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红砖和江京城与主要战线三者基本上构成了一个三角形。新红砖地理位置鸡肋,也不是什么有险隘可做攻守,兵马行进的必争之地。因而置身事外。
当初白求安选址,就已经将当下的情景考虑在内了。而更好的一点,是红砖的新人们随时都可以在孙胜利和古雀灵的带领下,远远的来看一看这场战争。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这场战争比白求安他们预料的,要来的早的多。本来计划,是新红砖训练了几个月后的某一天。
这样正好可以让这些新人们提前一个月或者两个月登录战场。兴许会是一批比白求安那一届平均水准相差不远的新人。
至于为什么只是相差不远,只因白求安和李慕斯几人拉高了水准线。
自然没什么自夸的成分在,纯粹是一个公认的事实。
而且如果没有那一系列的意外,那届的十二殿新人王白求安应该是手到擒来的。
只可惜啊
不过现在他也是公认的嗯,虞定海之下的最强储王。
没办法,谁让那个混蛋比他大了那么多岁呢。
要是同岁,白求安肯定打爆他丫的。
又等了两天,白求安才又看见了几个零散的神侍冲过来。仍旧没有二翼神侍,打底就是四翼起步。
“送死好啊。”李慕斯跃跃欲试。
对方兴许是存了试探江京城战力的心思。
白求安按住了李慕斯,看向了一边的沈蓉。
阿德三人这两天也在这城楼上同吃同住,以防万一。
“沈储王不下去露两手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啊。”
白求安话说了一半,还剩一半是比较难听的。他觉得沈储王应该不是在床上力压群雄的吧的话有点伤和气。
“总指挥都下令了,沈蓉自然听命。”
沈蓉话音一落,就如阿德前两天一般从城楼上滑了下去。
沈蓉今天穿了一身长袍披风,里面是一身连体的劲装。更像是某种古扮情趣,但确实有利于施展拳脚。
来者以四翼为主,六翼两位。不算多高的战力胜在数量众多,一共八位,应该是一个配合娴熟的神侍小队。
至于战力嘛,应该会比八翼强上那么一些。
白求安在执行任务时有幸碰到过一次,确实厉害。
“你觉得咱们这位沈储王会用多久杀光这只神侍小队”李慕斯在一旁漫不经心的问道。
“沈蓉的出手资料十分有限,在江京城内,向来都是以势压人。从未有过出手记录,至于其他地方嘛
毕竟是子鼠殿储王。”
白求安冲着李慕斯笑了笑。子鼠殿主管情报,想要可以隐藏一些信息自然是再容易不过了。
就像裴都当初成神,同样是悄无声息,不单单是诸神不知道,甚至连诸王都被蒙在鼓里。
“正好借机看看这个沈蓉究竟有几斤几两。”
“女人嘛,这是秘密。”李慕斯嘿嘿一笑。
“恶俗。”
身边的汉新桃看着两人“猥琐”的笑容,冷冷的白了眼。
不过李慕斯和白求安可不在意这些,泰然受着白眼,盯着战场中心的沈蓉。
白求安生怕当初吹过的牛实现不了,万一这个女人比虞定海还猛,自己的脸岂不是要被打肿了
“这女人”
看着看着,白求安皱起了眉头。
“神咒应该有点东西。”
城下沈蓉,出刀四下,竟然直接将一位六翼神侍的半边身子拍了个粉碎。只可惜离得太远,白求安没听清她念得是什么神咒。
“看来也是位主杀力的悍将啊。”
一旁的阿德感慨了一句,这沈蓉和身边的白求安、李慕斯,都是一个品种的妖孽。
也是,要不怎么当储王呢。
战斗在五分钟时结束,比想象中的要慢一点。但因为沈蓉的表现极稳,没有丝毫的浮躁所致。
城墙上一阵高盛的喝彩,对于美女出战并且大获全胜。男人们自然半点不吝啬自己掌声和喝彩。
更何况这不仅是个美女,还是曾经站在江京城权利顶峰的女人。
迎上凯旋而归的沈蓉,白求安笑道“年纪大的就是稳重啊。”
沈蓉脸上的笑容一僵,对女人最狠毒的话,莫过于此了。
“白储王说笑了,沈蓉再怎么稳重也比不上白储王夜夜笙歌来的潇洒霸道啊。”
白求安脸色不变“不仅霸道,我还大道久道粗道呢”
捏着鼻子忍了某盆黑水之后,白求安对这些倒也不太在意了。反正一个大老爷们,清白也值不了几个钱,再说这东西早好几年都献给勤劳的双手了。
大抵是天然的吃亏,沈蓉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含糊过去。
“沈储王的神咒能力能不能透露一下”白求安不要脸到底,问道。
“天下无敌。”沈蓉脸也不转,冷声道。
白求安撇撇嘴,不说话了。
倒是一旁的汉新桃,爱屋及乌一般对这位同性的美女储王心生好感“沈储王,您好厉害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到您这种实力。”
沈蓉回头冲着汉新桃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肯努力啊,未来一定比我强。”
“那是,本身实力也不咋地。”一旁的白求安见缝插针,打算把沈蓉恶心到底了。
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白求安是站着理的。
沈蓉压根就不理会身边的白求安,饱含深意道“不过女孩子走这条路啊,得小心路上有些个男人,心术不正不说,手段还恶劣,最可气的是老天爷不开眼施舍了他一星半点的天赋。
唉”
汉新桃对此深以为然,关于白求安的八卦最近以迅而不及之势,传遍了大江南北的有十二殿战士的地方。
好像最开始那几年京城就有这样的传闻,只不过因为白求安的淫威给压下去了,现在正义反弹,一发不可收拾。
就是可怜那位韩家“女帝”,不知道有什么把柄被这个家伙抓在手里。
白求安私底下也朝阿德打听过这个传闻到底从何而起,又是因为什么,目的何在。
阿德也说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白求安的眼神也有点奇怪。最后才说了一句“可能是无风不起浪吧。”
当时气得白求安差点摔盘子和阿德决裂。
当了这么些年兄弟,还不知道我白求安是什么人吗
最后只能郁闷的大半夜躲在墙角抽闷烟。
酒是不敢喝的,怕那个万一正巧砸到自己头上。也不敢让人看见,生怕再有个“白老大或者白先生对这战半点信心都没有”的重锤。
所以啊,白求安烟也只抽了两口就再度坐回了城楼。
