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妃死后第三天竟然活了!
是被医源馆里的颜氏教习救活的!
这事在整个齐国都传开了,颜氏教习一日成名,被太后擢升为医源馆掌馆,被万民传为当世神医。一平民医女之名姓,将被载入齐国青史。
从此在太医馆的众多高阁中,有一书之地,上有一页内容,记录着重疹之症状及诊治之方法,末尾注明时间名姓。
载重疹,崇泰八年夏,颜氏医女首察。
医源馆里下属官员们一样逢迎巴结,一声一声的叫着颜掌馆,既是熟练又是钦佩敬重,俨然记不得从前掌馆乃何许人也了。
第二日羿亲王以主帅之身份如期领兵前往北疆。
月余后,柳王妃以崇敬之心皈依佛门,待发修行。
某天午后,又是一个雨天。
隆福宫里,邵太后看着殿外白茫茫的雨幕,轻轻叹息着“拥有天下又如何,我留不住他。”
……
日子还在如常的过着。
自柳王妃死而复生的那一天起,魏楚欣就生了一场大病。
一病病了大半个月,等病好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爱晚居里服侍的人心照不宣的都知道,自打二少奶奶病好以后,对下人还是那么的宽宥温和,只是对侯爷,谁都能看出来,冷冷淡淡的,没有以前的亲热模样了。
萧旋凯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因为这个事,他变着法儿的哄过她,在晚上也为难过她。
只是对她好,她无动于衷,对她不好,她也无动于衷。
最后气的他也不到她那里去了。
这里萧旋凯又有好几日没到爱晚居了,石榴和梳儿几个大丫鬟暗暗的都在心里着急上火了起来。
但只也不过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她们姑娘整日里同没事人似的,看书作画,绣花养鱼,这回不用去医源馆了,每日里清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装扮都不上心了。
梳儿此时便是端着几个瓶瓶罐罐进了书房,将东西顺势放在了书案上,笑着说道“姑娘别画了,歇一歇吧,仔细眼睛疼,你手上的蔻丹都要掉没了,这正好捣了凤仙花,是少有的淡粉色的汁子,染在指甲上最是好看了。”
见是梳儿已经将东西拿了过来,魏楚欣也就放下了笔,伸出了手来,由着梳儿帮她摆弄着指甲。
梳儿一边替魏楚欣涂着指甲,一边委婉的笑劝道“眼下正是好天,姑娘整日闷在这书房里多是无聊。府上这么大,后面花园里景致也好,姑娘不若出去走走,心情也舒畅呢。”
石榴也从屋外走了进来,一时接过梳儿的话道“就是觉得府里的景致单调,出去走走玩玩也好啊!比方和京城里的官太太们聚在一处打打长牌,或是姑娘同侯爷说说,让侯爷陪着去街上玩,只要姑娘开口了,侯爷没有不应的。”
“何苦向现在这样呢,整日里闷在房里,把姑娘的心情都闷的不好了,侯爷一来咱们这里,姑娘不冷不热的,侯爷说十句话,姑娘一句也不答,摆着一张脸子,别说是侯爷见了不高兴,就是我们在一旁看了都觉得心里发堵呢。”
梳儿嫌石榴把话说的太直接,不住的给她使眼色。
只石榴就是看不着,继续说道“再说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姑娘倒是明说啊,憋在心里自己难受不说,也平白伤了和侯爷的感情。要说在这京里,还上哪找侯爷这样的丈夫。姑娘在侯爷面前,说一不二,说什么是什么,侯爷哪一样不顺着姑娘,姑娘怎么就不知足呢!亏得姑娘还读了那么多的书,过日子过日子,不就是两个人互相迁就对方么,这样浅显的道理我们做丫鬟的都懂,姑娘就不懂么。”
“自打那天侯爷负气走了,这都多少日子没来咱们爱晚居了,外面花花世界,好看的姑娘、温柔的女子、可心的人儿多了去了,侯爷那样优秀的人,又是年轻又是尊贵又是英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惦记着呢!姑娘这心也是真大,看是侯爷相中了别人彻底忘了姑娘可怎么办吧!”
梳儿怕魏楚欣听了心里难过,便打发石榴道“去打一盆水来,一会染好了指甲,姑娘洗手要用的。”
石榴还没说够了,只得悻悻的出门打水,被梳儿给打发走了。
梳儿继续低头替魏楚欣染着指甲,一时也笑劝着道“石榴心直口快,说的话也不一定都对,只姑娘也要想一想的,侯爷都好几日没来咱们爱晚居了……”
其实梳儿和石榴说的话,魏楚欣都明白的。只是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心里就是有一股劲缓不过来,想和萧旋凯亲近也亲近不上来。
说曹操,曹操晚上就来了。
他来时,魏楚欣正站在案旁画着一幅山水图。
魏孜博的生日快到了,她准备把这幅图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萧旋凯就站在门外看着她,还是以往的模样,恬淡安静,看着就觉得舒服,就想着一直看着她,看一辈子。
魏楚欣知道他来了,石榴梳儿一见着他来爱晚居,殷切着又是给他打帘子,又是给他上茶的,又是欣喜,又是有提醒魏楚欣留下他的小心思,好大的刻意嗓门声,傻子都要听出来了。
萧旋凯就走了过来,在后环住了她的腰。
魏楚欣怕一时分心毁了这幅画,一时就放下了笔。
室内静静的,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到最后还是萧旋凯先找话说“画的这样好,等画好了送给我好不好?”
魏楚欣一时只淡淡的照实说道“这是送给大哥哥当生日礼物的。”
萧旋凯此时正拿下巴轻抵着她的肩膀,听到她这话,一股闷气就又窜了上来,压了又压,道“这幅是给魏孜博的,那你再另给我画一幅。”
魏楚欣道“你又不喜欢这样的山水图,我费力画给你有什么用。”
“那你画个别的,画个我喜欢的。”
“我哪知道你喜欢什么?”魏楚欣低头,淡声道。
萧旋凯一时就笑了,缓半刻才说“楚儿不知道么,我喜欢你呀。”
本来是很好话,气氛也被烘托得很好了,他也给了她台阶下,她只要顺着往下,就算是不说话,笑一下两人也就和好了。
只是她却非是要煞风景,板脸认真的道“可是我不喜欢你。”
萧旋凯便是一下子松开了她,一把将珠帘掀了起来,又气的要走了。
耳听着珠帘被摔得清脆直响,魏楚欣一时闭上了眼睛,蹙眉说道“你又要走了么?这次走了,还几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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