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刘妈子的住处。
这里刘妈子也听说大老爷和三小姐过来了,正在屋子里挑拣着那晒干了藏在衣柜里的紫兰花根,突然听有人敲门倒还唬了一跳,“谁……谁啊?”
跟在魏楚欣身旁的张妈妈开口笑道“刘二家的,快给三小姐开门?”
刘妈子一听,赶紧放下手里面正包起来一半的花根,走到门口去开门。
“天爷,三小姐怎么亲自过来了!”开了门,刘妈子便拍手道,然后赶紧将魏楚欣,张妈妈和石榴迎进屋来,又给搬凳子,又要给倒茶,“我这屋子里简陋,三小姐赏脸撮合着坐坐吧!”
张妈妈笑着问“刘二家的,这半年来可还好啊?”
刘妈子已经端了茶碗来了,一边恭敬的递给魏楚欣,一边笑说“就凑合着那么过吧,庄子里事忙,一天一天的也没有闲时候,这三小姐和妈妈你也是知道的。倒是你们,回了城里,享福了吧!”
“管采买是比别人要忙了些,要妈妈觉得累,我便和二管事说说,给妈妈换了活做。”魏楚欣轻描淡写的笑着说。
“可别!”采买自然有流水可捞,这样的肥差谁愿意换呢,刘婆子赶紧笑道,“劳三小姐抬爱,当日给分配这么个活,刘妈子我怎么也不能打三小姐的脸不是。”
魏楚欣淡笑笑不语,眼看着门口站着魏二派过来的人,拂了下鬓角,对张妈妈道“头上带着的珠花也不知道散落到了哪里,妈妈带人原路帮着找找吧,丢了可惜,是在隋州时买的那一支。”
张妈妈会了意,打发走了门口的几人。
这里屋中没有旁人,魏楚欣才开门见山的说“让妈妈挖的紫兰花根不知道妈妈挖了没有?”
“挖了,挖了!”刘妈子听了,赶紧应声,走到大方柜里把那刚才藏起来的有一尺长的一捆干枝子就都抱了过来。
魏楚欣接过来,放在身边木桌上分辨。那干枝子良莠不齐,有的是紫兰花根,有的是拿形状差不多的杨树枝滥竽充数的。魏楚欣便耐着性子,一根根分辨了出来。
刘妈子见魏楚欣也不生气也不说话,只慢悠悠的挑着,脸上不禁就臊得通红了起来,强辩解着说“都是老奴眼花,把不是的也给挖了回来。”
一个深埋在地底下,一个长得树上,这眼睛是得有多花。
魏楚欣抬眼,见刘妈子脸也是臊得痛红了,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便给她台阶下,“这两者是不好分辨,别说妈妈分不清,连我也得细辨别。”
刘妈子听了陪笑着“是……是呢!”
眼见着魏楚欣手上利落,哪里用怎么细辨,不消那么一会,便把掺杂其中的杨树枝子全挑了出来。挑了那么满满一方桌子,并没剩几个紫兰花根,刘妈子真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这紫兰花根向来是难挖,当初便也答应给妈妈了,挖到一斤晒好了,给妈妈十两银子的酬劳。”说着,魏楚欣将桌子上的紫兰花根悉数拿在了手里,颠了颠道“这能有几斤了,妈妈去找个秤来,咱们量量吧,有几斤给妈妈几斤钱该得的银子。”
一共也就十来根,一斤都不到。
刘妈子强笑着说“哪用得着那么麻烦,三小姐说给多少便是多少吧,老奴我觉对没有旁的说。”
“既然妈妈都这么说了,我也就直说了。”魏楚欣笑着,“这十几根不到一斤,妈妈上山挖着回来,也着实费了功夫,我就按一斤算,给妈妈算十两的银子。”
“天!”刘妈子一听脸上差点没乐开了花,“三小姐出手真是阔绰,老奴这就那包来帮三小姐将这花根包好!”
魏楚欣微笑“那有劳张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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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手里拿着那用包裹包好的花根,禁不住问魏楚欣道“小姐花十两银子买这几个枯根子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了……”
话才说了一半,就见刘大过了来,笑着对魏楚欣道“三小姐是不是给记错了,这在庄子里各处都找遍了,也没见有什么珠花啊?”
魏楚欣微微怔了一下,直到见张妈妈赶过来说“原不是什么打紧的,我和几个婆子找找也就是了,不曾想被大管家给听了去,一听说三姑娘的珠花没了,惊动了一庄子的人找!”
魏楚欣这才是明白了过来,赶紧笑道“本来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怎能劳烦人这么找呢,告诉他们快是别找了!”
往马车里走,将这包好的紫兰花根和李浩洋的那卷画一起放好。
身后面便有魏二亲自过来请她“三小姐怎么在这里,中饭都摆好了,等着三小姐呢!”
想着怎么也不能让魏伟彬等她啊,魏楚欣应了声就要快步往厅堂里走。
只没想到魏二跟在后面,也问“三姑娘的珠花可是找到了么?”
现在她说的话还真叫话了。
魏楚欣便带着歉意的说“都是我不好,原是没戴那珠花,还以为丢了呢,才闹出这样的笑话,连大管家和二管事都惊动了。”
魏二跟在后头,笑道“怎敢说惊动,现如今老爷这般看重三小姐,三小姐说的话我们哪个敢不放在心上!”
还第一回让魏伟彬等她吃饭。
魏楚欣心虚的进了屋子,但见魏伟彬和颜悦色,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倒还让人盛饭,他亲自递给她筷子道“多吃一些吧,吃完饭歇歇就启程走了,再吃晚饭不一定什么时候呢。”
魏楚欣笑着应是,吃了几口,魏伟彬也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听刘大说你的东西丢了,找着了没有?”
现如今是怎么了,连魏伟彬都这么问她!
魏楚欣听了险些没噎到,将饭咽了下去,解释道“是支簪子,楚儿原是没戴,一时忘了,以为戴着了,才让人去找的,闹了场误会,麻烦了大管家和不少的人,楚儿已是过意不去,现在又让父亲过问,都怪楚儿唐突。”
魏伟彬听了,点头道“东西没丢就好,麻烦了人是小事。”
说着慈父一般的魏楚欣夹菜,“你是好的,性子低调,不似昭儿和玉儿那般任性。”
魏楚欣低头不语。
魏伟彬便又提起了话茬“那日昭儿打了你,为父也不是不想着为你做主,心里也自知你委屈。但有时候委屈求全,未必就对你不好。”
“父亲教育的是。”魏楚欣温温的笑着,仿佛不曾记得魏昭欣曾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的事情,笑着说“要不是父亲提起,楚儿都不曾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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