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吧出来的时候用余光瞥了眼神呆滞的女收银一眼,脸色苍白的她可以一动不动地在吧台桌上从早上呆到凌晨,我写的一动不动可真是意味着一动不动,你能想象用水做的女孩能保持九个时不上厕所吗,除了断定她没来大姨妈之外还可以判断出她一定有个很大的膀胱。你如果像庖丁解牛那样将她肢解开来,剖开肚皮脂肪油然后你就会发现我所言非虚,有的人天生器官就比别人的大:欧美男性的平均尺寸要完胜亚洲平均尺寸;电视上的大胃王的胃器官容量可以顶六个人的胃,一个顶六个,吃六碗不费劲。
我回到了我所居住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建造的西关区,区门口有两家店铺。左边的那家是孙大娘开的早餐店,早餐店的出现彻底解决了区人民每天早上都为吃什么而发愁的问题,店里的早点琳琅满目,主要有:大饼夹鸡蛋、大饼夹五花肉、大饼夹培根、大饼夹肉松、大饼夹火腿、大饼夹白菜、大饼夹鸡排。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一个发福的中年妇女过来这里买早饭而且每次吃东西时都振振有词,希望她说的是“感谢主,感谢您赐给我们丰盛的早餐,阿门”而不是“真主万岁”。
右边的那家店铺是个饱经风霜洗礼的卖部,卖部的主人就像是《老人与海》里的主人公一样显得消瘦而憔悴,额头上有着很深的皱纹,腮帮上的褐斑从脸颊两侧一直蔓延下去。这个老头一定是个有故事的而且喜怒不言于色的人,他每次都是笔直地站在柜台后面,客人要什么给拿什么,从不多话。我猜测他即便中了500万或是得了艾滋病,他的表情都依然能够继续波澜不惊下去,哪怕是我掏出枪来一梭子朝他打完,再淡定地吹了一下冒烟的枪口,然后说句“对不起,我是卧底”,我想他临死前1分钟内的心跳次数也不会超过八0。
我住在区的0号居民楼,一楼被改造成了麻将馆,每天早上九点到凌晨两点半是一群由中老年人群组成的麻将党的欢乐时光,麻将牌的碰撞声和“糊了”以及“碰”的声音简直穿墙入耳、余音绕梁,在寂静的深夜我甚至可以听到麻将党们代谢二氧化碳和排出“尾气”的声音。当麻将党们于凌晨两点半散去时,我要抓紧时间睡觉了因为三个时后老人晨练队要隆重出场了,他们挥舞棍棒的“喝”、“嘿”声比麻将党们的穿墙力更强。我写这一段主要是告诉大家:无论是买房还是租房,三楼及以下都是相当操蛋的选择。我的选择就是三楼。
我上楼的时候发现二楼的住户房门紧闭,他们是上个月新搬来的一对操着一口怪异口音的情侣,我下楼打酱油的时候他们正在往房间里搬东西,当我转身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含有几百万人口的城市已经冷漠到连邻居之间都互相不认识了,我对楼下的邻居是不是变态杀人狂或者有没有去泰国做过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变性手术都一无所知。为了构建和谐区,我又转身过去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走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我是楼上的老王,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敲门帮忙。然而事实证明他们没什么需要的,以上就是我和楼下邻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交谈的过程,事后我琢磨了半天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结论是“老王”这个名词出卖了我。事实证明:无论是隔壁老王还是楼上老王都不太受左邻右舍的欢迎。
当我爬完三层楼梯然后开门而入的时候,正在埋头洗内裤的四进入了我的视线,四是个风流倜傥、干劲十足的男人,用他自己的话就是“裆中欢乐无极限的千人迷男爵”,如果他不是脸上有疤的话,我想他会把自己“千人迷”的称号更改为“万人迷”。据说男人食指顶端到大拇指末端的距离就是男人下体满状态的长度,因为他的这个距离特别短再加上他是四月份出生的以及他的身高海拔自从学以后就停止不变了,所以我管他叫四。
“哇,你终于把你那堆闻起来像绿巨人裤裆的内裤洗了?你要的我买回了,卖药的阿姨说这盒艾瑞可是伟哥中的战斗机,我顺便还买了两瓶红牛。”
“你不觉得事后吃伟哥太迟了吗,我女友雪儿早就拍拍屁股走了。为什么你买个药从下午买到了凌晨?”正在埋头洗内裤的四头也不抬起来地质问我。
“我扶老太太过马路耽误了些时间。”
“得了吧,你说你去美国给修理了下他那凌乱不堪的发型或者是用相对论制造出了原子弹都比你这借口可信的多。”
“雪儿为什么走了?难不成你的早泄问题又严重了?”我笑着对四开玩笑。
“她明天要跟健身教练一块健身,”四瞥了我一眼说,“我下面虽然了点但是健康的很,虽然我不会在床前放个计时器计算时间,但我觉得至少有三分钟,不算短了。”
“如果三分钟不算短的话,新华字典得重新定义下‘短时间’的定义了。对了,你不跟着她一块去健身吗?”
“你看着我像健身的吗?”四边说边把他红色的内裤挂在衣架上。
我望着四肢瘦弱和有啤酒肚的四说:“顺便问一句,她的教练是男还是女?”
“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就是男人,当然还有几个为数不多的天生和后天自行改造的雌雄同体的人。再说了你见过几个女健身教练,女人本来就胸肌发达,没什么必要去练。”
“四你一点都不担心吗,男健身教练普遍都是肌肉发达的好身材,对于女人来讲他们简直就像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那样让人难以抵抗。”
四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心但是第二天一早就摇醒我并把我塞进了他的奥迪车。在非洲有个原始部落,当一个人炫耀向其他人炫耀他的财富时,其他的人会宰了他然后敲打用他的皮做成的鼓以驱逐他那邪恶的灵魂。每当四向没车的我炫耀时,我都会给他讲述上面的非洲部落故事。
清晨的冷风将我残留的睡意吹得一干二净。“你能不能开慢点并把车窗关上,风把我原本很乱的发型吹得更乱了。”我向四嚷道。
四显然把减速这事当成了耳旁风,取而代之的是踩紧了油门,强大的加速惯性使我几乎镶嵌进了后座里,他回道:“别担心,我爸交通局有人,出了事他会搞定的。”
“起死回生绝不在他搞定的范围内,老渔夫都能阴沟里翻船,更别说你这个矮到脚都快踩不到刹车的家伙了,我可不想翻车直接翻进了棺材,我的说还没写完呐!”
“老王,你的说有厕所读物的水平都算抬举你了,根本不会有大腹便便的人在大便时对着你的说放声大笑。从前我们老家就有一人一天到晚想成为作家,最后他疯了……”
这时车上的收音机缓缓地播放了一则新闻:美国南部遭受“玛利亚”飓风袭击,灾情十分严重还淹死了好几只不会游泳的猫。总统在灾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表示高度重视并当即作出指示: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搜救受困人员和全力抢救受伤人员,积极做好善后工作。总统当晚乘坐“空中一号”飞机赶到灾情现场指挥救援工作随后发言强调要认真贯彻执行美国救援计划,天佑美利坚。
朝阳的晨曦之光将笼罩整个城市的夜幕撕得粉碎,此时我们的奥迪车正在高楼大厦之间穿梭,向着健身房方向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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