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江湖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朝廷所支配的恐惧,和被困在山门中的屈辱。
……
朝阳峰。
少林、武当、嵩山、衡山、泰山、恒山等六派云集华山派。
少林寺新任方丈戒嗔冷声道:“宁掌门,贵派真传弟子李志敏、沈海燕毒杀我寺方丈,请你给我少林一个交代。”
嵩山派左冷禅沉声道:“宁掌门,贵派偷习我嵩山剑法,还请你给我嵩山派一个交代。”
天门冷声道:“也请宁掌门给我泰山派一个交代。”
莫大沉吟道:“宁掌门,事关衡山派传承,希望宁掌门好生考虑。”
“阿弥陀佛。”定静双手合十道:“宁掌门,还请交出我恒山武学。”
张达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武当派冲虚道长身上,冷声道:“冲虚道长,又是所谓何事而来?”
冲虚出列道:“方证大师乃我至交好友,好友惨死,我自当替他找出凶手,告慰他在天之灵。”
张达冷声道:“方证被人杀了,你们应该去报官,而不是来我华山派大闹。”
“你们未经我同意,擅闯我华山派,是不给我面子,还是看不起我华山派。”
戒嗔眯了眯眼,沉声道:“宁掌门一直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内心有愧,还是另有他谋。”
张达冷笑道:“这里是华山派,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撒野?”
戒嗔冷声道:“宁掌门是不打算给我们交代了。”
戒嗔拱手道:“小僧不才,听闻宁掌门剑法无双,特请赐教。”
“我看谁敢?”风清扬身穿一袭长袍,领空闪身而来,沉声道:“我华山派掌门是你说挑战就能挑战的吗?”
“要想挑战我华山派掌门,先过了我这关再讲。”
戒嗔上下打量了一下风清扬,说道:“你是剑宗风清扬?”
风清扬笑道:“没想到老夫隐世十多年,江湖上依旧有认识老夫的人。”
戒嗔沉声道:“风前辈也要阻止我们吗?”
风清扬冷声道:“我华山派掌门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有不服,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令狐冲出列道:“保护掌门。”
岳灵珊横剑指向众人:“华山弟子听令,保护掌门。”
……
戒嗔喝令道:“少林弟子听令,拿下华山派掌门宁玄飞,为方证大师报仇。”
左冷禅附和道:“嵩山弟子听令,拿下华山派掌门宁玄飞,夺回嵩山派剑法传承。”
冲虚朗声道:“武当弟子听令,为了江湖公义,拿下华山派掌门宁玄飞。”
天门高呼道:“泰山弟子听令,拿下华山派掌门,夺回泰山派剑法传承。”
……
“叮叮当当……”
“杀……”
“啊……”
张达高呼一声,“孙承忠,给本王拿下这帮犯上作乱的贼子。”
忽而,朝阳峰四面八方的森林中涌出难以计数的士兵,每名士兵身穿连身锁子甲,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步履协调,各成方阵,明显是大明禁卫军中的精锐。
天门怒骂道:“宁玄飞,你是武林之耻,甘做朝廷走狗,妄为华山之主。”
冲虚神色变幻,赔罪道:“宁掌门,多有得罪,冲虚愿即刻带人离开华山派,不在参与华山派与少林之间的纠葛。”
戒嗔冷声道:“好一个武当掌门,明明是你想打压华山派,见势不对,就想一走了之。”
冲虚沉声道:“戒嗔,你休得胡言,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
……
“啪啪……”
张达拍了拍手,朗声道:“本王乃大明一字并肩王·宁玄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汝等聚众刺杀本王,已是死罪。”
“死到临头,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要本王下令灭你们满门吗?”
“阿弥陀佛。”定静双手合十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张达沉吟道:“侠以武犯禁,师太是佛门中人,这打打杀杀的事情以后就别参与了。”
定静双手合十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张达冷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恒山派必须派遣门中高手到我手下听用。”
“贫尼领命。”定静回道。
……
……
张达转首看向衡山派莫大。
莫大躬身道:“衡山莫大愿遵王爷号令。”
“泰山天门愿遵王爷号令。”
“武当冲虚愿遵王爷号令。”
“嵩山左冷禅愿遵王爷号令。”
……
张达锐利的目光凝视着沉默的戒嗔,冷笑道:“你叫戒嗔,是方证大师的大弟子,也是方证大师死后获利最大的人。”
“以方证大师的智慧和内功修为,这天下能毒杀他的人,寥寥无几。”
“你是方证大师最亲近的人之一,同时也是武功修为最接近方证大师的人。”
“我想不通李志敏、沈海燕,这一男一女是如何在戒备森严的少林寺无声无息地毒杀了方证大师。”
戒色疑惑的眼眸凝视着戒嗔,沉声道:“师兄,师父的饭菜皆由你负责,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你所为?”
