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此话怎讲?”魏楚欣笑问。
魏孜泽摆了摆手,又凑近魏楚欣一些,低低的说了些什么。
魏楚欣听后,眉心禁不住轻蹙,心里冷笑了下,面上强保持着笑意。
魏孜泽直起腰来,还是先时进门来的那纨绔姿态,说道“表妹也无需怎样,不过是吃顿饭的小事。”
这里店伙计端着个托盘,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说是来上菜。
菜上齐后,魏楚欣轻轻夹起一粒花生米,拿在眼前,上下看了看,突然间那花生米从筷子缝处掉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了底下盘子里。
魏孜泽不禁抬头来看,但听魏楚欣笑着说“明日何时,表哥说个时间吧。”
魏孜泽抿唇笑得深意,“明日申时,还在这里等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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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茶馆,在街上随便逛了两圈,临要回去之前,在针铺子里仔细挑选了一副银针,连银针带针套,捡中上等的买了下来。
等到第二日。临出门前一个时辰,魏楚欣叫来石榴,交待道“一会我们分头走,如发生什么,第一时间回府里禀告大少爷。”
石榴忍不住劝道“姑娘真要去么,就为了个做糕点的师傅犯得着自己费这番辗转么,若说糕点做的好的,哪里雇不得,怎就偏生那月娘不可了,再说她现在双眼……”
不等石榴再说下去,魏楚欣已是摆了摆手,笑说“好了。”
下午申时,在茶馆门口,果然见魏孜泽自乘一小轿,又另备一乘小轿等在那里。
魏楚欣走近,自是有小厮来给打帘子。上了轿子,直奔闵州最好的酒楼而去。
下了轿来,由里面人接应,直奔三楼一雅间走去。
魏孜泽和魏楚欣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厢内,才走到门口,但听里面莺莺燕燕,丝竹管弦之音。
厢内焚香,正中坐着个人模人样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身上穿着上等薄绸直裰,一派人文伪公子做派。
“林爷,您看小弟带谁来了!”魏孜泽朝那男人笑着作揖道,“这就是昨日小弟说的那位表妹。”
那被称为林爷的男人眼睛这才一抬,通身打量了魏楚欣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魏楚欣的脸上,淡声对魏孜泽道“长得好模样。”
魏孜泽便给魏楚欣使眼色道“这就是昨日说的京里面来的林爷,表妹还不上前来打招呼。”
等魏楚欣走到男人近前时,这林爷便问魏孜泽,“不知这位小姐该怎么称呼?”
魏孜泽拱手赔笑“这是小弟的远房表妹,若林爷不嫌弃,随便叫一声妹妹也便是了。”
林爷点了一点头,一时摆手叫退屋子里面姿色平常的莺莺燕燕,毫不避讳的瞅着魏楚欣,笑问道“敢问妹妹今年贵庚了?”
魏楚欣强自忍着不让自己蹙眉,没等开口,一旁陪着的魏孜泽已经先一步替她说了。
“表妹今年十五了。”
林爷眉毛顺时一竖,明显是不高兴了的模样,冷声喝魏孜泽道“我问你了?”
魏孜泽赶紧躬身赔笑“是,是,是小弟多嘴,还承望林爷担待。”
这里林爷看看身旁的丝竹管弦之器,笑问魏楚欣道“可是会吹弹哪样,随便试试哪样,也好给我们清清耳朵才是。”
倒不是魏楚欣刻意拒绝,而是放眼望去,厢内所放置的乐器她一样也不会。笑着摇头说“要让人扫兴了,这些乐器没有我会弹奏的。”
“妹妹说话倒是实在!”不想那林爷听后却是笑了,伸手随便抓来个小编钟,拿起酒壶往里面倒着酒,一边倒一边说“不过这有什么的,吹弹也好,用它喝酒岂不是更好。”
说着,自喝了编钟里面的半杯酒,还剩下半杯,递与魏楚欣,直笑说“不知妹妹肯不肯赏脸呢?”
魏楚欣迟疑,但听一旁站着的魏孜泽劝说道“还不接过林爷这一杯酒,喝下这杯酒,你求什么,是林爷不能答应的呢。”
不就是喝半杯酒么。魏楚欣忍住心里的反感,当即接过了那编钟,仰脖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了。
林爷便笑着拍手,赞道“妹妹好酒量。”说着,便又拿出一个编钟,把两杯都满了上。
一边站着的魏孜泽总经历这样的场面,十分有眼力见的提议道“怎知表妹是这样有酒量的人,趁林爷兴足,不如两人喝一个交杯如何!”
林爷便用那细长的眼睛,毫不避讳的打量着魏楚欣。
这是一入狼窝深似海,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
魏楚欣便是笑了,保持着脸上的笑意,看了看魏孜泽,又转过头来直看着这个说不定是京里那位权贵的奴才,只到地方来装大爷的林爷,温温的笑着说道“表哥这提议倒是甚好,只不过林爷得说话算数,安排人现下让那月娘和狱中的儿子相见一面。”
“怎么不算数!”林爷当即递过酒杯来,笑说“只要妹妹喝了这杯酒,现下就让你表哥拿着牢房钥匙,把那小子的老娘接到牢房,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什么难事不成,就只看妹妹赏不赏我面子了。”
魏楚欣忍着笑靥如花,微微颔首,接过酒杯道“那我敬您。”
和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喝了次交杯酒,这里魏楚欣直忍着心里泛涌上来的恶心感,只不想,要抽回胳膊时,手一下被人死死的握了住。
魏楚欣刚要挣脱,但听林爷对魏孜泽道“答应妹妹的事情,你现下去办吧。”
魏孜泽眼瞟了魏楚欣一眼,应声,点头,含笑,欲走。
魏楚欣心说你走了我怎么脱身。
“表哥请等一等。”魏楚欣适时叫住魏孜泽,这里回身对林爷笑说“那月娘现如今双眼失明,行动不便,我得亲自跟着去。”
“这恐是不好吧。”男人一得了甜头,又怎么肯轻易松手,“你也是那操心的人物,如今有你表哥去办这件事,哪有个办不好的。”
魏孜津也连声说道“正是,正是,表妹将此事交给我办也就是了。何须自己亲自去,又何须操心呢,在这里好好陪林爷喝酒是正经的要事。”
“喝酒是要事,只是不急于一时。”说着,魏楚欣心中一横,回握了一下咸猪手,然后一边笑着,一边强挣脱了开来,“若我说要随那月娘去牢里探望她儿子,林爷不肯赏脸么?”
林爷一笑,也不避魏孜泽在旁,直揽过了魏楚欣的腰,笑说“妹妹都这样说了,我又岂会博美人之意,只是一会从牢里回来,你当如何谢我呢?”
魏楚欣一时在袖子里暗暗握了下一早便装在里面了的银针,心里冷笑若再是得寸进尺一下,我谢你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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