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跟着过来的都是老太太那边的丫鬟,做生意的事情不用瞒着萧旋凯,但不能不瞒着老太太。
魏楚欣就想了个长时间没回来,要在侍郎府里到处走走的幌子,亲自到客房去见了吕福。
那吕福果然如芮雨晴所说的,长得周正耐看,书虽读得不多,但身穿着素雅的袍子倒显得有几分文人的气质。又常年在魏伟松铺子里管事,虽十六七岁的年纪,眼看着却成熟稳重,情商颇高,极其有眼力见。
交谈几句,魏楚欣就在心里认可了他。
吕福见魏楚欣交了钥匙,一时笑说“头一次见面,三姑娘就肯如此信任我,当真感动。”
魏楚欣就交代吕福道“那铺子在朱雀街上,咱们长话短说,一会着人带你先去认认门。”
吕福眼见着外头站着的一众丫鬟,芮雨晴亲自在门口守着,他也心知魏楚欣出入多有不便,便笑着提议道“三姑娘只同小的口述铺子在哪里也就是了,我手里有钥匙,身上又长着嘴,若真找不着是哪间,问问旁人也总是能有办法的。”
魏楚欣点头,告诉了那铺子的详细地址,又把在心里预设着的初步打算同吕福讲了一遍。
“从此时起,到过年前,我只要表哥做两件事情。第一,尽快熟悉京城;第二雇到手艺尚好的酿酒师傅。”
吕福笑着应了下,“三姑娘不提,小的也想着这两件事了。”
魏楚欣点头,一时拿出准备下了的一千两银票,递给吕福道“一则这些银子表哥暂且先用着,若花没了,可来大嫂这里另行支取;二则住的地方,侍郎府和朱雀街铺子两处,表哥随意住在哪里都可;三则我虽在京里,但大抵出入不便,若有事商量,只能通过书信往来。”
吕福听着,一一应了。
临出来时,魏楚欣不免要轻描淡写的稍提一句,“二叔在信中极力举荐表哥来着,想必表哥事先从二哥哥那里也多少了解些我的行事风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现今我既然用表哥,就完全相信表哥,权、钱、粮、铺子,全部交由表哥保管,没有任何保留。所以也希望表哥能诚心诚意的为我管事,生意一旦做起来了,表哥所得到的待遇一会不会差于现在的二哥哥和三哥哥,这一点我是保证的。”
现如今闵州的魏孜霖,靖州的魏孜津都还不过弱冠之年,银钱铺子宅子已是应有尽有,何其让人羡慕!
吕福在心里自是做梦都希望成为下一个魏孜霖,或者比两人做的更加出色,他在心里卯着足足的一口劲。
京城,是很多人大展身手的舞台,他吕福也势必要跟着魏家三姑娘闯出一番天地来。
走出客房时,就快是酉时了。
魏楚欣看了看外面昏黑的天色,一时就握住芮雨晴的手,微微叹气道“时间过的真快,才回来就又要走了。”
芮雨晴就回握住魏楚欣的手,不舍的挽留说“父亲和你大哥哥就快回来了,好歹也要等两人回来见一面再走的吧。”
魏楚欣摇头,微微一笑,又低头说“不见了吧,每次见父亲,他都不免要斥责我一顿,每次大哥哥一在家,他又都是要送出好几里路来,见了也是要走的,倒惹得人烦心,还不如就当我没回来过。”
一入侯门深似海,芮雨晴也心知肚明魏楚欣有不能诉说的难言之隐,一时笑着,附和着说“那就不见了。”
只心里也是想了,此一去又不知道何时能再回来,芮雨晴便红了眼睛,忍了回去,强笑着说“你再到我屋里稍坐一会吧,我还有些事要说的。”
心里没来由的伤感,魏楚欣便点头应下了。
往芮雨晴屋里走,一路上芮雨晴岔开那些忧心的话题,一会说“家里已经在为玉儿准备嫁妆了,眉姨娘每日都忙得不亦乐乎的!”一会又说“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日下,昨天着郎中来瞧,说也就是年前年后的事了,你再回来不定什么时候,人之将死了,以前那些过往便放一放吧,不若去跨院见一见?省着你日后后悔。”
魏楚欣摇头,只问身后跟着的丫鬟道“东西可都送到老太太屋里了?”
丫鬟们应声,魏楚欣便笑看着芮雨晴说,“祖母也不想见我的,我去看那么一眼,反倒让她心情不好,增了病症。”
那时从蒋氏嘴里得知当年兰姨娘真正的死因,魏楚欣这一辈子就不会原谅魏老太太。
等到了屋里,只有两人时,芮雨晴才问“将那么大的铺子交给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外人,你还真放心啊?”
魏楚欣笑说“也不算不知根底吧,毕竟是二婶的亲侄子。”
芮雨晴担忧道“那也隔着一层关系呢,怎样也比不得你那两个哥哥。”
魏楚欣听着,不免就笑说“虽同姓魏,可大嫂以为魏孜霖在闵州就真那么消停么?有些事情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生意做的大了,所有事情总不能做到亲力亲为,一就是力不从心,不如就彻底放权。水至清则无鱼,大数目在那摆着的,谁也不敢造假,至于其中的一些小钱,我预留给他们,让咱们填补自己的腰部,你吃肉,别人也总得喝汤。”
说来,魏楚欣就摇了摇头,“要说最傻的人,当属三哥哥了,我刻意留给他填鼓腰部的银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拿。所有账目一五一十,一文一厘全然不作假的在账目上记着呢,真是傻……”
话说到一半,魏楚欣才猛然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怎么在芮雨晴面前提起魏孜津来。
果然就见着芮雨晴低头不说话了,魏楚欣也就含糊其辞的转移了话题。
……
再不想离开也是要离开。
回了侯府,去和乐堂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和声和气的留她用晚饭。
正吃着,就见萧旋凯走了进来。
萧旋凯眼见着魏楚欣也在和乐堂里,还多是纳罕,也不顾老太太在一旁,就顺势自己挪了椅子坐在魏楚欣身旁,笑问道“这是没去侍郎府呢?还是不打算去了呢?”
怕魏楚欣误以为他没安排此事,也不及她回答,萧旋凯便率先道“我可是同奶奶商量过了同意你回府的,奶奶也在这呢,不信你问她。”
老太太却是笑逗着孙子,“欺负我老了,记性也差了不成,谁早上到和乐堂求我来着,说是不想让楚儿去侍郎府,又不想当面拒绝了她,便让我出面当这个恶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听的萧旋凯赶紧要同魏楚欣解释。
拿她回府的事情做由头,萧旋凯心知肚明今早上他没少占她便宜,若让她误会了他在老太太那里说了什么不让她回去的话,等没人的时候她还不定怎么和他耍脾气呢。
老太太害苦了他,萧旋凯就急于解释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可没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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