戒嗔眯了眯眼,锐利的眼眸扫了一眼不断围困过来的士卒和武林人士,沉声道:“没想到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还能号令土著官方势力,。”
戒嗔冷笑道:“可惜你终究忘了一件事,十米之内,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
戒嗔黑色的眼瞳瞬间化作红瞳,双勾玉快速旋转,妖异的神情显得分外邪恶。
戒嗔悍然地向张达发动凶猛的攻击,十米距离悄然而逝,凌厉的爪风向张达的面门袭去。
那一抹剑光犹若电光一般瞬间划过戒嗔的脖颈,犹若神来之笔。
张达轻笑道:“我从来就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尤其是能毒杀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的对手。”
忽而,戒嗔的身影悄然变化为一截木头,张达微微眯了眯眼,顿觉身后掌风袭来。
风清扬闪现在张达身后,锐利的剑锋一剑刺穿接触的心脏,淡淡地说道:“没有人可以两次在我的面前偷袭华山派掌门。”
戒嗔淡笑道:“他不是你们世界的人,终究会把你们带入死亡,你今日救了他,总有一日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风清扬抽出利剑,冷声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华山敌人,你们你就得死。”
张达转身朝着风清扬笑道:“多谢风太师叔。”
风清扬瞥了一眼张达,转身大步离去。
……
虚拟世界。
朱由校缓缓地饮下一杯酒,凝视着天际的晚霞,说道:“都解决了。”
张达淡笑道:“藏的很深,但也不碍事。”
朱由校沉吟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张达回道:“我想收集天下武学,创立武道圣地。”
朱由校目露思索之色,说道:“圣武殿,那么多来自诸天的武者,他们带来的武学还不能满足你吗?”
张达笑道:“武道无终止,即使圣武殿内有来自诸天万界的武者,但也终究是二级世界的武者罢了。”
“他们的价值不在于掌握的武学,而在于他们对武学的热忱。”
“他们对武学的热忱,能够将武道推向更高的境界。”
张达顿了顿,说道:“或许哪一天,他们能够推出长生不老、超脱尘世的武学。”
朱由校愣了愣,说道:“君王长生不可求,鬼王不朽在死后。”
“阎君一席话是在扰乱我的心境。”
朱由校顿了顿,说道:“说吧,要朕怎么帮你?”
张达眼角含笑道:“人皇也不要太在意,长生虚无缥缈,这不过是一个想法罢了。”
“现在大明官吏腐败,民间混乱不休,外有强敌环视。”
“人皇还是想想怎么治理大明吧。”
朱由校笑道:“阎君有何高论?”
张达淡笑道:“本座不善治国,只擅长征服。”
朱由校思索道:“征服何尝不是一种治国之法,只是现在大明军纪败坏,文官贪财,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张达笑了笑,说道:“那都不是事,关键在于人皇愿不愿意去征服?”
朱由校笑道:“我大明历经百载,从太祖当政开始,也不敢放言治理好天下,阎君此言,朕不敢苟同。”
张达轻笑道:“人皇,可知分封制?”
朱由校沉吟道:“分封制是上古人皇分封诸侯的制度,因为疆域辽阔、交通不便,分封天下诸侯拱卫中央的一种措施,但分封制对于中央集权制度不利,故而后续人皇皆不纳之。”
张达回道:“自古以来,人性本贪,分封制虽然不利中央集权,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讲,却是开疆扩土,缓解内部矛盾的不二法门。”
“据我观测,近几年大明内部人口暴涨,天灾不断,土地兼并,贫富两极分化,5%的人掌握了95%的财富,这是大明没落的根本问题。”
朱由校颔首道:“土地兼并自古以来就是王朝面临的根本问题,大明历代君王皆想更改之。”
“然则老牌贵族、军勋世家、士族子弟与土地利益息息相关,这块利益谁动了,无异于找死。”
张达颔首道:“人皇既然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为何不放开分封制?”
“只要人皇放开分封制,功勋世家、新兴军功贵族必然以人皇马首是瞻。”
朱由校笑了笑,说道:“财侣法地,武者修炼的要素,阎君看来是看上了异族的财富。”
张达笑道:“为王者,本来就该率领着他的子民追求财富、女人、土地、权势,这才是一个王者、霸者,所谓的仁义礼仪不过是虚伪的外衣。”
“若是一个王者不能给他的子民带来这一切,那他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
朱由校笑道:“阎君是想招收子民吗?如此急切地教导我向世界宣战。”
张达微微一笑:“人皇果然是明白人,凡间之物,除了武道于我拥有外,其余于我如粪土。”
朱由校沉吟了一会,说道:“向世界宣战并无不可,不过朕需要阎君提供无限量的‘武道令’,或者说接引亡灵之物。”
张达颔首道:“死亡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人皇能领悟到这点,本座佩服之至。”
……
那一天,两名王者打开了战阵怪兽的牢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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