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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父女和解
    芮雨晴做事向来凭心,只是眼下听魏楚欣这么说,她倒是觉得有些矛盾,拍着魏楚欣后背安慰道“别想那些了,怎么开心就怎么来,你现在这么有钱,不找男人兴许过的更好。”



    ……



    芮雨晴一走,魏楚欣就叫来小丫鬟问话,“张妈妈怎么搬出去了,搬去了哪里?”



    小丫鬟答道“三姑娘不知道,当日得知姑娘掉下悬崖了的消息时,老爷整个人差点昏晕了过去,后来盘问随行的一众人,问出来当日是张莱提议不在驿馆里住下而继续赶路的,老爷一气之下,将张莱打发了出去。这本也没连累着张妈妈,这不过是后来有一次,老爷思念三姑娘到兰蕴居里了,眼见着了张妈妈,便想到了要不是张莱多那一句嘴,三姑娘怎么会掉下悬崖,这就将张妈妈给撵了出去。”



    “可是知道两人现下住在何处?”



    小丫鬟抬眼答“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小丫鬟突然又想了起来,“不过听人说那个张莱后来病死了,张妈妈一人无依无靠,身上又没有盘缠钱,想来人还是得在常州……”



    话音未落,但见着魏楚欣已经掀开帘子奔了出去。



    来了个破天荒。



    魏伟彬做事认真,为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在衙里从没迟到早退过。



    只今天,听府里的小厮去衙门里传话,说三姑娘回来了,他便是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公务,径直回了府来。



    魏楚欣出府,他入府,正是打了个照面。



    两人看着对方,一时都是那么一顿。



    这一顿里几多滋味,父女之前的亲情,打断骨头亦是有筋在连着。



    才半年没见,魏伟彬明显是老了许多,光滑的头发里,明显是添了白发。身上虽穿着体面光鲜的官服,只是让人明显能看出,他瘦了许多。



    魏楚欣叫了一声父亲。



    魏伟彬竟然是哑声应了下,一时上下打量起魏楚欣来,见她完完全全的,一时又大怒了起来,抬起胳膊,手颤抖着给了她一个巴掌,挨在她脸上,虽发出清脆一声响,但却没有多疼。



    “你,你给我跪下!”说起话来,魏伟彬的手就更加抖了,眼看着魏楚欣,哑声说道“我魏家怎养出你这个不孝女来,无声无息走了半年,一点音讯也无,连给家里报个信都不给,你是觉得我不可怜是么,非得让我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什么滋味,这回是如了你的意了,这回是如了你的意了……”



    魏楚欣站在原地,她一时有些发怔,眼见着魏伟彬骂着骂着,竟是哭了。



    要说她也不是没见过魏伟彬哭,只是这次哭得……不同于以往,她心里某处莫名的倒感觉有些温暖。



    以至于魏伟彬将她揽在怀里时,她心里都没觉得反感。



    他一边拍着她肩膀,一边哭着说“你要真走了,我该怎么向你母亲交代,楚儿啊,为父的好女儿……”



    “父亲别哭了。”魏楚欣终于是开口安慰了一句。



    要不是害怕魏伟彬哭得将涕泗弄在她衫子上,她才不安慰,他爱哭就哭,和她有什么关系。魏楚欣心里告诉自己。



    为了联络张莱,魏楚欣特意去了城中月饼铺子。



    铺子在照常开着,有刘大这个精明的管家打理着,铺子里生意兴隆。



    见是魏楚欣回来了,众伙计管事皆是目瞪口呆,齐齐的向魏楚欣问好。



    刘大也凑上了前来,先是和魏楚欣寒暄了几句,再就是拿出账本来向魏楚欣报账。



    魏楚欣一一的听着。天赋这种东西,有时真的难说。魏楚欣虽才经手生意不过两载,只账目上的事情,她竟能做到笔笔皆有数。



    就如此时刘大自以为画饼画得圆满,一笔一笔的向她报账,可她在心中已大致拢出了数来。



    刘大啊,刘大,魏楚欣心里笑说,我不在这半年,你可真是没少贪啊。



    账报完了,刘大见魏楚欣坐在那里喝茶,脸上不浓不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魏楚欣虽走了半年,但说话做事还是以前做派,刘大亦是不傻,他虽暗熟做假账,只是这假账做到什么程度总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三姑娘是精明之人,这半年来他一定贪了钱的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



    现如今就是要看三姑娘能看出来他贪了几成,打不打算深追究。



    “大管家怎么还站着?”这里魏楚欣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一旁卑躬屈膝,敛声屏气的刘大,笑着说道。



    这话就说的模棱两可,是让他找地方坐下?还是让他退下?



    “三姑娘有事尽管吩咐,老奴听着。”



    魏楚欣笑说“大管家先坐下说话。”



    听这话,刘大才是敢暂时坐下。



    “这半年来辛苦大管家了,我这里以茶代酒,先敬大管家一杯茶。”说着,魏楚欣倒了一碗茶来。



    刘大哪里敢让魏楚欣敬她,此时赶紧又站起身来,赔笑说“三姑娘可太是抬爱老奴了,这半年来无功无过,勉力才将铺子经营下去,姑娘回来不责备老奴,老奴已是感激不尽了,怎敢受三姑娘这一杯茶呢。”



    “接了便是,我原是还有一件事要求大管家。”



    “三姑娘请吩咐。”刘大颔首弓腰。



    “大管家在铺子里久了,不知听没听说张莱走了之后,张妈妈的近况?”



    刘大见问,摇头说“这老奴倒是不知道,只三姑娘别急,姑娘既然是开口了,老奴这就多多派人去打听去。”



    魏楚欣点头,在刘大临走时,不忘嘱咐,“大管家和诸位打听的人交代下去,就说我回来了,要找一位妈妈,谁能找到,赏银一百两。”



    刘大连连应声,退了出去,心里松了一口气。



    几日舟车劳顿,身子确实有些吃不消。魏楚欣就就近回了月饼铺附近的宅子。



    宅子还如往常那样,虽她不再半年了,只里面的丫鬟小厮一点也不曾惫懒,将屋里屋外都打扫的纤尘不染的。



    魏楚欣便进了屋,本来想小憩一会,只是一进来,入目的便是她特意吩咐人摆在外厅的小型药柜。



    里面一格一格的,装的是各种药材。



    魏楚欣走近,拉开了抽屉,里面淡淡的药香便散发了出来。



    她闻着,一时也就没有困意了。坐在书案旁,提笔研墨,将一直以来都在研究琢磨的廉价止血药方写了出来。



    正所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被抓去在西州军营那几个月里,虽受尽了辛苦,看遍了生死,只也机缘巧合,偶得了廉价药引,配成了止血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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