在暗中相持着,看谁先谁先耐不住。



    老人身后不远处,拉着古朴车厢的老牛正低头吃着草,慢悠悠的如同往日一般。



    无涯捧着书册微微倚在车旁细细品读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看老人的方向。



    “师兄!你看你!你一来便把我的鱼都吓跑了!”黑衣老人败下阵来,恼羞成怒地对白衣老人叫嚣道。



    “师弟,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性子怎的还是那么急?”对于自家师弟的叫嚣,白衣老人脸含微笑不加在意。



    “哼!”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仍旧是笑面虎的模样!看着自家师兄,北怀子暗自腹诽。



    南阳子望着前方河对岸的小木屋,深了笑意“看来,这几年,师弟过的很是不错啊。”



    听罢,北怀子容色一动“我明日便会启程离去。”



    身旁之人半晌无言。



    北怀子转而望向笑得高深莫测的人,背后寒意顿起。



    “生为七杀,一念成魔毁天灭地,一念为帝恩泽天下。呵呵,想那古之姜公钓鱼愿者上钩,一切不过是随鱼之所愿罢了,外力焉能转之?”



    “师兄,你说是么?”偷偷瞄一眼微微变了容色的南阳子,北怀子心中甚是得意。



    人生于世本就应当随心而动,既是心中有所忧虑,又何必戴上那假笑的面具呢?



    “师弟此言差矣,姜公钓鱼确是愿者上钩,然,你怎知那鱼不是为姜公之德所引而自愿上钩的呢?”南阳子瞬间收整容色,恢复往日的笑容后淡然反击,说完抬手收竿。



    鱼竿尽头,一条小鱼拼命地扭动身子挣扎着……



    南阳子拿着鱼竿,朝北怀子眯眼一笑。



    北怀子看向自己依旧不动如山的鱼竿,咬牙,黑脸。



    “瞧,鱼为钩上之饵所诱故而为人所食,此非外力所致么?”南阳子收鱼,对身后的无涯喊道:“我们今日有鱼吃了。”



    “是的,先生。”无涯上前拿过鱼走到一旁处理,准备饭食。



    北怀子见此更是恨得牙痒痒,果然师兄当是世上第一讨厌之人。



    他便不信了今日他就一条鱼也钓不上来!有甚么好得意的!



    北怀子又想起从小被师兄欺压的历史,那时他年少恣意,他的调皮淘气是显露意外的,而师兄则是披着羊皮的狼……



    想当初南阳子干了坏事都会推给他,不仅如此,当他被师傅们责罚之时,他还会在一旁假惺惺地为他求情。



    跟惨的便是,师傅们对师兄所言之事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现下想起这段悲伤往事,他都想为自己哭一哭那泼了天的冤屈!



    然,即便如此,他仍旧拿他那师兄无可奈何。



    可不是么,打,打不过,骂,骂不得,逃……现下他还不是给逮住了么?



    “世人皆言命不由我,却不知事在人为啊,师弟怎……”南阳子不愿放弃,方想再劝,却被北怀子淡淡的话语打断。



    他说,“福祸相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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