众神山。
相比于头顶遮天蔽日的神域之门,山尖的那道身影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一点点眼睁睁看着那昏黄的“天幕”缓缓压下,寻常人可能会被那种气势震撼到昏厥过去吧。
但好在,那身影不是普通人。
是丑牛殿殿主,人间最强的十二人之一。
顾刕宛如与脚下的山岳融为一体,双脚扎根与地上。周围不断有神侍朝他冲过来,砍杀,是不顾一切的疯狂。
但顾刕一直待在原地,就好像长在了那里。
骸刀砍在顾刕那肥厚的皮肤上,宛如深陷泥潭一般,根本看不见半点划痕。而冲上来的神侍,只会因为骸刀被顾刕的身体黏住而被一拳打杀。
顾刕的拳头似乎没有多强,要怪可能只怪这些神侍太弱了吧。
相对于一位王,这个等级的神侍确实确实不够看。
才六翼而已,一拳一个并不过分。
只是天空中落下的神侍越来越多了,不仅仅是二翼四翼,越来越多的八翼甚至十翼开始落下。
顾刕肥厚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一直分神看着天际,似乎在期待着神的降临。
在某场“文斗”败给徐乐之后,顾刕跻身在世人间第三的位置。所说无论是听上去还是深究下去,这个第三都有些不太光彩,但总还是第三啊。
至于那场只有两三人知道的“文斗”内幕,其实和白求安有极大的关系。
本来应该是场轰轰烈烈的双王大战,可因为某个人的死而让顾刕和徐乐积攒多年的满腔晦气和战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最后把输赢定在了白求安身上,看他白求安究竟是就此沉沦或者心怀怨恨,与那位卯兔殿储王一般投身敌营。
还是在某刻坚定不移的站在十二殿这边。
其实只要白求安有丝毫动摇,这场。文斗就是平局。说来他顾刕还是占了些便宜,只可惜结果让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高兴吧。
想想也是,余易鹿看中的人,怎么会出差错呢。
如今想来徐乐当初的坚定,顾刕真觉得自己有点傻。
眼神中神采奕奕,让天际的诸神也清晰了些。
也有点背啊
谁能想到神侍真会把这儿当做一个降落点呢。
身边的神侍不断试图冲击着他,但顾刕好似浑身长眼一般。双手与身体的配合极为连贯,甚至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只靠着本能就可以了。
脚边的尸体积攒多了,就会被顾刕稍稍用力给推出去。远处有哪个时运不济一头撞上来,不死也要半个残废。
山头仍旧只有他一个人,也瞧不见山下是个什么状况。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至于说袁锐凌和宋绫罗两个人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其实对顾刕来说都没那么重要。说实话顾刕其实不太喜欢这两个人。
前者纯粹是脾气与他大相径庭,行事也比较激进。后者嘛,这么久了仍然没从一个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家伙身上走出来,这点和他不太喜欢白求安是一个道理。
可没办法,资源就这么多。这两个人除了性格上和他不对付之外。心性理念还有天赋,样样不差。
找不着真正合胃口的,他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这种主观的事儿各殿殿主都在所难免,就说那卯兔殿已经不知道连任了多少位女子殿主,你敢说全是因为天赋高超一筹
有人在,就难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点诸王也好,十二殿也罢。早就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早先不在意那些民怨民愤,甚至希望十二殿里的那些年轻人们学会适应。
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遭不住,谈个屁的救世济民啊。
当然,还有些摆在明面上的私心就是诸王也不怎么约束他们意气用事。
终究是自家的后生后辈嘛
就是可惜,顾刕觉得他们还不够“意气”。不,是太不“意气”了。
忽然间顾刕望向某处,只见众神拥簇着某道身影缓缓朝着人间落下。
如梵音般的神言在空中飘荡着,顾刕身边的神侍开始如潮水般退去,朝着山下进发。
顾刕望着那位神,咂咂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背的时候,背的事儿不可能只有一件真他娘的是真理啊。”
“人类,我给你一个机会。”
白色的神眸闪烁着,神明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刕。
顾刕仰着头,这个姿势对于一个胖子来说很不友好。但很显然这就是神要的效果。
顾刕嘿嘿笑着“那你容我考虑考虑。”
神明早已经看穿了顾刕的打算,面无表情说“就算你吸干了周围所有的山脉,仍旧不会是我的对手。”
“嘿,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打过了呢”
“愚蠢。”
神明开始朝着顾刕走来,身形随着步子开始变大。
“这他娘是哪位神啊。”
顾刕看着已然遮天蔽日的身影,满眼的费解和迷惑。却独独没有震惊,毕竟打架又不是靠身材取胜的。
要真是,他顾刕应该是人间第一才对。
顾刕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眼前这位神明的眼神就越发古怪了。
脚下已然深陷于地下,磅礴的力量以那肥厚的身躯为储存器开始“充能”,震慑人心的气浪以顾刕为中心朝着四周荡漾。
或是热浪,或如风刃,割开树干或是蒸煮杂草。
甚至于顾刕的身躯也开始转为一种不正常的深红色。
管祂有什么古怪,打过之后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